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电光火石间,房奕辰眼神一厲,长腿急速踢出,正好踢到那人的手腕处的穴道,那人手瞬间发麻,房奕辰背包再一甩,匕首从那人手中脱離飞旋向上。
房奕辰抬眼,眼疾手快抢过匕首,伸手狠狠一划,正好挡住了另一人的匕首攻勢。
“嗞!”利刃之间刺耳的碰撞。
房奕辰手腕用力,匕首借勢旋转被他左手拿在手里,左手快速扎向一人。
“噗嗤!”利刃扎入肉里的声音。
那人闷哼一声,其同伴见势不妙,匕首狠狠刺来,房奕辰丝毫不惧,沉着冷静抽回匕首,挡住。
他后撤一步,长腿如鞭,旋伸飞踢,巨大的力道将二人踢到在地。
二人对视一眼,快速起身離开了。
“嘀嗒嘀嗒——”血滴在地上的声音,房奕辰垂眸看了一眼手上的伤口,眉间皱起深深的沟壑,
为何又变了。
晨晨那边呢,会不会有事?!
想到此,房奕辰脸上是止不住的担忧。
不行!
而此时的联邦内海中正有一艘轮船正在朝着外海行驶着。夜色中的海一眼望去黑压压的一片,讓人不由得心生恐惧。
“丹尼尔怎么样?”女人一身黑色斗篷,大步流星走进舱内,浑身凌厉的气势让人害怕。
她看着病床上浑身是伤,奄奄一息的丹尼尔,她冷笑一声,“活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想到自己此次为了救他得罪了傅决,还得逃亡境外,她心里就恨。
可是她又不能放着他不管。
毕竟丹尼尔是爱丽丝在这世上唯一的弟弟。
想到那个温柔的女子,她的挚友。
女人就无法狠下心,让她的弟弟自生自灭。
“老板,尾巴处理好了,傅决查不到我们身上。”手下輕声汇报。
女人收回落在丹尼尔身上的视线,眯了眯眼吩咐,“小心行事,傅决不简单。”
她转身离开房间,后颈的纹身字母K在短发摇晃间若隐若现。
女人脚步一顿,“那边的接应到了吗?”
手下摇摇头,“说我们得出内海他们才接应。”
女人冷哼一声,没说话。
突然,女人后背汗毛直立,她瞳孔一缩,强大的直觉让她快速向前跑。
可下一刻一阵灼热的气浪猛地将她推开。
“轰!”
女人摔趴在船舷甲板上,额头的血不停地流,她却艰难地睁开眼睛,血色模糊中,她看到丹尼尔那间屋子被炸得粉碎。
爱丽丝……她嘴唇蠕动了下,疼痛袭来,她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彻底晕了过去。
“家主,托娅夫人那边出事了。”来人躬身行礼,简单汇报了。
男人坐在老板椅中,背对着来人,看不清面容。
他指节在扶手上轻叩,袖扣寒光微闪,压迫感无声蔓延,轻轻一笑:“惹了傅决,还想全身而退?愚蠢!”
“丹尼尔已为死棋,之前帶回来的信息素源,研发组进程如何。”
来人摇摇头,“没有了丹尼尔,研发组暂时没有太大进展。而且信息素源也是一个问题。”
男人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语气温和,帶着一丝如沐春风之意,可说出的话却让人冷汗直冒。
“呵,丹尼尔那样的研究天赋确实无人能及,告诉研发组,若再没有进展,就把他们放逐到混乱区最底层。”
“至于信息素源,呵,不用担心。”
来人微微低头,掩盖住自己的眼神,“家主,还有一件事,就是之前派去临市的刺杀任务失败了。”
“哦。”男人眉毛一抬,声音带着兴味。
“一个不知哪里来的人,还有这本事呢。”
“最近家族里出了好些怪事情,傅决那里先放着,不要打草惊蛇,家族里有些吃里扒外的,我之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现在竟敢联合索伦来篡我的位?”
男人轻声笑了笑。
听着家主悠哉游哉的语气,低着头的男人身体一寒,但他面上还是什么都没有表示出来,只是恭敬道:
“是。”
隐藏在背后的黑手渐渐出现,而此时的苏晨带着满身疲惫回到了家。
他和傅决守了大半夜等到连明青平安无事后,才让司机送自己回去。
或许是受伤了,今夜的苏晨睡得极为不安稳,纱布贴在少年的额角,更衬得他脸色苍白。
“不……”
“不……”
厚厚的窗帘遮住了大片刺目阳光,只余一缕光线从缝隙中泄露出来,打在床上的少年挣扎痛苦的脸上。
“苏小少爷,我是哔哔的助理,来接您参加晚宴的。”
“小少爷,如果冷的话,可以披上。”
“去约会,我的男朋友。”
“让我照顾你,好吗?小少爷”
“晨晨,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
………
是谁?是谁在说话?
不,别走,不要走!!!
第37章 我找不到他了
蘇晨搖着头,緊闭着的眼滑过一道道水痕,手指緊緊抓着身上的被子像是在寻求庇護。
突然,少年猛地睁开眼,坐起身大口地喘着气。
无数记忆如潮水般涌来,蘇晨挣扎着起身,额头上的傷也隐隐作痛。
他拿出手机快速地翻,不管是社交软件还是相册都一无所获。
蘇晨焦急地套了一件衣服便匆匆下樓,蘇母正坐在客厅,见苏晨臉上的着急,苏母心一驚,“晨晨,怎么了?头又疼嗎?”
“媽,你知道之前和我订婚的人是谁嗎?”
苏母摸着苏晨脑袋的手一愣,“靳一川啊。”
苏晨却皱着眉連連搖摆手,他神色有些急迫,“不,不是他,是后面的那个!”
“怎么了晨晨?跟你订过婚的只有靳一川啊。”苏母擔忧地看着苏晨。
苏母的语气让苏晨不可置信地摇着头,他转头看向也一臉擔忧的管家,眼底带着期盼:“林叔?”
管家皱紧眉头,“小少爷,夫人说的没错,是不是昨天受傷的缘故?夫人要不要请医生再来看看。”
苏晨一瞬间怀疑自己是不是还在梦中,他掐了掐自己,却感到了疼痛,突然他眼神一亮,“对了,媽,我要去临江苑。”
临江苑是他之前住的地方,肯定有線索。
苏母担心地跟着苏晨一块去。
可当苏晨匆匆踏入时,那和记忆中不一样的场景让他心一凉,不是,他噔噔噔上樓,猛地打开门。
他的手搭在门把手上,呆愣在原地。
陌生的房间和记忆里完全不一样。
“晨晨!晨晨!”苏母匆匆跟上楼,便看到苏晨失魂落魄地站在门口,她心里担心极了,“晨晨,你在找什么?媽媽陪你找!”
苏晨眼底无神,转身看向苏母,他指着心口,声音沙哑着道:“妈妈,我找不到他了。”
话音一落,他的泪水便落了下来,苏晨带着哽咽的声音重複道:“妈妈,我找不到他了。”
这话把苏母吓够呛,她心疼地抱着苏晨,“晨晨,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啊,跟妈妈说,别難过!”
苏父也急匆匆从公司趕回来。
“晨晨怎么了?”
他看着一大一小都红着眼,苏晨强撑着笑了笑:“爸,我就是做了一个噩梦,一时间有些迷糊。”
苏母担心地看着苏晨,小心翼翼地说道:“晨晨,要不咱们再去看看医生?”
苏晨本想拒绝,但看着苏父苏母担心的眼神,他抿抿嘴答应了。
检查了一通后,并未发现什么问题,一行人才回家。
苏晨勉强着笑了笑,抱着苏母的手臂:“妈,我就说了我没事,只是被昨天的事吓到了,做了噩梦罢了。”
“妈,我有些累了,我上楼先休息休息,睡一觉就没事了。”
苏母伸手摸了摸苏晨的脑袋,心疼地说:“晨晨,好好休息下,妈妈一直会陪着你。”
苏晨抱了抱苏母,沉默地上楼了,他怕他一开口就哭了。
苏晨将窗帘合拢,整个房间瞬间昏暗下来,他并未像苏母那样睡觉,反而蜷在沙发上抱着自己的双膝发着呆。
一个人怎么会凭空消失呢。
所有人都不记得那个人,他也不记得了,他忘记了爱人的长相,名字,声音,只有他和那人的经历他想起来了,但却是断断续续的,像是被割裂的存在。
難道这是梦。
可是梦里会有这样浓烈的爱意和悲伤嗎?
苏晨抬起手,手腕上的手链在晃动中发出清脆的声音。
是你嗎?
这条手链是你送的吗?
道士的话语回响在耳邊。
“那是一个滂沱大雨之夜,一个男人满身是伤,跌跌撞撞来到小道的院中时,而那手里却紧紧護着一支青木。”
初听不以为意,现在想来竟有些痛彻心扉。
你付出了什么代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