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柳霏把枪对准了燕然的头：“确实呢。”
“师父？”莫铭有些不敢置信。
燕然站了起来，因为失血脸色有些苍白。
“不过，”柳霏轻笑，“现在部分裁决者最大的敌人是你呢，疯子。我想，如果我玩了你的游戏，也会引起一场风波呢。”
“所以这就需要你自己衡量了，”疯子笑着说道，“我不会干涉。”
“这样啊。”柳霏轻笑。
柳霏最终还是动手了。
漆黑的枪口对准燕然的头。燕然冷冷地看着她。
燕然的心中还有一丝疑惑。
即便她绝望，她心死，但内心中的那个疑问永不消失。
为什么，为什么要如此对她？
难道，她在她眼中，真的什么也不是吗？
她难道不是她的女儿吗？
为什么不能像母亲对待女儿一样爱护她？
砰——
燕然没有动，但子。弹没有打在她头上——
莫铭推了一下柳霏的手臂，子。弹的轨迹发生了偏移，只蹭到了燕然的左肩。
“师父，对不起。”莫铭低下头，低声说道，“请您恕罪。”
他没办法看燕然死在他面前，然后他再顶替了她。
燕先生是很爱燕然的，怎么能让燕然死去再让燕先生复活呢？他不能替燕然接受燕先生的爱，亦不能代替燕然，更不会眼睁睁看着燕然死去。
“……”柳霏轻笑一声。
“真是可惜，机会只有一次呢。”疯子摊了摊手，语气里充满了遗憾。
燕然仍站立在原地。好像刚刚和死亡擦肩而过的不是她。
她直直地站在那里。
她想问问柳霏。
她和柳霏的见面机会不会多，有可能这就是最后一次见面了。她无法把那么多年的痛苦忽略不计。所以，她想问。
但她几乎已经能幻想出答案或者柳霏的缄默。
燕然必须承认，柳霏已经不爱她了。
甚至，那份感情比不爱还可怕。
半响，燕然笑了笑。
似在讽刺，似在遗憾。
“谢谢。”燕然对莫铭说道。
之后，燕然往门外走去。
该去看看姜小小的情况了。
“似乎她对你也不是那么在意呢。”疯子看向柳霏，好像发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一样，兴致盎然地说道。
柳霏只是笑了笑。
×
燕然回到了之前在的房间，又看到了之前的那些裁决者和管理者。电子屏幕上，姜小小被绑在一张床上，穿着白色的长裙，头发披散下来，看起来是昏过去了。
燕然的白披肩已经完全被血浸湿了，血开始滴落在地上，情况不容乐观。
“裁决者私自关押逃离者，这就不违背裁决者原则吗？”燕然冷冷地说道。
“把你抓来的确违背了裁决者原则，”男人颔首，“但抓走那个名为姜小小的女孩是裁决者之将的命令，并没有违背裁决者原则。”
“你们不知道‘天子犯法与民同罪’这句话吗，”燕然望着电子屏幕，说道，“看来所谓的规则，也不过是束缚逃离者的道具而已。”燕然讽刺地笑笑。
男人笑了一声：“裁决者内部有裁决者之将，裁决者之卫，裁决者之士，你们逃离者只是——”
“裁决者之奴而已。”
“兔子逼急了还会咬人呢，何况人类，”燕然也笑了出来，“你们裁决者，如此傲慢，就不怕玩火自焚吗？”燕然瞥了男人一眼，“再说了，裁决者和人类相爱，难道在你们眼中是将军和奴隶相爱吗？裁决者就这么目光短浅？”
“巧言令色，鲜矣仁。”男人缓缓说道。
“我没有花言巧语，我是在骂你们，”燕然笑得灿烂，“怎么，听不懂人话吗？”
男人被噎住了。
“别和她废话了，”另一个裁决者抽出一把长刀，“和疯子勾结，又不是什么好玩意儿，直接杀了她不就得了。”
“怎么能这么说呢？”一个低沉的男声响起，似乎是从屏幕那边传过来的。
满座的裁决者和管理者立刻不说话了。
“疯子是多么的可爱啊～”声音接着说道。
……
原来是个变态啊。那没事了。
“Doctor.U，”男人恭敬地说道，“您有何吩咐？”
Doctor.U。燕然冷冷地看着电子屏幕。被疯子称为“有趣的博士”。看来这俩认识啊。
“将燕然小姐胳膊上的伤口治疗好，送回她的家。”Doctor.U吩咐道。
“那姜小小呢？”燕然问道。
“等待解药提取完成后，我会把她送回你们的家，”Doctor.U诡笑着说道，“因为——相认的时刻还没有到啊。”
相认的时刻？父女相认吗？
燕然扯了扯嘴角：“多谢。”
随后，燕然话锋一转：“你们治疗好我的伤口，会把我的精神伤害也一并治好吗？”
“精神伤害？”使用治疗特异能力的女裁决者皱了皱眉。
“我本人患有严重的心理疾病，”燕然慢条斯理地说道，“虽然已经被治好，但今天遭受了巨大刺激，有可能会复发。我想，就这样平白无故地遭受如此之大的精神刺激，对我来讲，有点不公平吧。”
“那么，燕然小姐，你想要什么样的补偿呢？”Doctor.U客气地问道。
“积分、武器和特异能力。”燕然毫不客气地说道。
“前两项十分好办，后一项可不可以替换成其他东西呢？”Doctor.U从容地问道。
“可以，”燕然平静地说道，“给我队友的特异能力升级就好。”
“我会给你足够的积分，到时候你自己分配。”Doctor.U说道。
“多谢。”
“好了，燕然小姐，你该回去了，”Doctor.U发出几声怪笑，“真是期待我们的下次见面呢。希望到时候，你会变得比现在更强。”
“当然。”燕然浅浅一笑。
最开始把燕然抓来的女裁决者走到燕然面前，看着燕然的伤被治好后，冷着脸带着燕然回到了家，也不嘻嘻哈哈了。
家中，贺秋涵和青黛看见燕然回来后，立马走上前去。青黛看似朝着燕然跑去，实则直接悄悄抽出铁棍，给了没有防备的女裁决者一闷棍，然后还十分不屑地看了女裁决者一眼。
女裁决者：WTF？？？
第109章 逃离公交车18
姜小小被关到了一个铁笼子里。
冰冷、恐惧、惊慌……这些感知与情感环绕着姜小小。
燕燕去哪了？
她会死吗，还是生不如死？
她是Doctor.U的女儿？
她是人类，那又为什么是Doctor.U的女儿？
Doctor.U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不，不能再胡思乱想了。姜小小努力保持冷静。
她会活着出去的，裁决者和管理者不会无故杀死逃离者的，何况她还是解药。
那么，由她做出的解药是要去救助谁呢？
之前为了做试验被注射病毒的逃离者会得到解药吗？
如果不会的话……
那又是多少无辜生命的消逝。
有裁决者或管理者进来了，打断了姜小小的思绪。
她穿着白色的工作服，眼睛冷冷的，看姜小小的目光犹如在看一只小白鼠。
这是Doctor.U吗？
如果不是的话，那Doctor.U又在哪里？
……
她抽出一个注射器，给姜小小注射了某种药物。
晕眩感涌上姜小小脑袋，眼皮开始不受控制地闭合。
她要失去意识了吗……
那这些人做什么，她也不会感受到……
是好事吗……
×
姜小小缓缓醒来，头脑混沌，眼前模糊不清，但她隐隐约约感觉到左边有个人隔着玻璃看着她。这种感觉十分惊悚，被如此注视，姜小小感到的多是恐惧。
但那一丝好奇与探明真相的决心，致使姜小小缓缓向左看去。
与姜小小预料的不同，那不是女鬼或者更为恐怖的东西。
一个面色苍白，十分柔弱的女人正在那里站着。她给姜小小带来几分熟悉感，但姜小小肯定自己没有见过她。
她肯定没有见过眼前这个人，那熟悉感又是从何而来呢？
她的脸白得不像话，如同一块白玉，美矣美哉，却毫无血色，像是行将就木之人，惹人怜惜。
她薄唇轻启，好像说了什么。
姜小小听不到她说的话，便努力看清她的嘴型——
“谢谢。”
为什么要谢谢她？难道解药是给她用的吗？她中了病毒？
难道，她就是那位地位很高的“大人”的爱人？
她专门过来道谢，她算是个明事理的人……？她是好人吗？
好姐姐，你能不能送她回去啊QAQ？
姜小小努力理清这一切，但困倦感再次袭来，她又昏昏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