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完结屋>书库>综合其它>予取不求> 第27章

第27章

  上一次喝酒还是去年。孟薄桥并不喜欢酒精的味道,但他承认酒精能麻痹神经,迟钝大脑,让人短暂忘掉自己,于是点点头说:“行”。
  【作者有话说】
  来晚啦。
  喝点小酒叭~
  第21章 酒精效应
  孟薄桥的酒量比温闻鸢记忆中又差了一些,刚喝了不到三杯,就开始口齿不清地说着胡话。
  在他伸手向酒保点第四杯酒时,温闻鸢尝试着阻拦,但无济于事。在酒保又开始调第五杯酒时,温闻鸢按着孟薄桥的肩膀,劝他别喝了。
  但孟薄桥通通甩开她的手,睁着眼睛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我-没-醉。”
  这是真喝醉了。
  温闻鸢完全拿他没办法,只能盯着他攥着玻璃杯的指节,防止他无意捏碎店里的酒杯。很快孟薄桥握着杯子的手渐渐滑落,眼皮慢慢阖上,趴到桌子上睡着了。
  看着他的后脑勺,温闻鸢开始头疼,不知道自己怎么将一个醉倒的大男人送回家。她也有些微醺,脑袋开始昏昏沉沉,不得不拿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
  梁溯来得很快。
  他先将已经走路晃悠的温闻鸢扶到车里。随后回到酒吧,盯着趴在酒桌上的孟薄桥。
  他阖着眼睛,睫毛随呼吸不断颤动,似蝴蝶飞舞翅膀。孟薄桥的肤色很白,在酒吧冷灯光的照射下显得更加脆弱,像等待王子吻醒的白雪公主。
  梁溯靠近了一些,捏住他的手腕,轻轻喊他的名字。孟薄桥趴在桌子上没什么反应,看来是睡熟了。梁溯便更加得寸进尺的牵起他的手掌,和他十指相扣。
  酒吧里的音乐声不大不小,声波贴在他们周围,刚好将两人隔开一个小小世界。
  梁溯就这样,维持着诡异的姿势,向老板结了账。过了一会儿才把他抱进车里。
  由于不放心温闻鸢酒后一个人待在家里,梁溯将车开到梁宅,将她托付给温棠。
  温棠披着毛毯出来,扶着温闻鸢,有些微愠地说:“怎么喝成这样啦?”
  温闻鸢装鸵鸟般不讲话,温棠将询问的目光投向梁溯。梁溯则摊摊手,表示不知道。又指指在副驾驶睡得正酣的孟薄桥,说:“都喝晕了。”
  没有密码,梁溯没法送他回贝港的公寓。他心安理得般载着孟薄桥回到他们的家里。
  这样的场景在过去的年年日日中,发生过不止一次。
  但这次不同,梁溯像捧着多年前充值的消费券,到了今日已经核验到了最后一页,没有剩余。
  而作为主办方的孟薄桥,又隔绝通道,不再给他更多的充值机会。梁溯只能抓着最后一次接孟薄桥回家的礼券,小心使用,格外珍惜。
  到了停车场,四周暗下来。梁溯打开车内的顶灯,又牵起孟薄桥的手,静静地呆着。
  他的手很小,梁溯可以将它全部裹在掌心,用指尖感受平稳的脉搏,延长自己作为男友的权利。
  回到家,梁溯想给孟薄桥熬一碗醒酒汤喝,但看孟薄桥闭着眼睛睡得正香,又不舍得吵醒他,只能先把他抱到床上。
  附身的瞬间,梁溯脖子中的项链从衣服中滑落,掉在孟薄桥的胸口。他被金属挂坠砸了一下,吃了痛,闭着眼轻骂:“温闻鸢,你还敢打我。”
  梁溯蹙了下眉头,弯腰伸手将挂坠拿走,指尖触碰到孟薄桥前胸的皮肤,熟悉的温软触感传来,梁溯触电般地缩了下手。
  “什么东西啊?”孟薄桥迷迷糊糊半睁着眼,抢先一步把挂坠握在手里。
  多喝了几杯,孟薄桥的手劲变大,挂坠锋利的边缘硌得手掌有些疼,让他清醒了一些。
  孟薄桥眨巴着眼皮,拿着它努力端详了一会儿,最后低着声呢喃:“还以为丢了呢。”
  这是每个学生从联校毕业时,学校都会分发的毕业奖章。
  形状是散发着耀眼光芒的太阳,中间镶嵌着抛光后的陨铁切片,寓意触碰星辰,迎接盛阳。
  之前热恋时,孟薄桥将自己和梁溯的奖章背对背扣在一起,绳子串起来,做成了一条项链。
  前些年孟薄桥经常将它带在脖子上,藏在衣领下面。
  后面一段时间,孟薄桥要频繁出入实验室,不能戴金属饰品,只能将项链收在柜子里。结果再想戴时,就不翼而飞了。
  发现奖章项链丢失后,孟薄桥多次致电联校工作人员,询问能否补办,但都遭到了拒绝。
  那时他自顾自失落了很久,痛恨自己的粗心大意。
  没想到在这里和它重逢。
  孟薄桥心底升起失而复得的喜悦,更加用力地攥着奖章。太阳外形突出的光线棱角扎在孟薄桥的手掌,留下暗红色的压痕。
  梁溯担心他受伤,伸手掰开他的手指,将挂坠拿出来,重新吊在项链上。
  “这是我的,还给我!”孟薄桥突然脾气大起来,坐起身去抓梁溯的脖颈。梁溯怕他摔倒,没往后退,侧颈被抓出一道血痕。
  梁溯认命般取下项链,还给孟薄桥。孟薄桥立刻把它抓在手心,又伸手死死钳住梁溯的手腕,大声宣布:“偷东西的贼,我要逮捕你。”
  他的表情很认真,语气很强硬,好像真的要将梁溯抓到警察局。
  梁溯笑了笑,另一只手向上举起,做出投降的姿势:“孟警官,我是无辜的。”
  房间里只开了低档台灯,光线很暗,孟薄桥看不清那人的脸,只能跪坐在床上,凑得更近,说:“可你偷了我的东西。“说完举着攥紧项链的拳头,在他面前挥了挥:“这个是我的。”
  孟薄桥做着动作,身体很晃,梁溯扶住他的侧腰,怕他跌落,低声说:“小心点。”
  两个人对视了一会儿,梁溯落下阵来,不得不承认了莫须有的罪名:“好吧,那我认罪。可以从轻发落吗?”
  孟薄桥没有回答,把手攀在梁溯的肩膀上,带得他弯下腰。
  两人的距离被骤然拉近,他细细密密的呼吸扑在梁溯的脖颈,烧地刚被挠伤的血痕如蜜蜂蛰到般疼。
  心里一些不齿的想法又来作祟,梁溯的深吸了口气,哄骗般地将手按在孟薄桥的后颈,让他仰起头。孟薄桥的手从肩膀滑落到手臂,眼睛中升起一些水雾,像迷失在森林的小鹿。
  梁溯垂下眼眸,趁虚而入,吻了上去。
  孟薄桥半眯着眼睛,看见眼前的人放大又缩小。酒精让他没有分辨出亲吻的动作,只觉得两个人挨得很近,几乎紧贴。
  心脏不受控地怦怦直跳,他抬手去碰对方的脸。
  眼前的人的气味、身形、说话方式都很像梁溯,甚至和梁溯一样,也长了一双好看的眼睛。
  但这个人是偷东西的嫌疑犯,不是梁溯。
  梁溯就算要当坏蛋,也是江洋大盗的级别,像孟薄桥这种没有价值的小东西,坏蛋梁溯连眼神都不会给。
  不过看在梁溯的面子上,孟薄桥决定暂且放过这个小偷。
  他将眼皮慢慢闭上又睁开,反复几次。最后摆出大赦天下的表情,大度地说:“好吧。原谅你了。”
  很快困意来袭,孟薄桥就抓着梁溯的手臂,靠在他的身上睡着了。
  【作者有话说】
  请勿喝酒,从孟薄桥做起。
  第22章 机械鸟
  宿醉醒来,孟薄桥头痛得要命,身体像被拆开又重新组装好,泛着酸疼。太久没碰过酒精,大脑完全断了片。
  睁开眼睛,孟薄桥有些恍惚。天花板的吊灯下摆悬挂着羽毛,在空气中微微摆动。
  这个设计孟薄桥很喜欢,见到第一眼就把它买了下来,装到了新房里。
  这里是自己和梁溯的旧家。
  强烈的不真实感立刻袭来,孟薄桥有一瞬间觉得这一切都是一场梦。只是不知道和梁溯在溯境分手是梦,还是此时此刻才是。
  他又闭起眼睛,黑暗夹杂着光亮在眼皮上空流转,孟薄桥意识放空,也分不清自己是想陷入梦境,还是想真正醒来。
  熟悉的电话铃声响起来,孟薄桥意识到此刻的确是现实,在床上摸索半天,发现手机掉到了地毯上。
  “孟哥,现在感觉怎么样?”温闻鸢的声音传来,孟薄桥有些懵,刚想问怎么了,突然想到昨天自己和温闻鸢在酒吧喝酒的事。
  他清了清嗓子,说:“头疼死了,下次再和你一起喝酒我就不姓孟。”
  温闻鸢立刻说:“怪我干嘛。你自己不听劝。”又提醒道:“今天中心月度巡查,别迟到了。”
  孟薄桥扭了扭脖子,无所谓地说:“知道啦”。又问:“昨天谁送我们回来的?”
  他其实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即使昨晚的记忆从坐到吧台后就像秋风扫落叶,变成一片白纸。
  但按常理而言,作为有责任有担当的兄长,梁溯大概会担负起送弟弟妹妹回家的责任。
  “梁溯呗,还能是谁。”温闻鸢的答案如孟薄桥所料。
  孟薄桥淡淡地说了句“我就知道”,又和温闻鸢讲“一会儿见”,就挂断了电话。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