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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每次看着喻兰舟一口口咽下自己的劳动成果,都超有满足感。
  喻兰舟不喜欢煎蛋,也不喜欢蛋黄,水煮蛋也要煮得不留溏心,然后再把蛋黄挑出来。
  七点钟时,喻兰舟坐在餐桌前。
  陈燃把早餐蛋摆到她面前,又耐心细致地在面包片上涂好黄油,递给正低头浏览着新闻的喻兰舟,对方没抬头便接了过去,自然而然。
  饭后,陈燃同往常一样陪着她去医院。
  她一直等在门外,见喻兰舟出来时脸色平静,忙上去问:“怎么样?”
  “比以前好多了,”喻兰舟转动右手手腕,笑着说,“差不多是以前的七成?”
  右手的颤抖更多是生理性因素,外界引起压迫的心理诱因微微解除,辅之以药物,近来便恢复了许多。
  陈燃轻轻摸上去,目光中担忧未去。
  “医生说再过段时间,能恢复个差不多的。反正现在又没有演出,没事的。”见到对方比自己还深的忧虑,喻兰舟安慰,又伸出左手刮了下陈燃的鼻梁,“所以别皱鼻子了。”
  “嗯~”陈燃又抬起喻兰舟的手,用鼻尖触一触她手背的皮肤,抬头时满脸温柔。
  “我去公司了,司机送你回去,晚上见。”
  “嗯,晚上见。”
  等晚上喻兰舟回来时,陈燃坐在沙发上出神,连她回来的声音都没有听到。
  有些不寻常。
  “在等我?”喻兰舟弯下腰,从身后抱着她,两人的手在陈燃小腹处交叠。
  陈燃曾在一些影视剧中看过这样的抱姿,每次都感觉,好温暖,现实中,也正是这样。
  喻兰舟的唇蹭一蹭她的耳朵,陈燃颤抖。
  “嗯。”
  “怎么魂不守舍的?”
  “哦,在想编曲,有点陷进去了。对不起。”
  “这有什么好道歉的。”喻兰舟起身,拍一拍她的肩,“吃饭吧。”
  陈燃随她起身。
  餐桌上,喻兰舟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
  “怎么又到了你魂不守舍的样子啊。”比平常吃得更少了些。
  喻兰舟放下筷子,双手搁在身前,说:“需要跟你说一下,周六有一场晚宴,宴会上可能会和周镜汀见一次面。”
  “好。我知道啦。”陈燃温柔应,又开玩笑说,“那天我刚好拍完商务从平京回来,你跟她说话,不要离她太近哦,我鼻子很灵的。”
  喻兰舟居然真的乖巧点头应,又问:“一米?”
  陈燃忍不了了,倾身凑过去在她脸颊上轻啄了一下,“不这样就行。”
  喻兰舟点点头,笑着说:“好:”
  -
  飞往平京过安检时,陈燃忘记提前跟工作人员说明自己身体内有钢钉,仪器响个不停。
  陈燃回神,眼皮垂着,说:“对不起,我做过手术,腰上有钢钉。”以往从来不会忘记跟工作人员说的事情。
  安检员点头说:“好,我知道了。”
  用手持金属探测仪进行局部检查前说:“麻烦您再摘一下戒指吧,需要检查一下。”
  陈燃把戒指摘下。
  拍完商务的当天,陈燃回到平京别墅。
  因为自己总在杭临待着,所以这里一直是冷冷清清的。
  辛芯临走前,陈燃递给她一张卡,对她说:“我想休息一天,明天你不用过来,去逛逛街,给家人买点东西都可以。”
  “不用了,一切已经包含在薪水里了。”
  “拿着,一直陪着我飞来飞去的,挺累的。”
  “不累的,这是我的工作。”
  “没多少钱,拿着。”陈燃脸色有些白,离开喻兰舟,又做了噩梦。一整晚都在梦。
  辛芯依旧犹豫。
  陈燃无奈笑着说,“手抬得有点累。”
  “谢谢。”
  “没什么,你先回吧。”
  “好。”
  晏新雪定的见面时间是上午10点,一切都是最明亮的时刻。
  陈燃认真裹好自己,从手机上叫车去她家里。
  依旧是明亮的空间,陈朽的气息。
  一进门晏新雪便朝陈燃走过来,离她离得非常近,在她身旁嗅了嗅,说:“身上的味道,真好闻。”
  陈燃皱起眉,退了退。每次离晏新雪稍近一些,都会觉得有些压抑。
  落座时,她在桌子上见到了晏新雪曾发给她的那些照片。
  晏新雪饮起一盏茶,抬眸幽幽地说:“陈燃,我忘记提醒你了,从上次到现在,或许是你最后的幸福时光。”
  “要听吗?”晏新雪的语意低徊,透着得意一般,“她跟你一样,是不被父母爱着的人。”
  第57章
  喻兰舟曾叫明兰舟。
  当年喻寄枝看上了一个家世平凡的男人, 拒绝了父母为她选定的人,下嫁给明昌容。网上关于明昌容的资料不多,仅有的几张照片中也能看出这个男人年轻时的英俊。
  两人结婚后, 明家在喻寄枝的经营下,从名不见经传的中产阶级, 一跃成为科技界的翘楚。
  两人婚后第二年, 生下了明兰舟。
  婚后第六年, 明听州出生。
  再之后,明昌容出轨了一个带着女儿一起生活的女人。
  喻寄枝提出离婚,明昌容一直不答应。
  正逢喻寄枝母亲病危, 喻家召回喻寄枝, 喻寄枝便随后一心扑在事业上。
  而此时明昌容沉迷投资, 离了喻寄枝的明家已势危。
  他终于松口,同意离婚,而离婚的条件之一就是明兰舟要归他抚养, 理由是他舍不得这个孩子。
  喻寄枝明白, 自己现下并不能拿出来令明昌容满意的数字,为了尽早摆脱这个苦海, 便答应了把明兰舟留在明昌容身边。
  但明昌容事后却又反悔, 不愿离婚,痛哭流涕地称不愿与她分开。
  自回到喻家后, 喻寄枝一边与那几位虎视眈眈的叔伯斗, 一边抚养着喻听州。
  明昌容反复纠缠几次,喻寄枝无暇应对, 便不再理他。
  所以对与明昌容生活在一起的明兰舟, 也鲜少有时间顾及了。
  被三番两次以抚养费为借口要钱后,喻寄枝与明昌容谈判, 要求明兰舟回到自己这里。
  明昌容狮子大开口,喻寄枝也正是亟待稳固地位的时候,两人就金额方面始终未能达成一致,前前后后拖了一年多。
  以致于明昌容带着孱弱的明兰舟来要钱时,她看着瘦弱的女儿,有些陌生。明兰舟看她,也怯生生的。
  再一次见面时,明昌容没了耐心,暴露出本性,直接当着喻寄枝的面殴打明兰舟。
  喻寄枝面上无动于衷。
  明兰舟一开始对父亲的殴打行为还会有反抗和逃避,躲藏时带着伤痕的手臂露出。
  直到她看见喻寄枝竟然只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面容平和,便也不再躲藏和反抗了。
  为了让明昌容看见自己对明兰舟的狠心,为了说明他不再能威胁到她,喻寄枝转身离开,没再回头,只淡淡说:“既然谈不拢,那就不用再谈了。随你怎么处理她,我一分钱都不会再给你。”
  明昌容失了智,快步跟上去抓住喻寄枝的头发殴打她。
  明兰舟冲过去,把明昌容从楼梯上推下去,慌乱中自己也被他带了下去。
  楼梯不高,但醒来后的明兰舟看到喻寄枝头上有伤,还以为是母亲保护了她,还去关心母亲有没有伤到哪里。
  没过多久,喻寄枝靠着收集的明兰舟遭遇到家暴的照片,离了婚,夺得了两个孩子的抚养权,都改了姓喻。
  “要是只到这里,还不算什么,毕竟在喻寄枝无力自保的情况下,用这样的手段去获取自己自由也无可厚非。但还有一件事。”
  “你知道她眼睛里的那颗红色的痣吗?喻寄枝一直不喜欢。为什么呢?”
  晏新雪又展开另外一件往事——
  “离了婚之后,明昌容被债务逼到走入绝境,铤而走险同别人一起去实施绑架,绑架对象,正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也成功了。喻兰舟被囚禁的时候,因为喻寄枝没有及时接电话,绑匪按着喻兰舟的头往地上磕。当时她戴着眼镜,后来镜片扎进她的左眼球,巩膜裂伤,视网膜脱离。”
  “所以即使那颗痣是后来自然生长的,于身体没什么害处,喻寄枝也提心吊胆着,担心哪一天喻兰舟就想起来了。”
  “在谈判时,明昌容开出天价,喻寄枝尚未在集团中站稳脚步,所以依旧宝贵赎金。她报了警,惹怒了他,为了泄愤,他便在喻兰舟背后捅了一刀,血流不止。”
  陈燃从听到喻兰舟不再反抗时便开始流泪,到此时,已哭得全无形象。
  晏新雪递给她纸,问:“要缓一缓吗?”毕竟眼前的人看起来,椎心泣血的样子像是要昏厥。
  “到这里都不能接受的话,那再往后,你要怎么办呢。”她轻轻叹着。
  “你怎么知道的?还了解得这么详细?”光是承受那些画面的想象,就已经使陈燃失去了全部的力气,她无法接受,这样的事真的在喻兰舟身上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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