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两次。”
周星淮跟着停下：“什么？”
陆一川比出个“二”的手势。
“从操场到这，就这么一小段路，你已经有两次没搭理我了，”陆一川抬眸，“我是不是脾气太好了？”
周星淮看出陆一川是真的有点生气，心里一沉：“抱歉。”
陆一川看着他。
周星淮跟他对视，低声承诺：“没有下次。”
这还差不多。
陆一川当即收起脸上刻意摆出的不满，嘴角一抬。
“记住你说的话啊，这回可没喝醉，我就懒得录了。”
周星淮松了口气，“嗯”了一声，又问：“你刚才说了什么？”
知道主动问，陆一川更加满意了，勾了下唇：“我问你回宿舍还是去食堂？”
“都可以，”周星淮说完，看了陆一川一眼，“看你。”
陆一川想了想：“先去吃饭吧，饿了。”
到了食堂，周星淮问道：“想吃什么？”
陆一川有些意外，头次见他主动开口。
扫视了一眼食堂的所有窗口，他皱了皱眉，一眼看过去都没有什么食欲。
“随便吧……”他说是这么说，眉峰却一点点拧紧。
“吃面？”看出他的纠结，周星淮给出建议。
“行……”陆一川犹豫点头。
“你坐着，我去。”周星淮说。
陆一川再次感到意外，但他本来就累了，乐得多歇会儿。
“不要葱和香菜。”他叮嘱。
周星淮看了他一眼，低声开口：“……知道。”
他一直都记得。
虽然食堂里的面味道不怎么合陆一川的口味，但毕竟全程没让他动手，面是周星淮给他端过来的，连筷子都送到他手上，所以他吃得还不错。
从食堂出来，周星淮看了看陆一川：“手腕……还疼吗？”
陆一川都快忘了这事了，这会儿听周星淮问，他突然意识到——所以周星淮突然这么贴心是为这事儿愧疚？
他慢悠悠地揉了揉手腕，心想着不亏啊。
周星淮看到他这动作，以为还在疼，眉头一皱：“我看看。”
“看什么？”陆一川把手放下，做出警惕的样子，将周星淮以前说过的话一起还回去，“别碰我啊，离我远点儿。”
周星淮沉默了一下，无奈开口：“……你至于么？”
陆一川轻呵一声：“怎么不至于？我这人没别的爱好，就爱记仇，等我什么时候把你说的这两句话忘了什么时候才能翻篇儿。”
周星淮不想跟他讨论这个话题，再次问道：“手腕还疼不疼？”
陆一川也没揪着这点不放，听到周星淮再次这么问他倒是挺想说疼的，毕竟难得见周星淮这么听话，但这话说出来也太违心了，他按下遗憾。
“早就不疼了，没这么娇气。”
周星淮放下心：“嗯。”
回去的路上周星淮再也没说过别的，陆一川都有些后悔说手腕不疼了，早知道就装一下了。
他们俩回宿舍的时候宿舍只有彭为一个人在，看到他俩都是一身运动装彭为惊讶问道：“你俩去干嘛了？跑步啊？”
陆一川点头，注意到彭为日渐圆润的下巴，真诚邀请：“一起？”
彭为一脸惊恐，连忙摆手：“不不不，我没这个爱好啊，我还是适合赛博跑步，喏。”
说着他飞快按了按键盘，屏幕上的人物猛地往前俯冲，又欢快地翻了几个跟斗。
陆一川简直无语，扭头看向周星淮：“你先去洗。”
周星淮点了下头，转身打开衣柜，却听到陆一川很是刻意的咳嗽了一声，他动作一顿，看向陆一川。
沉默地对视两秒后，他开口补了一句。
“……好。”
陆一川心里舒服了。
彭为看着他俩这一套互动，表情疑惑且诡异。
.
一觉睡到自然醒，陆一川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七点刚过，还没到他闹钟设定的时间。
想到这他突然想起什么，拉开床帘朝周星淮那边看了一眼，没想到那边的床位空空荡荡的，而阳台也没什么声响，不像有人的样子，他眉头微蹙了一下。
见到这跟昨天一模一样的情形，陆一川皱眉思索。
昨天都聊过了，不至于还因为喝醉酒那事儿不想见他吧？
重新躺回去，他拿起手机给周星淮发消息。
【抬头：在哪儿？】
发完这条消息陆一川就起床了，一直等他洗漱完周星淮的回复才过来。
【9：55：食堂】
陆一川一边关上宿舍门一边按下语音键。
“哪个食堂？”
等他走到宿舍楼下周星淮的消息才再次发过来，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
【9：55：你要过来？】
【抬头：嗯。】
陆一川发完这条消息，等着看周星淮怎么回，数到三没收到回复，他轻啧一声。
【抬头：怎么不说话了？】
【抬头：周星淮？】
【抬头：你什么意思？】
【抬头：这才过去几天？你那天怎么说的？翻脸不认账了是吧？】
就在陆一川激情敲过去第四句话，并戏瘾大发准备再夸张点儿的时候，周星淮的回复终于来了，紧急给这一段画上句号。
【9：55：香溢楼】
【9：55：想吃什么？埋好等你】
【9：55：买……】
陆一川遗憾地删掉剩下的话，看到周星淮急到打错字有些乐，嘴角勾了一下，摁下语音键。
“18号窗口的奶黄包，要刚出锅的，让那个头发自来卷的姨姨给你拿，别让那大叔拿，他不讲究，碰了台面都不换手套，我受不了……再买一杯豆浆吧，豆浆要6号窗口现打的。”
陆一川到的时候周星淮已经买好了他要的早餐，他先拿起豆浆喝了一口，注意到周星淮面前什么都没有，诧异道：“你已经吃完了？”
周星淮点头。
“你几点起的？这么早？”陆一川问。
周星淮犹豫了一下：“六点半。”
说是这么说，其实他昨晚压根没怎么睡，他扫了陆一川一眼，眉峰微微收紧，犹豫一下后，他拿出手机，漫无目的地翻了翻。
目光停留在手机页面上，总算控制住不去看陆一川。
“比我早半小时，”陆一川说，“你下回起床喊我一声呗。”
周星淮翻手机的手指猛地顿了一下，心里想着他得想办法跟陆一川稍微保持点距离，不然这日子没法儿过……但思绪才刚转到这，他的回答却早就已经说出口。
“……好。”
陆一川嘴角扬了一下，拿起一个奶黄包：“你吃过他们家这个包子没？咱们学校所有包子里就这个做得最好。”
“没有……不爱吃甜的。”周星淮回答时没控制住抬眸朝陆一川看过去一眼，正好看到陆一川咬了一口包子。
他拧眉偏开头，向来冷淡的语气难得带了点躁。
“你能不能……”
正常点吃。
“什么？”陆一川疑惑。
理智急忙追上堪堪制止住他即将说出口的话，周星淮皱了下眉，低声开口：“没什么。”
不正常的是他。
“毛病。”陆一川啧了一声。
第19章
从食堂出来，陆一川看了眼时间：“你今天有早八没？”
周星淮摇了下头：“没有。”
“那你现在去哪儿？”陆一川问。
“图书馆。”周星淮回答。
陆一川点了下头：“到了告诉我位置，我回去拿书，等会儿来找你。”
周星淮脚步一顿，看向陆一川。
陆一川挑眉：“怎么了？不愿意？那天怎么说的我给你回忆回忆，川哥说什么就是什么……”
“为什么？”周星淮打断陆一川即将开启的长篇大论。
“什么为什么？”陆一川问。
周星淮眉峰轻轻收了一下，组织了一下语言。
“为什么找我？”
陆一川轻啧一声：“就你这样的，我不找你难道还指望你找我？”
周星淮看着陆一川好几秒，声音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为什么要待在一起？”
陆一川抬眸，压根没察觉到周星淮的紧张：“哪儿那么多为什么，我乐意，怎么，你不乐意？”
周星淮有些泄气，皱眉移开视线。
“……没有。”
“那不就得了。”陆一川扬了扬唇，还以为这小子得嘴硬呢。
他想拍一下周星淮的肩，手抬到一半又想起周星淮那个不让人碰的毛病，眉头一皱：“我到底能不能碰你？”
周星淮心里一紧，立马走开一步。
“别碰。”
陆一川不爽地把手放回兜里，不爽地吐槽。
“什么毛病，你喝醉那天不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