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少年扎着一个低马尾,身上穿着黑紫混搭的狩衣,面容和善,唇角带着自然而然的笑意。
尽管过了千年的时间,缝合线羂索仍然记得他这副原皮。
等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就已经操纵着咒灵驶向了对方。
从鱼嘴中走出,他和少年四目相对,不知道要说什么,就开口问:“你在找你们世界的天元?”
缝合线羂索从没这么好心过,他指向天元离开的方向说:“她刚刚朝那边走了。”
羂索不慌不忙的打量着面前的男人,在得到天元所在地的答案后忽然就觉得也不是很急了。
同位体之间好像有种特殊的感应,再见到眼前男人的瞬间,羂索就明白这就是他的同位体了。
“你见过我那里的天元了,对吗?”他笑着眨眼,笑容纯良的仿佛没有任何坏心眼。
“真巧啊,我也见到你这里的了。”
缝合线羂索:“……?”
缝合线羂索:“!!!”
难得好心的缝合线羂索发现自己竟然主动跳进了一个坑里!
他想想那个天元活泼开朗的样子,又想想自己这边的家里蹲,眼神都灰暗了。
家里蹲!你让我颜面尽失!!
羂索走过去,宽慰的拍拍缝合线羂索的肩膀,摇了摇头:“你也不用太在意,虽然你这边的天元现在变成了这个样子,但我相信她曾经是有花期的。”
“说起来,你们刚分开不久,应该还记得吧,天元的那双眼睛。”他点点自己的眼下,笑容灿烂,“天元的眼睛非常漂亮哦,晴天的时候就像是金色一样,感觉每时每刻都在闪闪发光。”
“对了,你不知道吧?”羂索又指向自己耳朵上戴着的黑色耳钉,“这个是天元专门给我做的咒具哦,有收敛气息和防护的作用,不过宿傩也有一对,也算不上是独一无二啦。”
“话说你应该也会结界术吧?是自学的吗?”他羡慕的看着自己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同位体,叹了口气,“我就不一样了,我的结界术一直都是天元教的,一想到每次都要麻烦她给我讲解我就有点自卑。”
“如果我也能像你这样自学成才就好了。”羂索遗憾道,“这样我就不用麻烦她了。”
说完,他拽起自己同位体的衣袖擦了擦眼睛,好像自己刚刚真哭了一样:“你不知道我有多愧对天元,所以我刚刚就发誓,如果有一天我的天元也变成你们这边的这样,无论使用什么样的办法,我都要让她恢复原样。”
羂索微微抬头看着天空,唇角上扬:“她是我的挚友,我的天启,我最好的朋友,我灵魂的三分之一。”
他侧头看向自己的同位体,神色认真:“她的存在对于我而言意义重大。”
缝合线羂索:“……”
缝合线羂索努力保持着假笑,拳头握得越来越紧。
听听他在说什么垃圾话?炫耀友谊还炫到他这儿了?
羂索回过神来,故作尴尬的咳了咳:“那个,你和你们这边的天元一定也是很要好的朋友吧。”
他看着自己的同位体,疑惑道:“你为什么不帮她呢?你们是吵架了吗?”
看在对方是另一个世界自己的份上,缝合线羂索握紧拳头,决定再忍忍:“是的,我们吵架了。”
“果然是这样啊。”羂索恍然大悟,忧心忡忡,“继续这样不行啊,实在不行你去给天元道个歉吧,我们那边的天元很好哄的,你们这边应该也差不多。”
说起好哄,羂索承上启下的举起了例子:“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名为【红线】的咒具。”
“把红线绑在手指上,并说我爱你的人将会受到诅咒,那就是讨厌红线另一端的人,而同时,红线另一端的人则会喜欢说爱你的那个人。”
缝合线羂索提起了兴趣,这个诅咒的效果很难不让人产生好奇。
羂索满意的点点头,说了下去:“当时我和天元就中了这样的诅咒。”
“那个时候的我们根本不知道那根红线完全是恶作剧咒具,它的作用就是在红线两端的人脑内呈现出那种挑拨离间的话。”
“我在天元会讨厌我的可能中惶惶不可终日,但天元一直陪在我的身边安慰我。”
他回想着记忆中的事情,脸上露出了些后怕:“我极端的认为她会因此和我分开,但她找到了那个咒具是恶作剧的证据,她包容了我的坏情绪,我们的友谊因此得到了升华。”
缝合线羂索疑惑:“这和天元好哄有什么关系?”
“啊?”羂索从自己感人肺腑的故事中回过神来,坦诚摇头,“其实没有关系,我就是想跟你分享一下我们感天动地的友谊。”
缝合线羂索微笑,吸气,衡量着要不要把这小子宰了。
他的同位体怎么能比刚刚的天元还要欠揍??!!
第58章 平行世界大乌龙【番外】
◎糟糕的家庭,◎
距离上次窥探平行世界影像已经过去了很久,三小只和五条悟没再刻意去探究千年前的事情。
因为他们脑内现在有大量信息需要处理。
然而,人类的好奇心永无止境,五条悟从祭库中扒拉出来了新的东西。
“锵锵!!!”他五指张开,在一个古朴的陶瓷瓶子后面抖手制造氛围,“让我来隆重为你们介绍——”
——“一级咒具【不愉快的未来】,只要砸碎它就能让人看到一段砸碎者不太愉快的未来!”
“啊?还要看吗?!”钉崎野蔷薇下意识抱臂,想起了上一次看到的东西。
她当然很愿意看两面宿傩的热闹,但看热闹的同时还被震惊的大脑放空就有点刺激过头了。
伏黑惠沉默着,显然也回想起了上次的【未来】对他造成的冲击。
“五条老师!”虎杖悠仁举手。
“好!悠仁起立!”
虎杖悠仁疑惑道:“但我们的未来里不一定有两面宿傩他们吧?”
“没错!”五条悟竖起拇指,“所以这个时候就要用到你身体里的两面宿傩了!”
“我凭什么帮你们。”两面宿傩把嘴浮现在虎杖悠仁脸上,不屑道,“咒术师都这么闲的吗?”
“欸——?”五条悟拖长音,“但你的记忆和我们之前看到的不一样吧?”
他诱惑的话语刻意又明显,完全是夸张的明饵:“你难道不想知道为什么吗?虽然你已经从人变成了咒灵,或许已经不在乎生前的记忆了。”
“但你的记忆不一样,不就代表了有人在你不知情的情况下改变了你的记忆吗?这样真的没关系吗?”
两面宿傩:“……”
没关系吗?怎么可能没关系。
虽然他现在已经确定这件事情和羂索脱不了关系,但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几乎一无所知。
咒具呈现出来的曾经和他记忆里的曾经产生了巨大的割裂感,这样的体验绝不愉快。
他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两面宿傩冷哼一声:“我应允了。”
“很好!”五条悟大获全胜,将陶瓷瓶放到了虎杖悠仁手里,“那么就开始吧!悠仁!放开宿傩几秒就够了。”
“哦哦,好!”
伴随着话音的落下,黑色的咒纹爬上了虎杖悠仁的脸颊,两面宿傩掂量了下手中的瓷瓶,用力砸在了地上。
咔嚓——
白光一闪,四人出现在了一个房间里。
红棕色的木板铺满地面,欧式的大床摆在房间中央,看上去就很贵的床帘绑在铁栏杆上,雕刻华美的木制衣柜占据了半面的墙,各色咒具摆放在床对面,房间里的家具用品无一不是充满奢华。
而一个有点眼熟的红粉色的少年正躺在床上玩手机。
“……须佐之男啊,怎么又是他?”看着这个他们“从小看大”的少年,钉崎野蔷薇扶额,不明白不愉快的未来怎么又和他牵扯上了关系。
男孩们点点头,看着须佐之男的眼神中有着淡淡的无奈。
想想上一次那个黑发男人的不当人程度,很难想象他从小到大是怎么活过来的。
而就在他们为须佐之男哀悼的时候,锁住的门被破门而入,羂索踹开房门,眼中满是怒意的走进房间。
他在须佐之男“你又发什么疯”的眼神下,将一沓照片噼里啪啦砸在了他的身上。
厚厚的一沓照片散开,白发女性的身影铺了他一身,注意到照片上的人是谁,须佐之男下意识的揽住不让它们乱掉。
然而羂索揪着他的衣领就把他从床上拉了下来。
“须佐之男!你就是这么敬爱你的母亲吗?”羂索浑身被愤怒包裹,抬手就是一拳,“这些照片是不是你拍的?!”
“我就知道!你小时候就这么干过!把天元的照片贴的满墙都是,然后阴暗的跟蟑螂一样天天念着要打败她!”
须佐之男一脸蒙圈,人还没反应过来,怀里还抱着好几张照片,就这么水灵灵的挨了羂索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