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你不喜欢我吗,寻理……”
耳畔传来失落的声音,比我高比我腿长还比我健硕的男性眼巴巴看我,突然可怜,写着好期待好喜欢好想听你可不可以稍微满足一下下我的小小愿望。
回应他的是我嫌弃鄙夷没门的眼神。
他黯然神伤,懂事的说:“我知道了,是我太任性了,其实我也不在意,我知道你肯定是在乎我的,我才不是那种注重形式的人,就算进棺材板也没有听到也没关系,你知道我超喜欢你就够了……”
说着说着,磁性的嗓音徒然悲伤,男人低下头,开始默不作声,仿佛秋日大雨中被主人丢弃在纸箱呜咽的小狗狗,那么大只的人硬生生产生了楚楚可怜的破碎感。
我:“……”
强忍着打人的冲动,我挤出几个字:“我、我也——”
别小看人了,这么几个字我轻轻松松就可以说出来。
看着那张带着温柔和鼓励的脸庞,我再度开口,一字一字蹦出来,比挤牙膏都难,想给他点震撼:“我……也……很——”
话戛然而止,迟迟说不出口。
我开始唾弃自己,一抬头是性感的锁骨,一低头又是那道深深的沟,耳边是低沉的嗓音,完美符合自己审美的男性近在眼前,应该很轻易就能说出口,要是换XANXUS或者其他的熟男,我能不重复的说出上千种不打草稿的情话。
但我说不出来——
对上那张脸,我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这三个字在舌尖滚落一圈,将要脱口而出时又坠落,嚼碎咽下腹中,任我如何也说不出来。
我开始焦躁,开始不安,开始有点抓狂。
甚至忽略了想要说出口的对象,不可自拔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脑袋一团乱麻,我啃着大拇指,不甘且疯狂的寻找答案,凭什么我说不出口,我怎么可能说不出口,简直是笑话。
能面不改色说着真假掺半的话,说谎像呼吸一样的自然的我居然会有哑口无言的时候。
这是不可能的。
我很快又否定,不肯承认。
已经升到了关于尊严层面,我拼死也会说出口的。
下定决心,抬起头,我用超快的语速超用力的说完这句话。
“我也很喜欢你!”
说出口的瞬间,好似用光了所有的力气,我呼吸困难,艰难的喘气,没想到这句话恐怖如斯,耗尽了我全部的耐心。
颤巍巍擦着不知为何冒出的汗,但更多的是一种释然和不可一世的傲然,全身都轻快不少。
看吧,这种小事对我来说不值一提,易如反掌。
我迅速挺直腰板,支棱成一米八的气势,想要看对方感激涕零的表情。
“我就知道你也喜欢我!!!”
一个重量级的熊抱过来,差点被把我撞死。
始作俑者抱紧我,感动的说:“我也超喜欢你!也超喜欢明明很想打我却为了我强忍的阿寻,为了我你甚至愿意突破原则,你好爱我,我好高兴!一回来就听到你对我这么说,老实说我快要感动哭了,这种值得纪念的时刻要是可以保存下来就好了……”
被紧紧的圈在温暖坚实的怀抱,大脑一片空白。
抬头,是熟悉的一抹绿意。
低头,是消失的沟。
先前的紧张顿时消失不见,发热的大脑回归平静,清醒的不能再清醒。
好安心的感觉。
果然平胸很能给人安全感,*第一次觉得少年也不是那么一无是处。
“对了,我能亲亲抱抱举高高吗?我现在超想——嗷!”
就是脑子有点不怎么好使。
“就那么渴望和我进行亲密接触吗?”我看着泪汪汪揉脑袋的蓝波,真心实意感到困惑不解,“那有什么意义,小孩子独有的撒娇和渴求安全感的方式吗?”
他巴巴的点头,眼角还泛着泪花。
“因为喜欢你。”
这种话我听过很多遍了。
“而且我已经不是小孩子!”
他不厌其烦的反驳,唯独在这种地方异常坚决。
这种话我也听过很多遍了。
我敷衍:“嗯嗯好的呢,可能吧。”
“又是这样哄小孩的话……”他语气幽怨,又拿我没办法。
他还想说什么,我走上前,捧着他的脸,踮起脚,轻轻凑上去,用唇感受他脸颊的温度。
“是这样吗?”我诚恳的问他,“你想要的亲密接触。”
“这不是我出于满足你的愿望而进行的行为,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我想对你这么做。”
怕他又和上次一样误会生闷气,我特意解释。
等了好久他也没反应,我以为他是不满意我这么敷衍他,于是又凑近他的另一边脸颊。
做完一切,我认为自己找到了问题所在,他的烦恼是因为太喜欢我,那我回应他不就好了,这样他还有什么可烦恼的。
不过这事得瞒着沢田纲吉,这又不是小时候,万一被他知道了我不得进局子,冒着这么大风险,我好伟大,事后沢田纲吉知道我的良苦用心一定会感动到哭的。
满足一个小孩还不容易,区区少年,根本不足为惧。
感觉事情越来越简单,我彻底为我的惊世智慧折服。
他怎么还没反应???
看看沉默过头的少年,我拍拍他的肩膀。
下一秒,他倒地不起,安详且毫无遗憾的闭上双眼。
第90章
窗外阳光正好,黑卷发少年悠悠转醒,几个身影占据了他的整个视线,严严实实挡住窗外透进来的阳光。
他揉揉眼,确定自己睡醒了,神情透着不能理解现状的茫然。
站在他身边的人没注意到他已经醒了,围在一块讨论什么。
“这只蠢牛怎么还没醒,昨晚十代目可是特地把自己的位置让给这个家伙,占据了那么大块地盘还敢睡到现在,干脆给他一拳算了!”
“狱寺君,不行啦!是十年火箭炮的后遗症吧,毕竟坏掉了,从十年后回来突然晕倒也不怪他啊。话说二十五岁蓝波都回去了,为什么我们还没回去啊!”
“是啊,Me可是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把这只奶牛怪搬回来的,Me的手指头都要麻掉了,姐姐——”
“你这只青蛙突然扑上去干什么!你只是把这只蠢牛像拖垃圾一样拽着脚脸贴着地面拖过来而已,现在想想他会睡到现在根本就是你这个家伙在拖他的途中让他本就不聪明的脑瓜撞到了吧!”
“唉——怎么这样,要不是Me好心把他拖过来,说不定这只奶牛怪就要呆在姐姐的房间一整晚了,明明你们也很——Gero!”
抱着脑袋,绿发少年毫无波澜的控诉:“请不要突然捶打Me的脑袋,姐姐,救命,爆炸怪人要对可爱的Me意图不轨——Gero!也请不要把Me的脑袋当成泄愤的工具。”
毫无求生欲的棒读让狱寺隼人更加恼火。
本着是六道骸的徒弟,加上弗兰也算是帮了大忙,美丽善良的我不能坐视不管。
挡在弗兰面前,我劝说:“隼人,懂不懂尊老爱幼,弗兰好歹是你的后辈,你这个当长辈的不给孩子压岁钱就算了,还敢虐待孩子,小心我大义灭亲,告到未成年保护协会那去。”
“就是就是。”弗兰在我后面附和,揉揉并没有眼泪的眼角,拉长嗓音配合,“姐姐,Me好可怜,悲泣悲泣——”
然而狱寺隼人没有收敛,也没有被这一幕感动,而是翻了个白眼,径直把说着不要不要的弗兰从我后面拽出来,态度极其恶劣,大有有本事你就去告老子天不怕地不怕的架势,没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学霸是这样的,仗着自己是青葱水嫩的十四岁和十六岁的弗兰魔法对轰。
为了点芝麻大小的事吵个没完没了,和我家孩子一点也不一样。
昨晚蓝波毫无征兆的晕倒后,我担心的按着他的脑袋冲水清醒,谁知道他还是没有醒过来。
可怜的孩子,他一定是在十年后遭遇了什么可怕的事才导致身心俱疲,以至于连自己监护人的话都听不进去,连个回应也不给我,害我白白期待,这个坏孩子。
“原来是你干的啊……”
沢田纲吉坐在床边,端着一碗粥,搅拌的手微微颤抖。
他苦口婆心:“这样他能醒吗,他不晕死过去才怪啊!”
“和人生的长短比起来,这种历练根本不算什么。”
“别突然一脸深沉的说这种人生哲理一样的话啊!”
在某些方面,我的性格不出意料的十年内没有任何进步,沢田纲吉认命的叹气,转眼看到了床上睁着俩大眼盯着他们的蓝波。
“蓝波,你醒了啊!”沢田纲吉赶忙把自家孩子扶起来,我也唰的瞬移到床边,抢过沢田纲吉吹凉的粥扮演亚撒西的监护人。
“感觉怎么样?”
听到我的声音,少年好似受到了某种惊吓,反射性咬住勺子,脑袋也“噗”的冒出实体化的蒸汽,晕晕乎乎的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