第50章
段弃玦便吩咐人去买。
买回来后。
乌洄打开闻了闻,“我想吃桂花糕,哥哥。”
“……”
现在不是桂花的季节。
没找到人,魏县令先回去了,表示五王爷有需要都能叫他。
段弃玦让厨房做没有桂花的桂花糕,问七拾,“王妃的画像多日为何还没到?”
七拾挠挠头,“按理说应该到了……”
见段弃玦脸色不虞,他赶紧补救:“许是画师工程拖得久了些,再过两日许就到了,王爷且再等等。”
段弃玦捏起一只青花茶杯,“若是不到呢?”
七拾冷汗落下,“属、属下这就送信去催!”
七拾滚出去写信了,乌洄从他手中拿过茶杯,却在碰到的瞬间,茶杯裂成两半。
他再要去碰,段弃玦攥住他。
“小心割到手。”
乌洄挠挠他,“致命的伤不知受过多少次,哥哥何须怕我割到手。”
“我在,你不会再受伤。”
段弃玦会为五王府筑起最牢固的高墙,留守最强大的护卫,乌洄放在里面,为他圈起世界上最安全的家。
“哥哥总是说得好听,还不是我在身旁时惦记家里的人。”
乌洄总是这样提,但他从不像在吃醋,更不因此和段弃玦闹性子。
段弃玦心中升起一丝不悦。
“你不是有一位姐姐,再多一位又如何?回王府记得嘴甜一点,想必你们会相处甚好。”
乌洄撑起下巴,“好啊,我一定好好叫姐姐,不让哥哥为后院的事为难。日后哥哥再遇到心上人,我定会主动帮你送进府,不让你操心。”
段弃玦盯着他,“真的?”
“真得不能再真。”
段弃玦冷笑。好得很。
既然学不乖,他有大把的时间让乌洄学乖。
外面传来一声:“来个人——”
是温旖乐的声音。
乌洄率先站起来,走到门口,便发现她拖着一坨绿色不明物体往里赶。
温旖乐招呼:“快来!我捉到个好东西!”
她的动静引来一堆人。
乌洄上前,听她神神秘秘道:“回来路上,我发现这人在树上鬼鬼祟祟,你可听说过同人阁?”
乌洄在她清亮的目光下缓缓摇头。
“同人阁是江湖第一杀手组织,佩奇就是同人阁的第三杀手!”温旖乐扔下手中的腿,“这只,则是位居佩奇之下的第四杀手,竹叶青。”
此言一出,围上来的七拾等人表情复杂。
而乌洄看着地面生死不知的竹叶青,问了句:“他死了?”
“没有啊,被我打晕了。”
温旖乐说话间,腰间的香囊随之摇晃。
若论武功,竹叶青或许真不如温旖乐,但他出名靠的从不是武功,而是一等轻功与擅毒。
他擅长用毒,哪怕第一杀手都要小心应对。
“还第四杀手呢,武功不怎么样嘛,连我都打不过。”
温旖乐能打过竹叶青,全靠腰间的解毒香囊。
那是温绪送她的,她一直带在身上,只当是普通香囊。
此香囊可解世间百毒,乃是竹叶青与温绪比武输后的赌注,温绪得到便给了温旖乐。
“确实。”乌洄踢了竹叶青一脚,“废物。”
七拾等人更复杂了。
心情本就不好的段弃玦出来,“没用的东西别往府中带,扔出去挂树上。”
竹叶青终于装不下去了,从地上跳起来。
“小佩——”
乌洄迅速用东西堵住他的嘴。
竹叶青吐出来,“呸呸,什么东西!”
“新摘的果子。”
上次的紫色果子有催情作用,这次的黑色果子作用未知,暂未实验。
竹叶青赶紧吃了颗丹药。
“你在外面鬼鬼祟祟,意欲何为?”乌洄打断他的话,“你可知晓这里是什么地方。”
竹叶青:“?”
他环顾一圈,都是熟人啊。
女侠爹给他干哪儿来了。
段弃玦浑身煞气,阴沉道:“用慎刑司的刑具严刑拷打一番,自然会交代。”
第60章 我,杀手,开门(12)
竹叶青:?我没惹你们任何人。
段弃玦可不是在说笑,数名暗卫围过来。
竹叶青见势不好,赶紧施展轻功逃跑。
“我还会再回来的——”
温旖乐抬头望天,“不知为何,这句词让我有一股亲切感。”
“不是第一次了。”乌洄道。
“他经常来?”温旖乐惊恐,“他不会是来杀人的吧?他要杀谁?”
“他杀不了谁。”
温旖乐出去一圈,带回来只竹叶青。
段弃玦掠过她空空如也的双手,“不是说买梨花酥?”
温旖乐两手背后,“太好吃,我在路上就吃完了。”
乌洄温声道:“里面还有一份,不够吃就再吃点。”
温旖乐眼睛一亮,“好耶!”
-
竹叶青白天走了,晚上又来,给乌洄递来同人阁的专属信号。
乌洄最近半夜出门总遇人,搞得他快有阴影了。
墙外。
“有话快说。”
竹叶青眉目受伤:“小佩奇,你现在对我越发不上心,是真与五王爷好上了么。”
乌洄转身就走,“没事我回去睡了。”
“有事!”竹叶青赶紧道,“我近期联系不上雪姬,你与她熟,可知她在哪儿?”
雪姬是同人阁第二杀手,又叫千面姬,擅长千人千面,被杀者临死前只会以为是至爱之人杀死自己,常常在极度的绝望与痛苦中死去。
谁都害怕这种死法,谁都恐惧遇上千面姬。
乌洄道:“她接了长期任务,在京城。”
竹叶青皱眉,“什么长期任务?谁请得起雪姬执行长期任务?”
乌洄道:“我。”
竹叶青:“??”
“在我回京前她都没时间,你要找她便去京城。”乌洄走前道,“顺便帮我告知她一声,找男人前避着些人。”
王府送来的几封信里,几乎全是关于王妃近日又找了京中哪位风流才子,进厢房一待就是一天。
竹叶青半个字都没听懂。
乌洄回去了。
他回房间,段弃玦似在书房谈事,近期送来的信件愈发频繁,只要不是关于他们身份的,乌洄都会留下。
京中快有大事发生。
经过白日,小情侣吵架,不是,冷战,应该是段弃玦单方面的冷战。
乌洄穿着单衣在床上等他,段弃玦沐浴完回来,熄了灯,不发一言上床就睡。
只要他们一起睡,乌洄一定要他抱。
但他今夜躺得比棺材还板正。
乌洄等了片刻,对方还是没动静。
借着月色,段弃玦双眸阖上,像是睡着了。
乌洄推推他,“哥哥。”
段弃玦没反应。
乌洄跪坐在他身边,乌黑发丝扫到男人胸膛,再推,“哥哥。”
段弃玦神似睡死。
乌洄顿了下,使劲推他,“…夫君!”
段弃玦睁眼。
“今晚很累吗?”乌洄眼尾微垂,染着几分低落,“要是很累就算了,我也不是非要,毕竟我只能做小,总要考虑你的身体能不能吃得消。”
段弃玦翻身将他压下,阴郁盯着身下的人。
乌洄的墨发铺了半床,衣襟微散。
“要什么?”
“要抱。”
夜晚的美人总显得脆弱无比,声音轻得不知是怕扰到谁,谁能忍心拒绝他的恳求,只让人想把全天下最好的事物尽数捧给他,管他收下还是践踏。
段弃玦哪里冷落得了他,“再叫一声。”
“命都给我?”
“早就给你了。”段弃玦道,“你究竟是不是杀手?你是不是在青楼长大,尽学那些引诱人的招数,只要人对你死心塌地,恨不得心都掏给你。”
乌洄唇角轻翘,“哥哥抬举我。”
“不是抬举,你只比我说的更甚。”
段弃玦如他所愿抱他,心底翻滚着世间最阴暗的想法。
掌心扣在乌洄腰间,段弃玦薄唇碰在他耳后。
“是你先来勾引我,你就不能跑。”
乌洄闷声道:“我没勾引你,我也没跑。”
“五王府日后的王妃只会有你一人,除了你谁都不行。”段弃玦拍拍他的后背,“很快了,再等等。”
乌洄在他的哄慰下睡着了。
-
段弃玦退步了,向他作出承诺。
他的身体乃至灵魂无一不在向往乌洄,对他带有与生俱来的迷恋,从来不懂爱也没关系,有乌洄就能满足。
只要乌洄在身边,血液中压抑的东西就会狂躁起来。
是天生对寻求他专属的渴望。
第二天,乌洄悲伤地告诉他一个不幸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