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哼!书蝶,你来念。
房书蝶被景仁帝点名,故作镇定的上前。
可惜她看到上面的价格,同样被惊的说不出话来。
怎么?那上面的字消失了吗?还是你们看不到?
皇上!
舅舅!
祖孙俩同时出声,又同时噤声,实在无法念出上面的数字。
福旺,你来大声念。
奴才遵旨。
福公公来到书案前,造办所司监预估七十万两白银,竞拍最高,无法估算。
工部丁侍郎预估七十五万两白银,竞拍最高,不低于一百二十万两。
礼部尚书周大人预估八十五万两白银,竞拍最高,不会少于一百八十万两白银。
庆丰公觉得眼睛发黑,房书蝶是真的害怕了,腿脚发软。
周茂可是庆丰公要求找来的人。
他给出的价格还是三人中最高的。
庆丰公,你现在还觉得灵毓要一百万两白银,多吗?
庆丰公的嘴蠕动了半天,费力的说出,不多。
不字几乎没有音。
景仁帝没与他过多计较,而是问房书蝶。
娴郡主呢?你觉得赔偿多吗?
舅舅
房书蝶扭着手指,娇柔的说道:玉石的价格本就是虚的,根本没有具体的衡量标准。
哼!你懂什么?造办所司监,给她解释解释。
司监作了一揖,对房书蝶解释:玉石的价格估算涉及多个因素,主要包括颜色、透明度、品质和纹理、重量和大小、工艺等。
在实际估算过程中,还需要考虑原石价值、加工价值和后续会产生的其它价值。
不错,品珍阁这套玉饰所采用的原石是极其罕见、极其珍贵的。
周茂忍不住感叹,而且品珍阁工匠的手艺也是极为优秀。这套玉饰的款式设计新颖,做工精湛。就凭这个也值几十万两。更别提那罕见的帝王绿。
说来说去都是站在宋时玥那边的。
房书蝶对玉石虽然了解不深,可作为高门大户的女子,岂能不知道点儿皮毛?
她原本就是仗着身份想要赖账,可现在,皇帝舅舅根本就不顾念亲情。
郡主,这一百万两赔偿银,你可认?
景仁帝的声音冷沉,气势迫人。
房书蝶看看自己祖父,见他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这才说道:
舅舅让我认,我就认。但要通知我母亲。
那是当然,凭你,是赔不起的。
这是实话,但房书蝶却觉得很受辱。
她不由得小声嘀咕,我,我是拿不出。整个大楚也没有几个女子能拿得出。
郡主此言差矣。
耳尖的顾玉宸,听到的嘀咕嗤之以鼻。
我夫人就拿的出百万两银子,甚至更多。
宋时玥嗔道:别胡说!谁能有长宁公主富有?
财不外露,不懂吗?
这个家伙一向高调,可也要分时候啊。
是是是,夫人说的是。
顾玉宸自知说错了话,立刻弥补。
皇上,长宁公主应该不会赖账了。
当然,她若敢赖账,败坏了皇家的名声,公主也不用做了。
房书蝶脸色一白,母亲听到皇帝舅舅的话,会有多难过。
庆丰公和房大夫人却是在想,皇上这是因为郡主,连带的对公主有了微词?
不管怎样,房书蝶认下了这一百万两银子的赔偿款。
景仁帝好声的对宋时玥的保证,必定会为她要到赔偿款。
事情敲定,众人告退。
房家三人神色晦暗至极,宋时玥等人神情舒朗。
景仁帝站在窗前,面有所思。
第295章 长宁公主
夜幕降下,一队豪华的车队进入了京郊的一处别院。
最大最奢华的马车一直驶到后院。
这处别院依山而建,后院的气温凉爽宜人。
一身华服的女子缓缓走下马车。
院子里跪着一大群人,奴才(奴婢)拜见公主殿下。
长宁公主淡淡一瞥,径自走向堂屋。
院外的马车上,下来一名俊美的中年男子。
他缓缓走进后院,已经要起身的众人,又跪了下去。
拜见驸马爷。
房赞随意的摆摆手,迈着慵懒的步子进了堂屋。
他不理会端坐在圆桌旁的长宁公主,自顾自的躺进了床铺。
嗯,舒服。
嘭!
长宁公主一掌拍在桌面上。
房赞看都不看一眼,调侃道:殿下不觉得手疼吗?
你还关心吗?
本侯关心不关心,有关系吗?
你!
长宁公主压下怒气,你不关心本公主可以,英卫和书蝶也不关心吗?
他们需要我关心吗?
他们可是你的儿女,跟着你姓房。
本侯可不介意他们跟着你姓楚。
房赞,你一定要这样和本宫说话吗?
那要怎么说?
长宁公主突的挥手将桌上的茶壶茶碗扫到地上,四溅的碎片,差点擦破驸马的脸。
房赞不紧不慢的坐起,看着长宁公主不说话。
长宁公主冷哼一声,英卫和书蝶被人欺负,这口气本宫咽不下。
皇上已插手此事,公主想怎样?
房赞面色平静,仿佛说的不是他的儿子和女儿。
长宁公主被他问住了。
从向阳镇出发不久,他们就遇到了庆丰公派出的人。
得知了房英卫和房书蝶在京城的事。
在那之前,他们就已收到关于水彤去留的请示。
那时他们已在半路,想着入京后再定。
毕竟水红是自己的心腹,她妹妹出事,多少得留些情面。
可是她竟然一而再的惹事,还折腾出一百万两的赔偿,真是可恶。
长宁公主刚开始只是生气水彤惹事,生气房书蝶不知管束。
完全没去想赔偿。
哪知快到京郊时,又接到了皇上的旨意。
她此次回京,没有事先通禀,完全是一时心血来潮。
她是嫡公主,不是守边大将,本来随时可以回京。
可当年,她执意要去封地定居,皇兄生气,撂下狠话,让她无召不得入京。
现在她大张旗鼓的回来了,还未进京便收到了皇兄的质问和宣召。
这下好了,擅自回京要被责问,还要追赔百万两银子。
皇兄对她,已经没了半分亲情吗?
明日本宫先入京,进宫见驾,你等上英杰,一起回庆丰公府,试探一下公爷的意思。
什么意思?
房赞装糊涂,长宁公主不介意,直接挑明。
当然是赔偿了。皇兄会下旨让本宫回京,自是要赔偿的。
长宁公主沉着脸说道:若是真的推不掉,庆丰公府得和本宫一起分担。
凭什么?
房赞差点脱口而出,调整一下气息后,他耐着性子说道:
之前那次,父亲已经替他们赔偿了不少。这一次,庆丰公府哪有银子再拿出来。
哼哼,房家受我皇家庇佑,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要本宫和你清算一下吗?
你!
你只管找公爷开口,庆丰公比你有谋算。
长宁公主轻蔑的说道:或者,我将你的外室发卖了,多少也能换点银子。
长宁,别做的太过分。
过分?是谁做的过分?你可是本宫的驸马,却背着本宫在外养外室。就没想过,本宫让她死,就像碾死一只蚂蚁吗?
你敢!不许胡来!
本宫有什么不敢的?胡来不胡来,就要看你的表现了。
长宁公主冷冷的看着房赞,或者,你想让她一尸两命?
你怎么知道的?
房赞紧张的站了起来,不许你伤害他们。
呵呵!不许?
长宁公主露出一抹狰狞的笑容,只要我愿意,就是你房家,也可以在一夜之间消失。
你!不可理喻。
房赞愤怒的甩袖离开,脸上再也没有了刚才的慵懒。
堂屋里只剩下长宁公主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