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粉丝福利是直播传统，他还没想好这次抽点什么。
唐星野讲了老半天，口有点干，去拿桌上的水喝。喝得有点急，唇边溢出了点水，滴在下巴尖尖，还有点撒在衣领上。
见桌面有水，唐星野怕流在电脑上，立刻身体前倾，去擦拭。不小心动了镜头，原本画面只是拍到手，此刻镜头上移，桌上放一杯水，镜头边缘能看到杯口有淡淡的水渍。
透明的水珠顺着杯壁往下流，在桌面上拖出一道蜿蜒的湿痕。
——？？！这是五十万粉丝福利吗！是老婆用过的杯子！！！
——老婆好会啊！
——宝宝，你简直菩萨转世，安慰我每一个夜晚都寂寞的牛子。
擦干净水，确认电脑没事，唐星野松了一口气，坐回位置，他的脸就出现在镜头里。
泛着水润光泽的唇瓣，微微张开，像是无意识地索吻。
唐星野慢条斯理地拿出纸巾，修长的手指捏着慢慢擦拭的唇角。
指尖按压，每一下都让柔软的唇肉微微凹陷，又在离开时缓慢回弹。
原本干燥的纸巾渐渐浸透水，变得半透明，粘连在指尖。
唐星野随手就丢进脚边的垃圾桶。
——嘿嘿嘿，沾满老婆水的纸巾，我兑水，直接喝三年。
——宝贝的垃圾桶在哪？我这就去蹲点回收！
——宝宝，我可以h价购买刚才的纸巾，求你上架卖给我吧。
唐星野目光看向屏幕，这才注意到他的脸漏出来，瞳孔骤缩，赶忙调整镜头。
完蛋！作为在学校里声名狼藉的瘟神，虽然周围人不信，架不住三人成虎的流言。直播间的粉丝很多都是本校，要是被认出来，他的卖课生涯不会就此结束吧。
"咳咳，"唐星野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抱歉各位，刚才镜头不小心……"
他的话被一条带着炫目特效的弹幕打断了。那是平台机长附带的留言，金光闪闪地悬浮在屏幕顶端：
——星野老婆，终于看到你的露脸直播！
世界仿佛在那一瞬间静止。唐星野几乎能想象到弹幕即将出现有很多在骂他的，觉得晦气的。
弹幕却诡异地沸腾着：
——星野？这是主播真名吗？好好听！
——啊啊啊啊啊怎么调镜头！我还没看够小猫脸！
——老婆让我再看看你的脸，我什么都愿意做！
唐星野看着屏幕上疯狂滚动的弹幕，一时有些发懵。
凑近镜头，让整张脸完全暴露在灯光下。如果注定要被认出来，不如主动一点。至少这样，他能控制局面。
他的心猛地跳动一拍，这种被看见的感觉太过陌生，让他既惶恐又莫名悸动。
弹幕更疯，根本看不过来，唐星野只好加上纸巾的屏蔽词。弹幕顿时清了不少，突然有一条飞机特效的弹幕，浮现在上方。
——为什么不开礼物打赏？
唐星野很早之前已经回答过这个问题，这位的头像没见过，可能是新来的观众，他耐心地解释道：“因为来听课的大家都是学生，我不希望有人拿着生活费给我刷礼物。”
唐星野刷到过有人饿着肚子，拿生活费给主播刷礼物，他不评价别人的行为，如果他收了这钱，晚上会睡不着。
他关闭了礼物打赏，但平台还保留特殊的是VIP付费上机机制，进入直播间会有酷炫特效，发的消息也会停留屏幕时间更长。
——老婆，我不用生活费，都是我自己兼职赚来。
唐星野摇头，“留着给自己用，吃点好的，出去玩都行。”
——星宝，不用担心，我家很有钱的！每个月的零花钱都是五位数起步，不够，我可以抢我哥的零花钱给你。
多少？
五位数？每个月？
唐星野被有钱人的实力狠狠震撼，睁圆眼睛。
他需要喝水缓缓，原来只有他是穷鬼啊。
——星宝，你就让我刷吧。不要嫌我的爱，我就穷得只剩下真心和钱！！
唐星野点开后台看了账号的消费情况，确认他们经济能力不俗。
他思索了下，捏了捏指尖，“那好的，谢谢你们的礼物，但你们送的礼物不要超前消费。”
“之后的每次直播获得的收益，我会拿30%捐给公益基金。”
——老婆你真善良的好宝宝！
——主播怎么这么真诚，你是我见过最好的知识区主播！
开了打赏，满屏幕的礼物特效瞬间炸开。绚烂的烟花、闪耀的钻石、梦幻的彩虹桥在直播间轮番绽放，几乎要淹没整个画面。唐星野被这突如其来的热情惊得微微后仰。
——老婆，你的表情好像受惊的小猫。
——连躲闪的样子都好可爱！
弹幕还在不断滚动，唐星野垂下眼睛，睫毛在灯光下投出脆弱的阴影。他伸手关掉部分打赏特效。
"谢谢你们的...爱。"最后那个字含在舌尖，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老婆害羞了！
——那我能得到宝宝一个甜甜的笑吗？
唐星野看着爱心特效，眼里露出明媚的笑意，像初春将化未化的薄冰，他缓慢地眨了眨眼，水光在眸中转瞬即逝。
——老婆，那我要看你女装！
唐星野也不知道他收了多少礼物，好像退出软件的时候，看到自己的账号挂在首页榜上。
他的账号等级低，在一堆高账号等级主播里面显得鹤立鸡群。
直播界的颜值主播从不稀缺，当这个明显是小号的新人出现在推荐位时，粉丝讨论神颜有内涵有家教，不少人嗤之以鼻："就吹吧！又是平台强推的流水线主播吧？"
可当他们点进直播间后，看到清丽漂亮的beta，顿时悟了，原来不是粉丝夸大，而是他们根本没吃过好的！
而唐星野全然不知，他看着竞赛结果出来，神色有点复杂。第一名是他，但和他并列第一的是季沉。
好家伙，季沉天天手痒打架，背地偷偷用功学习！
按照固定日程，唐星野继续找季沉打架，季沉答应过，可以一直陪他练。
季沉享受战斗中的刺激和兴奋，想到有人时时刻刻会威胁他，挑战他，甚至打败他，他就感觉到冒险的快乐。
唐星野猛地冲上前，一记高鞭腿直取季沉头部。
季沉不慌不忙地抬手格挡，同时另一只手成爪状，精准地扣住了唐星野的脚踝。他指尖微微发力，唐星野立刻感到一阵酸麻从踝骨窜上小腿。
唐星野在空中拧腰试图挣脱，却只换来季沉一个轻巧的牵引动作。他整个人失去平衡，后背重重砸在训练垫上。
唐星野咬了咬牙，立刻翻身而起，突然改变策略，一个假动作后迅速贴近季沉，试图用近身擒拿。季沉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又恢复从容。
两人在狭小的空间内快速交手，拳脚相击的声音在空旷的训练室里回荡。
最终，季沉以过肩摔结束了这场较量，唐星野仰面躺在垫子上，白炽灯在视野里晃着光晕。他微微合眼，发丝黏在脸上，眼尾浸染这汗，看见季沉逆光的剪影俯身而来，
"你进步了。"季沉的声音里带着餍足，像刚享用完大餐的猎手，伸出手想拉他起来。
唐星野盯着那只手看了两秒，突然抓住它，用力一拽。
季沉猝不及防，整个人向前倾倒，却在即将压到唐星野身上时，单手撑地，稳稳停在了距离唐星野面部只有几厘米的位置。
两人四目相对，呼吸交错。
唐星野：“……”
真遗憾，没能让季沉摔在地上。
"狡猾。"季沉低声说，却没有生气的意思，反而带着几分赞赏。
唐星野哼了一声，接受这一句夸奖。
季沉轻笑，直起身子，顺手把唐星野也拉了起来。"今天就到这里吧。"他走向长凳，拿起可乐，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上下滚动。
“你帮我涂个药。”季沉把上衣撩起，露出侧腰的伤口。
唐星野愣了一下，接过碘伏，看到分明有力的腹肌。
真是不经意间就炫耀。
唐星野想到下自己不见长的腹肌，心中冷笑下。
他拧开盖子浸湿棉签，看似动作很轻，实际用力按在季沉的伤口上，“抓跟踪狂弄得？”
季沉嗯哼一声，转了话题：“怎么感觉你今天生气？”
“没有。”唐星野否认，手上力道却丝毫未减。
“因为没打赢？”
原因之一，但唐星野不打算承认。
季沉皱着眉，盯着他的手腕，语气迟疑，“你是在打算把棉签塞进我的伤口吗？”
他是痛觉感知不明显，不代表没感觉。
私报私仇，被发现了。
唐星野面不改色，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我这是关心你，试试看，能不能恢复你的痛觉。”
季沉挑眉，声音带着明显的调侃，“关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