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强取豪夺文后躺平了 第89节
玉梨愣怔间,谢尧已经走到她面前。
抬指碰了碰她的额头,“说话。”
玉梨想了想,“反正你一定能打赢的,去呗。”
谢尧神情复杂,“此去恐怕要月余。”
“算快还是慢啊?”
见她完全没有不舍的样子,谢尧有些怨念,把她拉起来,坐下了,将她按在腿上。
玉梨仰着脖子四望,殿里无人,才放松下来。
陌生的地方,玉梨还是有些不自在,任他抱着,不回抱他,笑道:“他们都希望你去,那个陈相还说,要是你不去,就不是贤君。”
谢尧笑了,笑出了声。
玉梨不明所以。
“笑什——”
话没说完,就被他封住了双唇。
贴着她唇瓣道:“孤的眼光果然好极了。”
玉梨忙推他,刚才还一副深沉莫测,让他的臣子惶恐的模样,现在就在这抱着她亲,她实在适应不来。
但她哪里推得动他。
被他亲的浑身发软,软倒在他怀里。
末了,玉梨也笑道,“我本来就好。”
“是,你是无价之宝,孤的宝。”
玉梨一阵肉麻,羞得不敢看他,嘴角却压不下去。
“孤的玉梨什么都懂,比当世官场浸淫多年的男子还胜一筹。”
玉梨抿唇,却不谦虚。那是当然,她毕竟苦读十六年,虽然不擅文,但涉猎比他们广得多,什么知识都沾一点儿,怎么也比普通的男子强。
也就是比不过他而已。
玉梨忽然自信心爆棚。
见玉梨勾唇笑,看他的眼眸晶亮,谢尧没忍住又垂首亲她。
看来今日带她来效果很好,他受万人臣服,她就算不敬服他,也会对他更加仰慕。
谢尧在紫宸殿理政,玉梨本想让他送她回谢府,但想他大概不日就要出征,还是陪陪他好了。
午后,谢尧还在殿中理政,玉梨在屏风后的软榻睡着了。
脸上盖着一本书册。
没一会儿,被外头的人声吵醒了。
是一个孩童的声音。
“朕听闻北境战火愈盛,神武军暂败,特来恳请亚父北征,救我朝百姓于水火。”
玉梨怔了怔,片刻后,响起整齐洪亮的山呼,“恳请摄政王出征!”
玉梨被吓了一跳,身体一抖,脸上的书册滑落,在众人齐呼声的余韵中,啪嗒一声,极其响亮。
玉梨屏住呼吸一动不敢动。
外间,谢尧瞥了屏风一眼。
朝小皇帝道,“陛下请起。孤既然受命于天,护佑我朝子民乃是职责所在,领兵出征义不容辞。”
小皇帝起身,后头乌泱泱的臣子也都随他起来了,太傅为首,对谢尧说了一大通吹捧的话。
屏风后,玉梨恢复了呼吸,忽然听得谢尧说,“北征宜早不宜迟,孤今夜便开拔,诸位尽可安心。”
这么快。玉梨心里忽然有些空落落的。
殿内的人再次清空,玉梨看看天色,日头已经偏西。
谢尧没有再走进来,她起身平复了些心情,挂起寻常的笑走了出去。
谢尧正在加急处理政事,似乎没有注意到她。
玉梨走到他身边,他才停笔看来,玉梨坐在他身边,自侧边抱住他的腰。
谢尧身形僵了一下。
玉梨笑道:“你一定会凯旋的。”
谢尧把她搂进怀里,“对我如此有信心?”
“自然。”因为她知道剧情,但她换了个说法,“我的夫君是世上最厉害的男子。”
谢尧顿了顿,轻叹了口气,闷闷道:“恨不得把你带去。”
“那你把我带去吧。”玉梨看着他,神情认真,不似玩笑。
谢尧捏了捏她的脸,“恐怕吓得你夜夜做噩梦。”
玉梨抿唇,仰首亲了他一下,“我等你回来。”
谢尧把她紧紧拥进怀里,“我不在时,呆在明月居,不得出二门半步。”
“嗯。”
“无论外头发生什么,不要听,不要信。”
“嗯。”
“乖乖等我回来。”
玉梨:“嗯,我等你凯旋。”
谢尧出征近十日,玉梨呆在谢府,很听他的话,没有出谢府二门半步。
每日钻研些好吃的,研究做新款绒花,时间倒也过得很快。
原著里没有写过他出征了多久,不过原女主好似逃得比较远,应当是不短的时间。
他离去当晚,玉梨面对空空的床铺,失眠整夜。
后面又连着两日没有睡好,兴许是习惯了他的陪伴,加上他身居高位,身边本就危机四伏,眼下去了战场,她总觉得见不到他,就不太安心。
好在喜云和静羽在身边,玩玩闹闹,也就淡化了不适应之感。
正习惯没有他在的自在日子,这日傍晚,知乐忽然回来了。
谢府这些日子不允许任何人进出,知乐先前常在府中进出,暗卫都认得她,听谢尧临走的吩咐,不让她进。
有认得她的丫鬟见了,来报给静羽,静羽想了想,知乐定是有要事,想让暗卫放她进来,暗卫竟然不肯。
静羽去看了,知乐满面焦急,看见她来了,忙朝她摆手。
静羽只好告诉了玉梨。
玉梨亲自去了二门,暗卫思索过后,将知乐放进了府里,但将府门关起来,锁上了,再不让她们看见府外情形。
知乐进到府里,见到玉梨她们,惊慌的心跳才渐渐平复。
她抱着喜云,“吓死我了,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们了。”
喜云拍着她的背,忙问,“怎么了?”
知乐:“听说神武军在回龙城大败,摄政王失踪,如今京城都乱起来了!”
第66章
听得这话, 玉梨脑中一阵嗡响。
谢尧怎么可能会失踪呢。
静羽和喜云也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知乐继续说,“昨日就听说神武军败走,柔然破了回龙城, 人人都在说,他们要南下,要到京城来劫掠。”
几个姑娘都还年轻, 但也曾经听说过外族侵入中原是何等可怕的事,本朝尚且没有经历过,她们已经心惊胆战。
玉梨对此有更深刻的认知, 外族入侵中原,若是被驱逐,那将是盛世的开始, 可若是无人可当,内部崩裂, 就将是百年以上乱世的开端。
喜云忙问她外头到底是什么情况。
知乐心有余悸回她, “前日有府衙的人来店里,勒令我们闭店,也没说时日。早上我刚开了店门, 就有人闯进来,还是穿的军服, 我也不认得是哪路的人。当头的问我店里有没有生人,接着翻箱倒柜, 搜查了一番, 有几个偷偷把店里的绒花和现银都搜走了。我看见了也不敢说。”
“大半日了丽珍和叶先生也没来。我关紧门窗, 和她们呆在店里,到了下午,竟然又有人来拍门。我们装作没听见。晚上更是可怕, 外头有人举着火把,骑在马上,到处搜人。”
知乐眼眶绯红,哽咽道,“我好怕柔然真的来了,只想到你们,就是死也要和你们死在一起……”
喜云抱着知乐安抚,问那两个学徒的下落,知乐回了话,她们藏在了别处,等她找到府上再去接。
玉梨神情呆怔,好似没有听她们说什么。
静羽最先回过神来,对玉梨道,“主上不会有事的。夫人莫慌,我们呆在这府里,很安全。”
玉梨想到谢尧临走说过的,不要听信旁人的话,暂时按下了心绪。
回了明月居,她始终心神不宁。
朝廷的局势不稳,无非是新旧势力交替产生的混乱,可这分析起来简单,要颠覆阶级何其艰难。
谢尧要任用的宰相,对他尚且不死心塌地,可见他这方的人还没有壮大起来。而旧秩序之下的人,或许他能暴力清洗掉最高层的几人,然而数目更加庞大的中下层却难以掌控,无论从利益分配,还是道德选择,都与他天然对立,能维持表面的臣服,都是屈从于他的武力。
眼下他的武力有了一丝裂缝,他们便拼命反扑,凝聚得比原先更加紧密,拼杀得比之前更加狠辣,恐怕想要趁他不在,将他的势力消灭。
这些,他走时可有预见?
战事比他想象的棘手,他可能应付?
他到底是真失踪了,还是放出的烟雾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