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轰隆的声音响过,咒灵很快就死的不能再死了。
天空之上,黑色的乌鸦在天空盘旋一圈,落在了天元的肩膀上,骄傲的挺起了胸膛,兴奋的嘎嘎叫。
——它完美的救出了自己的饲主!
抚摸着立了大功的乌鸦,天元扬唇夸赞:“干得好。”
确认已经处理好了那只麻烦的咒灵,两面宿傩转而看向禅院辉:“不重要的东西已经消失了,那么……”
他瞬间出现在禅院辉面前,笑容张狂,手都罩到了少年面前:“去死吧。”
禅院辉猛的向后一仰,身体以不可思议的角度躲过这一击,调整好姿势后,他架起了长刀,提起所有精神应对眼前的人。
他的反应足够迅速,但应对两面宿傩的攻击就让他无暇兼顾已经受伤了的天使。
不过羂索友好的“接待”了她。
不知道是天使本就不擅长战斗,还是咒术界有意将她养成了一个供人使用的“武器”的原因,面对羂索的靠近,天使只是挣扎着起身后退着。
羂索倾向于后者,如果让他建议,天使最好还很有道德,因为有道德感的人真的很好操控。
用弓弩对准天使的脑袋,他的视线定格在了那对翅膀上。
“我很好奇一件事。”羂索在心中思量了好几个问题,决定先从最简单的开始问,“你的翅膀是因为你的术式才存在的,还是因为你有翅膀,所以才拥有了这种术式,或者是跟六眼一样,术式和翅膀都得有。”
相比于四人那边的“热闹”,天元和五条耀这里就僵硬的多。
他们似乎没有聊天的想法,或许有,但不知道该怎么打破僵局,总之现在他们沉默着,默契的观看着“热闹”的四人,又谁也没有去插手。
终于,还是阳光开朗的天元打破了僵硬的气氛,面对没有亲昵到羂索和两面宿傩那种程度的人,她总是勇于表达歉意的。
“我很抱歉……”天元卡了一下,不知道先道歉哪个,迅速思考后,她挑了个近的,“连名字都是骗你的。”
五条耀磨了磨牙,忽然就不是很想理她了。
“……我为所有的事情抱歉。”看了眼和两面宿挪打架,或者说被迫打架的禅院辉和正被羂索问七问八的天使,天元用食指蹭了蹭鼻尖,“非常对不起,我现在叫停?”
“得了吧,反正都要打,那就让他们两个打。”五条耀掏出眼罩重新戴上,哼哼了两声,“至于天使,虽然她没有什么恶意,但擅自拉人进去玩什么游戏的确需要给她个教训。”
“至于你的道歉。”他咋舌,对天元的所作所为十分不满,但他还是勉为其难的说,“暂时原谅你。”
“但是。”他话锋一转,抱臂看着天元,“你要向我重新自我介绍。”
天元被原谅了,但她露出了“我不理解”的表情。
不是?她的道歉虽然是诚心的,但五条原谅的也太干脆了吧?莫非有诈?
天元的表情太过露骨,五条耀一眼看穿了她的想法,冷漠地侧过了头:“你当我刚刚什么都没有说。”
天元丝滑的抓住了他的手,十分郑重的自我介绍:“我是天元,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逃亡到现在,很高兴认识你。”
五条耀矜持了一会,回握了过去:“我是五条耀。”
天上的太阳西斜,伴随着轰隆的巨响,周边的树木不断被打架的两人破坏着,羂索从乌鸦嘴里薅出了笔和本子,碎碎念地记录着什么。
暂时和解的天元和五条耀聊着天,时不时的去看一眼打架的两人,随时准备支援。
这并非纯然是青春,但的确带有青春的影子。
【作者有话说】
好卡,晚会还有一章。
大剧场:《恶魔恶魔在哪里》
这里是一个废弃的公园。
细密的小雨打落在天元的身上,嗅着果酒的香味飘去,他在这个公园的座椅上看到了一个穿着雨衣的黑发男人。
男人垂眸看着一本书,一副仁慈悲悯的表情,但品尝过无数恶人灵魂的天元咽了咽口水无比确信对方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恶人。
那是一种带着甜味的清新果香,但那种清新的味道深处又夹杂着一股糜烂。
天元又嗅了嗅,觉得这个人的灵魂实在是太配那个红粉发的男人了,对方霸道刺激的肉香,就需要这种甜甜的带糜烂,自愿堕进地狱的酒香味来搭配。
吸取了上一次的教训,她没有主动出现,而是搞错了一些动静,看着男人来找她。
黑发男人也的确如天元所想的一样找到了她。
但对方的第一反应竟然是从雨衣里掏出一把折叠雨伞,撑到了她头顶。
这种举动让天元猝不及防,她甚至有一瞬间怀疑对方难不成是什么大好人,但鼻尖令人垂涎的味道清楚的告诉她,不可能,这就是个混蛋。
天元清了清嗓子,再次发动了她【诱惑】的被动击,并换了一个话术:“心善的人类啊,告诉我,你有什么愿望吗?我可以为你实现,这是你心善应得的报酬,当然也需要支付一点点的代价。”
黑发男人歪头沉思,似乎是想了很久:“那我们当朋友吧。”
伴随着脚下契约阵的结成,天元忽然觉得她好像入了一个什么不得了的套。
第70章 好听话宿傩真相
◎不要让悲伤占据你的心神,不要让怀疑扎根在你的心尖◎
这是从平行世界回来的第二天,和五条三人分开的第一天。
平凡的早晨,平凡的落脚地,平凡冒出的里梅,还有不平凡的恩怨情仇。
而今天,就是彻底结束那些情感障碍的时候。
正如两面宿傩所想,天元和羂索大可开诚布公的谈谈,但很明显,这个过于坦诚的选项这次并不在两人的选择范围之内。
要说为什么……
坐在卧室桌前的两人对视,都看出了彼此的所想。
“天元,我知道我们之间的“深仇大恨”很重要,我们都清楚必须要解决掉这件事才可以继续肆无忌惮的面对彼此。”
“但是。”羂索的表情严肃下来,神情中的狐疑掩都掩不住,他语气沉重,表情古怪道,“宿傩他,最近真的很不对劲。”
“你说的对,羂索。”回想起两面宿傩频频说出好言好语的态度,天元十指相交置于唇前,眉头紧皱着,沉痛闭眼,“而且既然你也这么觉得,那就绝对不是我的错觉了——宿傩他,最近好过头了。”
话音落下,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紧张起来,相比于他们之间的事情,身为两面宿傩挚友的两人更关心他们最好的朋友。
主要是他们回忆整合了一下两面宿傩最近几天说出的好话,越整合越脊背发毛,有种真正的两面宿傩被他们忘在了平行世界,跟他们回来的这个是个完美的虚假宿傩一样。
而如果上面这个最不可能的事情成为了现实,天元和羂索就只能含泪想办法去找他们的宿傩,毕竟最好的不一定是最合适的。
而这种事情发生的可能几乎为零——他们不可能认错自己的挚友!!
绞尽脑汁的在记忆里翻找着最近的蛛丝马迹,羂索决定把他的思路说出来,和天元一起分析。
“天元,你还记得两面宿傩曾经对我们是什么态度吗?”
天元秒懂的点头,顺着这个可能去往真相,也可能竹篮打水一场空的线头往下捋:“我当然记得。”
天元,或者说他们三个,这些年来他们偶尔会提起曾经,印象最深刻的是一个冬季,当然,不是他们初见的那个冬季。
在大地被白雪笼罩的季节里,寒冷总是催促着他们和如同自然暖炉一样的两面宿傩待在一起。
那天实在是太冷了,他们围绕着熊熊燃烧起的篝火,互相依靠着取暖。
热汤被喝进肚子,似乎驱散了他们体内的寒气,全身都暖烘烘之后,在这样柔软的氛围里,三人谈起了曾经。
但当时他们只谈论了很久之前发生过的趣事,而并非是他们曾经对待彼此的态度。
天元不知道两面宿傩有没有忘,但她不会忘记她和两面宿傩初见的那一天。
想到这里,天元的神色沉重起来:“……我曾以为我已经见识了世间足够的恶,直到我遇见了两面宿傩。”
“当我第一次见到他时,那股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压迫感几乎让我无法呼吸。”
天元抓紧了胸前的布料,手指颤抖着,眼神时不时露出一丝惊恐。
“他的眼神,冰冷、无情,仿佛能够直接洞穿我的灵魂——有一刻,我几乎忘记了呼吸。”
“在他目光的注视下,我就如同一条被放在案板上的鱼一般,毫无反抗之力。”
她颓废的捂住脸,似乎已经经过无数次的尝试,但仍然得到了失败的结局,不愿再挣扎了一样。
“他是我无法逾越的高山,是我无法战胜的噩梦。”
准备等天元接话,联合对方搞个大的恶作剧,让两面宿傩“恢复正常”的羂索沉默了一下,将自己原本平平无奇的话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