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生小太子后疯批暴君找麻了 第77节
阮锦道:“理论是理论,临床是临床,临床医学是必须要进行的。你只听到了我说的理论,没有用于实验,这亲就瞎在自己身上试,那岂不是会害了自己?”
九大夫一脸迷茫,又问道:“如何临床?”
阮锦想了想,说道:“先去找一头健康的小牛,再找一头生病的牛,把一头牛的牛痘种到另一头牛身上。培养出病毒浓液,采集加甘油留用。呃……差点忘了,咱们这里没有甘油。那……就现刮现用吧!也别先用到人身上,找几只小白鼠或者小兔子给它们抹上。如果没有任何问题,就再找几个胆子大的来试。如果这几个人的胆子仍然大,可以再让他们去感染区感染一下天花试试。如果没有被感染,就算临床试验成功了。”
九大夫:……那还是挺麻烦的。
不过他不嫌麻烦,身为医者,自然是任何坎坷都试得。
古有神农尝百草,今有九大夫以身试牛痘。
当天上午他便去集市了买了一头长了牛痘的牛回来,恰好家里的大黄和二黄一人生了一头小牛,便被九大夫拿来做临床实验了。
阮锦还在一旁指点他,告扩他健康的小牛犊应该如何接种牛痘,如何培养出更多的牛痘浓胞,如何提取出牛痘病毒粘液,如何保存牛痘病毒。
但由于古代没有冻干技术,病毒极易失活,只能把它密封于小瓶子里,再放到冰窖内,这样应该可以保存一到两个月。
最后,九大夫还是把牛痘疫苗研究出来了,还找来了几个勇士,其中包括九大夫。
他身为医者,自然要以身试毒,再说了,牛痘这种东西毒性不强,并没有什么死亡率。
阮锦由于怀着孕,离他们有多远算多远。
虽然牛痘对人类来说并不算多么厉害的病毒,可让一个孕夫得病,那风险还是大了些。
九大夫亲自操刀,在那些人的胳膊上划了道小口子,一群大老爷们儿排队等着九大夫割胳膊,一个个疼的龇牙咧嘴,阮锦在后院笑得合不拢嘴。
割完后一人领了十两银子,这十两银子在古代可是足够一大家子一整年的吃用。
为了这些钱,确实值得铤而走险。
九大夫没让他们走,临床实验必须要亲自监测,直到他们的胳膊发了炎,出了花,甚至还有几个发了两天烧,直到他们结痂痊愈,九大夫才终于松了口气。
他看着自己胳膊上的花朵形印迹道:“这算是成功迈出了第一步吧?接下来,我就要进入疫区进行第二步实验了!”
阮锦缓缓打出一个问号,朝九大夫竖起了一个大拇指,但也没有阻止他,毕竟这东西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因为牛痘的死亡率确实很低,也的的确确可以抵抗天花。
只是他凉凉的说了一句:“说好了你会陪着我的,现在连你也要抛弃我了吗?你不是说你现在是我唯一的夫君了吗?你不是说要一直陪着我吗?”
九大夫:……
他的唇角抖了抖,突然觉得自己如果真的离开,好像真的会变成渣男。
而真正的渣男此时终于彻底平息了朝堂的争端,和幽国的谈判也告一段落了。
最后幽国割让了五个城池,换取了暂时的和平安宁。
端阳长公主也终于在此时松了口气,她最近一直在忙幽国使臣的事,这两天也总算放松了下来,才能好好的和自家弟弟说上两句话。
她接过宫女手上的茶盏,示意她们下去,宫女们离开后,端阳公主亲自去将那杯茶放到了渊夜昙的手边。
渊夜昙抬头看了一眼端阳公主,浓墨重彩的一张俊脸似是挂着万年寒霜,他开口道:“阿姐。”
声线一如往常的冷凝深沉,似那无波的古井,又似那结冰的深潭。
端阳公主道:“有些事,我不问,不表示我不往心里去。你这一去便是半年,可知道我有多担心?下次万万不能再这样了。”
渊夜昙放下笔,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又不轻不重的放回了桌子上,只道:“阿姐不必多虑,一切尽在我的掌控之中。”
端阳公主了解自己这个弟弟,但凡是他自己能做的,就绝不会假手他人。
当年他们姐弟同去幽国为质,哪怕弟弟小了她好几岁,却仍然站在她身前,不遗余力的保护着她。
想到这里,端阳公主问道:“阿弟,最近……身子怎么样?可还有发作?”
第95章
渊夜昙似乎陷入了沉思,片刻后他抬起头,问道:“我上次发作……是什么时候?”
端阳公主微怔,她想了想,应道:“你离宫前,三月初五。”
那次发作来势汹汹,还失手打死了一名欲图爬上龙床的宫女,他用一柄钢针插入了自己的胸膛,放了半碗的心头血出来。
端阳公主十分不解,既然有人愿意为他纾解情欲,为什么阿弟就是不愿。
渊夜昙算了一下时间,说道:“还早,今日才二十五,阿姐不必忧心。”
端阳公主又道:“我听说……搭救你的那个人,自尽死了?”
渊夜昙淡淡嗯了一声,没多说什么,公主又道:“阿弟,你有没有想过,你这半年来欲期是怎么过的?”
渊夜昙不知道为什么,内心一直在抗拒提起这件事,提起这个人。
他只是淡淡的轻哼了一声:“不重要的人罢了,我本欲赐他爵位,但他既然死了,那这件事便罢了。阿姐,这些小事你就不要放到心上了。若是没有政务上的要事,阿姐便去休息吧!”
一听阿弟这么说,端阳公主便知,他不想再提起这些过往。
既然阿弟不想提,那她不论如何也是问不出来的,只能作罢。
此时的黑羽卫统领谢晗已经回到了家中,迟麟抱着孩子在院中等他,一见父亲回来了,小家伙便从迟麟的怀里下来,叭哒叭哒跑到了谢晗脚边,张开两条肉嘟嘟的小胳膊便要抱,喊里还喊着:“父亲回来啦!要父亲抱抱!”
谢晗随手捞起儿子,喊了一声:“檀儿乖。”
长腿一迈,两步走到了迟麟的面前,一把将他搂进怀里,并重重的亲了一口。
谢檀吓得把眼睛一捂,嚷嚷道:“父亲不知羞!父亲不知羞!”
谢晗一脸无语,扒拉了儿子的脑袋一下,说道:“父亲不是不知羞,而是喜欢爹爹。不过,也只有成婚以后才可以这样做,檀儿可不能跟着学。”
谢檀一脸懵懂,缓缓点了点头。
迟麟很是无奈,他抱过谢檀,将他交给了乳母,吩咐带下去休息。
待到谢檀被抱走,谢晗便一把将迟麟抱了起来,将他抱进了卧房内,着实是一番云雨,让干渴了许久的哥儿得到了雨露甘霖般的滋润。
谢晗很是满意,抚摸着夫郎后背滑腻的肌肤道:“阿麟许久没有如此热情了。”
迟麟脸颊微烫,说道:“你还好意思说,你自己说你多久没回家了?本以为在桃花县可以与你见上一面,你倒是好,是故意躲着不见我吗?”
谢晗当即喊冤:“那必然不是,王上吩咐,他外出之时,不论何种情况之下,除非他有暴露的风险,否则哪怕危及他的性命,我们这些黑羽卫也是不得现身的。”
迟麟不解,却也不能问为什么,因为谢晗是黑羽卫,黑羽卫的一切只听凭王上的吩咐,外人绝不能有任何置喙。
谢晗把迟麟搂在怀里,说道:“让你受委屈了,这些时日想必很难熬吧?”
迟麟却淡淡笑了笑,应道:“倒是也没有,那位角先生,比你得用。”
谢晗:???
他一脸震惊的坐了起来,问道:“阿麟,你这话是何意?你……该不会找别人了吧?我……我虽然……虽然……”
这个莽夫不太会说话,而且一着急就结巴,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迟麟看够了热闹才轻声笑了笑,从盒子里拿出一把触器来说道:“你在想些什么呢?我只是在桃花县遇到一知己,他见我成熟期难熬,这才送予我的。”
谢晗一看,那盒子里竟是一根长约六寸的玉雕假唧唧。
他先是松了口气,后又皱了皱眉,问道:“这……谁送你的?”
迟麟轻笑,答道:“阮锦,是我一个朋友。”
“阮锦?”迟麟惊了,开口道:“他……他死了。”
这回轮到迟麟猛然坐起来了,他一脸焦急的问道:“你……你说什么?我说的是阮锦,在桃花县有食神之称的阮锦!你是不是弄错了?”
谢晗摇着头,否认道:“没有,我本欲奉王上之命带那人来京封官的,毕竟他是王上的救命恩人。可是……我第二日上门时,却得来了他已死的消息。整个桃花县的人都在为他送行,当真天妒英才。”
“封官?”迟麟皱眉:“那也是万万使不得的,齐颂声容不得他,若是他来了京城,就凭齐颂声的所做所为,怕是阮锦不会有好日子过。”
处处受排挤便罢了,齐颂声这个人小人心肠,不喜别人越过他去,不能压了他第一哥儿的声名。
从前便对迟麟处处看不过眼,但迟麟是大司农,位列九卿之一,他是不敢造次的。
而且迟麟背后是声名赫赫的门阀迟氏,就连长兴侯也得忌惮几分。
阮锦无依无靠,再加上他对皇上的救命之恩,以及他们……那若有似无的一段亲密关系,阮锦怕是有性命之危。
若是王上能护他还好,如今王上完全失了那段在桃花县的记忆,他不记得阮锦了,只知道是阮锦救了他,虽能护上一护,却无法时时刻刻护在身边。
唯一能护住阮锦的地方是王宫,可他只是王上的救命恩人,他又有什么资格入宫?
迟麟心念电转,问道:“晗哥,你亲眼见到阿锦的尸体了?”
谢晗摇头:“王上未吩咐彻查此事,我们黑羽卫便不能插手。”
迟麟又问:“是不是齐颂声下的手?”
谢晗又摇了摇头:“我派人盯了齐颂声,他为了确认阮锦是否已死,亲自去开棺验了尸,结果被吓得连夜赶回了京城。想必,不是他动的手。据他的贴身小厮说,是自杀身亡。”
迟麟若有所思,半天后才道:“我不信。”
“什么?”谢晗拥住他,把他往怀里带了带。
迟麟继续道:“我说我不信他会自杀,这里面定有什么蹊跷。但既然王上没有吩咐,你便当不知道这件事好了。想必阿锦,自有他的安排。”
如果自己都能想到他处境艰难,想必阿锦也能想到,这倒是一个绝佳的金蝉脱壳之计。
谢晗道:“你笃定那阮郎君没有死?”
迟麟淡笑:“他不会死的,如果连他这样的人都会想不开去自杀,那这世间便没有人能活下去了。但王上那边,你倒也不用说什么。伴君如伴虎,只要王上不提,你也便别提了。”
其实迟麟之所以会这么说,主要是想尊重阮锦的意思。
如果阮锦真的想跟着王上回京城,就不会走这一招金蝉脱壳,他既然这么选择了,肯定有他的用意。
如果有一天他出现,那无疑会重新震撼这个世界。
据桃花县的县民说,蛮锦食记短短几个月便一跃成为桃花县家喻户晓的美食区,甚至整个东南郡都有人慕名前往。
还有那些往来的客商,无一不与奇货巷做生意。
如果再多给他几年时间,怕是他的商业版图,要覆盖整个中原吧?
只不过迟麟的预计还是保守了,胆小了,到时候阮锦会给他一个极大的惊喜。
不过此时的阮锦却在残血中,可能是因为头三个月,孕反着实太严重了。
他抱着肚子吐来吐去,九大夫一脸怨念的看着他,本来打算去疫区的,看他这个样子是真的忍心走。
阮锦一边吐一边朝他挥手:“你去你的,家里那么多人陪着我呢。四儿和三儿晚上都过来陪我,阿二天天给我送饭,阿大还三不五时的给我送点小玩意儿。春夏秋冬天天给我扭秧哥儿,逗我开心,我还能缺了你一个人不成?”
九大夫一边给他开药一边答:“他们确实都不错,可他们知道你孕吐的时候该如何给你开药吗?等着吧!我去给你搓药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