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少年微微仰头,目光望向远方那被霓虹灯染得五彩斑斓的天空,意味深长地说道:“这世上之人,皆非纯色。每个人的灵魂深处,都藏着善与恶、优与劣的两面。至于谁为香草,谁作臭草,先生在心底想必早已有了答案。有些事情,旁人即便说得再多,终究不如自己领悟来得深刻。唯有亲身经历,方能参透其中真谛。”
封掠白不解,正欲再开口追问些什么,却只见少年已然转过身去,迈出了离开的步伐。
“哎,你这小孩,话还没说完呢!”封掠白急忙喊道。
少年停下脚步,缓缓回过头来,脸上的神情平静如水,缓缓说道:“有些事,点到为止便好。先生往后的路,还需自己谨慎前行,好自为之。”语罢,他便加快脚步,迅速融入了那川流不息的人群之中。
一辆汽车尖锐的鸣笛声突然打破了这份沉静。那声音在喧闹的都市街头显得格外突兀,惊得周围不少人都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
“什么?我没听见!”封掠白被这突如其来的鸣笛声吓了一跳,回过神来,大声嚷嚷道。他烦躁地甩了甩头,试图驱散脑海中那些纷乱的念头,目光有些茫然地在四周扫视着。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竟好似凭空出现在他的视线边缘。封掠白定睛一看,正是刚刚离去的那个少年!他心中一惊,刚要开口说话,却只见少年的身形一闪,又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只是封掠白的一个幻觉。
“什么玩意?”封掠白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他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想得太入神,出现了幻觉。可是那少年刚刚明明就出现在那里,那么真实,怎么会一下子就不见了呢?他呆立在原地,望着少年刚才出现又消失的地方,满心疑惑,感觉这一切就像一场诡异的梦,让他摸不着头脑。
周围的人群依旧匆匆而过,没有人注意到封掠白此刻的异样,只有那偶尔响起的汽车鸣笛声,在寂静的夜晚中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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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行来了——
天行:嗯,大家好,我来这出差
第23章
23他很乖的
灯红酒绿的酒吧里,音乐震耳欲聋,彩色的灯光在舞池中肆意闪烁。封掠白穿梭在人群之间,嘴角始终挂着一抹迷人的微笑,那双明亮的眼睛在人群中搜寻着目标。
封掠白本就是个四处留情的主儿,对于他来说,爱情不过是一场场有趣的游戏。他熟练地与不同的人搭讪、调笑,享受着那种被簇拥、被爱慕的感觉。一会儿与穿着时尚短裙的女子贴面共舞,一会儿又和少男轻声谈笑,酒杯中的酒水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
宴寰寒身处宽敞却略显空荡的卧室。他半躺在柔软的大床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身旁凌乱地散落着几个抱枕。
为了能短暂地逃离清醒,宴寰寒竟荒唐地开始寻找替身来陪睡。那些找来的人,面容身形或多或少都与某个在他心底深处的模糊影子有些相似,可连自己都不清楚为何要陷入这般荒诞的行为。
宴寰寒起床后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只见两侧眼窝处各有两团乌黑的眼圈。
他叹了一口气,去浴室洗漱完毕出来,换好衣服,挑了块手表戴上,拿上车钥匙出门。
等红绿等的间隙,他将头靠向座椅的靠背,缓缓阖上双眸。
快到公司,前方一辆骚气十足的红色跑车却硬生生地堵在了路中央。宴寰寒眉头微皱,轻按了一声喇叭。
不多时,跑车车门打开,下来一个年轻人,此人正是将季,他走向宴寰寒的车,抬手不轻不重地敲了敲车窗。
宴寰寒面色沉静,缓缓降下了车窗,目光锐利地打量着眼前之人,语气平淡:“将季?”
将季脸上挂着似有似无的笑,微微歪头,说道:“宴总贵人多事,居然还记得我,真是荣幸。”说着,伸手从兜里掏出烟盒,弹出一根烟递过去,“宴总,来一根?”
宴寰寒微微抬手示意拒绝,神色从容:“不必了,找我何事?”
将季也不恼,把烟收回,随意地揣回兜里,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些,换上一副看似诚恳的模样:“宴总,我就直说了。听闻六爷打算和您解除婚约。”
宴寰寒眸光微闪,却依旧镇定自若,问道:“此事知晓的人有多少?”
将季双手插兜,耸了耸肩:“宴总放心,目前消息还在可控范围内,我已经尽量压下去了。”
宴寰寒微微点头,平静地看着将季:“你特意为此事而来,想必不止是告知我这么简单。”
将季:“宴总果然通透。六爷是什么性子,您想必也有所耳闻。他向来厌恶束缚,和您在一起,起初不过是觉得新鲜罢了。您和之前那些人,在他眼里本质并无不同。”
宴寰寒神色未动,声音沉稳:“所以呢?”
将季上前一步,身体微微前倾:“宴总不妨想想,等您身上那所谓的新鲜感褪去,六爷还会对您有几分真心?”
宴寰寒目光平静地迎上对方:“你的意思是让我主动离开?”
将季直起身子,摊开双手:“宴总聪明人,应该明白你们并不合适。六爷的生活随性自由,而您身居高位,生活严谨有序,两种截然不同的轨迹,强行交汇只会碰撞出麻烦。”
宴寰寒沉默片刻,缓缓说道:“感情之事,并非简单的轨迹契合就能定论。”
将季冷笑一声:“宴总,您没见识过六爷真正的模样,尤其是他的易感期。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应付得来的。”
宴寰寒微微皱眉:“愿闻其详。”
将季双手抱胸,语气中带着一丝炫耀:“六爷易感期时,情绪极不稳定,时而狂躁易怒,时而低落消沉。周围的人都得小心翼翼,生怕触怒了他。”
宴寰寒神色平静:“听起来的确棘手。”
将季加重语气:“这还只是一方面。他在易感期对信息素极为敏感,稍有不慎就会失控。而且,这么多次易感期,都是我在旁照料。您没经历过,自然不知道其中的艰难。”
宴寰寒目光深邃地看着将季,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他与封掠白年少相识、相伴的画面。在那些极为敏感的易感期里,他们曾一同度过许多不为人知的时光。那时的封掠白,卸下了在外人面前的洒脱不羁,展露出脆弱又依赖的一面。
宴寰寒微微眯起双眼,语气平静却暗藏波澜:“你反复提及这些,究竟有什么意图?”
将季收起笑容,认真道:“宴总,我只是不想看到您深陷其中,最后受伤。离开六爷,对您而言或许是更好的选择。”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有些决定,还是要自己权衡。”宴寰寒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莫测的笑意:“对了,易感期的第一天是我陪着他的,他……很听话。”
将季听到这话,脸色瞬间变了变。
说完,宴寰寒不再理会将季,缓缓升上车窗,驾车离去,只留下将季站在原地,望着车影若有所思,手指中的烟被下意识地碾断。
宴寰寒像往常一样早早来到公司。穿过宽敞明亮的大厅,员工们纷纷投来目光,他微微点头示意,便径直走向专属电梯。
进入办公室,宴寰寒将外套挂在衣架上,正准备坐下处理事务,这时,林助脚步匆匆地走了进来。
林助微微躬身,脸上带着职业性的微笑:“宴总,有件事向您汇报。之前咱们和封先生订婚时参与的那个国际慈善项目,这次在国外有个重要的成果汇报宴会,地点在T国。需要您和封先生一同出席。”
宴寰寒微微皱眉,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思索片刻后说道:“最近公司这边事情也不少,不过既然是之前订婚期间的项目,确实推脱不得。”
林助面露难色:“宴总,我担心封先生那边……不太好沟通。”
宴寰寒道:“无妨,我来联系他。有些事情,还是当面说清楚比较好。”
“好的。”林助离去。
宴寰寒拿起手机,拨通了封掠白的号码。
电话那头响了几声后,传来封掠白懒洋洋的声音:“干什么?”
宴寰寒:“掠白,有个事儿跟你说。之前我们订婚参与的那个国际慈善项目,在泰国办成果汇报宴会,需要一起去。”
封掠白在电话那头嗤笑一声:“我说宴总,你没开玩笑吧?最近这风言风语的,你还让我跟你一起去?不嫌膈应得慌啊?”
宴寰寒神色不变:“不管外面传什么,这个宴会都得去。这不仅仅关乎我们个人,还关系到公司的形象和声誉。要是现在推掉,外界会怎么想?对你我都没好处。”
封掠白不屑地哼了一声:“哟呵,说得冠冕堂皇的。怎么着,怕影响你那高大上的总裁形象啊?”
宴寰寒微微眯起眼睛,话语中带着深意:“别忘了,我们之间还有三年的契约。有些事情,不是你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
封掠白沉默了片刻,语气中满是不耐烦:“行吧行吧,算我倒霉。去就去呗,别在这儿跟我啰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