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李庭兰再问:“你怎么杀?”
令仪微笑道:
“李庭兰杀不了李春兰,顾婉儿也杀不了李春兰,但皇上的妃子却可以。”
此话一出,李庭兰有一瞬间的疑惑:
“什么意思?”
令仪则道:
“半个月内,将有一批来自宫里的人,私下到这静心堂查探我来此以后的所作所为。
我要你用你的底牌,替我遮掩我会武功一事,只要此事你做成了。
短则一月,迟则两月,我必会入宫为妃。
届时,你要李春兰怎么死,我便让她怎么死!”
李庭兰闻言,突然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好!天不收我!你竟还有这等运道!
我可以替你遮掩,但两月之内,我必须要听到你入宫为妃的消息。
否则你的事,我怎么替你遮掩的,就怎么再替你捅出去!
等你入宫为妃之日,便是我们真正合作之时,如何?”
令仪闻言举起手中的茶盏道:
“可!”
李庭兰见状猛的拿起身前桌上的茶盏一饮而尽,然后狠狠将茶盏摔倒地上。
杯子落地,传来“噼里啪啦”的响声。
李庭兰则在碎杯声中,眼神猩红,咬牙切齿道:
“你若真能为嫔为妃,我可以全力支持你,在宫外做你最好用的刀。
但我要你发誓,等你上位后的第一件事。
必须是替我除了李春兰腹中的那个孽障!
我的孩子死了,她的孩子也别想活!
骨肉分离之痛,她必须也要尝一尝才算公平!”
令仪闻言低头饮完茶盏中最后一口茶水,这才道:
“自然。”
说完后,她又提醒李庭兰道:
“仇人势大,我们还需更多的势力与之抗衡。
静心堂中有不少可用之才,不要浪费了。”
话音刚落,李庭兰就目光幽幽的看着对面,一直浅笑嫣然的令仪。
在这场谈话中,她一直神情自若,脸上笑意不变,直到现在,依旧如此。
从始至终她都优雅端坐,美好娴静。
仿佛她们没有在密谋什么,而是在进行一场茶话会。
可她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别有深意。
李庭兰不由想到初见她时,她挥舞着鞭子。
谈笑间将嚣张跋扈的静慧打的哭爹喊娘。
如今静慧更是绕着她走,再不敢招惹她。
连自己的底细,她都能在这短短时日内,查的清清楚楚。
一些她都不知道的事,她都查的明明白白。
也许,跟她合作真的不亏。
…
跟李庭兰谈完之后,令仪继续去刷自己大boss的好感了。
宋君尧的伤势在令仪的控制下,慢慢恢复。
他如今已经可以走不少路了,烧也渐渐退去,没有再反复。
令仪知道,就在这一两天之内,他就该离开了。
如今距离皇上失踪已有七八日。
朝中有他的心腹大臣在,短时间内不会怎样。
时间长就不行了,毕竟是一国之君,久久没有消息,难免人心浮动,造成动乱。
令仪也没打算长留他,反正如今他已对她动情。
等他回去腾出手来,必会查探她的信息。
等亲眼看到,她这半生是如何凄惨,令仪不信,届时他会无动于衷。
若他不忍她后半生在庵庙蹉跎,那他自会将她带在身边。
不过为了保险,令仪还要再使点手段。
确保他将来,除了迎她入宫,再无第二条路可走。
第271章 清扬婉兮22
令仪这次打算使的手段叫“碰瓷”。
通过暗中观察她发现,宋君尧养伤期间,可能是因为爱洁的缘故。
自从身体好转一些后,便常常到山洞不远处的小溪岸边进行简单的梳洗。
他身上有伤,且之前一直在发烧,不方便洗澡,但擦个脸,漱个口还是可以的。
因为考虑到静心堂中的女尼也在这条小溪中取水。
向来谨慎的宋君尧,一直选择在黄昏时出现在此。
这样好的机会,令仪自然不会放过。
于是当宋君尧趁着天色已晚,再次走出山洞,想要到溪边梳洗时。
转头便看到一只灰色的兔子,正在一旁的草丛中觅食。
宋君尧自在此养伤以来,令仪虽日日给他送饭,但都是一些素到能养兔子的餐食。
对于习武之人来说,不见荤腥就浑身乏力,使不上劲,更何况他还在养伤。
宋君尧之前就被逼到,让令仪一个带发修行的修士去设陷阱,给他抓野味。
现如今兔子都送到他眼前了,他又怎会放过。
他悄无声息的弯腰捡起一块石子,准备发射暗器。
但因受伤失血过多外加营养不足,还有令仪在他伤药中做的手脚。
导致他弯腰起身时一阵眩晕,灰兔许是感应到了什么,轻轻往前跑了十多米。
宋君尧连忙稳住身形,然后再追。
岂知那兔子就跟成了精一般,每当宋君尧向它靠近时。
它仿佛总能未卜先知,飞快的向前奔跑几米。
可恨的是,它还不彻底跑出宋君尧的视线范围外,导致他迟迟不能放弃。
不知情的还以为这兔子是故意引他前去什么地方呢。
不过畜牲终是畜牲,你追我逃一段时间后。
宋君尧最后还是将石子打在了兔子的眼睛上,那兔子瞬间栽倒在地,没了声息。
宋君尧上前捡起兔子,心中却暗道:
不过是受了点伤而已,怎么感觉武力值都下降了。
如今抓个兔子都如此艰难,难不成真是老了?
就在宋君尧心中感叹之时,耳边突然听到附近的小溪边传来有人撩水的声音。
他闻声当即屏息凝神,朝一旁的溪水中看去。
却见一妙龄少女,赤身裸体,一丝不挂的跪伏在溪水边洗澡。
现已黄昏,太阳落了大半,只留一抹残阳映在水中。
残阳所照之处,溪水恍若碎钻聚集,波光粼粼,星星点点,煞是好看。
而那溪边的少女,胴体仿佛上好的羊脂白玉。
身影又极为曼妙,胸部丰盈,腰部纤细,双腿细长笔直。
所谓非礼勿视,宋君尧若是君子,自应立刻转身,不该再看。
可不知为什么,他整个人僵在原地,眼神片刻不离的看着眼前的美景,大脑一片空白。
直到不知什么时候,手不自觉的松开了。
抓来的兔子“扑腾”一声,掉落在地,他才回过神来。
可惜声音也惊动了溪边之人。
“谁!”
水边的少女语气惊慌的出声呵斥,宋君尧直到此时才转过身不敢再多看。
他自认不是偷看少女洗澡的登徒子,自然做不出立刻跑掉,没有担当的行为。
“顾姑娘,陈某失礼,只是今日在此实属误会,绝无冒犯姑娘之心。”
宋君尧背着身向身后的少女解释。
待身后传来“嘻嘻嗦嗦”的声音,他约莫许觉得女子该穿好了衣裳。
正想开口再说些什么,就听到女子哽咽着质问他的声音:
“陈先生,你住处离此地明明还有很长一段距离,今日为何会在此?”
宋君尧闻言只得连忙再次解释道:
“顾姑娘,陈某刚刚是追随一只兔子前来。
并未注意到姑娘在此洗漱,今日的一切都是误会,还请姑娘莫怪。”
宋君尧身为人间帝王,御宇十几年,自觉刚刚语气已经十分客气低头。
若非身后之人是他的救命恩人,宋君尧何需费这么多口舌。
只是身后女子显然不这么想,她似乎还不能接受眼前的事实,语气惶恐无助喃喃道:
“追随一只兔子,只是一只兔子,我的清白就毁于一旦…”
此话一出,宋君尧再也顾不上什么礼仪,他当即转身看向身后的少女。
此时少女已经穿好衣服,只是一头长发还未束起,尽数披散在肩。
她清丽脱俗的脸上有盈盈泪光,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中,满是惶恐与绝望。
宋君尧快步走到令仪身前两三步之遥,一脸认真道:
“顾姑娘,你是陈某的救命恩人,虽然今日陈某无意冒犯,但大错已经铸成。
陈某并未没有担当之人,待我伤好之后,必会给你一个名分。”
可惜宋君尧的话,并未让女子停止伤心落泪,她目光复杂的看着宋君尧道:
“你如何给我名分?观你年纪,应已过而立之年了吧,我不信你家中没有妻室。
难不成你让我给你做妾不成?
我在不如何,也是正经的官家女儿,怎能给人做妾?”
令仪的话让宋君尧张口结舌,一时不知该如何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