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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进强取豪夺文后躺平了 第33节

  她看到的一切都是美好的。
  应当也包括他。
  谢尧把她拉近,衔着她说了很多话的红唇,轻轻碾吻,至她红唇润泽才放开。
  玉梨没有主动抱他,她有些累了,想早点睡。
  谢尧松开她,玉梨跳下去,进了净房沐浴去了。
  一夜安眠。
  玉梨第二日早早起来练字,昨晚在兴头上,给莺娘写下的词,当时不觉什么,现在回想起来,那满页的字真是难看极了。
  她又不是文盲,写成那样,恐怕给莺娘留下不好的印象。
  玉梨每日练字也就上午半个时辰,下午半个时辰,在闺塾师的指点下,已经算进步神速了。
  今日忽然练个不停,喜云觉得异常,来劝她休息。
  玉梨道:“我还有好多歌想让莺娘帮我唱呢,下次不能再写得那么难看了。”
  喜云道:“我听说那莺娘子在京城是人人争相一睹芳容,但大多都是穷书生,写诗作词的也不少,恐怕她习以为常,更想要的是静羽给她的那些赏银,夫人大可不必如此劳累。”
  玉梨从喜云的叙述中,听出了淡淡的鄙薄,停了笔看着她,“怎么会呢?”
  仿佛听闻喜欢的偶像嫌弃粉丝送的礼物,玉梨有些不敢相信。
  喜云察觉她兴致大减,忙道:“也或许她不是这样的,我只是乱猜的。”
  玉梨却敏锐地察觉到了,问喜云,“她是哪个戏班子的人,素日生活如何?”
  喜云叹了口气,老实道:“她不是戏班子出身,是平康坊春宵楼的头牌歌伎。”
  歌姬,歌伎,一字之差,区别巨大。
  喜云又说了些坊间传闻的她的经历。
  十二岁被卖进平康坊,被春宵楼老板发掘出歌喉超群,十五登台,十九一曲春宵调名动京城,渐渐名气越来越大,来京城的富商文人必要去听上一曲,久而久之只有权贵巨富能请得动她入府唱曲。
  听得这些,玉梨已经无心写字,她搁笔良久,问,“那她接客吗?”
  喜云虽然是小地方的丫鬟,但也是官宦人家小姐的贴身丫鬟,不会知晓勾栏的事,但莺娘名气太大,她在后厨仆役那听过。
  喜云对玉梨道:“应该是接的,听说她的……初夜卖了千金。”
  玉梨看着笔下的葬花吟,再没了动笔的兴趣。
  难怪谢尧说莺娘唱歌的地方她去不得。
  可她去不得的地方,有如此美丽的歌声,有美丽的女子日夜生活在那里。
  喜云看她的兴致一扫而空,笑着安慰道:“她也没有夫人想的那么惨,现在她是名角儿了,连春宵楼的老板都敬着她的,众星捧月之下,兴许她也自得其乐呢。”
  喜云印象中,花楼姑娘都光鲜亮丽,专会勾引良家男人给她们花钱,虽说被卖到花楼是身不由己,但鲜少有正经从良的,即便年老色衰嫁人,也朝三暮四,过不了多久安生日子,不值得多少同情。
  比起同情莺娘,喜云更担心玉梨呢。
  好在那日谢公子没来看,要他来了,动了心思,玉梨不知如何自处。
  玉梨原本想念莺娘的歌声,觉不知肉味,现在知道了莺娘的身份,吃饭的胃口都淡了。
  三日后,与莺娘约定的日子到了。
  日暮时分,莺娘的小轿子就入了府。
  还是湖边的台子,这次玉梨没叫丫鬟都来听,她写葬花吟只是一时兴起,也是自己日子过得太舒坦了,听了她的嗓音,第一时间想到了悲切又哀婉的红楼,简直是自找虐受。
  现在想来,莺娘恐怕是不喜那样的唱词的,本来就过得不好了,还在大庭广众之下唱这诛心的词供人取乐,恐怕谁也不会好受。
  玉梨打算听她唱完,让静羽打赏一番就把人送走,再也不要请她来了。
  既然无法插手她的命运,她只能当缩头乌龟,不要看见为好。
  时间长了也就淡忘了。
  光彩的舞台,被数不清的灯笼照得明亮,莺娘登台,就见台下只有一个观众。
  玉梨独自坐在圈椅里,斜靠着,看似心不在焉。
  她旁边放着一只小几,上面放着一支插瓶,盛了一枝粉色花朵,旁边的零嘴一口没动,脸上的神情也不似上次的灵动期盼。
  她登台了还有不起兴的,莺娘不乐意了,偏要唱得她好好看她为止。
  莺娘改了主意,让乐师不弹奏,她独声清唱。
  悠扬含情的人声一出,玉梨便头皮发麻。
  太美了,无法让她忽视。
  莺娘几句就唱得她心房震颤,端起水来,想喝一口,看见台上的莺娘,再也移不开目光。
  像是黛玉,但又不是黛玉,黛玉哀戚忧伤,是因注定了泪尽身死,可莺娘的葬花吟不是,她的歌声哀凉凄楚,但底色是有生命力的。
  唱到愿侬此日生双翼,随花飞到天尽头。
  仿佛真有力量生翼而飞,可转到下一句——
  天尽头,何处有香丘?
  情绪陡然一跌,又落回现实,最终以悲凉绝望收尾。
  歌声歇了,莺娘合唇,见玉梨朝着她一动不动,微勾了下唇,可待她看清她,喘息未平的呼吸顿了下。
  玉梨双颊垂泪,泪痕从眼底直延伸到下巴,一滴泪正滴到衣领上。
  莺娘见过人间百态,还是第一次见被她唱哭的姑娘。
  静羽按照玉梨先前的吩咐,把莺娘领到玉梨跟前,玉梨眼泪已经擦净,带上了笑容。
  玉梨伸手去拿红布盖着的托盘,顿了顿,转而去抽出桌上插瓶里粉色的菊花。
  用帕子擦净了花枝上的水,才递给莺娘。
  “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玉梨看着她笑道,“这花送你。”
  莺娘接过菊花,看着丝丝缕缕的花瓣,勾起了笑意。
  静羽送上赏银,莺娘也接过了。
  玉梨久久没说话。
  “枉凝眉也谱好了曲,夫人还听么?”莺娘问。
  玉梨纠结了一下,“可以吗?”
  “自然。”
  莺娘笑着回到舞台上,将枉凝眉唱给玉梨听。
  枉凝眉唱无疾而终的爱情,玉梨倒没再伤情,只是先前情绪还在,加上莺娘唱得极好,玉梨被带入进去,又无端红了眼眶,用帕子擦了两次眼睛。
  台子上下两人都沉浸在敏感音乐中,静羽转身离去,不期然见到湖边树影后立着的身影,旁边喜云朝她使眼色,静羽若无其事走过去,越靠近越感到一阵冷意,她不敢看主子脸色,看喜云眼珠乱转,不明所以,走过去和她站在一起。
  谢尧从莺娘刚开口就来了,将莺娘唱的两首曲子听在耳中,也把玉梨的泪眼看在眼里。
  一旁喜云半垂着脑袋,不住抬眼瞟他的反应。
  喜云看不清他看着的是谁,她希望他看的玉梨,而不是台上那就算不施粉黛也媚态天成的歌伎。
  枉凝眉唱罢,静羽要上前去玉梨那,谢尧转身离去。
  “不必告诉她我来过。”他留下一句。
  静羽好似猜到主子动气为哪般,想着待会儿提点玉梨两句。
  喜云却皱紧了眉头,不让玉梨知晓,莫不是要暗中与那歌伎往来?
  两首曲子唱罢,玉梨和莺娘虽未表现得多亲密,但互相已经把对方当作知音。
  静羽打赏了之后,玉梨还不让人离开,拉着她讲枉凝眉背后的故事,莺娘也听得认真。
  末了玉梨道,“这些曲子我只偶尔听听,并不是特别喜欢,我喜欢轻快一些的,能不能改日再请你来唱别的听?”
  莺娘答应得爽快。
  玉梨安下心来,歇了片刻才回明月居。
  院子里灯光明亮,想来谢尧是回来了,玉梨进屋,静羽也跟了进来。
  “夫人若是不喜欢今晚的曲子,下次莺娘来想听些轻快安宁的,可让她单独唱来听,那台子可还要?”静羽问。
  玉梨停步,“等下次莺娘来了再说吧。”
  玉梨说完就绕过屏风往卧房里走去,静羽停了片刻,玉梨又转出来,“公子还没回来么?”
  静羽呼吸一紧,看向喜云,喜云也茫然。
  最近谢尧几乎天天都会回来,玉梨都有些习惯了,今日如此晚了还没回来,大概不会回来了。
  玉梨进了卧房,静羽有条不紊安排人帮玉梨沐浴。
  喜云却始终不安宁,到底要不要跟玉梨说公子回来过,可公子说了不能让玉梨知道他去过湖边,那他去了哪里?
  喜云忽然捏紧了手往外看,他不会是看上了莺娘,追去了吧!
  第26章
  莺娘乘轿出了二门, 下轿步行换马车。
  丫鬟跟着走了几步,两人同时看见大门侧后影壁旁的几道身影。
  他们隐在黑暗里,三个朝着当中的人躬身, 而那人衣袍偏浅色,面容隐在阴影里,察觉到她们的探看侧了下脸, 眸子里闪过一丝寒光。
  莺娘忙收回视线,和丫鬟加快脚步上了马车。
  马车顺利开出府邸,离开了谢府。
  “吓死我了。这府里的主人到底是谁啊?”丫鬟惊魂甫定, 抚着心口怨道。
  自从摄政王主政以来,当朝权贵连片倒台,如今能请得动莺娘的, 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而这府邸外围守卫重重,里头却宁静得说得上冷清, 绝不是正常的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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