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先不说誓言之酒的难缠作用,那酒听着能是好喝的东西吗?!又是咒力又是血的!
天元,这个永远理智,最善于忽悠人的女人看穿了现在的局势。
他们被彼此误导了,这个时候只要出现一个人说我刚刚是在开玩笑的,现在局面就能迎刃而解,但他们三个显然都不会想当第一个。
要问为什么……
天元——因为她已经说出准备酒坛的话了,这个时候出尔反尔绝对会被两个人集火!还会被他们踩着脱离现在的困境!
羂索——因为他期待誓言之酒的话都已经说出去了,这个时候说开玩笑的绝对会被两个人谴责鄙视!
两面宿傩——因为他是第一个提起誓言之酒的人,他不开口还好,一旦开口他就会被两人联合指指点点!
毫无疑问,三个人都认清了自己现在的处境,他们被彼此架起来了。
难道他们就只能喝下誓言之酒,接受余生都要与对方纠缠的命运了吗?!
绝对不行!!!×3
三人一齐朝对方看去,想开口说出的话却在对视的瞬间卡住了。
看穿彼此的意图后,诡异的尴尬弥散开来。
他们不想搞这个誓言之酒是一回事,对方这么不乐意又是一回事了。
虽然对此有些不满,但他们不想搞誓言之酒的心是发自内心的。
他们现在对彼此的真诚和亲昵是真的,但怎样的情绪都不可能让他们彻底昏头——无论是强制的束缚、强制的约定、还是强制的誓言之酒都不该在他们之间存在!
羂索,这个善于暂避锋芒,也最勇敢的人伸出了他的英勇之手,然后按住了天元的肩膀。
“不过我记得天元刚刚说他不喝酒——”他的笑容虚伪又狡诈,狡诈又虚伪,“那就还是算了吧,逼迫天元做不喜欢事情的事,我做不到。”
天元暗叫一声不好,刚想开口,另一边的肩膀就被两面宿傩按住了。
“说的也是。”,长久以来跟两个说鬼话的人混迹的结果就是他自己的成长,两面宿傩垂眸安静地看着她,“我不想天元你因为我们而打破自己的原则。”
感受着男孩们按住她肩膀的手和力量,不幸成为现在脱离困境的垫脚石的天元陷入了沉思。
……好熟悉的情景。
像是好几年前他们刚认识不久,她说完“我不杀人”的鬼话后两人的反应。
——但她是什么好踩的人吗?!
“所以,为什么关系这么好却不愿意喝誓言之酒呢?”
被当踏脚石的天元阴暗地戳破了窗户纸。
天元的话语如同刺耳的诅咒一般让两个人的表情猛地一变,又像是耳旁风一样被左耳进右耳出。
两人一个看天,一个看地,一个扣手,一个扣树皮。
那还有为什么?
羂索的表情不变,内心已经开始阴暗发散,不情不愿的开口:“我的人生禁忌条理之一,不要为一份感情冲昏脑子,任何感情都不是永远的,更何况我还能活的很久。”
他说了发自肺腑的实话:“总之,喝誓言之酒是不能喝的,喝了我这辈子就完了,现在不完未来也得完。”
两面宿傩脸上没有表情,但他的想法依旧:“用外物“影响”你们的做法我不喜欢,更何况它还会影响我。”
“而且羂索的说法没错。他认同道,“谁喝谁没好下场。”
面对男孩们的真心话,天元落下了鳄鱼的眼泪:“我没想到你们会这么想,终究是我的真心错付了。”
羂索和两面宿傩凝视她,按住她肩膀的手用力,异口同声:“说实话。”
天元沉默:“……我的想法和你们不一样。”
她有些落寞的扯扯唇角,调整了一下头部角度,让破碎的日光落在她的发顶:“我只是觉得,喝下誓言之酒像是我在不信任你们一样。”
天元抓住两人按在她肩膀上的手,深深吸气:“我信任你们,这份信任不需要你们用誓言之酒来证明,而我知道,你们也这样信任我。”
她用手传递着自己的体温,看向两人的眼神空前包容。
“我是因为信任和爱,才不愿意许下那份如同诅咒般的誓言的。”
最后一个音节落下,羂索和两面宿傩的眼神闪烁了。
他们是在感动吗?不是。
他们是在愧疚吗?不是。
他们是在为天元的发言感到难以言喻的喜悦吗?也不是。
羂索/两面宿傩在瞳孔地震:还是天元的脑子转的快!早知道我也这么说了!!!
【作者有话说】
小剧场:
天元:我现在需要一个忠诚又强大的人当我的打手。
羂索:猜你想说——两面宿傩。
天元:我现在需要一个又忠诚又强大又聪明的人当我的秘书。
羂索:猜你想说——两面宿傩。
天元:我现在需要一个又忠诚又强大又聪明又能活很久的人当我的合作伙伴。
羂索:猜你想说——两面宿傩。
天元:我现在需要一个又忠诚又强大又聪明又能活很久又是黑头发紫眼睛的人当我的冤大头。
羂索:猜你想说——两面宿傩。
天元:……
天元:我现在需要两面宿傩当我的财产管理员。
羂索:(带上假发)(戴上假肢)(化妆)(整理衣服)我来了。
第112章 是彩照的合理性(修)
◎青春终有尽头◎
平安京,源信宅。
没有时兴的惊鹿,也没有枯山水,源信乐于把宅邸打造成一个小森林。拥有顶级咒具师天赋的他当然能生活的很好。
而此时的主宅内,不速之客尚未离去。
“来了!”
阴影下的男人盯着桌子上的定位圆盘猛地直起身,相比凝重,语气中的兴奋反而更多。
一旁昏昏欲睡的源信垂死病中惊坐起,又在意识到对方在说什么的时候麻木地趴回了桌子上。
没有在意源信的反应,阴影下的男人看着圆盘上一动不动的标志,内心忐忑了起来,就连心脏跳动的速度都在加快,下意识地捻动手指。
嘴上说着来了,但三个人现在都止步于平安京外。
而这种情况的长时间存在让他心里一咯噔。
怎么停住了?为什么没有进来?难道是在密谋怎么对付他吗?那是不是该派人去看看?但派人过去的话肯定会被发现……要不我自己去看看?
敌方近在眼前的煎熬让男人内心忐忑,但多年养成的良好心态还是拯救了他。
他深吸一口气缓了缓,怀疑起了别的,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就朝源信砸去。
“源信!你的咒具是不是出问题了!!”
迅速接住茶杯的源信:“……”
——等天元来了就把他杀喽。
把茶杯重重放下,源信面无表情地问:“你说的是谁的?天元的还是那个无相佛的?”
男人看着他,没有上当:“三个都有问题。”
源信咋舌,还以为这人会脱口而出天元的名字。
发现隐晦的戳刺没有成功,他很快选择了更光明正大的:“咒具没问题,别这么死盯着,你知道天元是不死的。”
言下之意,再怎么计划也没用。
“哈?!”是男人暴怒的气音。
在这短短的几天里,源信已经找到了戳刀的重点。
而就当源信以为对方会说些无意义的威胁时,男人说:“她当然会死!”
说完这句话后,他的面色有些阴沉,“近在咫尺”的目标像是宽慰了他身体与灵魂的紧绷,让阴影下的男人说出了之前从未提到的事情。
“在无数平行世界里,【我】曾经杀死过她,虽然只成功了那一次。”
注意到源信满脸不信的表情,他没有太多的情绪波动,甚至有点感同身受,刚看到的时候他也难以置信。
“我当时也不信,但天元确实死了,死于一把金箭。”
“你知道有趣的是什么吗?”男人嗤笑一声,“我的希望和那个灾祸找到了他们那个时间线里还没有来到这个时代的天元,问她是否愿意“回来”,天元当然拒绝了。”
“无相佛没有意识到时间差,认为天元背叛了他们,两面宿傩意识到了,但他没把这件事告诉无相佛。”
“但你知道最荒谬的是什么吗?”
源信沉默了好一会:“是什么。”
想到自己即将说出的答案,男人作呕了一下:“唯一杀死了天元的【我】却认为天元没死。”
源信惊悚抬头。
不是?!这么疯的吗?人都杀了还觉得没死???
等等,不对——
被一句话短暂的硬控后,源信很快回过神来,否认道:“天元就是不会死,她没死才是正常的。”
男人给了源信一个轻蔑的眼神:“你以为天元是神吗?我能清楚的分别出天元和【天元】的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