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所以廖慕青才会觉得淮家并不会为难自己,让自己留在在这里避风头。然而淮家迟早会知道淮家大少死亡的事情,到时候肯定不会放过廖慕青。
而且这个淮家总让他有似曾相识的感觉,曾经他在总基地也遇到了权力重大的淮家,直觉让他觉得这两者有所关系。
更何况现在距离丧尸末世还有三个月,他得想想在这三个月里他能做什么。
淮泗眸色渐深,陷入了沉思。
这事他要好好谋划才行,一旦踏出去后,可没有了回头路。
……
“廖先生,恐怕你要跟我们走一趟了。”
身旁的两位壮实的保镖将廖慕青包围在中间,眼神和动作都不怎么客气,盯着他的一举一动,防止他做出任何可疑的动作。
赫然将他当成了嫌疑人物。
廖慕青点点头,只说了句“可以”,便顺从跟着他们离开,尽量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转身扫了杂物间一眼。
在保镖的视线跟随到杂物间时,他漫不经心地开口:“你们要带我去哪里?是淮慈要找我吗?”
保镖被这句话吸引了心神,视线从中途转移到廖慕青身上,两个保镖对视一眼,表情不变,说:“大少失踪了,而他最后是跟你在后山独处。”
廖慕青露出讶异的神情,张嘴要说话时,却被保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保镖的一张方脸,面无表情,自带着一股煞气,冷着脸,公事公办地说:“廖先生不必跟我们说这么多,跟着我们走就行了。待会自会有人询问你,而不是我们。”
廖慕青笑了下,没有意味的笑,点点头,很好脾气地说:“好。”
一阵风拂过,廖慕青闭了闭眼,舒了口气,意识到两侧的目光,他耐心地解释着他的行为:“我有点热。”
这时,这位保镖看到了他白皙的脸上泛着细汗,没再怀疑,反而觉得有点意外。
身为淮家大少的保镖也是经过精挑细选,他们是从军队历练过退役的人员,担任了淮家大少的保镖。强壮的体格,再加上他们的眼神和气势,往往能吓到不少没有什么经历的年轻人。
可眼前的廖慕青出乎了他们的意料,看起来清瘦白皙,纤细得仿佛一只手能掐断,温润的眼神,很好脾气地对人笑,但偏偏对他们特地散发出来的煞气和威吓视若无睹,纤细的身姿却如松竹般挺直,平静如常的反应。
甚至当他被带到了会客厅,淡然地扫视了一圈黑压压的保镖警卫,最后看向上位者的淮家老爷,神色也依旧如常。
只有,他的视线碰触到上座的淮家老爷旁边的青年时,视线稍滞了一下,眼神恢复淡然自若,最后看向面前的淮家老爷。
淮老爷子坐在上座,随意地挥了下黑漆漆的龙头拐杖,保镖见状,便立即放开廖慕青,立即退到会客厅的两侧。
廖慕青被放开,双臂得到了解放,但他也没有多余的动作,看了眼淮老爷子,态度不卑不亢,首先道了声祝贺:“淮老先生,生日快乐,祝您寿比南山。”
淮老爷子笑了下,只是眼睛里没有笑意,说着:“呵呵……谢谢你的祝福,小廖还是那么有礼貌啊。”
淮家如今的家主淮老爷子年事已高,身体不甚好,他的腿脚不好,那是年轻时太过拼劲导致留下的顽疾。行走时,他常年拄着一根黑漆龙头雕拐杖,才能走的顺当。
此刻他坐在上首,一手放在龙头拐杖上撑着,半抬眸看向廖慕青,一双眼虽然苍老,仍旧显出精光,岁月的经历沉淀在他的眼底,宛如一头垂垂老矣的巨龙,将利爪藏在苍老的身躯之下,庞大的身躯蜷缩成一团,新的权柄交接给新的接班人。
“小廖,淮慈之前跟你在一起?”
“是,不久前他叫我去后山。”廖慕青如实回答,在他跟淮慈去后山的路上,也有不少人看见了。
“他人呢?在哪呢?我这找了一通都没找着他。”淮老爷表情不变,只是谈及这个大儿子的时候,语气有些松动:“他是调皮爱玩了点,但也不至于在这种场合太过胡闹。”
他是老来得子,才有了两个儿子,即便大儿子再不成器,那也是他的血脉,再加上大儿子的身体不太好,他更对这个儿子无意中多了一分宽容,更何况他也没指望让大儿子继承家主地位。这样更是让大儿子淮慈养成阴郁扭曲的性格,私底下只要玩得不出人命太过火,他一般也不会加以约束。
廖慕青自然知道淮慈这么无法无天也有着这原因,恐怕淮家老爷子根本不会将淮慈对他所做的事情当一回事。
虽然,淮家跟他们廖家有点交情,但也只是相识的交情,碍于这点交情,他们可以给予他表面上的礼貌和尊重,让他自由出入淮家,但却不能涉及更深层的关系。
“他之前是跟我一起,可是后面我突然感觉到不舒服就先离开了。”
“哦?那你是先离开了,淮慈当时还在假山那里?”
“是的,因为我实在有点不太舒服,也没去管淮慈接下来去了哪。”
淮老爷子扫视着他,问:“那你哪里不舒服呢?”
“我大概是发烧了,不知怎么就着凉了。”廖慕青说这话时,语气还带着点懊恼,声音还带着鼻音,似乎真的感冒了。
在外人看来,廖慕青肤色原本就白皙,眼下脸蛋确实像被烧得两颊红晕,透出病态般的红,唇瓣也鲜艳如血。
看起来确实像是发烧了的模样。
但是,他的手却暗暗在攥紧,那过度用力的姿态,仿佛已经掐到肉的力量,明显不合理。这自然逃不过淮老爷子的法眼。
“小廖。”淮老爷子表面上的笑已经消失,掀起眼,语气也一改刚才的平和,话语间透出往日的威慑。
“你因为不舒服先离开的话,为什么会出现在后院的杂物间那里呢?我不喜欢在我面前说谎的孩子,以往在我面前说谎的人都见不到第二天的黎明。你是最后见到淮慈的人,我希望你能如实告知我当时的情况以及淮慈的下落。”
说完,他似乎随意地摆了下手里的龙头拐杖,厅里黑压压的保镖和警卫便全身紧绷进入了对敌的状态,武器黑黝黝的口径对准了站在中央的廖慕青,甚至其中两人直接上前压住廖慕青,一脚踢向他的膝盖,强迫廖慕青跪在了地上,枪口压在他的脊背上。
廖慕青吃痛,皱眉,却没有哼一声,只是脸色白了两分。
老一派强硬的作用终究会撕下往日伪装的和善,他已经没有耐心跟廖慕青周旋下去。
然而廖慕青依旧用着平静的语气说:“我的确不知道。”
淮老爷子拐杖一戳地面,发出声响,面色铁青正要说话,旁边的青年上前一步,制止了他接下来的举动。
“父亲,让我来问吧。您这一套太过伤人了,而且您的身体不太好,不能让您太劳心,还是让我来吧。”
淮老爷子面有犹豫,青年继续说:“哥哥身体不好,消失了这么久,我也很担心,要不是我回来的时间晚了,可能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但是目前还是要尽快得知哥哥的下落,避免浪费不必要的时间。”
“父亲,相信我,我能很快处理好这件事情。”
淮老爷子点点头:“既然这样,那就交给你了淮凌。”
淮凌转过头,朝着廖慕青走去,看了两侧的保镖警卫,挥挥手,“你们将武器收回去,又不一定是犯人,不要用枪指着我的朋友。”
然而他却没有阻止压在廖慕青的两个保镖,半蹲下身子,看向廖慕青,褐色的眼眸没有什么情绪,语气却是温和,说:“慕青,不要怪我父亲行事粗暴,毕竟我哥哥一直没找到,打他电话也不通。而且,在假山的地方,我们发现了血迹。”
褐色的眼珠转悠了廖慕青的一圈,继而说:“只有你和他去了假山,如果不是你的血迹,那就是我哥哥的血迹了。这么长时间找不到他,说不定他遭遇了意外。我们也只能找到最后见过他的人,也就是你来问清楚了。”
淮凌看着他:“你跟淮慈在后山做了什么?为什么要去后山呢?”
廖慕青没有抬眸看他,说:“他有事情找我,说是很重要的事情要我去后山两个人单独说话,去到之后他却是骗我的,拿我当乐子。我当时身体不舒服,于是心情很不好就先走了。”
片刻,淮凌轻轻问他:“你觉得淮慈是不是遭遇了不测呢?”
廖慕青一怔,话题跳跃太快,他正要摇头,淮凌先说话了。
“肯定不会,对吧?毕竟我是了解你的为人,我和淮慈从小就认识你,也算是发小了。以你的性格,就算淮慈再差劲,你也不会希望他出事。你也不会是那种置人于死地的人,更不会是见死不救的人。如果淮慈真的出了意外,你肯定也会如实告知。所以我一开始就说,淮慈要是出了意外肯定跟你无关,让父亲不要太过为难你。”
“可是这么长时间了,淮慈身体又不好,是死是活,我们总要见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