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再说,淮慈本人都死了,也不需要过多解释。
  于是,淮泗遵循淮慈的人设,冷冷地看了淮凌一眼,只说了句:“有什么好解释,事情就是你看到的那样。”
  淮凌点点头,继而又问:“那你爱她吗?”
  淮泗觉得莫名其妙,用着奇怪的眼神看向淮凌,在他看来这句话莫名到了极点,甚至不想再回答,直接离开回房间了。
  到他离开的时候,淮凌都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甚至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语:“父亲说给你的自由太过了,之前你胡闹也没什么,现在居然搞大了别人的肚子,这实在是太过分了。说是要我看管好你,别再让你胡来。”
  此时,淮泗还没意识到淮凌这句话的“看管”的真正意思,顶多只是觉得淮凌在教训他而已,他也没多加理会,依旧转身离去,离开的时候始终感觉背后凝聚着注视的目光,直到他走出去很远那炽热的目光才消失。
  回到房间,敲门声很快响起,竟然是廖慕青。
  这么晚了,还来找他,莫非有什么要紧事吗?但淮泗想不到廖慕青找他到底是有什么要紧事,又怕耽误了什么事情,于是开门询问。
  “有什么事吗?”
  廖慕青欲言又止,望着他,好一会才出声,问:“这件事是真的吗?”
  淮泗压根没意识到他问的什么事情,下意识反问:“什么事情?”
  “今晚的事情……是怎么回事?”廖慕青看向他,桃花眼里那汪深潭越发深邃,仿佛要将他整个人吸入到旋涡之中,不见踪影。
  从没见过廖慕青这样的神情,淮泗总觉得有些不一般的怪异,但他毕竟从小在廖慕青抚养下生活了那么长的时间,下意识就像往常那样要开口解释:“其实我并不清楚事情的原委经过,但是对方毕竟已经找上门了,想必是真的……”
  “你的意思是你不知情?”
  “我当然不知情,毕竟这又不是我做的……”淮泗想到淮慈这件事自己心里也烦闷,如今他换了淮慈的身体,想到女人的大肚子,总有种很不真实的虚幻感,好像自己做了父亲的荒谬感……可是当时当他见到女人时,见到女人却有种不知名的亲切感,这种亲切感从心里自然地升腾起来,简直来得莫名其妙。
  “那你为什么没有解释?”
  “这有什么好解释,对方赶上门肯定是真的吧……我只是……你怎么这么近?!”淮泗回过神来,才发现廖慕青不知不觉居然距离他极近,对方温热的呼吸似乎都落在他脸上了,唇瓣似乎只要一低头就能碰触到的柔软。
  这个距离实在太过亲密,简直突破了正常的社交距离,这让淮泗极其不自在,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不料,廖慕青居然步步紧随,就这么跟随他进入了屋内。这种压迫感,淮泗还是第一次在廖慕青身上见到,让他怀疑眼前的人是不是廖慕青了。
  淮泗不再后退,终于想起了此刻自己的身份是淮慈,但彼此距离太过靠近,微抬脸看去,他能看到那双桃花眼里的虹膜辐射状的颜色,还有那微粉的唇瓣简直清清楚楚。
  他被这个距离吓了一跳,只好冷着脸,假装生气似的推了廖慕青一把,力道刚刚好将廖慕青推开的程度,避免这个距离延续的心慌。
  “与你无关,这是我自己的事情。”淮泗毫不留情地送客。
  廖慕青却没有动弹,一直盯着他,目光复杂,这让淮泗越发觉得心慌,总觉得有种不可控的东西在土地里正要破土而出生根发芽似的,那就像个不可挽回的炸/弹,一旦爆炸后,一切都不可挽回。
  “我……”当廖慕青才说了第一个字,淮泗就上手推着廖慕青出了房门,打断了他的话语。
  “给我出去!”
  他将廖慕青推出了房间后,直接关上了门,将廖慕青关在了门外。
  过了好一会,淮泗听到门外的动静,意识到廖慕青真的离开了,不自觉地松口气。
  他也不知道怎么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复杂,才解决了一件事接踵而来的是另一件麻烦的事情,他本觉得联姻的事情总算解决,眼下又来了淮慈的烂摊子。
  淮老爷子那态度恐怕也不会轻易放权给他了,接下来他是不是要想想别的办法,干脆直接去找淮凌了解研究所的位置,这样也更快速。
  不知怎地,淮泗划过刚刚淮凌对他所说的那番话,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可现在容不得他多想,他必须快点找到谢守善。
  天一亮,他就去找淮凌,没想到淮凌并不在他的书房,秘书告诉他,淮凌还在房间,让他有急事就先去淮凌的房间去找淮凌。
  一般他要找淮凌都直接来书房,在他印象里淮凌待在书房的时间比较多,这还是第一次去淮凌的房间。
  来到淮凌门前,敲了敲门,等了一会没有动静。他试探地推门,却发现门居然没有锁。
  淮凌睡觉难道不锁门的吗?
  他犹豫地推门而进,昏暗的光线,四周的窗帘已经被拉上,房里的大床顶上垂下白色的纱帐笼罩着整张床。在昏暗的光线中,隔着朦胧的纱帐,淮泗看不清床里是不是躺着人。
  “淮凌?”他试探性地喊了两声,却没有回应。
  他想了想,既然都已经走进来,干脆就走近床边,打算撩起纱帐看看淮凌是不是在里面,正当他一手撩起纱帐时,他感觉到身后有异动,立即回头要攻击对方,不料脖子处刺痛,一阵电流似的酸麻蹿过全身,接着他便失去了意识。
  第102章 疯子
  这是哪?
  淮泗恢复意识后,发现自己处于陌生的空间,眼前漆黑一片。要不是淮慈的身体已经成为丧尸,身体的敏锐度超出了人类,让他能感知到他自己身处到一个封闭的房间里面,还能勉强保持冷静。否则要是以普通人的视角看来,只能看到眼前一片漆黑,根本无法判断身处在什么地方,也只能徒增惊慌。
  这并不是淮慈的房间,更不是淮凌的房间。
  封闭的房间,漆黑的光线明显故意为之。淮泗一动弹,安静的空间里顿时响起金属碰撞拖拽的声响,他才发现自己的手腕上被套了一圈铁质的禁锢,一动作就会牵扯到那头固定在床头的铁链,铁链很短,只能够让他的双手放在头顶的距离。
  这是……
  淮泗眼前不禁划过很久之前那些画面,自己刚成为丧尸的时候,也有过这样被锁在房间里的时候,那是谢守善防止他跑出去,将粗大的锁链扣住他的脚腕,让他永远只能距离门口一臂的距离而无法靠近。
  他不禁皱眉,这种被拘束的感觉让他打从心底就厌恶,仿佛失去自由,被-操纵的感觉,是他一直以来好不容易摆脱的噩梦。
  可手腕上的铁链比当初谢守善禁锢他的那条铁链要短得多,他连坐起来都很困难,只能侧躺在床上,感受着漆黑封闭的空间里的寂静。
  他开始在脑海里疯狂梳理着诡异的一切发展。
  首先从他醒来之前的时间开始复盘,他记得去了淮凌的房间,接着靠近床边的时候突然失去了意识,大概是有人敲晕了他。
  但是他丧尸的身体按理来说不应该这么容易晕过去,丧尸的身体比普通的人类身体还要耐受暴力,可是对方一下子就把他弄晕了,要么是对方一开始就打算下死手,所以歪打正着将他打晕了,要么就是对方早有所图谋,清楚地知道怎样的力道能让他怎么失去意识。
  可要是对方想要下死手的话,按理说会在敲晕他之后见到他丧尸的身体没有呼吸之后应该会将他埋了或者抛尸都有可能,怎么都不太可能会把他锁到床边。
  那么对方早有预谋想要将他敲晕的可能性就更高了,能够把握力道将他敲晕,这种预判力道的能力恐怕也只有一个人能做到了……
  细微的声音响起,在寂静的空间里,显得尤其明显。淮泗的神经瞬间紧绷,因为随即便是脚步声响起,毕竟脚步声离他越来越近,正在朝着他走来,偏偏脚步声还透着漫不经心闲庭信步的意味,不急不缓,影影绰绰的光线传来,对方似乎捧着一支蜡烛,在烛光摇曳下,身影拉长倒映在墙壁上,只能看出对方穿戴整齐,也根本揣测不出来者的态度。
  目前的情况对他而言很不利,淮泗只好躺下来,假装还没醒来的样子。
  他听到对方的脚步声停在了床边,那烛光就在他眼皮不远处闪烁着,脸庞的皮肤还能感受到烛火的温度,随着那烛光还有那不可忽视的视线,仿佛一只漫不经心的野兽正在巡视着自己的所有物一样。
  突然,淮泗感觉到锁骨处传来一阵灼烧般的疼痛!
  那是蜡油滴在了他的锁骨皮肤上!
  但他没有立即动弹,于是第二滴、第三滴……接踵而来,偏偏还沿着锁骨穿行而去,滚烫的蜡油滴在皮肤上,即使是丧尸的身体也难以忍受。偏偏对方滴落蜡油的动作和速度并不像是纯粹的折磨,更像是用手亲手捏造一个工艺品,慢条斯理的逐一滴落蜡油,欣赏着蜡油落在苍白肌肤上后烫红的皮肤上的蜡油凝结后宛如水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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