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我无视他,伤心欲绝,用他的袖口擦眼药水。
“我翻了他的垃圾桶和床底,一无所获。他的桌上有一堆不知道哪捡的石子,他是不是准备报复我,打算半夜用那些石子攻击我?好可怕啊,叛逆期的男子高中生!”
“蓝宝先生,你说句话啊!”
蓝宝:“……”
蓝宝抓着我的头发把玩,编着奇怪的发型,毫不关心自己后辈死活,兴致缺缺:“你不是说过吗,那小子是思春期到了吧?这个年纪的小鬼满脑子就是这种事啦,行为也会奇奇怪怪,等过几天就好了。”
“说得你好像很懂一样。”
被他暗讽,我嗤之以鼻,不想被他质疑我的专业性。
我的监护人说过,青春期的男生全是一群乱吵乱闹只会整天为释放欲望费劲钻研的未开化的猴子,让我见了立刻远离十米开外,那种生物属于移动的病菌,沾上会传染,变成垃圾桶的报废螺丝钉,倒进搅拌机和水泥。
我深以为然,再次向他表明我对他的崇拜之情。
不愧是拉风的男人,什么都知道,如果我可以一辈子跟在英明神武绝顶聪明的前辈身边就好了。
“哦,我懂了。”我露出意味深长的眼神,“毕竟是上流社会的小少爷,那种事情一定接触得比我们这种平民要多得多吧,噫~”
我自觉离他三米远,眼睛是黄的。
“没想到你是这种人,一定比谁都花吧,什么趴体都开了吧?这里那里上面下面高速旋转攻三点,肯定夜夜Let'sParty吧!”
“私密马赛,以后请离我十米远,我不想和肮脏的阿姆斯特朗回旋加速喷气式阿姆斯特朗炮接触,会被玷污的。”
“好可怕,不愧是邪恶的地主头子——”
大约是没接触如此直白的污言秽语,初代雷守愣住了。沉默一分钟后,整个人像熟透的番茄,被刀刃切来切去,再裹上面包糠放入油锅炸,盛盘里子端出去被顾客骂的狗血淋头,大骂礼乐崩坏。
“这、这!你、在说什么!”他举起胳膊挡住自己的脸,像个被不良少年调戏的少女,说话颠三倒四,“本本本大爷怎么会会会跟那群家伙一样!进行那种、那种——”
他说不出口,整个人仿佛要随时爆炸。
……不是,他反应那么大干什么,都百岁老人了还会对那种事情羞于启齿吗?!
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事情,我的脑子飞速运转,一个猜测慢慢浮出水面。
“你在想什么!不许乱想!”初代雷守耳根红的滴血,气急败坏,上前捂住我的嘴,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明明他是一抹意识,身体应当是看不见摸不着,什么感觉也没有,手掌传递过来的温度却热的发烫。
“本大爷当然知道!”沉默过后,他看出我的质疑,压低声音怼我,强装镇定,“作为即将继任的领主,本大爷当然被好好教导过这种事情。”
他咳了一声:“比如那个啊……出色的绅士应当会给樱桃梗打结……”
不知为何有了底气,他带着小得意:“本大爷可是被夸过的,作为领主大人,本大爷做什么都很出色,魅力也是毋庸置疑,深受夫人小姐们的欢迎,想要跟我约会的人从西西里排到大洋彼岸,你被我吸引的话也是人之常情……”
……哇、哦,该夸他吗?
原来如此,只要将樱桃梗打结就可以受欢迎,得到喜欢人的芳心吗?
如果上司学会了,是不是就可以解决思春期的困扰了。
瞬间福至心灵,我虚心求教:“蓝宝先生,可以教我这项技能吗?”
蓝宝:“?”
蓝宝:“!!!”
他猛的看向我。
我双手合十,满是对知识的渴望,请求他:“请教教我这项技能,如果是作为出色绅士的你亲自教导的话,我一定也会成为一名出色的女士。”
“蓝宝老师,可以教教我吗?”
第37章
“我亲自教导你……”初代雷守定定的看了我好一会,才问我,“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我比出个金钱的动作,试探道:“意思意思?”
我:“那我每天给你保养指环当学费?”
“不——是——”
初代雷守抓了抓头发,为我的不开窍烦扰,干脆直接跟我解释。
“给樱桃梗打结是拥有出色吻技的证明,也就是说……”注视着我,他嗓音变得低沉沙哑,“你是在邀请我。”
那双春日映水的眸子霎时间柔软了下来,像喝醉了酒,有些微醺迷离,一眨就可以勾走少女的心。
“我可以这样理解吗,这位可爱的女士,你在邀请我。”
轻吻我的指尖,他极为认真的注视我的眼睛,让人不忍心拒绝,每句话化作一团摇曳的烛火乱窜在胸腔,用不至于让人生厌的温度灼烧着泛起痒意的心脏。
……这位老师,你服务得有点过头了。
微微了然,我宛如好学的学生,询问他:“那我们现在是在做练习前的氛围烘托吗?”
老实说我不太理解这种行为,教导我的前辈说这是自然界的雄性千方百计吸引雌性注意获得眷顾的手段,完全是本能和基因上头的产物,毫无意义的行为。
也就是欲望的驱使,现实中找到真爱比培养皿的生物存活的概率还低,养菌还能为科学做贡献,真爱能干什么,菜鸟老老实实养青霉菌去。
当时菜鸟的我认为前辈说的很对,养的菌顶多娇气,真爱万一有脚气呢,研究细菌的繁殖行为显然比人类的有趣。
然后我从小板凳上跳下来,不再够实验台上的奇怪试剂,丢掉了隔壁大姐姐送我的《绝望病娇:病名为爱,如何在最短时间内得到真爱的绝命小技巧》,踩着凯门滑翔去养青霉菌。
黑手党善于掠夺,爱情和爱欲对我们来说相差不大。
说到底,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才是黑手党的底色。
恍惚间又学到了什么,我积极配合,轻轻抚摸他的脸颊:“请问,这种时候需要我主动吗,先生?”
指尖勾勒优秀的轮廓,一路下滑,直到锁骨处被抓住,他仿佛被不听话的蜜蜂蛰了,毒针长于四处游走的指尖,每一次挑拨,都能激起颤抖。
我有点不高兴,这正是展示我优秀学习能力的时候,之前我多少有被教过一点,不至于烂到被叫停的程度才对。
懂了,这是入学测试,出色的女士应当具备足以应对各种突发事件的能力,这对身经百战的成年人来说易如反掌。
迅速转变策略,将脸埋在他的胸口,佯装羞涩少女,即将为心上人献上一吻。
踮起脚尖,我准备表演,本该指导我的老师却在最紧要关头捂住我即将覆上的唇。
脸微微泛红,他问我:“你是真心实意想和我……”
我微怔,沉思几秒,不太确定:“……这也是练习的一部分吗?”
我试探:“你是在暗示我换个你喜欢的人设?我明白了,你喜欢什——”
手上一空,身体没了支撑,我摔倒在地。
初代雷守的特别教学到此结束。
顶着草和泥的芳香从地上爬起来,那枚戒指突然传来滚烫的热意,我被烫得险些叫出声。
握着链子,烫意才渐渐消减,随之而来的是令人酥麻的电流扎进手掌,不痛不痒但异常折磨人。
我想逃离,身体却没有一点力气,就像冬日脚冻的没有知觉,抬脚的那一刻整个人软倒在地,屈服在电的愤怒下,没有尊严没有形象的头朝下趴地上。
他有病?
病得不轻。
我明白了,他是嫉妒我无与伦比的天赋,羞愧之下选择逃跑。
看来短短半小时,我已经学会了他的精髓,可以出师了。
倔强如我,还在跟电流做抗争。
给我等着,等我能动了,第一时间把这只可恶的花椰菜连着雷守指环一起丢到马桶冲走。
上司路过。
上司看了一眼。
上司冲到我身边,拯救了我。
“你怎么了?”
双手接触的刹那,麻痹人的电流消失不见。
“去你的戒指,你们雷守跟避雷针过一辈子吧!”
我将那枚戒指丢到他怀里,一点不领情,推开他,驱使抖得不成样的腿脚试图远离这个地方。
脚还没习惯它是个脚,它被电坏了,我直挺挺倒回上司怀里。
天,我不干净了,我接触了男高……哦,他穿黑色内衬了。
等等,他出汗了么,我要申请换熟男宽广的怀抱。
“你还好吗?”上司扶住我,很是担心。
“我……很……好……”
我挣扎着想重新学会行走,又一个趔趄倒回去。
“腿都抖成那样了,哪里好了!你到底怎么了啊?”
“去厕所蹲麻的……”
上司看傻子一样,他已经不是我随意三言两语就能糊弄的年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