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刘副院长无奈，只能看向季怀声。季然正准备说话，就听刘副院长道：“大少爷，要不咱先回病房休息，这件事我会处理。”
一句话让钱文申和季然都愣住了，目光聚集在季怀声身上，但后者并没有什么太大反应，他开口道：“我自己可以解决。”
他懒得承这些莫名其妙的人情，不算大的事，最后还浪费了人情，太不划算了。
“这位钱先生，我刚听说你在预约李教授，不知道是不是李末光？”
钱文申原本懒的听季怀声说话，但在听到李末光名字后，眼睛瞬间亮了。他狐疑的盯着季怀声道：“你认识李教授？”
“昂！”季怀声挺直腰背，信誓旦旦的道：“认识，我和李教授经常一起吃饭，我可以帮你约他给你母亲看病，但是这间病房我不让。”
“成！”刚才还咬死了不放的钱文申这下算是自愿松口了，态度也不像刚才那么恶劣了。
“要是你真的能让李教授给我老娘看病，我钱文申一定重金感谢！！”
“不用。”季怀声道，“我说了，我不缺钱。”
“但是，我需要你给他道个歉。钱先生，打断别人说话很不礼貌哦。”
季怀声性子烈，也是个爱记仇的，就比如一个很小的事，他记到了现在。
他不喜欢别人打断季然说话。
不光光是现在，在季然还一无所有时他就是这样。那时候他嫁给季然，家里什么都没有，他不蠢，自然能感觉到季然有些自卑。
他们之间的差距有点大。
为了给季然谋出路，他带着季然一起参加聚会，去结交高层圈子里的人，甚至找门路摸到了设计圈子里。
搞珠宝的，哪个不是有钱人。
那时候的季然即便是有季怀声给他准备高定的衣服，也还是差点意思，所以宴会里自然有人踩低捧高看不起他。
在季然跟别人讲述他的设计理念时，也有一个人不屑的打断了他说话。
“珠宝是光彩夺目的，不是什么臭鱼烂虾都能设计的，你这些破理念没人想听。”
季怀声至今记得，季然当时的脸色很难看，虽然刚结婚还没什么感情，但他还是要承认他心疼了。
他笑呵呵挽住季然的手，薄唇轻启：“你说的这么厉害，那你有什么代表作吗？这位先生，打断别人说话是非常不礼貌的哦，我想你应该欠我丈夫一个道歉。”
...
多年前的场景跟如今逐渐重叠，季然注视着季怀声，连钱文申的道歉都没留意。
一场闹剧最后以季怀声完胜为结尾。
回到病房，季然关了门，他一言不发只是盯着季怀声看，刚开始还好，后来盯的季怀声直发毛。
“干什么？”季怀声有些心虚，以为季然是生气了，连忙道，“李教授我是不认识，但是我记得你们之前经常来往，应该是熟悉的吧？”
季然未语，目光却更加深沉了，里面多了很多季怀声看不懂的东西。
这下是真的让季怀声有些后悔了。
“我是不是给你惹麻烦了？要不我去跟钱文申说我不认识什么李教授，就是纯吹牛，你别...”
“怀声。”季然打断季怀声的话，轻声道，“我可能也要不礼貌一下了。”
“季怀声，给我抱抱。”
“啊？”
什么跟什么啊？
季怀声被季然搞的云里雾里的，也就任由他抱了，被搂到怀里后他顺势闻了闻季然身上的味道，同时听他道。
“可以吹牛，李教授我认识。”
季怀声道：“那是不是要欠很大个人情啊？”
“没关系。”季然闭上眼睛，轻轻亲了下季怀声耳垂。
反正已经欠了很多人情了，不差这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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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到季然情绪明显不对劲，季怀声也就任由他抱了许久，久到...等把人顺毛哄好后他胳膊都酸了。
安静坐在床边的人看起来十分乖巧，原先总是用发胶固定起来的头发此时也十分柔顺的耷拉在额前。
季怀声瞥了季然几眼，顺手拿起今天的检查单翻看起来，“其实后天就能出院了，争这间病房的用处也不大。你会不会觉得我小题大做？”
季然抬眼，顺手接过被季怀声翻出褶皱的单子，在营养不良那几个字上看了许久：“怀声，我可能更想知道刘副院长为什么那么叫你？”
季家在嘉宁市算是数一数二的，光是一提慈善家想到的就是季父和季母，父母在城市影响大，季怀声和季深远也得到便利。
但是像刘副院长客气成那样的也是少见。
季怀声没什么太大反应，他对刘副院长提不起兴趣，但季然的问题他也没有回避。
“这家医院当初我父亲搏好名声的时候捐过钱，后期也会每年拿出一千万来给医疗设备维护。所以他们连带着对我也客气了些。”
季然点头：“那看来刚才没有我，你也能轻松解决。”
季怀声没有否认，但他又耸了耸肩，表示：“是好解决，但是我不太喜欢欠别人人情。”
尤其是跟季家有关。
“叩叩”敲门声突然响起。
两人以为是护士查房就收敛了几分，但等了半天也没见人进来。季怀声顾虑到季然走路费劲，主动去开了门。
而外面站着的人他并不认识，一时间两人大眼瞪小眼盯着对方看了许久。
“呃，我是钱文申的儿子，我爸爸让我来给您道谢，说是不管成不成到时候都请您吃个饭，给您赔罪。刚才是他鲁莽了，希望您别在意。”
少年大概二十多岁的样子，看起来乖巧，可眉宇间却藏着几丝不易察觉的傲气和张扬。季怀声道：“没事，你回去告诉你爸爸，安心准备老人的会诊就行了。”
少年痛快点头，眼见着气氛有些尴尬，少年也客套不下去了便准备离开，但走了两步又看向季怀声，突然问道：“那个....请问你前段时间有去过酒馆吗？”
嗯？
“或者说，您有托我买过诱导剂吗？”
第27章
“砰”的一声。
季怀声迅速关了门, 他盯着面前的少年，问道：“什么意思？”
少年接下来的话让季怀声神色越发严肃，但并没有持续太久。等对方走后季怀声立刻恢复成以往的样子，甚至脸上还带着一丝笑意。
好像事情越来越好玩儿了。
关上的病房门被推开, 还没等季怀声说话就对上了季然探究的眸子。
原本应该趴在床上的男人坐的笔直, 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看。
“怎么？”
季然道：“没什么, 你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季怀声摇了摇头, 随后笑道：“季老师在盘问我？”
季然不置可否：“刚才是谁？”
季怀声耸了耸肩道：“钱文申的儿子，说是要请咱们吃饭。当然, 如果李教授答应帮忙看诊, 那您的功劳肯定最大, 这顿饭我去不去无所谓, 您肯定要赏脸。”
脸上带着笑意，眉眼弯弯的，看起来和平时无异，可季然不傻, 他能感觉出季怀声的顾左右而言他，况且, 他听到了那句‘诱导剂’季怀声一定有事瞒着他。
“怀声, 我希望我们之间没有秘密。”
季然神色落寞，似乎是受心情影响导致面相都有几分变了。而与此同时变了的还有两人之间的气氛。
季怀声走到季然身边, 见alpha躲着他的视线，便伸出手捏住季然下巴, 用力的使其抬起头。二人目光相对, 季怀声缓缓开口，“怎么可能呢季老师，我们又不是什么亲密的爱人, 而且就算是爱人，也会有自己的秘密。”
“刚才我告诉你了，来的人是钱文申的儿子，以及他要请我们吃饭。至于其它的你就当做没有。”
他表情柔和，可说出的话却如同刀子一样，句句扎人心。
这一刻季然再次意识到，季怀声从前对他有多忍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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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院的那天刮起了风，许是快要到冬天的原因这风像刀子一样吹的人肉疼。
季怀声站在医院门口，手里拿着一杯热奶茶，是周楠给他的。
“季然呢？马上冬天了，你穿这么少先上车吧。”
周楠是被叫过来帮忙的，季怀声月份越来越大了，出院时医生千叮咛万嘱咐，最好不要再开车了，不然到时候真出点什么事哭都没地方哭去。
季怀声道：“他去找李教授有点事。”
“李教授？！”
周楠的反应让季怀声愣了下，疑惑的问道：“怎么了？”
“没，没事。”周楠摆摆手，似乎对于刚才差点说漏嘴的行为有些恼怒，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难看，但很快又恢复过来了，“季然跟李教授很熟，估计是有话要说吧。呃...那个，你快先上车吧，要是季然出来看见你在这冻着得拆了我。”
“那麻烦了。”季怀声也没再推辞，入对方的意上了车后就看见周楠在发消息，不用猜就知道是给季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