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提到乔时晏,萧北声有些吃味。
但是是他自己放了苏曼的鸽子,乔时晏照顾苏曼,他也不好说什么。
末了,他还是没忍住,问:“你什么时候,也叫他学长了?”
“不可以吗?他是你的学长,不也是我的学长吗?”
“可以,但没必要。”
“他让我这么称呼他,不然总是乔律师乔律师地叫,显得生分。”
萧北声的音调明显拔高了些:“你们有什么必要,需要显得不生分吗?”
“……”苏曼说,“你为了洛颜的事疏忽了我,关键时刻,学长他能照顾照顾我,这你也不允许吗?”
萧北声一噎,“我不是这个意思。”
苏曼没说话了。
其实她的说辞有点诡辩,但凡萧北声理智在线,就能找到她的漏洞。
但是今晚的萧北声,显然智商并不在线。
估计心思都被洛颜占去了。
苏曼靠着车门,闭上了眼睛,她堵萧北声的话,就是为了能清净一会儿,歇一歇。
这回,萧北声没有像往常那样,非要她靠到他肩头上去,他不纠缠,苏曼没一会儿便睡过去了。
-
苏曼仍旧去舞团练舞,乔时晏很担心她的身体,几乎每天都要叮嘱她吃药保胎。
除了孕反严重,其实苏曼都还能克服。
就在苏曼已经适应了舞团的工作生活时,舞团传出一个惊人的爆炸消息——
方之鸣辞职了。
这么个铁饭碗,方之鸣说不要就不要。
舞团给方之鸣准备了一场践行宴。
大家还自发地给他买了花束,和送别礼物。虽然大家平时都吐槽方之鸣,但是实际上,还是很舍不得他。
践行宴上,方之鸣喝得满脸通红,站起来,朝一桌子人鞠躬,“能跟大家成为同事,这是缘分,在舞团这段日子也算是一段人生奇特经历,从此以后,山高路长,江湖再见!”
一番话,说得满桌子人一肚子心酸。
方之鸣的目光落在苏曼身上,苏曼也正跟大家看着他,一时间,两人视线相接。
苏曼从他眼里读出了很复杂的情绪。
他似乎有很多话,想要对她说。
践行宴散去,方之鸣果然留下来苏曼:
“苏曼,我有话,一直想跟你说,过去有所顾虑,但是现在,我都要走了,索性都说了吧。”
苏曼有些抗拒。
这种说辞,她从小听到大,接下来不出意外,对方就是要表白了。
方之鸣打量一番她的表情,有些好笑地问:“你怎么这副表情?你不会,以为我要跟你告白吧?”
“不是吗?”
“当然不是!我对有夫之妇不感兴趣。”
苏曼松了一口气:“这就好。”
“你对你自己的魅力还真是自信。”
“我就这点对自己有点信心。”苏曼一点不扭捏。
方之鸣哈哈朗笑:“挺好,姑娘家就该有点自信,自信的人才有魅力。”
“所以你要跟我说的是什么?”
苏曼这么一问,方之鸣的笑渐渐收了起来。
“说实话,我离开舞团,是因为你。”
“因为我?!”
苏曼万分诧异。
方之鸣说:“这段日子,你应该也发现了,我身上的伤。”
“是……”
这段日子,他身上总会莫名其妙多出一些伤,不是伤在了手上,就是腿上。
之前他还会找借口搪塞别人,说是走夜路,摔进了沟里。
可是也不能总是次次摔沟里吧?
次数一多,方之鸣不好找借口了,大家见他含糊其词,便也不再追问。
当代人最大的礼貌,就是保持边界感。
只是私下,领导有专程找方之鸣问过话,问他是不是哪里有难处。
“这些,都是萧北声的保镖弄的。”方之鸣说,“从第一次警告过我,让我离你远一点,我没有听,之后他就找人修理我。”
苏曼震惊得无以复加。
在她的印象里,萧北声不像是会花时间做这种下作事的人。
“不管你相不相信,但是,我身上的伤是事实。”
他说着,卷起了自己的袖子。
初秋的天不算冷,他已经早早穿起了长袖。
袖子之下,遮盖着狰狞的结痂血痕。
这已经不是拳打脚踢这么简单,而是见血了。
苏曼又惊又怒,双唇都在抖:“走,你跟我去找他,问一问他到底想做什么。”
“不用,”方之鸣说,“我告诉你这些,不是为了责怪你,也不是想讨公道,我就是觉得,你有知情权。”
“对不起……”苏曼没想到,方之鸣离开,还真是因为她。
方之鸣却说:“我说离开舞团是因为你,也不是为了让你自责,反而是为了道个谢。之前我出事,明明跟鼎盛无关,萧北声却出面帮摆平了,是因为你帮我求了情吧?那时候你还跟你先生有矛盾,也不愿意回家,可是突然就开始回家住,我就猜到了,应该是你为了我的事,跟你的先生低头了。我这个人呢,一向不希望别人为了我,委屈自己,这样显得我很无能。所以我选择离开。”
苏曼哑然。
她讷讷说:“今晚之前,我还准备了很多挽留你的话,可是现在,我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好像也没资格说了。”
方之鸣笑笑,“这一切本就不是你的责任。”
“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江湖路远,我相信我们的缘分不止于此,我们会再见的。”方之鸣很乐观。
跟方之鸣分别,苏曼内心翻江倒海。
从方之鸣刚才那番话,苏曼还阴谋论了起来。
那段时间,她逃避萧北声,无意中,跟方之鸣走近了,恰巧,又是那个时候,方之鸣惹到了资本方,又偏偏,萧北声提出他能出手帮忙,顺势给了苏曼一点恩情,以此哄苏曼得苏曼跟他和好。但是表面上,却装得极其自然。
苏曼越细想,越胆寒。
萧北声看似被动,实际上,步步冷静,理智谋算,像个没有感情的棋手。
第211章 决定好了吗
苏曼想起自己当时问萧北声,方之鸣的事情,是否跟他无关。
那个时候,萧北声对苏曼信誓旦旦,说绝对不会是他从中作梗。
苏曼还因为自己冤枉了萧北声而感到愧疚。
所以,都是装的吗?
他的演技天衣无缝,苏曼一点破绽都没看出来。
苏曼也想相信萧北声这段时间对她的付出不掺杂其他目的。
但是,这样的萧北声,要她如何相信?
两周后。
医院的产检科,一道曼妙的身影,从里面疾步走出来。
宽大的墨镜,遮住了半张巴掌小脸,宽大风衣外套罩在身上,看不出原本的身形。苏曼快步从妇产科大楼离开,行色匆匆,钻进了一辆汽车里。
全程悄无声息,分外低调。
车门关上,驾驶座上的乔时晏问:“产检结果还好吗?”
“今天来得迟,化验科的医生下班了,得隔天才能来拿结果。”
苏曼的脸上隐约显出担忧。
她不能频繁出入医院,担心会引起萧北声的怀疑。
乔时晏说:“没关系,我来帮你拿,你在家歇着就好。”
“学长……谢谢你。不管是这段时间你帮我打掩护,还是帮我隐瞒这件事,都,谢谢你。”
乔时晏笑了笑,从后视镜里,苏曼看到他的笑容温润尔雅:
“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苏曼默然。
是吗?
朋友不会平白无故为她做这么多。
她欠乔时晏太多人情了。
乔时晏没继续这个话题,而是从包里取出一份文件递给了苏曼,“离婚的文件起草好了,你真的决定好了吗?”
苏曼接过文件,“为了孩子,这婚也必须得离,如果现在不是我主动出击,以后就是我被人踹走。”
乔时晏眼里流露出心疼:“我说的不是这个。我是说……你真的决定好,用这样的方式,跟北声离婚?”
“嗯。”
“这样一来,你就会成为全城的笑柄……北声尚且还有控制舆论的余地,到时候你怎么办?”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海城容不下我,我可以跑到外地去避一避风头。”
乔时晏问:“万一,我是说,万一北声还是不肯放手让你离开呢?”
“不会的,我有最后的王牌,他就是不想放手,也会有人拦着他。”苏曼眼神幽深空远。
受她的坚定所鼓舞,乔时晏心气一振:“不管如何,我都会帮你。”
苏曼摸了摸自己的小腹。
她最后的王牌……
-
深秋之夜,一场邮轮晚宴正在歌舞升平
这是一场由地产界巨鳄牵头组织的酒会,邀请了行业相关的众多人士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