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说完没多久,有人过来敲门。
  她说句来了,紧急穿好内衣去开,是前台一位小哥,再看过去,对面宋存的门也刚好开了,走过来陪同着一块儿进去看。
  小哥操弄几下,情况还是一样,白烟不消反长,他说着抱歉,修理的人白天才能上班。
  “不是吧?那我岂不是得冻死在这房间里?”
  小哥说不然这样,给您换个房间,不过现在是晚上,房源紧张,只有不靠窗的房间,明天有其他同户型房间留出来了再帮你改换,您觉得可以吗?
  不靠窗倒是问题不大,江可宜不想人家难做,便想点头答应。
  刚要张口,
  “行。”宋存代替她回答。
  小哥面色从紧张缓和下来,说好,一会儿把房卡送上来。
  等人走了,江可宜扯了下宋存,“你怎么替我决定?”
  “你住我房间,我去四楼,你把东西理一下。”宋存不给答案,只给措施。
  “干什么?舍己为人啊?小宋同学。”
  宋存瞥了眼她扔在桌角的卫生棉和止痛药,“你来那个,不要住太闷的地方。”
  江可宜愣了下。
  挽住他胳膊嘻嘻一笑,“很细心啊,奖励。”
  宋存笑了声,“奖励什么?”
  “奖励你跟我同住,”江可宜拉着他走,“不就一晚,将就一下。”
  “不是……”
  “不是什么不是,章都盖了,别啰里啰嗦。”
  宋存停住脚步,把她也同时拉停,“我是说,你的行李箱。”
  第31章 夏,雨,和你
  当晚,两人并没有同床共枕。
  宋存睡在外间沙发,江可宜睡的床。
  江可宜是想让宋存上来一起睡的,她没有什么古板心态,因为生理期,更没有非分之想,说只是单纯睡一张床上,她不想他睡得不舒服,但宋存不答应,他觉得得负责任,哪怕只是单纯睡一觉。
  江可宜没拗过,就形成了现在这样的局面。
  说是外间,其实也只隔了一堵中间实心、两面通的白墙,对着外间那面的墙的中心内凹,嵌着一台壁挂的液晶电视。
  墙对过去是外间的一个洗手间,宋存在用,让江可宜用里头的,这样能保证一定的私密性。
  当然,这是宋存说的。
  他刚突破了自己的进度预设,并不急于求成地做下一步,或者说,他想给江可宜安全感。
  宋存从洗手间里给刘文旭回完电话后走出来,重新回到那张没法伸展开他腿的沙发上,躺下来时尽量挪成一个较为舒服的姿势。
  因为没有门,互相能听得清对方动静以及说话声。
  “你跟谁打电话?”江可宜问。
  “哦,一个老朋友,”宋存说,他发现怎么都不舒服,索性不动了,“联系我让我帮忙打个官司,我把顾恒的电话给了他。”
  “这么晚了还有委托?顾律师手里不是案子很多吗?”
  “顾恒如果不行,那就我自己来,我本来想,这边案子结束了,可以带你在海口再转转,你没来过海口吧?”
  “没有。”
  “那我们结束了案子可以不用着急回去,”宋存看向完全挡住了江可宜的墙,“小腹现在还疼不疼,红糖水有用吗?”
  他虽没谈过恋爱,但还是了解男女人体的生理构造,知道有的人生理期会痛经。刚刚在江可宜房间又看到了止痛片,联想到她可能是会痛经的那一类人。
  刚刚已经去楼下的便利店买了红糖和保温杯给她泡了,但不知道能有多少作用,这显然涉及到了他的盲区。
  江可宜不爱喝红糖水,前面当着他的面,装模作样喝了一口,后来盖起来就再没碰过。
  她躺在床上,盖着酒店特有的白色被子,空虚地望着天花板回他:“一点而已,还好,止痛片吃的晚了,但是一会儿会起效的。”
  宋存知道止痛片起效的原理,得在痛经之前服用才行。
  “江可宜。”他枕着胳膊头朝天叫了她一声。
  “嗯?”
  “我记住这个日子了,以后我提醒你吃。”
  但一想,总吃止痛药会不会不好,拿出手机来搜索。
  江可宜对着天花板笑:“你记住也没用啊,又不是固定的。”
  灯关了已经有一个多小时了,一片漆黑,这时却来了点浅淡亮光,她判断他指定也睡不着。
  怎么可能睡得着呢?
  他那么一个大高个,却窝在那么小的一张沙发里,也不知道为什么非要自讨苦吃。
  “不是固定的?”宋存问。
  “对,”江可宜给他普及知识,突然看见光又没了,“我的周期是二十八天,所以每一次来的时间都不同。”
  宋存窥见新大陆,哦哦两声,闭起眼睛说:“没事,那我也能记住,很晚了,快睡吧。”
  他查完了,痛经一般来说是在生理期的头两天,这样的药量不大会损伤身体,放下心。
  “睡不着啊,”江可宜抱住另一边的枕头,翻了个身,今晚第三次说,“想和你一起睡。”
  “说了不行。”
  “为什么不行?”
  “就是不行。”宋存坚持。
  “你怕我非礼你?”
  宋存在黑夜里静了会,其实脑子里有过这样一闪而过的念头,但更多的念头是怀疑自己,有些事没尝试过时不知滋味,因而没有渴求,但一旦转开闸口,就很容易覆水难收。
  他说不是。
  “你明明就是,”江可宜不信他,切了一声,“但是诶,我俩都已经谈恋爱了,嘴都亲了,抱都抱几百回了,还不能非礼你一下了?”
  宋存听她滔滔不绝了一长串,用手搓了下脸,有点无奈,给她纠正道:“谈了恋爱,你情我愿,不能叫非礼。”
  江可宜实在躺得难受,宋存把被子给她掖得严严实实,掀开坐起来,“那叫什么?”
  宋存哑了下,他也不知道。
  江可宜替他回答:“不叫非礼的话,那就叫礼貌。”
  听着很歪理,但她不管,说:“那存存,你让我礼貌礼貌。”
  宋存被她逗笑了:“谁教你这么理解礼貌的?”但他听见她掀被子的声音,还是从沙发上下来。
  “你啊,你刚教我的。”
  酒店不知道买的什么遮光帘,江可宜什么也看不见,又没听到宋存回答,往回坐了坐,想摸亮旁边的壁灯。
  忽然听见什么东西擦过地板的声音。
  不会有老鼠吧?
  “宋存宋存。”她紧张地喊。
  “怎么了?”宋存有点茫然地站在她床边。
  声音从旁边传来,吓得江可宜肩颈霎然一抖,手刚一抬,被强行抓住,宋存推她肩膀让她躺下,“盖好。”说完又把被子给她盖上。
  “你吓死我了,我以为窸窸窣窣的是老鼠呢。”
  “哪来的老鼠?”宋存在她额上落了一吻,“别掀被,别踢被,还有,赶紧睡觉。”
  “你不是说得你情我愿吗?我不愿意你亲我,现在你就是非礼,那……”江可宜看不见他,但感觉他转身要走了,眼疾手快直起半身伸出手去胡乱抓了一把,“你得还回来。”
  刚好就抓上他腰,立刻环上去。
  宋存一惊,他没想到会被她从背后突然抱住。
  转过身伸长手臂往墙上摸索着一按,盲人摸象实在不够精准,啪一下整个房间都亮了。
  回头看江可宜。
  江可宜正抬着头,被突如其来的亮光刺了下双眼,眯了眯,手却不放,“好了,亲我的代价就是跟我一起睡床。”
  宋存重新按向壁灯,把刺眼的大灯关上,沉默看她,有种无声胜有声的压迫。
  “你哪里能睡那个沙发?不难受?你睡得着?”
  “不难受,睡得着。”
  “得了吧,口是心非,你要睡得着早睡着了。我保证,我不乱摸乱动,只是抱着你睡好不好嘛?”她试图用真诚到任谁都挑不出毛病的表情打动他。
  宋存岿然不动,用手比了个4,“你不嫌累?”
  “不嫌,”江可宜扭了下身体,一下给宋存扑倒在床上,防止他跑,跨坐在他身上,“你要再不答应,我俩才可能要累死了。”
  宋存笑她不自量力,压回去,抓住了她两手腕,一字一顿:“快、睡、觉。”
  “不!要不一起睡,”江可宜就用腿环住他腰,“要不然,就都别睡了,就这么僵着吧,等到天亮。”
  “明天得早起。”宋存试图讲道理。
  “你也知道?那你就别跟我拧着。”江可宜挣扎了下,但没用,于是大腿夹得更紧,防止他逃脱。
  “松开,”宋存面对她的执着很心累,“我是为你好。”
  “诶,你少扣帽子,”江可宜盯住他,“要松你先松。”
  宋存说行,我先松,松开了她手腕,“你也——”
  还没说完话,腰部被缠得更紧,江可宜立马顺势揽住他脖子,往下一按,宋存手脱力,倒在她脑袋两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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