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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和鬼一样。”蒋成勋路过听见两人在聊,补上一句,“我听说你被弑杀者抓走,是因为他喜欢你。”
  蒋成勋不知道从哪得来的消息,说得陈樾一愣。
  “什么什么?”言榆吃瓜不嫌事大。
  蒋成勋:“弑杀者不杀你,不对你出手,只是剥夺你的能力把你送回来,你没想过是为什么吗?”
  蒋成勋的问题陈樾当然想过。
  陈樾:“他不想我插手他的事情,或者说,他不想真实的伤害到我,可是为什么?总要有个合理的理由啊?”
  “这还要什么理由,就是我刚刚说的那样,他喜欢你,你好好想想,你从小到大有没有谁追求过你?”蒋成勋眼睛闪着光,似乎把抓人的希望寄托在陈樾的情感问题上。
  “……”
  陈樾从幼儿园时期的事情搜刮至今时今日,除了被桑傩拒绝这一段算他的单相思外,实在找不到任何一个可能暗恋他的对象。
  陈樾:“我可以确定没有人暗恋我。”
  言榆:“这不合理。”
  陈樾:“这很合理。”
  几人说笑,远处突然传来杯子落地的声音,紧接着是男声反复的道歉。
  陈樾循声看过去,发现当事人是桑傩。
  桑傩穿了一件黑色衬衫,脸色难看地盯着身前的男人。
  男人是异侦队的外勤,老贾手下的,急着出去调解纠纷,撞翻了桑傩手里的咖啡,咖啡撒在小腹的位置,湿了一大片。
  “对不起桑顾问。”男人掏出纸巾,很快将纸落在桑傩的衣服上。
  桑傩本就不自然的脸色更加没有血色,捏成拳的手鼓起青筋,声音低沉得让人脊背发凉。
  “我说了,不用你来收拾,你可以走了。”
  男人看着桑傩的眼神,一瞬间,他觉得对方不是不想跟他计较,而是想把他对半撕开,他急忙收手,把沾了咖啡的纸巾丢掉走开。
  “你们这位顾问脾气很差呦,碰一下就要吃人了。”蒋成勋嘀咕,“这样的人可不好交朋友。”
  陈樾没说话,觉得桑傩的气色不对,不像是因为生气,更像是受伤在医院时失血过多的样子。
  良久,陈樾喃喃道:“他人挺好的。”
  【作者有话说】
  也是在虐樾队和让桑傩反复战损的路上
  第19章
  陈樾招呼保洁把地上的咖啡渍处理掉,桑傩冷冰冰地说声谢谢,自顾自往更衣间走。
  陈樾快步追上去,更衣间没有其他人,陈樾跟进去后反手把门关上。
  他倒不是真的怀疑桑傩是弑杀者,而是最近桑傩的出勤实在太差,他作为指导员,队长找他告状,他总该提点一下的。
  陈樾转过身,桑傩忽然凑近,很好闻的香水味扑面而来,一只手贴着他的肩颈落在门框上。
  他一个踉跄,后背“咣”的一声贴在门板上,两人身高一致,视线平齐,陈樾却觉得被居高临下让人审视着。
  他从小就怕老师,桑傩戴着眼镜的样子尤其像那些斯斯文文的学究,陈樾干咳两声,心跳不受控制加速。
  两人挨得极近,鼻尖间只有手指长的距离,陈樾很不自在,错开身体不想再保持被壁咚的姿势。
  桑傩盯着他,撤回手将下滑的眼镜扶正,背过身走向储物柜。
  “樾队长这是听了谁的话,觉得我是弑杀者,想过来试探我?”
  陈樾听出些阴阳怪气的意思,对方不太高兴,尾音是下坠的。
  “没有,我就是想问问你,你最近是真的生病了还是在故意躲着我?我搬走不是因为你,是我自己的身体问题。”陈樾主动解释,不想留误会。
  “我知道,以后不会了。”桑傩选择性回答陈樾的问题,态度极其冷淡。
  桑傩把替换的衣物从柜子里取出来,暂时挂在柜子的把手上,柜子的铁门敞开着,正好可以遮住桑傩的身形。
  桑傩没有顾忌他,手指骨节分明,一粒粒解领口上的扣子,黑色衬衫从领口开到小腹,桑傩脱掉一侧,准备去脱另一侧。
  陈樾挪开视线,不好再去盯着,他本就不是怀疑桑傩,再看下去,他的行为只会将刚刚的话题推翻。
  门被拉出一条小缝,陈樾灰溜溜地离开。
  “你和桑傩不对劲啊?之前还总献殷勤,最近怎么总躲着?”言榆对什么事情都好奇,坐在陈樾身前翻动他的瓶瓶罐罐。
  陈樾不再是队长,办公室已经让给蒋成勋,他搬到另一间较小的办公室,虽然是单间,但他的豪华纯皮大沙发却没能跟着他搬进来,取而代之的是一张简易折叠床,陈樾累了就上去躺一会。
  “追不到,留个体面在吧,总比闹掰了强。”陈樾换个姿势,压着胸口涌上来的血腥气。
  “我的预判还挺准。”言榆放下药瓶,脸上表情带着落寞,“你身体没什么事吧?你这些药我在陈朽那见过,你和他情况一样?”
  “放心,死不了。”陈樾坐起来,不想再提能力的事情。
  言榆很会看脸色,不再提这些,转头吐槽其他的事情。
  五月十日,言榆说今天是闻宿的生日,队里死气沉沉好几天,不如借着这个机会一起出去吃顿饭,顺带去喝点酒,消遣一下。
  陈樾最近经历太多事情,神经绷着一条线,心情更是好不到哪去,觉得出去玩玩也好。
  尤其是闻宿小可怜,在大埋山被关整整三年,这期间别提过生日,连个探视的人都没,现在好不容易出来,生日该好好庆祝一下的。
  陈樾答应言榆的提议,把事情告诉蒋成勋,蒋成勋没说什么。
  “最近大家确实都憋着口气,想去就去嘛,不知道我这个外人有没有机会参与一下?”蒋成勋抱着胳膊,还挺好奇闻宿的情况。
  “这有什么的,我告诉言榆一声。”
  陈樾要走,将成勋将他叫住。
  “等会儿等会儿,那个闻宿,怎么我一来你就不把他带来了?还说对我没意见。”蒋成勋开玩笑。
  陈樾:“他最近可以自主做事,不会乱跑,可自己在家待着。”
  蒋成勋摇头:“我觉得你还是小心一点,他现在是被保释的状态,我听说他忘了之前的事情,如果哪天他记起来……”
  “我知道。”陈樾手指捏住衣摆。
  当年,陈樾接到刑侦发过来的抓捕协助函,第一时间带人进行地毯式搜索,分成几个小组寻找凶手。
  谁能想到,凶手不仅有控制风的能力,还可以自由更改样貌。
  这人猖狂至极,觉得异侦队抓不到他,却被陈朽带人发现。
  为了逃避抓捕,这人拦路劫车选中了闻宿母亲的那一辆,闻宿亲眼看着母亲被劫持,他被丢下去。
  当时那个局面,狙击手的子弹被狂风拦截,他们无法近身,为了保证人质的安全他们只能让凶手离开,结果凶手成功逃脱的第一件事就是虐杀闻宿的母亲。
  闻宿得到消息后失控,觉醒能力,认为是异侦队的人不作为,害死了她的妈妈。
  陈朽负责看护闻宿,闻宿的能力觉醒后因为情绪暴走,他意外被抽走能力,从此与异能失之交臂。
  陈樾低下头,心情沉重。
  言榆对社交的事情一向比较上心,忙前忙后把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好,陈樾需要负责的就是把闻宿带过来。
  他心里有准备,拉开门的瞬间感受到礼花炮从身前拂过,彩色碎纸飘得满身都是。
  闻宿很惊讶,唇齿微张看着言榆端过来的蛋糕,蜡烛烛火摇曳,火光映在闻宿的脸上。
  “你可以许一个愿望。”言榆声音温柔,主动引导闻宿。
  “愿望吗?”闻宿歪歪头,语气中带有试探,他紧张地拉住陈樾衣角,嗫嚅:“我喜欢樾哥,我想和他一直在一起。”
  嘈杂的环境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很意外这个愿望,宋昭觉得不可思议,柳诗晴更是张着大嘴巴呆呆地眨眼睛。
  连蒋成勋的嘴角都扯出一抹诡异的笑,他开玩笑:“樾队万人迷啊。”
  陈樾要是有镜子就能知道自己的脸色有多黑,他长呼口气,解释:“他神志不清的,你们瞎想什么?”
  “这算斯德哥尔摩吗?”言榆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就是很喜欢樾哥,我喜欢他摸我的头发,喜欢他手上的温度,我可以确定,我喜欢他。”闻宿说话很慢,目光真诚、赤裸裸地转过来落在陈樾脸上。
  陈樾不好再继续这个话题,让闻宿快点去吹蜡烛,闻宿听话照做,“呼”的一声后室内瞬间黑了下去。
  蜡烛熄灭的画面像手榴弹上的保险栓,在拔开的瞬间,内里开始发生作用,陈樾心跳加速,眼前闪过c9禁区大楼里弑杀者挥灭红烛的画面。
  胸口喘不过气,本能地开始恐惧,陈樾手里抖得厉害,全身轻飘飘的。
  他下意识去开灯,身体控制不住向一侧歪去,手极重地落在开关上,发出用手掌砸东西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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