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5章
听说西境的军队有了新的大将军,但景仁帝从来没有公布过。
现在听到张将军提起,很多人都好奇。
景仁帝问顾玉宸,若是德亲王有心给将士们补齐军饷,国库可拿的出?
顾玉宸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精致的金算盘,噼里啪啦打了一通。
宋时玥看的就想笑,不就是胡乱一拨吗?装腔作势。
顾玉宸眼角余光瞥到了自家夫人的讥笑,收敛了动作。
启禀皇上,国库出了假银,已造成了缺失,若是给西境补给军饷,也不能落下北境,那国库就要亏空了。
北境不是说没有亏空一事吗?
景仁帝盯着马将军,只见他欲言又止,脸都憋红了,最后还是垂下头,没有出声。
顾玉宸看在眼里,说道:如果只是西境的话,可以将公主府查没的财产充作军饷,想来应该足以平息西境将士的愤怒,安抚军心。
准了,就用公主府查没的资产,充当军饷。
睿王急切道:父皇,那北境苛扣军饷一事,还查吗?
景仁帝看了看这个今日表现异常的三子,你没看到吗?马参将可不承认北境有苛扣军饷一说。
父皇,他刚才可是说漏了嘴,儿臣以为,不经意之间的话是真实的。
睿王看了眼马参将快低到腰间的头颅,坚定的说道:儿臣以为,此事一定要追查到底,不能顾此失彼,西境得到了补偿,反而让北境的将士寒心。
景仁帝故作思考,片刻后,终于点头。
罢,既然你有这份心,就由你负责调查北境苛扣军饷一事,若属实
睿王情急的打断了景仁帝的话,父皇,如若属实,一定要公平,也给北境的将士补齐军饷。
哼!你说的轻巧,如果是数目庞大,要从哪里来银子?
景仁帝有些失笑道:你想让朕再抄没几个皇亲国戚吗?
哎呀,那大楚的皇亲国戚岂不是不能安枕了?
宋时玥故作惊讶,后又叹气道:睿王的意思,皇亲国戚的手脚都不干净喽?
睿王这时警觉,自己被父皇和宋时玥下了套,赶紧辩解。
父皇,儿臣可没有说皇亲国戚都做了违法乱纪之事。
宋时玥问他,那睿王若真查出了北境苛扣军饷属实,想怎么弥补将士?
这
睿王看向顾玉宸,这不应该是户部该想的事吗?
户部也不过是为朝廷掌管财政,可真正要制定法则的,却是皇家。
宋时玥不客气的说道:睿王身为皇家的一份子,应该主动承担起弥补亏空的责任,而且想要弥补的话,是你主动提出的。
本王
景仁帝打断了睿王即将出口的话,灵毓说的对。
他语重心长的对睿王说道:你想拨乱反正的想法是好的,但也要考虑到纠正错误后要如何弥补?
不能总向户部伸手,户部的银子,大多来自税收。
不能为了向将士们表达他自己的关心,而让全国的百姓增加赋税。
第629章 没有关系
睿王为自己刚才急于表现,脱口而出的请求有了那么一丝丝的懊悔。
但现在,数双眼睛盯着他,不容退却。
父皇放心,儿臣一定会在调查出结果之前,想出办法。
景仁帝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嗯,那你先调查吧。
睿王欣喜的接了旨意。
端王张了张口,没有说什么。
景仁帝看向文武百官,露出了疲惫之色。
已经过午了,朕知你们腹中饥饿,但国库受损,朕赏不起饭食了,各自回府填饱肚子吧!
宋时玥垂下头偷笑,散朝就散朝呗,还丢下这么一句,岂不是让百官猜想,皇上是不是要他们捐款了?
景仁帝还真有此想法,但一时之间,没有准备好说辞,便草草揭过。
景仁帝先行离开,文武百官有序的退出大殿。
苏大人也随着队列往外走,却在殿门口被禁卫军拦下。
仿佛早已知道,他没有挣扎,只是身子发软,迈不动步子,被直接架走了。
留在最后的刘文栋和蔡弘几人,眼尖的看到,他被架走时,另有几位官员腿软了一下,包括乔毅在内。
顾小子,那个乔毅要不要
刘文栋将身体的重心靠在顾玉宸的身上,吊儿郎当的问。
顾玉宸推开他,皇上没说此事由我负责,该怎么做,你们自己拿主意。
蔡弘立刻向宋时玥行礼,灵毓公主,可有好的建议?
蔡大人,您可是大理寺卿,断案的高手,怎么问到我了?
宋时玥才不理会他献殷勤,我一妇道人家,能有什么建议?
蔡弘心道:您哪是普通的妇人?心有九窍,主意多着呢,这一次怎么推诿起来了?
他不知道宋时玥中毒一事,只想着她给出个好主意。
可宋时玥现在,却有些力不从心。
昨晚和顾玉宸讨论了一宿,一早起来,又办了很多事,这会儿她有些头晕脑胀。
顾玉宸看出了她的不适,伸手将蔡弘推到一边。
去去去,以后你们的差事,别再来烦我家夫人。
顾玉宸不顾其他人的眼光,打横抱起了宋时玥,大步往外走。
宋时玥的头无力的靠在他的脖颈处,就在跨出大殿之时,她还是给出了一个建议。
楚王的妾室,你们可以从她入手。
后面的蔡弘还不以为她是在跟自己说话,直到刘文栋给了他一拐肘。
没听到吗?灵毓公主让你先去查一查那个乔雯雯。
查那个狐狸精?
她敢在除夕夜当庭狐媚楚王和周围的官员,必有什么隐秘?
可她不是被皇上关起来了吗?
你个呆子,关起来妨碍你审问吗?
哦哦,明白明白。
蔡弘晃了晃脑袋,感叹道:自从顾尚书带着这位灵毓公主回京,差事就不停,咱们什么时候能有个喘息的空隙!
快了。
刘文栋看着天空万里无云,就快清爽了。
街面上百姓们奔走相告,长宁公主因为主使假银,被下了大狱,废了封号。
很快就传遍了京城,公主府被围的水泄不通。
福公公拿着圣旨,宣读完毕,责令禁军,将公主府上上下下押入天牢,等候皇上的发配。
房书蝶兄妹跪在最前面,闻听要将他们押入天牢,皆是难以置信!
房英卫和房英杰兄弟还陷在混沌之中,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房书蝶却是尖声叫道:我母亲可是公主,你们不能抓我。
房小姐,杂家说的够明白了吧?长宁犯了大罪,已被废了封号,秋后处以极刑,公主府上上下下都被连带了。
可我是房家的小姐,你们不能抓我。
她这话让福公公顿了顿。
严格说起来,房家兄妹还真的是算庆丰公那边的人,但
福公公平静的说道:房小姐,假银一案,牵连甚广,庆丰公一家,难脱其咎。
就在这时,敬亭侯出现在前院。
福公公,他们与我房家没有丝毫关系。
还在呆傻的房英卫兄弟俩,听到他的话,更呆了。
房书蝶难以置信的问道:父亲,你在说什么?
本侯在说,你们与我房家,没有一丝关系。
福公公也有些晕,敬亭侯,您这话,咱家怎么没听懂?
敬亭侯凄凉的笑了笑,福公公,他们的生父,应该就在这后院之中,要想知道谁是谁的父亲,谁又是谁的孩子,就得问长宁罪妇了。
福公公也是万分的惊讶,敬亭侯,您这是
我不是,我与公主只有夫妻名份,从没有过夫妻之实。
啊!
福公公也傻住了,这样的事儿是随便说说的吗?
他们成婚二十年有余,怎么做到貌合神离,没有事实的呢?
敬亭侯,这件事,你得进宫向皇上禀明。
庆丰公刚刚已经进过宫了,想必皇上已经知晓。
他会跑这一趟,是不想福公公将这兄妹三人推给房家。
不过,看福公公的架势,并没有想这样做,而是要将他们一同收入天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