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穷包捡的男人竟是京圈太子爷 第144节
现场彻底大乱。
柏云忱开的枪。
看似乖乖接受老爷子训斥,实际早已暗中准备好。
枪口没有对准柏临,而是方绒雪。
他不要柏临性命,他要他承受失去爱人的痛苦。
殊不知掏枪的动作早就被郝特助看在眼里,一脚给他踹开了。
枪走火,对着上面的天花板打了个窟窿。
郝特助身子不比男人高大,却十分敏捷,三两下给柏云忱一个擒拿,“我盯你很久了。”
上次在度假村,她就在盯。
柏云忱看方绒雪的眼神太奇怪,是占有,偏执,和毁灭。
柏云忱人被死死按在地上,等两个身强力壮的保镖过来搜身,郝特助才给人松开。
这下,柏云忱彻底没招了。
没有办法伤害到柏临在乎的人。
方绒雪一直被柏临紧紧庇护在怀中,所以他刚才那子弹就算打中了,也不可能伤到方绒雪的。
他没有办法,再和柏临竞争了。
没有办法,让对方痛苦了。
危机解除,柏临仍把方绒雪护在身后,冷冷直视对面的柏云忱,“你死定了。”
必然不会留他。
“对,我是死定了。”柏云忱哈哈大笑,“看到你旁边桌子上的刀了吗,有本事就过来捅我吧。”
这么多人。
柏临不应该做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
不值当。
“弟弟,你不想对我动手吗,不会舍不得我这个和你同母异父的哥哥吧?”柏云忱很遗憾地摇了摇头,“那如果,我告诉你一个天大的秘密呢?”
柏临眼神锐气逼人,似乎早有这种预感,泛白的指尖无声无息地攥紧了力。
“你这些年就没怀疑过吗,为什么你去过柏夫人的房间后,她就自杀了?”柏云忱笑得如同鬼魅一般,“你想过很多假设,想过她不喜欢桂花?还是不喜欢你?”
也许是吧。
柏夫人病重多年,对外界任何事都提不起兴趣,和两个儿子都没什么感情。
“你就是没想过,我才是害死她的罪魁祸首。”
“大家只知道你那天去过她的房间,却不知道,我也去过。”
说到这里的柏云忱仿佛开了大似的狂笑不止。
他让柏临痛苦的筹码实在是太多了。
他本来想破坏方绒雪和柏临的感情,可惜这两人的关系坚不可摧,从不被人挑唆。
没关系,他还有其他办法。
还有最大的底牌。
“云忱你……”柏老爷一口老血从喉骨间喷出来。
这惊坏了柏老太,一把捧过他的后背,“老不死的你不要真的死啊,你死了我怎么办?”
柏老爷睁大双眼,在搀扶下缓缓坐下去,人却仿佛灵魂出窍了似的。
同样魂不守舍的,还有站在楼上的柏梁。
真相是血淋淋的,而这些血,仿佛都是他们从柏临身上剥离出去的。
“是我对她说,你活着有什么意思,只会让兄弟俩自相残杀,只会让两个儿子反目成仇。”柏云忱疯了似的,迎着柏临犀利目光,继续陈述,“她本来就有病,自残过很多次,精神非常脆弱,在我说完那句话之后,她就走了。”
柏夫人是个疯子。
柏云忱更疯。
从小害死母亲,竟能顺理成章嫁祸给弟弟,还能心平气和讲出来。
没心没肝。
柏老太叹息:“云忱你这孩子怎么这样子……”
“奶奶,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柏云忱矛头一转,“凭什么柏临不喜欢的女人要塞给我,我不喜欢却还要假装懂事假装喜欢。”
说着,他看向方绒雪,淡笑,“我只喜欢,弟弟的女人。”
每句话都在挑衅。
挑衅到柏临终于忍无可忍,拿起身旁的刀子。
“柏临,别做傻事……”方绒雪拉住他的手腕。
却根本不抵他的力道。
柏云忱看着柏临一步一步朝他走来。
不躲不闪。
“来吧,杀了我吧,我本来就该死,我们一起下地狱。”
方绒雪从背后抱着人,大声喊道:“柏临,大庭广众杀人是要偿命的。”
这就是柏云忱说出真相的目的。
激怒柏临杀了他。
他死了,也要拉柏临去死。
柏临眼睛像是淬了冰的寒潭,没有半点温度,周遭的空气仿佛凝固住似的。
随着步步逼近,他眼神放空,置身于另一个只有仇恨和哀怨的世界里。
杀了柏云忱,为柏夫人报仇,为这些年被冤枉的自己报仇。
柏临抬起来了手。
其他人都处于错愕之中,只有方绒雪无比清醒地喊了句“别”。
可他手里攥着的刀,还是飞了出去。
和柏云忱的耳际擦肩而过。
擦过他耳尖,带出一点血迹后,锋利的刀尖准确无误地,叉在了柏云忱身后的窗帘上。
虚惊一场。
轮到柏云忱错愕。
这么生气,居然没有杀了他泄愤吗。
“谁和你这种垃圾一起下地狱。”柏临眼神慢慢回温,唇际噙着嗤笑,单手把背后一直抱着他的方绒雪捞到怀里,“我要陪我老婆结婚生子,幸福美满。”
第133章 回家,备孕
最后孤独了此终生的人,只有柏云忱。
失望凝聚于心头,他踉踉跄跄地往后退,走马观花似的扫过在场所有人。
所有人不是成双成对就是陪伴着家人。
他不喜欢的但愿意嫁给他的孟清落,也并没有为他感到同情,只为自己的家族痛哭流涕。
柏老太关心着老爷子的身体。
没有人是爱他的。
可能是有的,但已经被他亲手杀死了,之后用二十年的时间证明世界的凉薄。
柏云忱拿起窗帘上那把刀,笑出了眼泪。
作为一个医生,他很快地,没有多余痛苦地了结了自己。
最后砰地一声,摔在地板上。
柏临抬手,捂住方绒雪的眼睛。
一切都结束了。
好的坏的在此刻终结。
由柏夫人的死所引起的争斗,双方不论打得有多激烈,都不可能分得出输赢,只有你死我活。
虚弱至极的老爷子竭尽力气用沙哑苍老的声音喊道:“柏临……”
比起柏云忱想转移资产,毁掉柏盛,柏临知情瞒报和纵容毁灭等看笑话的行为,更让他心痛和自责。
心痛的是柏临不留情面,自责的是这一切都因家人而起,因他们曾经的不信任而起。
柏老太更为冷静些,长叹一口气,“柏临,是爷爷奶奶对不起你,从一开始我们就错怪你了。”
柏夫人在的时候他就没有一个完整的童年,离开后本就支离破碎的生活更是被打击得溃不成军。
国内没有他的容身之处不得不去国外发展,身边除了管家佣人没有任何熟悉的人,和他有血缘的亲人都避而远之。
就算他当年真的不小心间接导致柏夫人的死,也不该从小就过那样孤苦无依的日子。
何况,他是无辜的。
真相被解开,冤屈被洗清,柏临却没有如释重负,听到柏老太道歉,只是淡淡礼貌一笑,“没关系。”
没关系,在他暗淡无光的世界里,早就有一束光照进来了。
迟来的歉意,愧疚,讨好,既无法抚平童年时期的伤痕,也不会让现在的他宽慰,他早就摆脱了他们无形中编织的牢笼,所以他们的态度都和他没关系。
柏临垂眸看了眼被自己攥在手心里的细白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