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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你如狂 第77节

  【志得集团的总裁亲自来接机,说出去都没人信。】
  【他追你还真追挺凶的,我就没见过能把姿态放这么低的大佬!】
  【像这种人的求爱,一般是没人能抵抗得了了。要我说你就从了得了,先捞一笔是一笔。】
  苏依蛮一条条看完,回复:【我跟他没可能】
  深夜的京市高速路,偶尔有一两辆车驶过,远方坠着一轮残月,看不见星星。
  “坐这么久飞机累不累?”谢叛出声,“要是困你可以先睡会儿,到住的地方还得两个多小时。”
  “不困。”她摁灭手机,扭头看了看放后座的玫瑰,想到他以往的作风,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半是揶揄地说:“谢总,您今天怎么还特地送花啊?”
  谢叛:“你可以当是儿童节礼物。”
  “……”苏依蛮气坏了,作势左左右右前前后后找一遍,“谁是儿童?”
  “你。”谢叛含笑看她一眼,空出一只手呼噜了把她的头发,力度很温柔,“我的小阿蛮。”
  他可真是认不清状况,都分手了还能跟人搞暧昧。苏依蛮来气了,想也不想反驳他:“那照谢总的意思,你以前是睡了个未成年吗?”
  “……”
  “……”
  说完后苏依蛮就后悔了,咬着唇把头扭向窗外,脸上热到不行。
  过了会儿,她听见谢叛慢悠悠地说:“那倒不至于。”
  “……”
  “你虽然看着小,但我那时候是特地等你成年了,”他说,“才下手的。”
  “……”
  两小时后,车子停在离项目部不远的一所高级私人公寓。助理分别安排好了柳瑾和莱特,苏依蛮被谢叛带到顶层。
  整个顶层只有一套房,大概三百来平,装修品味不俗。客厅有一整面的落地窗,站在窗前能俯瞰京郊这一片的夜景。
  不像是个临时落脚的宿舍,倒像是售价昂贵的高端商品房。
  这肯定又是谢叛的安排,苏依蛮略显无措地站在偌大一个客厅里,刚准备质问他,他已经放好了花,又把行李箱推到一边,干脆利落地转身准备走人:“很晚了,你先睡吧。”
  “谢叛,”苏依蛮叫住他,“这房子我住不了。”
  谢叛回身:“嫌破?”
  苏依蛮淡讽:“谢总开什么玩笑,要是这都能叫破,那世上就没有豪宅了。”
  谢叛挺狂挺傲地笑了声:“是我以前不够疼你吗,你眼皮子怎么变得这么浅,就这么个破地儿都能看成是豪宅?”
  “谢总您财大气粗,一般人比不了。”苏依蛮愈发得阴阳怪气,“我跟柳瑾和莱特都是一个公司的,难道他们也住这种‘宿舍’吗?”
  “是不如这套,但也差不到哪儿去。”
  苏依蛮才发现他竟是个这么周到的人,想得还全面,担心同事会因为被区别对待而对她不满,所以给他们的规格也不低。
  “你先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谢叛又要走,苏依蛮没让。
  “谢总。”她固执地用这个称呼分割开两人的关系,“你以后不要再做这些事了。”
  她回国只想好好工作,所以必须要跟他好好聊聊,不然照这样发展下去,事情只会越来越严重:“您真的不用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不管你做什么,我们两个回不去就是回不去了。”
  谢叛的眸色暗下去一层。
  苏依蛮深呼吸口气,声音很低:“你不应该对我区别对待,像今天都这么晚了,你一个集团总裁亲自去接机实在是不合适。”
  “我是要接你。”他说。
  “名义上说我现在是你外聘的一个员工而已,你平时怎么对你员工的,就应该怎么对我。”
  “你说的对,可现在不是工作时间,你不是我的员工,而是,”他看着她,眸光幽寂深邃,“我喜欢的人。”
  苏依蛮把手握紧,脸上浅浅一层红晕,眼睫往下垂。
  她无瑕判断谢叛话里的真假,不想信也不敢信。
  忍受着鼻腔的酸涩,她狠着心说:“我不需要你的喜欢。之前我已经说过了,我早就不爱你了。”
  灯光明亮,客厅的吊灯璀璨,却在谢叛脸上落了一层沉黯的灰。
  他的喉结艰涩滚动,半晌,自嘲般笑了声:“跟我分手是因为这个原因?”
  “是。”她埋着头,不肯看他。
  “不是因为我是个混蛋?”谢叛的自嘲之色更盛,还有一股深深的自厌,“阿蛮,那天晚上你在包厢外听见我说会娶别人,你不进去大闹一场就算了,为什么连一句质问都没有,而是直接走了。”
  苏依蛮一直都尽量避免回忆起那天晚上的事,骤然听到他亲口说起,她发现原来疮疤一直都在,从来都没有愈合过。
  她没去问,是因为知道没有用。
  再怎么闹都改变不了谢叛心里从来都没有她的这个事实。
  她把真正想说的话咽下去,用另一种尖厉的刺把自己包裹起来:“因为我也没有多喜欢你,所以我不在乎你为什么会跟别人说那句话。刚好那段时间我爸想带我们一家去美国生活,他有门路能帮我申请瀚弗大学,而你肯定是要读京大的,所以我们正好趁这个机会分手,有什么不好吗?”
  “我是为了你才选的京大。”他终于说,“如果不是想跟你读同一所大学,我会去瀚弗。”
  他一直想去的都是瀚弗,除了瀚弗外没有第二个选择。一方面是他的选项里从来都只有最好的那个,另一方面是他能暂时逃离让人喘不过气的家族,自己选择自己的人生。
  可后来认识了苏依蛮,他把自己的执拗全扔了。
  所有一切都他妈狗屁,只有苏依蛮是重要的。他可以什么都不管,只要能跟她读同一所大学,每天都能看见她就好。
  不然这索然无味的日子,他还真是过不下去。
  他的话实在过于离谱,苏依蛮短暂地怔愣过后恢复了正常:“你会选京大是因为你的家庭特殊,如果去国外留学会不利于你以后的发展。”
  “那条路我没走。你一口一个‘谢总’地叫我,难道看不出来我现在是个商人?”
  “你不是普通商人,虽然我不知道这里面的水有多深,也能看出来你掌握的资源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如果真是这样,我会选择继承信安集团,而不是白手起家。”
  谢叛的话确实都对,苏依蛮找不出反驳的理由,只能说:“你没必要告诉我这些。不管是过去还是以后,你走哪条路,你怎么平步青云飞黄腾达,这些都是你自己的人生,跟我没有关系。”
  谢叛的胃一点点烧灼起来,刚开始还能忍受,慢慢地痛意加深,搞得他连呼吸都疼。
  他不自觉往下佝偻了一点背,鼻翼以及额头慢慢地渗出了汗,需要很用力才能说:“我承认我过去很混蛋,对我做的那些事我不辩解。可有一件事你必须知道,我跟你在一起是因为我喜欢你,而不是因为我跟别人打了赌。”
  苏依蛮的眼睛剧烈一湿,脑子转得很慢,难以消化自己刚才听到了什么。
  谢叛忍受着身体巨大的痛苦,告诉她,“阿蛮,我是真的喜欢你。”
  “所以你一边喜欢我,一边想着娶别人是吗?”
  她忍住了,没掉眼泪,反倒还笑了声:“按你的说法,你跟丁颖西结婚以后要拿我怎么办?让我当你见不得光的情人吗?”
  对于年少时一时口快犯过的错误,谢叛无可辩驳,也不想辩,他极其坦诚地说:“我从来都没有真的想娶她,我也不应该说那句话,一切都是我的错。”
  道歉对一些人来说很容易,对身居高位者来说很难。
  偏偏谢叛轻易就能对她说出口:“是我对不起你。”
  他的脸色愈发惨白,额发被汗浸湿,发梢结成绺往下垂,快要遮盖住眼睛。
  透骨的疼痛让他再也无法支撑自己,腰背佝偻得越来越低,呼吸极其缓慢又艰难。
  他先是一条腿跪在了地上,苏依蛮终于察觉到不对劲儿,立刻去扶:“你怎么了?”
  他另一条腿也跪了下去,面对着她的方向,头紧紧地往下低,简直像在给她下跪一样。苏依蛮拉不动他,只能也跟着跪下来,使力想扶他:“谢叛,你……”
  剩下的话戛然而止,谢叛的手揽住她的腰,把她往怀里抱。他抱得很紧,宽阔强壮的身躯把瘦弱的女孩完完全全圈在怀里,似要把她烙印进自己的骨骼。
  谢叛上身前倾,背弯着,下巴搁在她颈窝里,像一只受伤的狗狗那般乞求:“阿蛮,你怎么惩罚我都行,就是别离开我。”
  第77章 思妳
  谢叛的声音无比虚弱, 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难以承载的痛意。
  苏依蛮联想起上次他就是这样,担心起来:“谢叛,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印象里他很少生病, 身体很好, 为什么五年时间过去他会变成这样?
  “我们去医院吧,打120行吗,还是联系你助理过来?”
  谢叛不去医院, 他不需要吃药,他只是太想她。
  稍稍把她推开些许, 一只手控住了她的后脑, 嘴里低声喃喃着:“阿蛮, 别离开我。”
  话落,他的吻也落。
  苏依蛮想把他推开, 可他的身体状态实在太差, 她舍不得,两只手扶在他肩膀上, 一点儿力气都不敢用,只能在接吻间隙一遍遍说:“谢叛, 你哪里不舒服, 我们去医院好不好?”
  谢叛揽在她腰间的手更紧地拢着她,生怕她会消失一样。他的身体已经疼到微微痉挛, 即使快要痛死过去也还是不停亲着她, 好像她是包治百病的药,只有她才能解除他长达五年的折磨。
  含着她的唇吻,他的嗓音沙哑:“我一定会娶你, 不管多少人拦着,我都会娶你。”
  苏依蛮眼眶湿了, 脑中一片空白。
  她能感受到他正承受着的痛苦,感受越清晰,越明白自己还是喜欢他,实在太喜欢了,中了他的毒,即使曾被他玩过,被他骗过,她也还是做不到真正的恨他,当他生病不舒服的时候,她会比他更痛。
  所以纵容着他的亲吻,一丝一毫也不敢反抗。当他的舌头抵进她的口腔,她没再紧紧地把嘴巴闭着,而是配合着张嘴,让他勾到了她的舌。
  她只想让他好受一点儿。
  分不清楚到底亲了多久,两人稍稍分开,谢叛的额头贴住了她的额头,眼睛朝下看着她,因为亲吻而稍稍有了血色的嘴唇翕动,对她说:“阿蛮,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好好对你。”
  苏依蛮不想跟他聊这个,看他的脸色还是惨白,再次说:“武秘书电话是多少,我让他送你去医院。”
  “不用,我没事儿。”谢叛能勉强从地上站起来了,把她也拉起来,拽着她往卧室的方向送了送,“你去休息,我走了。”
  苏依蛮还想叫他,他没听,拖着高大却孱弱的病体往屋外走,拉上了门。
  出电梯坐上车,谢叛从储物格里翻出了一盒药,没喝水,囫囵吞下去。他靠着椅背,头仰着,颈中喉结尖厉地往下滚,呼吸深缓艰涩。
  十几分钟过去,他终于觉得好些,痛意不再像一把刀,一片一片切割着他。
  胃病是五年前得的,苏依蛮不告而别后他找了很久,固执地跟整个家族周旋,他们越想把苏依蛮的行踪和消息藏起来,他就越是要找。
  他动用了自己能用的一切资源和人脉,可每次刚有一点苗头,就被一双手严丝不漏地摁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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