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这让萧北声更懊恼,懊恼的情绪莫名缠得他心浮气躁。
他正要开口说什么的时候,苏曼说:“我知道了。”
苏曼扭头,看向旁边的灯光按钮,抬手,把灯给关了。
顷刻间,房间陷入一片黑暗。
现在已经是深夜,高级总统套房的窗帘,遮光性不是一般的好,窗外的夜色和城市的霓虹,丝毫不能透进一丝光亮。
隐约能听到哗啦啦的暴雨声,间或,夹杂着一两句骇人的滚滚响雷。
屋内的两人,陷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萧北声也丝毫看不见苏曼。
黑暗里,人的五感会被放大,是平时的几倍。
纤纤素手,划过他的肌肤,所过之处,燃起燎原之势。
萧北声屏住了呼吸。
生怕自己暴露他此刻体内澎湃的情潮。
苏曼不知道萧北声内心的挣扎,她使出了浑身解数。
先是吻他的眼睛。
接着,吻落在了他的鼻尖。
最后落在唇峰。
她轻轻咬了咬,便离开了——
故意吊他胃口。
她冰凉的鼻尖划过他颈间的肌肤,细碎的发丝拂过他,萧北声咬紧了牙关,下颚紧绷。
苏曼感受到,萧北声连接脖颈的那片肌肤,着了火似的,吻上去,像亲吻岩浆。
她心里稍稍安慰了一些,看来萧北声也不是完全无动于衷。
他也是够能忍。
正这么想,
突然“叮咣”一声。
皮带卡扣和什么东西敲击的清脆声响。
苏曼还没来得及细究怎么回事,紧接着,她就感受到一双大手抱住了自己,将她腾空抱起。
她蓦地错愕,一声惊呼:“……萧北声?”
萧北声不是被她捆起来了吗?
他是什么时候甩脱的那根皮带?
萧北声眼尾泛着诡异妖冶的红色,
嗓音里,透着压抑,“你的目的达到了。”
这个场景,跟那天晚上,他梦里梦到的一模一样。
那苦苦压抑的情思,终于汹涌倾泻,他再也不克制,任由自己放纵。
离婚这一年,他压下的悲伤、痛苦、思念,这一刻像是火山喷发,裹挟了他自己,也裹挟着苏曼。
萧北声有些庆幸,幸好苏曼关掉了灯,否则她现在一定能窥见他眼底对她的深沉和浓烈。
这个女人没有心,她怎么配?
萧北声像暴烈的风狂雨暴,侵蚀着她。
苏曼害怕得不行,却只能抱紧他。
她爱他。
却也因为对他的爱,被深深伤害。
这些日子来,她一直强迫自己,忽视自己内心的感情,把对他的感情藏在了深而暗的角落里,把新房的门紧紧锁上。
只有这样,她才能接受自己和萧北声不是一路人,接受下半辈子没有萧北声的现实。
可是现在是为什么?她却感到一股浓浓的悲哀,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再次席卷而来。
她已经自己早就放下了。
可是再沾上萧北声,她那颗心再次摇摇欲坠。
萧北声以前总说苏曼是毒,可他于她而言,又何尝不是。
一场混乱。
暴风雨终于平息。
窗外的雨似乎变小了,
此刻,苏曼筋疲力竭地蜷缩在被窝里。
正要沉入疲惫的睡眠中,忽然窗外又炸起一声惊雷。
苏曼吓了一跳,下意识地缩进了萧北声的怀里。
第273章 与你无关
那一刹那,两个人都有些恍惚。
都以为,两个人还跟以前一样,没有离婚,还住在一起。
这不过只是一个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雷雨之夜。
可是下一刻,苏曼就清醒过来,这一年的记忆涌入脑海——她和萧北声早离婚了。
现在萧北声是洛颜的丈夫。
他们在做很不应该的事。
她从萧北声的怀里弹了出来,连忙坐了起来。
萧北声闲适无赖,“刚刚不是喊累,怎么,现在又有力气了?”
苏曼下床,“我该回去了。”
“我允许你走了?”
苏曼想到了婶婶的事,动作不由僵住,“萧北声,你这样做,对得起洛颜吗?”
萧北声也坐了起来,拿过了床边的烟盒,抽出烟,点了一根,“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现在觉得对不起乔时晏了?”
“……”
苏曼无语。
她跟他说洛颜,他反过来跟她说乔时晏。
牛头不对马嘴。
就在这时,萧北声的手机响了。
两人的视线同时落在手机上,备注是两个明晃晃的彼此都熟悉的名字:【洛颜】
“你妻子查岗了,可以放我走了吧?要是让她知道,你估计还会再失去一个妻子。”
萧北声没回答。
但是苏曼知道,自己可以走了。
她换上了自己的衣服,还湿漉漉的,一穿上,整个人黏腻难受。
对比以前,即便是没跟萧北声结婚的时候,每次结束,萧北声都要让高勋给苏曼准备好一套新的衣服。
比起现在,待遇还真是一个天,一个地。
苏曼不禁哂笑,萧北声还真是身体力行告诉他拥有过的女人,没有了他的宠爱,他也就会一并收回那些体贴和温柔。
苏曼还在镜子前慢吞吞地穿衣服,萧北声深深地抽了一口烟,接起了电话:“喂。”
他说着电话,目光却望向苏曼的方向。
在萧北声的注视下,苏曼硬着头皮,穿好了衣服,一声不吭,默默出了门,关门的时候,她还小心翼翼,当心被电话那头的人听到。
看着苏曼彻底消失在门外,萧北声这才回复洛颜:“是,我出门了。”
“你去了哪儿?”
“我今晚不回家。”
萧北声没有直接回答。
洛颜不依不饶:“你去开房了。和谁?是哪个我认识的女人,还是随便叫的女人?”
“这些不是你该管的事。”
“我们是夫妻……我有义务知道。北声,你这是出轨。”
“哦?我们没有领证,并不是法律意义上的夫妻,那场婚礼,也是你自己一个人坚持要完成的,我连到场都没有。”萧北声吐出一个烟圈,把烟蒂捻灭在了烟灰缸里。
那头的洛颜似乎收到了很大的刺激,她踹翻了什么东西,桌子应声而倒,还有一些乒乓声响。
她歇斯底里,狂躁地骂起来:“草!草!!我又哪里惹你了,你要这样对我?!!我为你做的,还不够吗!!北声……我好痛苦,你不要这样好不好……”
到后面,洛颜的声音变得压抑,痛苦。
像是抱着脑袋,竭力隐忍着情绪。
萧北声平静道:“不是为了气你,也不是在跟你赌气,更没有故意伤害你。我在做我自己想做的事。我做的一切,都与你无关。”
很残忍的四个字。
“与你无关”。
伤人的不是故意伤害,不是怒火,也不是恨。
而是这个人做什么,都不是为了你,都与你无关。
洛颜的声音有些颤抖:“你不知道你说的这些话,很残忍吗?你答应过我,只要我乖乖听话,你就会回到我身边,陪着我,跟我结婚,跟我过一辈子。”
“你做到了吗?”
“我……非洲那边的生意,我已经脱手得差不多了。还剩金三角的黑鹰那边。黑鹰不放心下一个接手的人,要我带着对方走一遍,要是这一趟成功,我就能把线人的位置交出去。”
萧北声又摸出了一根烟,想了想,放了回去,“找到人了?”
“……什么?”
洛颜没想到,萧北声会关心这些内部的细节。
“我问,你找到下家了吗?”
“还没有,不过我已经在抓紧力度,很快,最快能在下半年……”
“把线人的名额给我吧。”
萧北声语调轻松、平淡,仿佛商量的不是一桩重大违法案件,而是在让洛颜把杯子递给他似的这么稀松平常。
电话那头,洛颜怔愣了几秒。
“你要当线人?”她很惊讶。
“嗯。不舍得把位置让给我?”
“不……你不是,一直,都对这件事很排斥和厌恶吗?你还让我把这些交易往来都切断……”
这些大多进行的是D品交易。
以萧北声嫉恶如仇的性格,是不可能跟坏人同流合污的。
洛颜不仅震惊诧异,还有些警惕防备。
“让你切断,是我想娶一个清清白白的女人,不过我现在想通了,我已经不是律师,也不想再做什么伸张正义的事。我是商人,有利可图的事,我为什么不做?”
洛颜松了一口气,但还有些不放心:“可是,你已经有了鼎盛,还需要赚这些钱吗?你之前,不是嫌弃这些钱不干净吗?”
鼎盛的基业大,钱也都是干干净净的,要是碰了这些生意,就意味着,要把鼎盛这艘大船拖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