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这火盆是给你驱邪避灾的,有涅盘重生的意思。”
  涅盘、重生……真的可以吗?
  温书眠想也没想,大步跨了过去。
  给他接风的晚宴已经备齐,一家人热闹着落座,刚吃了几口菜,沈父便威严着拿手敲敲桌子。
  “姜砚,规矩都没有了?”
  男人反应过来,忙起身,他拍拍温书眠的肩,又给长辈添酒。
  狐狸懵懵懂懂地有样学样,也站起来。
  姜砚举着杯子:“爸爸妈妈,阿为阿郁。”
  温书眠踌躇着:“阿为阿郁,嗯……伯父伯母。”
  沈母笑起来,把红包拿到桌子上放好:“跟着阿砚叫吧,要叫爸爸妈妈。”
  温书眠从没这么局促过,他紧张地收紧指尖,嗓音也小下去:“爸、爸爸妈妈。”
  沈母大声着,满意地“诶”了声。
  又把自己准备好的红包,递到温书眠的手里:“乖孩子,收好了。”
  沈父和沈为也分别给了。
  而沈郁是他们的弟弟,按道理不该拿,但还是准备了一份,塞进温书眠手里:“嫂子,这是我的见面礼,钱不多,但都是心意,感谢你上次的救命之恩。”
  “还有就是……”
  “阿砚哥哥因为那件事情,自责了好久,跟我们回家之后,吃不下睡不着,难过的要命,你可千万别怪他。”
  温书眠由衷道:“不会的。”
  家里阿姨按照吩咐,单独给温书眠打扫了一间卧房,就在姜砚隔壁。
  和守旧又讲规矩的父母住在一起,麻烦的不行,在他们的思想里,没结婚、没领证,直接在家里睡到一张床上,成何体统。
  姜砚叫苦不迭,又不敢逾矩。
  男人打着主意,只好趁着夜深人静时,从窗户外爬出去,再翻进温书眠的房间里。
  狐狸吓了一跳:“你怎么来了。”
  姜砚离不开他,从窗台上跳下来,把人紧抱进怀里,五根手指陷入狐狸松软的发丝,鼻尖轻嗅他身上浅淡的香气,吻他的额头,耳尖。
  口齿含糊不清地回应:“我想你。”
  两个人都舍不得松开对方,要黏黏糊糊亲热好久。
  就这么偷偷摸摸地,来来回回,到天黑翻进来,天亮了又翻回去,持续几日后。
  到某天下班,一家人坐在一起吃晚餐,沈父突然把手里筷子,重重按在桌面上。
  “姜砚,今天晚上把东西收拾了,搬去跟你媳妇一块儿住。”
  姜砚愣了下:“啊?”
  温书眠把脑袋埋的低低的,不敢吭声。
  他一直很害怕沈父,不怒自威的长辈,天生自带一股压迫的王者气息,大部分时间都喜欢坐在客厅里看报纸。
  而只要他在家,温书眠要么在楼上打转,要么在庭院里打转,连往人眼前晃一下的胆子都没有。
  沈为大抵知晓些内情,没忍住“噗嗤”笑了声。
  沈郁不停往嘴里塞饭,实在忍不住,也连带着饭菜一起笑喷出来。
  沈父气得胡子都歪了:“你每天晚上,啊,在那个墙外边,翻过来翻过去的,跟个壁虎一样,还以为我不知道?”
  “当着长辈的面,也不注意点,早上出门要抱,晚上回家要抱,人前抱不够,人后你还有胆子敢往人家房间里钻。”
  “你简直是、简直是……”
  “你这种行为,搁我们那个年代,那都叫流氓罪,要吃枪|子儿的。”
  “老子都怕你哪天脚滑,从那墙上掉下来摔死。”
  他们的卧房在二楼,楼下庭院里也全是沈母悉心照料的花圃,掉下去顶多被那些花枝剐蹭点擦伤,想断条腿都有难度。
  但姜砚没反驳。
  毕竟今晚能光明正大的和温书眠一起睡。
  男人高兴还来不及。
  沈母向着他们两个说话:“哪有那么严重,人家小两口情投意合,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就你非要把他们拆开,住两间房。”
  “现在年纪大了,威风起来,管起小辈。”
  “倒忘了自己年轻的时候,遇见漂亮姑娘,不知道偷偷的翻了多少墙。”
  “就你那个初恋,我都不想说。”
  沈父面子挂不住:“好端端的又提什么初恋,孩子们都在呢。”
  沈母来劲了:“怎么不能说,你敢做还怕被人说?这事儿我就念叨一辈子,翻不了篇儿。”
  家里的小辈都笑起来。
  温书眠脸红的厉害,手指紧紧捏着汤勺。
  他从没感受过这样和谐融洽的家庭氛围,尤其看姜砚,因为自己,二十多岁的人了,还要挨父母的训,心里也觉得特别幸福。
  到了夜里十二点,男人正熟睡着,突然接到局里的电话:“姜队,紧急情况,请求支持。”
  温书眠拎着男人的外套,跟着他跑下楼。
  姜砚坐进车里,唇齿间哈出白气,出发前抱住狐狸狠亲一口。
  “快回去休息,一会儿着凉了生病。”
  温书眠身体单薄着,睡衣外还裹着条厚重的羊绒披肩,他冰凉的手指被男人握着,用力捏了下。
  自己不敢耽误对方工作,后退两步,姜砚开着车走远,带起深夜的寒风。
  头顶枯黄的枝叶簌簌掉落,路灯光昏暗着,把纤细的身影拉得斜斜长长。
  狐狸望着他,往前追去两步,嘴里喃喃道:“姜砚,我在家等你。”
  第33章 姜砚的未来(番外)
  温书眠努力适应沈家,融入新生活。
  姜砚白天工作的时候,他就和沈夫人学着打麻将,晚上加班,他就让沈郁教自己玩游戏,把老公上交的工资,用来氪金,买皮肤。
  又尝试了几天追星,去看演唱会。
  偶尔网购,看直播,学会了抢红包和用优惠券,还能点外卖,闲暇时间会主动陪老爷子练练字,帮忙照顾对方养在笼子里的小鸟。
  玩了几天觉得有趣。
  就趁着姜砚某日调休,在床上休息,把那男人拉起来,缠着他开车带自己去花鸟市场。
  面对老板的推销,无动于衷,只挑自己喜欢的,漂亮的,选来选去,买了两只羽毛是浅紫色的牡丹鹦鹉。
  一路都捧在怀里,爱不释手。
  在驱车回家的途中,姜砚有注意到,温书眠瓷白的肤色,比之前更加透亮晶莹。
  车窗外的阳光,斜斜掠过侧脸,留下一层近乎透明的光晕。
  像是被月光浸染过的绸缎。
  眼尾处又自然的漫起浅浅粉意,让人更添几分媚色,而不显得那么冷淡苍白。
  还是那只美艳不可方物的狐狸。
  他的一颦一笑、举手投足间,都是强势霸道,魅惑人心的生命力。
  无论何时何地,姜砚只要看到,就会心动。
  见到他的每一面,都像是第一眼,尤其在双方确认关系之后,男人猛烈的心动,就再也没停下来过。
  他终于可以不用背负任何枷锁,去爱自己的狐狸,放心大胆的释放自己所有的情绪。
  生理性的喜欢,就是控制不住的想要。
  对方的身体,每一寸肌肤,他都恨不得能拆骨入腹,把他吃的干干净净。
  可又偏偏在夜里不方便。
  因为他们的卧房旁边,就是沈家二老的主卧,姜砚不好折腾出太大的动静,所以双方目前,就还只停留在贴贴蹭蹭的阶段。
  天知道他每天晚上过得有多痛苦。
  男人像是一头二十多年,都没吃饱过的饿狼,突然有天,不知是谁,在自己眼前摆了一桌全羊宴,肉质滑嫩,清爽干净,口水都淌了满地。
  结果发现脖颈间还绑了一条铁链。
  距离只到鼻尖蹭在食物上,就再也无法靠近,肉香气一阵一阵地,钻进身体里,馋的人发疯发狂,几度失控。
  温书眠娇气的很,偶尔也会求饶。
  床榻间的呼吸深深浅浅。
  狐狸的双手都被人抓住,紧按着。
  姜砚奇怪的癖好,总是喜欢张嘴咬住他的肩膀,那处洁白,不知道对男人到底有什么致命的吸引力。
  就像是吸血鬼想要咬穿人类的脖颈,再把对方变成和自己相同的种族。
  男人总是固执的要这么去做。
  温书眠早就知道两个人力量悬殊,自己反抗不得,本想着撒个娇,求求他。
  哪晓得不求倒好。
  在这种事情上,他但凡出声,不管是要说什么,任何响动,都能让男人原本就绷紧了的背脊,立刻变得僵硬直挺。
  姜砚牙关紧咬着,像是在克制着某股,快要冲破身体,迸发而出的奇怪力量。
  让人必须要调动全身的意志力,手指间猛烈的发着抖,才能勉强抓住一丝残留的理智。
  温书眠媚眼如丝。
  在月光下,蒙着雾气的眸色,染着水光,在那张勾魂摄魄的容颜中,显得格外清纯无辜。
  这对姜砚而言更加致命。
  只借着月光瞥见一眼,男人就控制不住,一拳砸在枕头上,二十多年的教养都没拦住他说出那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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