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如果一切静止在这一刻。
燕然许久不动，只是看着他。她没办法拥抱他，也没办法对他说些什么，这一切都是过去，不容更改的过去。
绿灯亮起，他朝她，好像朝她，走来。
“爸爸！”年幼的燕然的声音响起。
燕然沉默着，看着他，目光始终没有移开。
最终，那辆由燕然驾驶着的车开过，她的父亲再次被撞死在她面前。
记忆中熟悉的一切再次上演，熟悉的绝望依旧能刺痛她的眼睛。
燕然面无表情，吃下第二颗蓝色药丸。
真相啊，痛苦啊，结束了吗？
【恭喜你们完成“逃离循环”副本！】
【“领略真相、回味痛苦”道具已使用完毕！】
【副本性道具完成后，无副本奖励。三小时后开启下一次副本选择。】
反正，循环结束了。
第213章 逃离威亚斯堡1
一栋黑色大楼内。
“芊芊子～”Doctor.U似乎很开心的样子。“我有一件事想要拜托你。”
“什么事？”白发少女看向Doctor.U，问道。
“你的妹妹，姜小小，她很快就要回到这里了，”Doctor.U极其愉悦，他把手搭在白发少女肩上，继续道，“我希望你可以带着她认识一下她的其他姐姐。”
“行。”白发少女点头。
“辛苦你了，芊芊子～”Doctor.U摸了摸少女的头。
“爸爸，”一个棕发少女突然出现在Doctor.U身边，她面带笑容，拉着Doctor.U的衣服袖子，“爸爸～”
“怎么了，加奈～？”
“我可以请妹妹喝热可可、吃蛋糕吗？”加奈眼睛微微发亮，晃了晃Doctor.U的胳膊。
“可以。”
“我可以砍她们吗？”穿黑色华丽裙子的女孩也问道。她正是之前一直在Doctor.U身边的那个女孩。
“不可以哦，my daughter～”Doctor.U无声笑了笑，“要和妹妹们好好相处。”
×
“结束了？”姜小小有些懵。
“嗯，结束了。”贺秋涵轻声说道。
燕然一脸麻木，她蹲下，失去焦距的眼睛只看见地板。
“燕燕？”姜小小愣了一下，担忧道。
“燕然？”贺秋涵单膝跪地，望着燕然。
是复发了吗？
燕然知道她应该说点什么回应，但她说不出口。她的一切都像是在放慢，也好像已经静止，她不想说话，什么也不想做。她甚至连视线的聚焦都放弃了。
燕然知道，她的病复发了。那已经几年都没有感到过的感觉回来了。她的半边身子再次被拉入绝望的深渊。
贺秋涵没有吃她的那颗蓝色药丸，便拿出来给燕然吃了。
几分钟后，那种感觉如潮水退潮般退去，燕然渐渐恢复了正常，轻声道：“谢谢。”她站了起来，“现在，我们应该都知道了更多的信息。说一说吧。”
“姜小小……已经死了，”姜小小觉得这一句话分外荒唐，甚至有点中二，但她还是说了出来，“我看了两个场景。一个是我爸妈在医院，哭得很伤心，说姜小小已经死了。还有一个场景里有Doctor.U，他说我妈妈已经没有生育能力了，说姜小小死了很可惜……然后……”姜小小又开始心慌，“然后循环就就结束了。”
“但你现在还活着啊。”青黛皱眉。
“燕燕，”姜小小看向燕然，宛如水中的人抓住救生圈，有些崩溃地说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燕然思考了一会儿，冷静道：“之前在游乐园副本，那个粉衣女孩说，另有人完成了你的诞生。这句话说的应该就是Doctor.U完成了你的出生。循环副本里呈现的一切应该都是真的，所以，很有可能是，你在一出生时就死了，而Doctor.U用一些手段把你复活了。”
姜小小的脑子停止运行了。
“我同意燕然的说法。”贺秋涵赞同道，“这样的话，小小是人类。但是，”贺秋涵微微皱眉，“为什么小小会被Doctor.U当做女儿呢？”
“Doctor.U说我很特殊，”姜小小有点想哭——她的三观受到了冲击，“这会是理由吗？”
“现在掌握的信息还是不足，”燕然也不确定，“只能推测到这里了。”
“我知道了和我姐私奔的那个男人的样子，也知道了我姐好像生病了，那个男的要带她去治病。就这么多。”青黛简短地说道。
“我是考年级第二那次，循环晨检和数学老师找我谈话。”贺秋涵想了想，又补充道，“幸运道具对我没什么用。”
“我那边循环的是我父亲被车撞……我看到……”燕然顿了顿，沉默了一会儿，继续说道，“我看见我自己开车撞死了父亲。”
贺秋涵三人：？！！
“这是柳霏要杀你的原因？”青黛直接道。
“应该是的，”燕然轻声道，“目前，我猜测有人假扮了我。”
这个猜测很合理。
燕然不可能撞死自己的父亲，她不会那么做——燕然很爱她的父亲，也没能力那么做——燕然并不能改变过去。柳霏身为裁决者之卫，说不定有裁决者和她有仇，想要毁了她的家庭，便如此做了。
“这件事还需要更加深入地调查，”燕然最终说道，“在回到现实后再调查也不迟。”
“嗯，还有两个小时多就进入下一个副本了，先休息吧。”贺秋涵说道。
“话说，这个副本没有积分什么的给我们吗？”姜小小问道。
“没有。”贺秋涵斩钉截铁道。
姜小小：QAQ
坑爹游戏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还好她已经察觉了，在副本里就开始休息，但燕燕……姜小小担忧地看向燕然。
“这个药丸，”姜小小把她的那颗蓝色药丸拿出来，“我没吃，给燕燕吧？”
“我的也给你。”青黛也没吃。
燕然接过那两颗药丸，微微一笑：“谢谢。”
然后燕然小睡了一会儿，贺秋涵把她背的数学题记了下来，青黛在练习棍法，姜小小则是在吃东西。
再然后——
【逃离时间到！嘻嘻嘻，相信你们也很期待这一刻吧！有三个副本供你们选择～】
【A.逃离旅馆】
【B.逃离威亚斯堡】
【C.逃离理发店】
【请在五分钟内选择其中一个。】
“盛宴副本里，Doctor.U说过，他会在威亚斯堡副本。”贺秋涵想起之前的事，“如果想要知道小小真正的身世，最好还是去问Doctor.U。”
姜小小害怕得缩了缩。
“秋涵说得对。”燕然陷入沉思。
“别怕，”青黛扶上姜小小的肩膀，鼓励道，“我们都在。”
“那就……去？”姜小小的声音充满了不确定和虚弱。
“去。”燕然点头，“还要和Doctor.U聊聊造孽的事情。他有可能知道裁决者之将的住址。”
“……好。”姜小小用极其小的声音说道。
她并不想知道她的身世QAQ，至少不应该这么快吧！姜小小好奇是好奇，但真要她去面对，她也没什么勇气。
“别害怕，”燕然安慰道，“我们都在，Doctor.U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嗯。”QAQ
“我们选择B.逃离威亚斯堡。”
白光亮起。
第214章 逃离威亚斯堡2
【生成副本中，请耐心等待。】
【副本任务：逃离威亚斯堡。到达现在所处这栋楼的顶层即算完成任务。】
这里好像是酒店的第一层——有前台、有前台小姐、有玻璃门、有电梯、有楼梯，装潢和酒店真的差不多，但更为冰冷、简洁，充满科技感。
玻璃门应该是被锁上了，外面的世界一片漆黑，和楼内的白炽灯形成鲜明的颜色对比，温度却是一致——冰冷。
前台是具有金属质感的浅灰色台子，里面站着一个少女。
她大概二十来岁的样子。她有着如同多云时浅灰色天空的长发，穿着白色衬衫、白色大褂，系着黑色领带。唯一奇怪的是，少女闭着眼睛。
“她没有在呼吸。”贺秋涵下定结论。
姜小小吓得直接躲到了青黛后面，颤抖着问道：“那她是鬼？模特？模型？僵尸？”
心中有道声音时刻提醒着姜小小——这里是Doctor.U的地盘。这让姜小小有些神经质。
那少女竟然睁眼了。
她有着祖母绿色的眼眸，看上去优雅又精致。她看着燕然四人，开口道：“欢迎各位来到威亚斯堡。”
她的声音十分清冷。
“我是伊丽莎白，是世界上最聪明的人工智能，也是世界上唯一一个拥有情感的AI。在这里，我将成为各位的向导。我乐意解答您们的各种问题。”
“是Doctor.U让你出现在这里的吗？”燕然问道。
“是的。”伊丽莎白的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但她好像一个人类——根本看不出来她是机器，“我即将为各位说明接下来的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