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
慕容嫣儿一下僵住。
突然觉得说啥都不对,就连这病……好像都快装不下去了。
“哼!”
怼完一圈人,姜晚宁哼哼了一声。
见他们不敢再吱声。
这才回过头来,将红着眼圈瞪大眼的慕容箐扶到软榻上坐下。
柔着语调关心道。
“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脖子上还疼不疼?”
慕容箐微微摇头。
不是很敢说疼……
她怕说了,今天就真成沈玉堂的忌日了。
虽然这个丈夫,她如今也不是很想要了,可总不能叫孩子一出生,就当孤儿吧……
“没事就好。”
姜晚宁稍稍松了一口气。
心道还好自己手快,揍得及时,果然什么屁话都不如巴掌管用。
见慕容箐仍是一脸心有余悸的表情。
姜晚宁不由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
安抚道。
“你别怕,有母亲在,断不会让这孽障再动你一根头发……他要是敢再胡来,伤到了你肚子里的孩子,我非扒他一层皮不可!”
听到“孩子”两个字,沈玉堂却突然像是被刺激到了一样。
眼睛骤而变得血红,恨恨地瞪着慕容箐。
一脸恼羞成怒。
“母亲,你不要被她骗了……那个野种,根本就不是我的孩儿!”
“啪!”
不等话音落下,姜晚宁又一巴掌甩到了他脸上,怒斥道。
“你再说这种混账话!”
沈玉堂:“……”
众人:“……”
……
半炷香后。
姜晚宁坐在茶几旁。
沈玉堂在一旁规规矩矩地跪着,到底是被打怂了。
姜晚宁大概了解了一下事情的始末,便让林嬷嬷去将章大夫叫了过来。
不多时。
林嬷嬷就领了章大夫进门。
姜晚宁冷眼扫向眼前的白胡子老头,质问道。
“方才是你在世子面前挑拨,说箐箐上月就有了身孕,还向你讨了藏红花?”
章大夫被她犀利的目光看得有些心虚,但还是硬着头皮回了一句。
“还望夫人慎言,老夫与世子妃无冤无仇,又岂会胡乱污蔑于她?老夫不过是同世子爷实话实说。”
“哼!好一个实话实说!你可知你空口白牙,便可害去两条性命,当真是杀人不见血!我看你这几十年救死扶伤的医书,全读到屎坑里去了!”
章大夫行医几十载,还没被人这样骂过。
一张老脸顿时气得又青又白。
他忍不住争辩。
“是夫人您自个儿治家不严,叫侯府里头出了这样的丑事,怎的就怪到老夫身上来了?!”
柳氏跟着劝道。
“姐……夫人,就算你想护着箐箐,那也不能把脏水往人家章大夫身上泼呀!更何况家丑不外扬,这事儿闹大了对谁都不好。照我说……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叫箐箐打了那个野种,也算是给了她教训,此事便算过去了。”
听到柳氏这样说。
慕容箐脸色一白,立刻在姜晚宁面前跪了下来。
恳求道。
“母亲,我是被冤枉的!此事若不查个水落石出,我宁可一头撞死,也不能叫我的孩儿,受这样的奇耻大辱!”
第9章 沈玉堂低头认错
慕容嫣儿低咳两声,佯作不忍心。
“姐姐,你又何必如此强硬,母亲这样也是为了你好。”
慕容箐冷冷道。
“我只求清白,用不着她这样的假好心!”
见她如此冥顽不灵,沈玉堂气恼极了。
他虽然很生她的气,但也没想过要她去死,只要她肯打掉那个野种,他可以不休妻。
“慕容箐,到现在你还护着那个野——”
“咳!”
姜晚宁重重咳了一下,打断了他的话。
这孽障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真想拿针把他的嘴巴缝上。
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长了张嘴。
俯身将慕容箐从地上扶起。
姜晚宁沉声道。
“我相信箐箐是清白的。章大夫,虽然你是外人,说话也要讲证据,你如何证明……箐箐上月就有了身孕?”
章大夫捏了下胡子,一脸有恃无恐。
“我上月给世子妃开的那张方子,还有世子妃叫人去药铺买的那包藏红花,就是证据!”
慕容嫣儿跟着换上了忧心忡忡的表情。
“如此说来……要想证明姐姐的清白,就只能搜一下姐姐的屋子和杏儿的住处了。”
沈玉堂想也没想,冷冷下令道。
“还不给我搜!”
“慢着。”
姜晚宁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叫住了下人。
她简直难以想象,这些年来,慕容箐是怎么受得了这个裹小脑的蠢货,还爱上他的……
反正她是爱不了一点。
她只想弄死他。
“世子妃的屋子,岂是说搜就能搜的?箐箐的药方子和煎药的药材,向来是交给杏儿保管,你们只去搜她的住处便是……还有,玉堂,你让你的人去搜,其他人都在这呆着,谁也不准离开!”
沈玉堂这回没有反驳,恢复了些许理智。
只对着小厮催促道:“还不快去!”
过了好半晌。
却见小厮两手空空地回来。
“世子……小的、小的没有找到章大夫所说的那张药方,也没有找到什么藏红花。”
沈玉堂闻言一诧,脱口而出道。
“怎么可能没有……”
姜晚宁瞥了他一眼,忍不住讽刺:“你很希望自己戴绿帽是不是?”
沈玉堂面色微赧:“可是章大夫说……”
姜晚宁冷笑。
“比起自己的妻子,你倒更愿意相信一个外人,有你这样的夫君,箐箐真是倒了八辈子大霉!”
沈玉堂一下涨红了脸,却又不知该如何反驳。
难道真的是他错了?
柳氏亦是微微变了脸色。
“怎会没有?是不是搜得不够仔细?要不……春桃你再去看看!”
“不用了。”
姜晚宁清了清嗓子,叫住了春桃。
心想看了这么久的戏,总算轮到她表演了。
可把她憋坏了。
她抬头看向沈玉堂:“我来告诉你,为什么杏儿的住处搜不出藏红花,因为藏红花根本不在屋子里,而是在春桃身上!”
说罢。
不等旁人开口,姜晚宁便下令道。
“林嬷嬷,你去搜一下春桃的身子,叫咱们瞎了眼的世子爷看个明白!”
“是,夫人。”
林嬷嬷应了一声。
随即大步走到春桃身前,伸手往她身上摸了几下。
春桃下意识想要躲闪,就被林嬷嬷从怀里掏出了一张方子和一个小罐。
“拿来吧你!”
看到林嬷嬷拿回到眼前的东西。
沈玉堂嗫喏了两下嘴唇,神色怔怔。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姜晚宁无语。
就他这个脑子还带兵打仗,她都替那些士兵心惊胆战。
“这还看不明白吗?分明是有人想借这两样东西,陷箐箐于不贞之名!只要春桃去搜了屋子,将药方与藏红花顺手藏在角落,再故意将其翻找出来……那箐箐和她腹中的孩子,便再也洗不清了!”
当然。
这也是假的。
事实是,她猜到了柳氏母女会将罪证放到杏儿的住处,所以在赶来的时候,叫林嬷嬷提前翻找了出来,寻了个机会塞到了春桃身上。
不就是栽赃嫁祸的小把戏,她也会。
宫斗剧又不是白看的。
虽然她平常不屑于这些勾心斗角的伎俩,但对付绿茶,有时候就是得以茶攻茶,以牙还牙。
闻言。
春桃立刻跪到了地上:“夫人!奴婢冤枉……”
姜晚宁坐直身体,沉着声音继续表演。
莫名还有点上头。
“冤枉?哼!东西是从你身上搜出来的,容不得你狡辩!说吧,是谁指使你这样做的……是你家小姐?还是你家夫人?!”
话音落地。
柳氏和慕容嫣儿双双脸色发白。
齐声道。
“我、我不知情的,我也是被骗了!”
“玉堂哥哥,我什么都不知道……”
瞧着眼前的情势不对,章大夫拔腿就要走:“老夫突然想起家中还有一些事,就、就先告辞了……”
姜晚宁哪能让他溜了,立刻命人将他拦了下来。
冷冷下令道。
“将这祸主的贱婢拖下去,给我狠狠地打!
打到她全招了为止!
另外,给章大夫搬个椅子,让章大夫好生在边上看着,若是这贱婢晕了,就叫他拿针扎醒!
若是不小心打死了,那这条人命,怕也只能算在章大夫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