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柳儿明白，冬青这是想走自己的门路呢，可是冬青是得罪了大姑娘的，她如何敢和大姑娘对着干。
只是被人奉承，尤其是昔日过得比自己的好的人奉承，这感觉就像被人捏到了最舒服的那根经脉，令人舒爽加倍。
柳儿收下了那盒价值不菲的桂花油，这季节哪里来的桂花呢，却既没有明确的拒绝，也没有明确的答应。
第35章 借力
裴玄度听丘于汇报的孙家的消息，他早就知道孙家这样的墙头草，和瑞王有所勾结。
对丘于说的，孙府大房和二房计划投靠瑞王，并未放到心上。
孙家那群蠢材难成大事，他们全加在一起，和瑞王的船栓得再紧，也不见得给瑞王提供什么助力。
那群蠢材难成大事，他们全加在一起，和瑞王的船栓得紧紧的，也不见得给瑞王提供什么助力。
相反尾大不掉，这些空有其表的勋爵，想用一点点付出，就换得数以百倍的回报，精于算计的瑞王不会答应，如今也不过是凑个人头数。
而他，正好借着瑞王，将这些国家蠹虫一只一只揪出来捏碎，将他们这些年吸的血，去滋养百姓，也算取之于民，用之余民。
京中像承恩候府这样的人家不少，这些蠹虫在富贵权势当中浸泡了许久，一个个脑满肠肥还不知足。
清理起来当然会费力些，瑞王正好送上了一个一起整治他们的机会，他怎么会放过。
恐怕就瑞王他日进京真有登上着皇位，也不会给这些左右两边下注的勋贵，他们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瑞王不过是想登上宝座时，有勋贵给他背书，一旦他登基后，也会慢慢清算这些用国家利益权利，威胁他的勋贵。
可笑这些人看不清瑞王，也看轻了他，又或者是他们太看得起自己，那些爵位可以给他们，也可以收回来。
裴玄度难得多问问一句：“孙府有一个行四的姑娘如何？”
丘于一时不知道皇上问这话的用意，不过好在童石事无巨细，他尚能回答出来。
“孙四姑娘是孙家三房孙三老爷孙宿的女儿，据童石传来的消息，这个孙四姑娘因为在武安侯府失……”
丘于本想说“失禁”，又觉得玷污了圣上的耳，改了说法，“因失了体面，无处发泄，联合着一个丫鬟，将火气发泄到自己的亲嫂子头上，也就是孙府六少爷的妻子秦氏，对自己的生母也有所怨怼。”
丘于迟疑片刻，见皇上未叫停，继续说：“童石说，那孙家三房的六少爷是孙家大房大老爷的儿子。”
丘于刚听着消息时，也是震惊，承恩侯府这样的勋爵，内里脏污不堪。
偷偷看了两眼上座的皇上，只见皇上脸色淡淡，看不出什么特别的表情。
他不知为何单单关心这样孙四姑娘而不是即将参加选秀的孙大姑娘。
听说承恩候府还要送他们府里的大姑娘进宫选秀。
那大姑娘之前眼睛不眨的，打死了府里好几个丫鬟这样的姑娘要是进了宫，往后的皇宫怕不会如此太平了。
而那孙四姑娘，听童石挺不是个东西，童石的原话是：孙四笨，秦氏好，她给丫鬟吃糖。
童石区分好坏，就是这么简单。
裴玄度想着当日那女子说的那番话，也不过是为了活命说的谎话，她不不过拿着“剑”对准无辜之人。
他也是可笑，还被这样的一个女人勾起了一丝兴趣。
裴玄度没再继续问孙家的事情，又问许不弃那边是否有消息传回来。
丘于摇头，距离许小侯爷出京已经五六日，但至今还没有消息传回来，不知道严州到底出了什么事。
皇上近日十分关心严州的情况，还让人留意从严州赶考的考生，私底下找这些严州考生了解情况，可是并未有什么特别的发现。
裴玄度算着时间，快了，答案很快就有分晓了。
他又对丘于到：“你继续盯着裴昌的动静，这次他离间朕和武安侯府如此成功，瑞王怎么也会好好勉励自己的好儿子的。”
丘于迟疑后问：“那孙家童石海继续盯着？”实在是丘于觉得孙家这群庸碌之材，掀不起大浪。
裴玄度本想让童石撤回不必再管孙家，可是不知为何，想到之前他让罗定也盯着孙家，还是道：“继续盯着。”
丘于退下后，尹明奎来了，他听说皇上派许小侯爷出京了，但是具体为了什么，皇上没透露。
他总觉得皇上心中藏着什么事情，可皇上没告诉他，他作为臣子不敢多问。
京中局势越发紧张，接踵而来的春闱和选秀，无异于火上烹油。
再加上一个放归山林的财狼瑞王，消失得无影无踪，这种失去敌人踪迹的感觉，实在令人担忧。
瑞王的封地如铁桶一样，自从返回封地后，瑞王的消息就再也没传回来了。
就连郭子淳也完全失去消息，仿佛根本就没有这个人。
裴玄度问：“郭子淳那里还是没有一点消息传来。”
尹明奎见皇上面色发冷，不知道皇上是不满郭子淳，还是对自己有其他看法。
尹明奎对自己这个小师弟还是跟信任的，他道：“瑞王生性多疑，他刚回封地肯定监管十分严密，想必子淳才这样久没有消息。”
郭子淳是自己引荐给陛下的，他要是真有事，他也脱不了干系，不过他还是相信郭子淳的。
裴玄度又想到那个梦了，郭子淳其实没做什么，他只是在关键的时候，晚了几天才将重要情报送给尹明奎。
可战场上战机瞬息万变，晚一刻，局势就会改变，晚两天，局势就是天和地的差别。
再加上自己这边全是瑞王的钉子，如今想来那梦甚是合理，京中瑞王安插的人太多了，裴昌便是明晃晃的一个。
以裴昌为中心，瑞王安插了那些暗桩，在关键时刻，给他致命一击，如果连罗定真的都是……，那皇宫已经如同一个筛子，尽在瑞王的掌控下了。
那个梦对他影响太大了，自武安侯府宴上做了那个梦，他无时无刻不受那个梦的影响，因此不弃的消息，显得尤为重要。
到现在，连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希望那梦中的事真的，还是希望那梦不过是一个梦而已。
素尘院里，苕儿不知道从哪里拿来一个，圆滚滚猪儿头样式的沙包，正和几个小丫鬟你丢来，我丢去的玩耍。
翠儿从红儿的院子里回来，见几个小丫鬟玩得好不快活，这几日三太太的病好了些，奶奶也不用日日过去点卯了。
只不知，是累着了，还是那日在武安侯府也受了凉，奶奶时常觉得困倦，今日来了事，正在屋子里歇息。
丫鬟们玩耍的声音欢快，翠儿却担心奶奶如今正在休息，道：“奶奶好不容易得了空闲，你们这样吵嚷，扰了奶奶歇息。”
苕儿从队伍中站出来解释：“翠儿姐姐，是奶奶让我们在院子玩儿的。”
苕儿最近预感柳儿可能要倒霉了，连日心情和天气一样晴朗。
她翻出以前她娘给她缝的沙包，一个人在院子里抛接着，吸引了几个小丫鬟围观。
奶奶站在床边看她一个人丢沙包玩，便让其他几个小丫鬟放下手里的事情，和她丢沙包玩。
奶奶还站在窗前看了好一会儿呢，她们几个玩得开心，奶奶什么时候没在窗边的都没发现。
翠儿想奶奶虽说从那事后多了成算，也比以前圆融，可是有些事情还是没变，对待下人还是比其他主子宽和。
她看了一眼开着的窗子，还是道：“即便如此，你们还是小声些罢，最近奶奶累得紧，让她好好休息。”
丫鬟们这才散了去，苕儿收起磨了边的沙包，笑眯眯的道：“翠儿姐姐说得是。”
翠儿奇怪的看着好脾气的苕儿，自从上次的事情后，苕儿对她颇有微词，今日不知为何这样好脾气。
她不知道，苕儿现在是擎等着柳儿倒大霉呢，没空理会其他的。
一心一意的等着奶奶的下一步计划，想着奶奶把这样的事情交代给自己，没交给翠儿，她说不出的高兴，也就不计较翠儿之前的事情了。
再加上据她观察，冬青办事真利落，这几日冬青去找柳儿了。
她想着，奶奶下一步的计划就要开始了，心里兴奋的晚上都睡不着觉。
进了屋子，秦玉君盖着一床薄被，拿着一本《孙子兵法》看得入神。
见她们二人进来，她放下书到桌子上“红儿那边如何。”
翠儿回答：“这几日都还好，今日柳儿去红儿那里坐了一盏茶的功夫就又去了四姑娘那里。”
她想了想又说：“我当着柳儿的面，让红儿好好注意保养身子，柳儿面色一点都没变，我瞧着红儿对柳儿也是忌惮的。”
“忌惮就对了。”只是这还不够。
柳儿到底是怎么让红儿的孩子没的，又是什么时候，如何将那堕胎药，放到自己的屋子的，她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