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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章

  
  “什么秘密?”孙微笑问。
  “我看着殷闻不对劲,提起邓廉,总是遮遮掩掩的。于是。我方才向那管事套了一番话。”阿茹道,“你可知,原来这房子,邓廉已经租了一个月,他竟是一直在历阳!”
  孙微愣住。
  “当真?”她问。
  “我看那管事老实得很,不至于在这等事上撒谎。”阿茹道,“自从我们和他分开后,他亦不曾离开过历阳。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我生病那日出去寻你,曾看见个身影与邓廉十分相似。想来,那就是他本人无疑。”
  孙微蹙起眉。
  只听阿茹继续道:“你想不到么?他兴许是故意引我去找你的,只不过路上正巧遇见了庾公子。他分明就是知晓你我在何处,换言之,殿下一直知道你在历阳!你再想,邓廉为何备下这宅子?他身上可没有罪名,不必东躲西藏的。这不就是怕万一出事,让你有个藏身之处么?”
  孙微抬眼,看了看她,神色平静。
  “你想说什么?”孙微问。
  “唉,你这人的心是用什么做的?”阿茹叹了口气,“世子怕被你发现,让一个王府司马偶偷摸摸地跟了你一个月,还替你张罗了许多后路,你却说那又如何?这样的男子,有如此身份地位,有如此样貌气度,有如此细腻心肠,这世上可还有第二人?”
  “你想多了,”孙微淡淡道,“殿下不过想知晓我要做什么,不是你想的那番心思。”
  “殿下对你的心思,别人不知道,我还不晓得么?”阿茹撇了撇嘴,“他看你的眼神分明就不一样,还有那一声声夫人,喊得多顺口,就跟喊自己夫人似的。”
  “胡言乱语,日后这等话,不可再说。”孙微回身往卧房去,“如今你我自身难保,还是多想想如何活着离开历阳才是。”
  阿茹跟上她,道:“你却不必担心,殿下岂不知你的心思,说不定已经替你张罗好了。”
  “我是戴罪之身,于谁都是个负累,这条路只能自己走。”
  “你不曾问他,怎知你是他的负累呢?”
  孙微顿下脚步,回头看她。
  阿茹知晓她的意思,忙道:“罢了罢了,我不说了还不行么?反正错过大好姻缘的又不是我。”
  孙微不理她。
  “你且记住,只有所有人都好好活着,于我而言,这辈子就圆满了。”
  阿茹觉得好笑:“你怎会想着所有人?天上的神仙才有这想法,莫非你来报恩的?”
  报恩么?
  孙微望着屋檐外的天空,自嘲一笑,没有说话。
  ——
  州府里,太子还在因着闾丘颜遇刺一事怒气冲冲。
  庾朴在府中进进出出,但仍没有孙微的消息。
  太子在等候中愈发烦躁,他将司马隽叫到屋里,斥责道:“我让你将闾丘颜押送进京,谁让你私底下审的?”
  “臣并非私下,而是请廷尉左监审问。闾丘颜在廷尉那里还有一干旧案未结,臣以为,由廷尉先审,并无不妥。殿下若不放心……”
  “我说过要让七尉部审!”太子将司马隽的话喝断,“我是太子,还是你是太子?你可知这是抗旨!”
  “臣不敢。”
  “这天下还有你不敢之事?”太子指着他。
  赵通赶紧劝道:“殿下消消气……”
  “退下!”太子一挥手,将赵通手中的茶水打翻。
  赵通不敢多言,忙领着一干内侍行礼退去。
  太子长吸一口气,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司马隽,少顷,坐回榻上。
  “还有太妃……还有那叫孙微的女子。”太子道,“她刺杀闾丘颜,也是你指使的?”
  司马隽道:“太子明鉴。若是臣想杀闾丘颜,他到不了历阳,早在广州之时就已横死。”
  太子对此倒是没有质疑。
  “那么孙氏是怎么回事?怎能刺杀闾丘颜?”
  “请太子明鉴。孙女君手无缚鸡之力,杀不了人。”
  “事到如今,你还在帮她说话。”
  “臣不敢有半句虚言。”
  太子冷哼一声:“以你之意,是说闾丘颜在胡说八道了?他与那孙氏有何深仇大恨,吊着最后一口气还要诬陷她?”
  “臣不知。臣只知孙女君不可能刺杀闾丘颜。”
  太子看他冷漠的态度,不由得道:“罢了,你我是谈不出个所以然来了。打从我让你交出北府的兵权后,你就没有好脸色。我堂堂太子,莫非还要看你的脸色说话么?”
  司马隽再次拜道:“臣不敢。”
  太子冷笑一声:“太后曾说,司马家有你是莫大的幸事,天生将才,战功赫赫,威震八方。是么?你告诉我,这是我之幸么?”
  “臣不曾变。”司马隽道,“臣自始至终,以报效天下为志。”
  太子看着他,缓缓道:“如此甚好。我若要你交出江州和荆州,你可愿意?”
  司马隽抬眼看向太子。
  这时,只听赵通在外面禀道:“启禀太子,闾丘颜醒了。”
  第355章 苏醒
  太子听到禀报,目光一亮,旋即从榻上起身。
  他看了看司马隽,并未追问下去,只道:“你不是一直问我为何要保闾丘颜么?何不跟来看看?”
  司马隽应下,站起身来。
  太子往前走几步,忽而停住,回头看他,轻轻一笑:“方才不过是玩笑话,看把你吓傻了。”
  司马隽没有说话,跟着太子往闾丘颜的卧房赶去。
  闾丘颜是个命硬的,在场的郎中无不感慨。
  “命保住了?”太子问。
  为首的郎中回禀:“暂且是保住了,不过毕竟受了重伤,兴许会留下病根。全看日后的修养调理了。”
  “命保住便好。”
  太子挥挥手,赵通便将一屋子的人打发出去。
  他行至闾丘颜床前,看了一眼床上的人:“能起来说话么?”
  闾丘颜捂着腹部,艰难地爬起身来。
  只这一动作,他已经疼得冷汗直流。
  太子倒是不急,端坐在一旁,耐心地等着他。
  司马隽在一旁瞧着,只见闾丘颜下了床,艰难的行至太子跟前,拜道:“臣见过太子殿下。”
  “李陌跟我提起过你,”太子笑了笑,“说你能文能武,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我自是听说过你。你曾是南郡公的得力干将。说起荆州,第一个提南郡公,其次就是你。”
  司马隽听到李陌二字,心中升起不祥的预感。
  闾丘颜拜道:“殿下过奖。”
  “你先听我说完,”太子继续道:“你弟弟是个聪明人。他发现我手上有北府的令牌,却无领兵的自己人,于是他向我举荐你。他太过聪明了,竟然句句说到了心坎上,似乎能洞察我的想法,教我有些害怕,于是,我给了他小小的惩罚。”
  他说罢,让赵通呈上一个锦盒,而后将那锦盒扔在闾丘颜跟前。
  “打开看看。”
  闾丘颜颤抖着打开那锦盒,随即抱在怀里,失声痛哭。
  司马隽看见了,那锦盒里是两根血淋淋的手指。
  “人还活着,哭什么?”太子问。
  他等了等,只见闾丘颜虽然消停了,却捂着腹部倒在地上,指尖浸满了血。
  “还撑得住么?”太子问“我的话只想现在说,你若撑不住,兴许就听不见了。”
  “臣无碍……”
  闾丘颜再度爬起来。
  “李陌的提议我很喜欢。我令你为镇北将军,代行北府都督之职。”
  “殿下!”司马隽当即道,“闾丘颜狼子野心……”
  “住口!”太子仰起头看他,“我说话,何时轮到你插嘴?”
  司马隽与他对视片刻,行礼退回。
  “当下之势,你都看到了。”太子转过头,继续对闾丘颜道:“我用你,朝野皆疑虑重重。为今之计,我只有暂且将令弟扣下。你若是犯错,李陌便失一根手指。手指无了就是脚趾,脚趾无了就割他的肉,剜他的心。他的性命,全看你办的事如何,知道了么?”
  闾丘颜匍匐在太子脚边,虚弱地一下一下磕头:“臣遵旨,臣遵旨。”
  太子露出个满意的笑。
  “叫郎中进来,别让我的镇北将军死了。”
  赵通赶紧开门,招了招手,郎中们便鱼贯而入。
  太子看着跟前忙碌的景象,回头对司马隽道:“看见了?他不过是条狗。只要握住命门,就可为我所用。”
  司马隽冷冷地看了看闾丘颜,道:“臣以为,与虎谋皮,后患无穷。”
  太子看了他一眼,说了声“冥顽不灵”,拂袖而去。
  门外,庾逸在等着消息,见太子气冲冲地出来,匆忙行礼。
  太子顿下脚步,问:“我记得伯悠曾说过,怀显太子之死有蹊跷,王仆射兴许掺与其中,对么?”
  庾逸低下头,回道:“臣不敢断言,些许疑点,还须彻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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