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没搞错吧？第一节课就搞小测验？
当卷子拿到手里之后，凯特琳娜才发现事情比自己想象的更加糟糕。她大致读了几题，发现问的全是关于洛哈特的私人问题，比如洛哈特的生日是哪天，喜欢的颜色是什么，理想的生日礼物是什么等等，整整三张纸。凯特琳娜不禁开始怀疑这到底是黑魔法防御术课，还是洛哈特鉴赏课。不过好在大部分问题都是选择题，凯特琳娜索性不读题了，随手勾了选项应付完事。
半个小时后，洛哈特教授将试卷收了上去，当堂批改，一边发表着看法。
“啧啧——几乎没有人记得我最喜欢丁香色。我在《与西藏雪人在一起的一年》里面提到过。有几个同学要再仔细读读《与狼人共度周末》了—— 我在书中第十二章 明确讲过我理想的生日礼物是一切会魔法和不会魔法的人和睦相处——不过我也不会拒绝一大瓶奥格登陈年热火威士忌！哎呀，哎呀，看来大家都还是需要课前认真阅读课本，这里面写着的可是吉罗德洛哈特教授的人生经验——莫琳蒙特里尔小姐！”
“到！”
正热切看着批改试卷的洛哈特教授的莫琳突然被喊到名字，条件反射地站了起来。
“在我的课上不需要那么紧张，小莫琳。恭喜你，你的试卷拿到了满分！看来你有认真阅读过课本，非常认真的那种。”
“谢谢……谢谢您，洛哈特教授！在读到您的书之前，我真的想象不出来巫师的冒险会是这么有趣，在开学前，我就在期待您的黑魔法防御术课了！如果我可以成为和您一样精通魔法还可以环游世界的人就好了。”
“你会的，小莫琳。你是麻瓜出生？”
“是的，洛哈特教授，我是从您的书本开始接触魔法世界的。”
“哦，亲爱的小莫琳——”洛哈特走下讲台，爱怜地摸了摸莫琳的头发，“忘了说，为了奖励也许会出现的高分人士，我准备了礼物！那就是——我的签名照，恭喜你，莫琳小姐！”
在莫琳的喜极而泣中，下课铃响了。凯特琳娜拉着金妮飞也似地逃离了黑魔法防御术教室。
令凯特琳娜感到欣慰的是，也许是因为受了洛哈特教授的刺激，金妮再也没有宣传过她的后援会计划，反而当凯特琳娜再次提起的时候，羞红着脸抓起身边的枕头就摁在了凯特琳娜脸上，整个晚上都没再和她说话。
金妮对于后援会的这份狂热算是被压下了，但是莫琳蒙特里尔以及其他女生对洛哈特教授的狂热却越发强烈。凯特琳娜开始断断续续地阅读起洛哈特教授著作的第一本，花花绿绿的配图让这些大部头不像是教科书，而像是畅销小说，这让她的阅读轻松了不少。洛哈特教授确实很擅长写故事，在他的笔下，所有人物都活灵活现，跌宕起伏的情节让读者身临其境，但凯特琳娜总觉得有其中有一股奇怪的违和感，却又说不上来为什么。
不得不说，洛哈特的教材书确实是分散注意力最好的办法之一。周五的晚饭后，凯特琳娜不得不提醒自己必须面对一个事实了：她现在必须下楼，去那个阴暗的教室补上自己的魔药课作业。
混在斯莱特林堆里走下楼梯并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凯特琳娜总觉得那一堆绿色之间有人在嗤嗤地嘲笑自己。也是，格兰芬多的学生在除了上课时间外走这个方向，似乎只有去斯内普教授那关禁闭或者补课这两种可能。凯特琳娜兴庆自己是后一种，据金妮说，斯内普教授的禁闭内容通常都是处理一堆黏糊糊且恶心的虫子或是内脏。
她在魔药教室的门外站到了最后一刻，不停地默念疥疮药水的制作过程，生怕忘记了哪一个细节，等到了最后一课，她才硬着头皮伸出手来，试图敲门。
门却在她即将触碰到前自己开了。斯内普教授依旧是一身黑漆漆的袍子，一个油腻腻鹰钩鼻，一双锐利的眼睛自上而下盯着凯特琳娜，让她有些头皮发麻。
“托伦特小姐。”他轻轻开口，“我的教室很安全，我不明白你在门口伪装柱子的意义。进来。”
“好……好的，斯内普教授。”
第二十八章 魔药补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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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在两人身后自动合上。魔药课教室里看不出时辰的变化，晚上的光线与白天几乎没什么区别。光源都来自墙壁上幽幽燃烧着的烛火，让墙边陈列着的各种魔药材料看起来极其诡异。这里到底哪里看起来很安全了，凯特琳娜想，拍鬼片倒是挺合适的。
“现在，抽出你的魔杖。”
“斯内普教授？”
似乎是面前这个人，在课堂上开场白时说过“这里没有傻乎乎地挥动魔杖”这句话吧？
“托伦特小姐，我的耐心很有限。”
斯内普教授已经抽出了自己的魔杖。凯特琳娜心里还有一堆为什么，见状也只好先抽出魔杖，左手紧紧握住。
“麦格教授和费利维教授说你在魔杖的使用上极其富有天赋，对于咒语的掌握更是出色。现在让我来看看，你是真的如此，还是这只是……两位教授的夸大。我只做一遍示范，托伦特小姐。”
“可是——”
但斯内普教授并不想听凯特琳娜准备说些什么。他挥动魔杖，在空气中划出一个复杂的图案，同时嘴里念念有词。凯特琳娜立即闭嘴，仔细看着他手部和唇形的动作。咒语的最后一个音符落下，魔杖杖尖恰到好处地一点，迸发出一道金光。凯特琳娜想看看这道咒语会引发什么，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什么也没发生。
“教授？”凯特琳娜更摸不着头脑了。
“现在，拿出你的课本，让我看看你是否具有所谓‘天赋’。”
他的语气里带着不可违抗的命令，凯特琳娜耸耸肩，只好按照斯内普教授所说那样取出书包里的魔药课本翻开，脑里回顾了一边刚才的动作。无论如何，这人都不是一个很会教书的教授。凯特琳娜这样对斯内普教授下了定义，然而就这么说出来并不是一件很理智的事情。
至少麦格教授和费利维教授不会让一个新生使用一个根本不知道后果的咒语，更不会只是示范一遍就让她动手。好在有斯内普教授的先制提醒，凯特琳娜刚才看示范动作时格外认真。她举起魔杖，又回顾了一遍，抬眼看了一眼斯内普教授，后者示意她可以开始了。
于是凯特琳娜挥动起魔杖，在空气中描绘出方才斯内普教授示范的图案。
“寻文显声。”
最后一个字符念完时，图案也恰好画完。凯特琳娜用杖尖轻轻点向课本，一阵金光闪过，像是镀上了一层光芒一般，课本上的字母变得闪闪发亮。于此同时——
“第一课，疥疮药水的制作与原理。一，疥疮药水介绍。疥疮药水是一种……”
“咒立停。”
斯内普教授又一挥魔杖，机械的朗读声中止了。凯特琳娜长大了嘴，一脸震惊地看着斯内普教授。
斯内普教授似乎对这个表情很满意。他收起魔杖，大步走回了讲台边。
“现在，你有两个小时时间，完成你的课堂作业。”
“好的，教授！”
凯特琳娜收起魔杖，跑到了柜子边找药材。
斯内普教授坐在讲台边，批改着五年级的作业，余光则瞄着教室里那个围着坩埚忙忙碌碌的身影。麦格教授和费利维教授没有说错，她学咒语学得很快，似乎是极其擅长模仿，在傻乎乎挥舞魔杖上很有天赋。但她并没有使用新学会的咒语，而是直接把课本丢到了一边，只是时不时会停下愣住片刻，像是在回想什么。
这是为了应付补课时那个韦斯莱不在身边，把课本背下来了吗？斯内普教授对此不置可否，只是心情愉悦地在面前的羊皮纸上批上了一个大大的P。
即使是已经背下了课本，理论和实践依旧是两回事。就算是最简单的疥疮药水，也需要认真处理药材和将放入药材与搅动的时间精确到秒。然而凯特琳娜对于“傻乎乎地挥舞魔杖”有多擅长，对这样的精致活儿就有多不擅长。离开了身边同学的示范与帮助，没一会儿，凯特琳娜就乱了手脚，磨了一半蛇牙才发现已经早该下干荨麻了，于是急匆匆地倒了下去，倒完才想起来课本上写着的是“缓慢倒入”，但补救已经来不及了，只能急忙一个退步躲开了升腾起的烟雾，动作倒是挺敏捷。
黑头发绿眼睛的格兰芬多在魔药教室里手忙脚乱地折腾着最简单的药水制作，这熟悉的场面让斯内普教授产生了一股奇妙的既视感，于是选择低下头一心一意改作业，对魔药教室里的混乱视而不见。反正只是疥疮药水而已，出不了什么严重的大乱子，再者这个格兰芬多看起来至少已经狠狠地把制作过程刻在了脑子里，出大问题的概率倒是不大。
当斯内普教授改完所有作业再抬起头时，凯特琳娜已经在他面前站了好久，手里托着一个玻璃瓶，看起来是不知道该不该打扰他改作业，于是只好讪讪地笑着，尴尬地等他抬头。斯内普教授接过她手中的瓶子，对着光看了看，忍住了嘴角的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