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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给植物人冲喜的寡妇 第33节

  “这不是前些时候去河边洗衣服么,牛翠和另外一个妇人来与我说话,问我做豆乳的方子,我当然是不会给,谁知道她竟然会动了想我嫁到他们娘家去的想法。”
  “你是不知道,一个媒人在市集上找过来,说要给我说亲,我都给蒙了。我拒绝了,她还一直贬低我,说我是寡妇带俩孩子,没人要,整个市集的人都在听着呢,可把我给气死了。”
  黄兰语带着试探,问:“若不是牛二福那样的人,是个长相周正,家境也殷实的人呢,你会同意吗?”
  陆鸢瞪大眼,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嫂子,你怎么能有这种想法呢?我既然答应老太太要嫁给她孙子,断然是不可能拒绝的,哪怕今天来个有钱的,我也不嫁。”
  黄兰听着,佩服道:“旁人可没你这么守信用。”
  说着,又说:“我还听说何老婆子昨天去里长家买了只大公鸡,这是打算让你和祁晟成亲了?”
  陆鸢点头应:“后天就成亲。”
  黄兰惊道:“这么快?!”
  转念一想,又道:“不过也是,你现在这会能挣钱了,都成那些鳏夫,光棍眼中的香饽饽了,何老婆子能不紧张么。”
  说着话,就已经走到了河边。
  这会已经有些个人在岸边的水洼里边找鱼找虾了。
  见着陆鸢,都齐齐地望了过来。
  昨日何老婆子带着她去闹的那一出,大家伙可都听说了。
  这时,有个二十来岁的妇人说:“苏寡妇,我听我公爹说,何老婆子的孙子睁眼了,是不是真的?”
  其他人闻言,都露出了诧异之色,又齐刷刷地看向了陆鸢。
  陆鸢朝着李家媳妇笑了笑,当着其他人的面,说:“可别叫我寡妇了,我过两天就是祁家的媳妇了,老太太听了,可是会不高兴的。”
  “你们可以叫我丽娘,也可以叫我祁家媳妇。”
  她叫陆鸢。
  原身叫苏丽娘。
  不管是她,还是原身都是有名有姓的,都不想听到“寡妇”这个称号。
  第26章
  陆鸢刚说完, 一旁的黄兰也接道:“就是,丽娘过两天要和祁晟成亲了,要再喊寡妇,何老婆子能和你们拼命。”
  几个人面面相觑。
  尴尬时, 李家媳妇拍了拍自己的嘴:“都怪这破嘴, 丽娘你别在意, 我这人就是说话不过脑子,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陆鸢笑了笑, 似不在意地摆手道:“没事,说清楚便好。”
  李家媳妇见她似乎真的不气, 顿时松了一口气。
  过了一会, 大家伙也就继续在水洼里边找河鱼河虾。
  陆鸢和黄兰也过去找了起来。
  还别说,这水洼里边真有小鱼小虾。
  陆鸢翻了块石头, 也惊喜地发现了一窝小虾。
  陆鸢摸鱼摸虾摸得不亦乐乎, 直到日头大了, 河岸边上的鱼虾都被捡得七七八八了, 这才作罢。
  她看了眼小筛子里的一把小鱼小虾, 够一顿菜的了。
  黄兰也瞧了眼,说:“这小虾就着韭菜一块炒, 老香了,一会我让我家青丫给你送一把韭菜过去。”
  乡下别的没有, 就是菜多, 每家每户都种了好块地的菜。
  陆鸢笑道:“那就多谢嫂子了。”
  她看了眼黄兰身后的两个孩子,暗暗道, 等明天磨了豆子,就现煮一些豆乳送过去,也叫孩子尝尝。
  陆鸢回了家, 两个孩子坐在杌子上都已经昏昏欲睡了。但一见她们的娘回来了,又立刻清醒了,跑过来围观筛子中的鱼虾。
  陆鸢:“晚上做炸鱼吃。”
  何老婆子修改着衣裳,说:“你那点猪油也不怕没了。”
  陆鸢:“炸完小鱼的油,还是能做菜的,再说等赶集那日,我去买一斤的板油回来熬猪油。”
  日子既要过,也不能为了样样节省而苦了自己。
  何老婆子听了她的话,头也没抬,手下针线飞快:“反正是你自己挣的银子,你想咋花就咋花,我还能跟着享口福。”
  陆鸢脸上顿时露出笑意。
  有个不扫兴的长辈就是好,日子才能过得舒心。
  陆鸢瞧着何老婆子在做的针线活,也想起也要做贴身衣物。
  她把十来条小鱼都开膛破肚,洗干净后,才把衣服拿去河边洗。
  回来晾了衣服后,就把两个孩子带屋里,待她们都睡了,才拿着那几尺布到外头,准备做贴身衣物。
  她进厨房,从灶眼拿了一根未烧尽树枝,打算在布料上定点。
  陆鸢没做过衣服,拿着一块布琢磨了许久,何老婆子看不过眼,问:“你以前就没做过衣裳吗?你原来的男人,孩子,都没给他们做过一件衣裳?”
  陆鸢边琢磨怎么做衣服,边脸不红心不跳的应:“家里穷,都是捡别人的衣服穿,而且我是个没爹没娘的孩子,就跟着祖父饥一顿饱一顿长大,也没人教过我针线活,都是靠我自己摸索的。”
  何老婆子听了她与孙子相似的身世,暗暗轻叹了一声。
  “得了,你要做成什么样的,我给你做。”
  陆鸢摇了摇头:“我自个来,我怕你帮我做,骂我有伤风化。”
  何老婆子皱眉:“做个衣服还能骂你有伤风化,老婆子我在你眼里就是这么个不讲理的老太婆?”
  陆鸢摇头:“那倒不是,是我做的是贴身衣物和现在穿的有点不一样。”
  何老婆子笑了一声:“我倒要瞧瞧你还能做出什么花样来?”
  当陆鸢剪下几块小小的布料,然后就开始上针线,何老婆子皱眉道:“你这做的啥玩意?”
  陆鸢想了替代词,应:“亵裤。”
  何老婆子:“我瞧着怎么这么像犊鼻裈?”
  陆鸢转头看她:“啥是犊鼻裈?”
  苏丽娘薄浅的知识库里边可没这个词。
  何老婆子没好气的解释:“和相扑穿的那种差不多。”
  这么一解释,陆鸢顿时就知道是啥样的了。
  她想了想,说:“也确实差不多。”
  何老婆子嘟囔道:“这点儿布料也只能遮住屁股蛋子,你羞不羞呀?”
  陆鸢:“穿着凉快,且穿在里边又没人瞧得见,自然是舒适最重要。”
  何老婆子琢磨了一下,觉着也是这个理,便没说什么,只是时不时瞅几眼那歪七扭八的线头。
  这针线活,瞧着实在闹心,索性不瞧了。
  等何老婆子再瞧的时候,陆鸢都已经做好了一条轻薄的亵裤,裤头是扎绑式的。
  陆鸢连续做了两条,接着又开始做上身的内衣。
  她问何老婆子要了些粗布头,缝制成了四个垫子,然后便是做内衣。
  何老婆子瞧着,眉头又皱了起来:“你这小衣,连肚脐眼都没遮住,算什么亵衣?”
  陆鸢:“这不是省布料么。”
  何老婆子:……
  “你瞧我傻么?你这都缝了双层,省啥布料?!”
  说到后边,皱着眉头道:“有伤风化。”
  陆鸢:“……”
  她刚说什么来着,她就说会说她。
  等做好两身贴身衣服,天色也逐渐暗下来了。
  傍晚,黄兰的闺女青丫送了一把韭菜和一颗菘菜过来。
  等人走了,何老婆子又旧话重道:“你倒是和黄兰相处得好,这村子的人都怕她那张嘴,除了听她说闲话,没几个人敢和她走得这么近。”
  陆鸢挑着韭菜,应道:“我又没什么见不着人的事,再说了,我有秘密也不与她说,她说的都是一些……”
  她忽然想起黄兰传出祁晟“雄伟”这话,“无伤大雅”这个词还真说不出来。
  她改了口:“听到的实话。”
  何老婆子轻嗤了一声:“瞧瞧,你都说不下去了吧。”
  陆鸢抿了抿唇,然后说:“可人家陈二嫂人挺好的,帮了我不少。”
  何老婆子:“她人要是不好,你以为就她那破嘴,到现在都没被打的原因是什么?”
  陆鸢心说,也不知道何老婆子知道黄兰传了她孙子的私密闲话,会不会指着黄兰的鼻子大骂。
  陆鸢挑好了韭菜,就用了仅剩下的的二两猪油,把不多的小鱼小虾炸了。
  与其说是炸,不如说是煎。
  总归小鱼煎得金黄,小虾是橙红橙红,瞧着就很有食欲。
  陆鸢把韭菜翻炒到七分熟,再放小鱼小虾放进去一块炒,浓郁的香味逐渐飘散了出去,飘入了祁晟的屋中。
  喝了快三个月流食的祁晟,隐约嗅到了香味,顿时觉着饥饿至极。
  可比起饥饿更让他在意的是他昏睡这么久,还是第一回闻着菜香。
  他清醒的时间不仅逐渐增长,就是五感也似乎在逐渐修复,这是否代表着他离醒来不远了?
  祁晟的心绪久久不能平静。
  不知过了多久,那母女三人又进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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