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而黑潮继续开始蔓延。
  一点一点地逼近奥赫玛。
  阿格莱雅已经死亡,赛飞儿留在斯缇科西亚,风堇正在修补天空,当下只有开拓者在白厄的身边。
  “那刻夏老师,我们诈尸吧,我看现在白厄身边没几个人了,应该没人关注我们。”夏刻那蹭地一声站起来。
  他看翁法罗斯的进程跟个跃迁一样飞快地过去,还纳闷呢:“为什么我感觉他们过得这么快呢?我们才在这里待了几个小时啊,就快进到这个地步了。”
  翁法罗斯的历史进程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不会是白厄十年学习被他压到了三年半,其他时间也顺势全部缩减到原来的三分之一,导致进度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是一个推吧。
  看看翁法罗斯内部的时间,也没过去多久啊,差不多刚刚结束这一个,就开始下一个大的事件了,整体加在一起都没几个月。
  夏刻那甚至没等到自己被所谓的权杖彻底吞噬的一周年。
  老师的职责早已在那刻夏归还火种之前就完成了,只准备在这里看白厄最后的抉择,夏刻那想去跟着白厄一块看看白厄的再创世流程。
  看看到底是哪里开始的永劫回归。
  哪里都找不到,只能说明这个地方出在归还负世火种的时候,夏刻那决定去看看创世涡心的负世火种归还。
  说不定完全没有归还,而是出现各种偏差,导致轮回卡死,然后白厄进入轮回。
  那刻夏不打算去也得去,他没办法确定自己不在边上的时候,那刻夏不会出事,数据是复制进去的,后面的数据一个都没有复制,万一出事,那他又得搞一个刚刚归还理性火种的那刻夏了。
  又得和那刻夏说一声他们的计划可行,一定能够把一张白纸的白厄送回最开始的那次永劫回归。
  直接陷入诡异的轮回。
  到时候将会出现以下局面。
  被复现的那刻夏:“看来你的计划可行。”
  夏刻那:“没错,但这好像是我第不知道多少次说这件事了,我下一次一定要保存你的数据,免得每一次都要解释一遍我到底在干什么。”
  不保存数据的下场,不存档的下场。
  在神悟树庭他不敢直接拽走那刻夏,然而现在人都死了,胆子也大了起来,夏刻那直接把那刻夏的数据带走,一起跑到创世涡心看白厄。
  以永劫回归开启的可能性为诱饵,夏刻那成功把那刻夏说服,扛着猫就走,来到已经倒塌一大片的创世涡心。
  这是那刻夏看不到的世界。
  全靠夏刻那凭借莽夫的勇气和作风,才成功让那刻夏以这种方式看到最后。
  两坨蓝蓝的人形数据突兀地出现在白厄与开拓者的面前。
  “等等……什么情况?”白厄手上还拿着负世的火种,还没接近归还火种的水池,“那刻夏老师?我这是不是出现什么幻觉了……”
  夏刻那:“没事,我们诈尸一下回来看看到底是什么回事,有些事情只能亲眼看看才能知道。不过你们的进度怎么这么快啊?我感觉你们才拿到理性火种就去讨伐艾格勒了。”
  开拓者左看右看,与迷迷一块在旁边看戏。
  “啊,时间不能再拖了,所以我们就加快角度了。你们是来看再创世的吗?”白厄拿着负世的火种,准备将最后一颗火种归还,然后进行再创世。
  夏刻那突然意识到有些不对。
  这种场合之下,来古士呢?
  哦不,被来古士将计就计了。
  只要他知道他们想要找到永劫回归的开启方法,必然会来这个地方看看。
  这样,当下作为管理员的夏刻那替代了来古士的位置。
  来古士从他的身边出现,与白厄进行简单的对话后,抬手就是一个大暂停,除了开拓者之外,就是那两个不受来古士限制的数据能动弹。
  开拓者警惕问:“你是什么人?”
  “请允许我重新介绍——我名为吕枯耳戈斯,「智识」行者的一员。”
  第68章
  他所要展示的,无非就是白厄的过去,或者说,卡厄斯兰那的过去。
  作为最初的那位,与现在的白厄完全不同,甚至给人的感觉也截然相反。
  当然,另外两个人没有被邀请。
  夏刻那把数据偷过来给那刻夏转播:“那刻夏老师,我们好像在哪里看都一样。”
  “不,不急,还记得他刚刚说过的话吗?他说,他是「智识」行者的一员,然而在那之前从你的口中还有那两个人的口中,那些所谓的「智识」行者没有一个走在反命途的路上。”
  那刻夏发现一些不对劲,对星神与命途概念的了解仅仅他们口中所复述的那些,从这些中寻找,也能找到不少奇奇怪怪的矛盾点。
  银河中智识主要势力分为两派,而这两派确实好像没听说过有人反博识尊的,都是在那里搞研究。
  这权杖的记录里说来古士的身份是天才俱乐部的哪个人,天才俱乐部的话。
  夏刻那:“其实怎么说呢?如果你要找和他同一派的,刚刚已经见过了,那两个入侵者就是天才俱乐部的一员。”
  苦于被来古士偷听的风险,夏刻那没敢说刚刚那两个人就是天才俱乐部的天才,生怕来古士揪住他们问哪来的人。
  每一次黑塔和螺丝咕姆来到这里的时候都是夏刻那在那要么坐着要么站着,来古士要么掉头要么不在。
  真正见面的只有黑塔第一次来到翁法罗斯的时候,来古士在那里对她说相互毁灭。
  没有任何消失迹象,哪怕是在来古士边上说智识的事情。
  即使不断地上涨,在那刻夏的数据被保存的那一刻起,他的生存权重永远停在那个极低的数,来古士在「SkeMma720」那里写过他的行为会出现智识在求解时的自我毁灭。
  自我毁灭也是毁灭。
  “天才俱乐部?哦,有点印象,博识尊瞥视过的天才?”那刻夏在记忆中找到了关于天才俱乐部的模糊印象。
  夏刻那看旁边还在给开拓者上演大戏,恨不得现在就把来古士打三十大板再让他说他是不是赞达尔。
  或者说赞达尔创造的什么有自我意识版本的ai。
  就来古士那点动静,夏刻那还是想说:“如果这是天才俱乐部的人,我只能说他的智商是不是有点问题?哦不是,脑子是不是被瓜分了,原本天才的脑子变成了几分之一个天才的脑子,这样才说得过去啊。”
  在听到夏刻那的猜想后,那刻夏立刻忽略掉后面的话,通常来说,这种情况,夏刻那必然会语不惊人死不休,说出来一点奇奇怪怪的破玩意来。
  夏刻那:“如果说来古士是赞达尔搞出来的ai好像也说得通,在帝皇权杖持续求解「生命的第一因」这个问题时,这差不多身为博识尊同类的ai跑过来,因仇恨想要毁灭博识尊?”
  他又想出来一种可能:“当然,如果他是赞达尔,也不是不可能,在自己造物飞升星神之后,银河的一切都被锚定,然后造物主准备把自己的造物弄死。”
  别的不说,这走向稍稍发散一下还挺带感的。
  「毁灭」只是一个手段,如果这命途叫什么「湮灭」「消亡」的,那也没区别。
  倘若来古士真的是跟赞达尔有关系,夏刻那有点想把他脑袋拆了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构造。
  把银河的天才脑袋拆了,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那刻夏:“赞达尔?从何处得出的。”
  “由排除法可得,天才俱乐部的六个字人名就那么几个,好吧,我承认,我是看那个人是六个字的,然后找了个可能性比较大的直接带进去了,所以我也不知道他是谁,当我随便说的吧。赞达尔可是创造了博识尊的人。”
  周围的环境发生了一些变化。
  夏刻那还没反应过来,自己身边人的身体变得支离破碎,一片一片地落下。
  就像一个灵魂正在一块一块地破碎。
  “看来还是走到尽头了。”那刻夏看自己的手,“好了,愿我们在新世界里再会。”
  他被一阵猛烈的风吹得睁不开眼,用手遮挡住自己的眼睛,才勉勉强强地看到眼前的景象。
  无数个那刻夏在他的面前看向同一个方向,视野的尽头是一片漆黑的土地,黑潮在里面蔓延。
  玻璃碎片闪过夏刻那的脸颊,没有任何感觉,他不由自主地想要接近那些身影。
  “那刻夏老师?”
  他呼唤着,奔跑着,始终接近不了眼前的人。
  永远差一段距离。
  千万个那刻夏朝着那个方向走着,就像是千千万万次轮回中的那刻夏会做出同样的抉择一样。
  「汝将超越至纯粹之终极,回归腐败酷黑。」
  夏刻那手上紧紧地攥着一块碎片,玻璃上的图像是那刻夏的定格。
  来古士分了身过来,与夏刻那说:“……我不得不承认,这位阿那克萨戈拉斯教授在翁法罗斯的运行进程里都是无法再次复现的。帝皇权杖的规则无法打破,夏刻那阁下,在我看到的过去里,每一次的他都做出几近相同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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