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你这就完事啦？”刘之杰看不下去，拿热水烫了毛巾，抓住小孩好一顿搓脸，1米80的大高个收拾个小孩，比老鹰抓小鸡还轻松。
念白躲不过去，嗷嗷求饶，“我的脸都要被你擦成铁饼了。”
刘阿姨不光擦脸的手劲大，梳头发也很下力气，念白被薅得龇牙咧嘴，继续求饶，“太紧了，我都要成吊睛白额大虫啦。”
传达室大爷爱听单田芳，她跟着听了会，还好学地请教了几句，立即“活学活用”上了。
好不容易被收拾利索，念白觉得自己半条小命都快没了，看到桌上的大米粥，眼珠子转了转，小手捂上胸口，用受伤的小眼神看向她的临时保姆，“刘阿姨，你伤害了我，你要补偿我。”
“哦？怎么补偿？”刘之杰好整以暇地坐好，陪小孩演戏。
“我的伤喝瓶大香蕉就能痊愈，没有大香蕉，可乐也行。”小家伙摇了摇指头。
刘之杰把插着饭勺的粥碗和一根筷子推到小孩面前，笑眯眯道：“大香蕉没有，这两样你选一个吧。”
“那我还是喝粥吧。”给个台阶，念白就麻溜下了，拿起饭勺蒯满粥喝得可香了。
傻子都知道怎么选，爸爸说刘阿姨扔标枪的最好成绩是67米83，用根筷子就能把她插到窗外的大柳树上，神兽要能屈能伸，不跟体修一般见识。
刘之杰抹了把脑门的汗，这一早晨斗智斗勇真够累挺的，“小破孩，你赶紧上幼儿园吧。”
没让小孩等太久，念白下午收到了严大爷送的入园礼物。第二天一早，穿着最喜欢的葱绿色美少女战士痛衣，背着严大娘给买的艳粉色同样印有美少女战士的双肩书包，脚蹬一双黄色小靴子，花里胡哨地去上学了。
戴豫消失一天一夜，念白上幼儿园是刘之杰和二姨奶王春花一起送的。别的小孩第一天上幼儿园哭哭啼啼这种丢脸的事是不会发生在神兽身上的。朝两人摆了摆小手，蹦蹦跳跳进了教室。
大人们忙工作，忙生计，忙着找文物，孩子一天在学校过得怎么样也无从得知。
念白背着小书包出了幼儿园教学楼，一眼就看到了大门口的爸爸，在接孩子的爷爷奶奶中太显眼了，欸，爸爸身旁的叔叔也是来接孩子的吗？
小孩跟个炮仗似的花里胡哨地朝爸爸飞射，身后还跟着她的小班老师，冯梅梅。
高大英挺的男人气势太强，还不止一个，并排站了两个。梅梅老师耳朵有点热，稳了稳心跳才开口跟家长汇报小朋友的情况，“戴梦娇今天表现很好，上课认真听讲，睡觉时没捣乱，吃饭也不挑食，就是不爱讲话，也不跟其它小朋友交流，一天就说了三句话，‘我要上厕所’，‘老师，梳包包头’，‘幼儿园不给八王寺汽水喝啊？’。”
看了眼倚在老师身旁，乖乖冲他笑的女儿，戴豫挑了挑眉，果然是你。
身旁的方魏捏着下巴，评价了一句，“你姑娘性格挺腼腆啊。”
谢过老师，戴豫抱起女儿往东走，回市局。念白的视线越过爸爸的肩膀跟看起来有点不正经的叔叔对视半晌，爆出见面后的第一句问候，“你瞅啥？”
方魏：“……”看走眼了，你一点也不腼腆。
“不许没礼貌，他是爸爸的临时办案搭档，你叫方大爷。”戴豫给女儿介绍。
“叫什么大爷，都把我叫老了，我只比你爸大一岁，四舍五入，叫叔。”方魏没忍住上手去捏小孩脑袋上的小丸子。
小孩不想被摸，把头一扭，斜着大眼怼他，“啥玩应？这扯不扯？”
戴豫听愣了，“你上了一天幼儿园，说话怎么还带口音了？”
“我也妹有口音啊。”小孩瞪着大眼不承认。
“那你告诉爸爸，你怎么不跟其他小朋友说话？”戴豫关心则乱，就怕她自闭症没好利索，跟同龄人有交流障碍。
小孩跟同龄人确实交流困难，一群脑袋没发育完整的人类幼崽，跟他们有什么好说的？
神兽不说话，但爱偷听人家说话。现在小孩大都是爷爷奶奶带的，老一辈的谭城人说话口音重，两三岁的小孩正是鹦鹉学舌的时候，念白听他们叽叽喳喳，口音也拐沟里了。
“我没卖呆儿，我要观察环境，看有没有坏人在旁边落（la三声）。”一旦有兽跟她一样经历，也化形成小孩了呢？不得不防啊！
方魏后知后觉，惊讶道：“戴豫，你闺女病好了呀！”
戴豫瞥他一眼，“你还是退出这个
案子吧。“就这智商水平，能把徽宗真迹找回来么？
“这不是缺觉吗？来来来，走路咱也别闲着，好好捋捋。”方魏看着吊儿郎当，认真起来立马变了个人。
当务之急是追回丢失的重宝，经部里帮忙，全国各大交通口岸已经重点布防，严查出境旅客，先把国门堵住，再想办法寻回失物。
但也得做好准备，发现得太晚，文物兴许已经运出去了。徽宗留世的作品一共13件，少了一件，将是巨大的损失。
昨天凌晨开完会，两人立即带队去了博物馆，珍贵文物储藏室在馆长办公室所在的三楼侧翼。
除了储藏室的钢门，在储藏室里面没采集到有效指纹，馆里有严格规定，进入这间储藏室，必须穿鞋套，戴手套。
甭指望了，这两样痕迹证据在寻宝过程中发挥的作用不会很大。
储藏室的大门装了市面上最先进的暗锁，钥匙有三把，其中两把在馆长和书记那，另一把备用钥匙由馆里的安保负责人保管，防止出现火情，两位领导不在场，没法打开储藏室救火。
装徽宗真迹的樟木箱子上了三道锁，这三把钥匙一把收在馆长的保险柜里，另外两把分别由书记和常务副馆长保管。
开箱要提前三天打申请，三人三把钥匙，尽量避免监守自盗。
但东西还是丢了。
储藏室不止这一件珍品，博物馆要求一宝一柜。装这件真迹的樟木柜没有被撬的痕迹，盗宝人是用钥匙开的柜门。
物证科的人对锁眼做了鉴定，没有新鲜的刮擦痕迹，磨损痕迹也不重，开锁用的钥匙不是盗贼自配的，用的是原装钥匙。
走一趟现场，只确认了一件事，这件案子是内部熟人作案，哪怕不是主谋，也是重要参与者。
小念白听爸爸跟方大爷低声耳语，急死了都，功德，大功德，必须是她的。
“爸爸，你怎么把我忘了？”
第19章 被削了
“这会儿用不上你。”戴豫告诉女儿。
念白不答应，拍拍小胸脯，“可是我很厉害呀。”
“那你告诉爸爸，你能光看脸就认出坏人吗？”
“呃……那不行。”知人知面不知心，画本子里修仙界大佬被身边人背刺事件层出不穷。她才出生三个月，虽然是未来板上钉钉的大佬，识人本事还是要悟一悟的。
“那就先交给爸爸吧。”
“这扯不扯？”念白瘪了瘪小嘴，十分惋惜。
一旁的方魏还挺佩服戴豫哄孩子的本领，他结婚晚，闺女比念白小一岁，有时忙完回家，跟女儿说点童言童语，确实解压，一天的疲累都消了。不过，戴家的小娇娇反应倒是快，三岁多点都能跟大人正常对话了。
二大队的老哥儿，还有严支队嘴都严，没有经过多次检验的事情没必要到处宣扬，戴大队长家闺女是神童的事情，连隔壁一大队都没人清楚，更别提省厅的方魏。
“戴豫，你那是什么眼神？你闺女长得好看，我闺女也不差，不信哪天抱一起比比。”他显然会错了意。
戴豫冷笑一声，也不挑破，“别打岔，接着说。”
“扯什么里根楞！”小孩板着跟她老子相似的面孔，在一旁帮腔。
听出来了，幼儿园小朋友家长里有说话不太文明的。
“打岔的到底是谁？”方魏服了这对恶霸父女。
接着盘思路。
钥匙是关键，六把钥匙分别由四个人保管，书记，馆长，常务副馆长，还有安保队长，其中馆长和书记手里有两把钥匙。
大门的钥匙只要弄来一把就够了，柜子上一共三道锁，想要集齐三把钥匙，费点劲。
这四个人办公桌旁都有保险箱，是博物馆统一购置的密码保险箱，已经检查过了，保险箱没有破坏痕迹，小偷是输入正确密码后，拿走了里面的钥匙。
也就是说小偷至少要开三个保险柜。
这事越来越有意思了。
陈晨跟着跑腿，悄悄跟戴豫吐槽，“队长，我收回昨天中午的话，这个馆里的人不单纯，很能撑得住事。”
昨天和今天，戴豫和方魏一直在摸排这个馆158个员工的背景。重点关注经济困难，有债务，风评不好的人。
作为头号大案，虽然办案压力大，倒是不愁没人帮着干活。只用了两天时间，在下面各分局和派出所的帮助下，将近一百多号人的背景信息已经摸排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