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谭妙允微微一笑,“很好。”
谭妙花看着二人间祥和的气氛,扯了扯嘴角,原来这温柔可人是分人的。
第66章 第六十六章
“妙花, 没想到你们在这儿,早知我就不在这个时候打扰了。”谭妙允莞尔而笑,眉目间有些发窘。
谭妙花刚想开口说没事, 月千鸣便急不可耐地率先解释,“妙允你不要误会…我与她只是碰巧遇见。”
谭妙允怔了一下, 笑道, “你紧张什么, 很快你就会成为覃月国唯一的皇后了,你与妙花自幼青梅竹马…不必担心。”
千月鸣一怔,眼底的温润陡然消失不见, 目色睚眦道“你说什么?谁说要嫁给她了!”
“我…我才不稀罕什么皇后的位置, 你们逼我…让我嫁给她这样的人, 我宁愿出家去当和尚。”千月鸣红着眼眶,也不再装着温良的模样,怒瞪了谭妙花一眼, 将手中的蹴鞠直接扔到了近处的水池中, 怒气冲冲地离去。
谭妙允显然被少年突然激烈的情绪吓到了,她面色一白, 颤抖着双睫看向少年离开的背影, 想张口挽留,却忍不住咳嗽起来。
泛着暖意的掌心突然抚上她的后背, 平缓有序地拍抚着, 谭妙允微微侧头,与谭妙花无奈的双目相撞。
“阿姐啊, 你也瞧见了, 这月鸣千他不喜欢我,这立后的事咱就别扯上他了。”少女弯着眉眼, 莹莹笑道。
谭妙允忽然有些不可思议地看向她,紧珉地唇瓣微颤,眉眼更加柔和起来,“妙花,你刚刚叫我什么?”
“阿姐啊?怎么了?”谭妙花脱口而出。
这谭妙允是她一母同胞的姐妹,比她年长,她自然要称呼对方为阿姐的。
谭妙允垂下睫,浅栗色的瞳孔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晦暗,“没事,只是你许久没这样叫过我了,阿姐突然有些不太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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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谭妙花顶着疲倦的身子回了寝宫,小宫仆见她一副疲倦的模样,十分懂事地准备了热水澡。
谭妙花躺进了玉池中,疲惫的双眸半睁半松,“对了,玉霁安顿好了吗?”
正欲出房门的小宫女脚步顿住,眼中闪过慌张。
谭妙花泡着浴澡,见那宫女不回答,蹙眉道,“怎么了?还没安顿好吗?”
“不是…回女尊陛下……已经安顿了。”小宫女颤声回答。
谭妙花实在太累了,全身疲倦细胞在不停地叫嚣着,她已无精力去发现宫女话中的异样,泡完澡后,便躺到大床上呼呼睡去。
她不知,皇宫内一件荒废的破柴房中,玉霁正在遭受着惨无人道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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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霁被绑在一间昏暗无光,潮湿腐臭的杂房中,屋外鹅毛大雪飞扬,一月的天格外的寒冷,破木窗外呼呼吹进的冷风侵蚀着少年单薄的脊背。
他唇角被打破,单薄的衣裳被鞭打的破烂不堪,他的身影在角落中,破损的皮肤与寒风作伴,早已被冻得麻木,少年黝黑的瞳孔在昏暗中泛着幽深的光芒。
无人知晓他在想什么。
吱呀一声,直到破木门被推开才唤醒少年的思绪。
无数冷风疯狂地灌进,嗒嗒地脚步声随之而入。带着恶意的声音响起,“这样打都不叫喊一声,想必是不够痛了。”
玉霁缓慢地抬起头来,浑浊地双目冷冷地凝视着来人。
他虽生的皓齿蛾眉,但双目格外凌厉,眉目疏远清冷并不女气。
黑黝黝地双瞳中望向红韵时,非但没有一丝害怕恐惧,反而带着阴冷。
红韵被他这眼神看地心中突然发怵,但想这少年如今落入他的手里,废物一样任人欺辱,便也不怕了。
他愤怒地上前一脚踢在少年的胸膛上,发气道,“如今妻主都不要你了!你还逞什么能!”
少年清瘦的胸口遭受重击打,他的脸色白了白,唇角溢出些鲜血,却也只是低声闷哼了一下。
在听到红韵的话时,少年唇角扯开,低底地笑出声来,笑声止住后,暗哑的嗓音中挤出一字,“她?”
“不要我的人多得去了,她又算个什么东西?”玉霁眸色暗沉,带着浓浓的厌恶。
此时,寝宫的玉床上,睡得香意正浓地谭妙花突然打了一个喷嚏。
红韵一怔,气愤地又踹了玉霁几脚,“你…你胆敢辱骂妻主,果真是个贱人!”
看到地上的少年被踹地更加痛苦虚弱,红韵粗喘了几口气,才停下脚来,得意地仰起脑袋说,“还好妻主及时清醒才没被你魅惑,妻主命我今夜就将你处死,日后才清静。”
红韵的话灌入了玉霁的耳中,他并没有这句话而目露任何震惊和恐惧,反倒面色平静如冬日里被冰封的水潭。
他早就知道谭妙花的是个什么样的秉性,他在她眼里怕就是个高兴时可以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如今厌烦了,一声命下就可以让他消失,她坐于高堂上拥有财富权利,当然可以随便支配他的生死。
玉霁的瞳色犹如黑暗中不死不灭的鬼火,他凝视着屋外满天的白色,一字一句,带着满腔地恨意说,“若我能位于高位,定要她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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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谭妙花又打了个喷嚏,她蜷缩在被褥中,莫名的感觉身子泛冷,特别是脚丫子总也捂不热。
怎么感觉越来越冷了?是小宫女忘了放暖炉吗?
谭妙花不情不愿地将脑袋从被褥中探出,望了望玉床旁的火炉子,火炉烧的正热。
奇怪了?
睡不着,她索性坐起身来,点燃一盏紫藤案上的烛灯,她披上厚厚的狐裘准备倒杯热茶喝。
只是还没等她喝上两口热茶,空寂的寝宫内忽然响起一阵奇怪的嘶嘶声。
谭妙花五识敏感,心跳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她捏紧手中还散发着热气的玉杯,有些慌乱地向后看去。
顺着烛灯照亮的金砖地上,几条黑色细影渐渐从黑暗出爬出,有目标似地向她靠近。
嘶嘶~
谭妙花瞳孔一缩,那竟是黑蛇!
谁能告诉她,明明是冬日,这些黑蛇是怎么出洞的!数量竟然越来越多,还都往这里跑来了。
足足有二十多条,它们此刻正吐着蛇信子,亮莹莹地双眸中闪着诡异的幽光,像是有意识地盯着她来。
谭妙花感到一阵头皮发麻,那蛇的目光竟让她有种异样的感觉。
这蛇的目光怎么那么像是玉霁在盯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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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这个是什么吧?这个可是从西滇国带来的五毒蝎。”红韵死死盯着面前容颜天妒的少年,迫切地想从他的脸上看到害怕。
他打开手中刻着樊文的木盒子,里面赫然出现一个蓝尾毒蝎。
“你出生于喃安国,应该知道它有多毒吧。”红韵仰起下巴,笑道,“妻主命我暗处解决你,就送给了我这样厉害的毒物,这毒蝎一旦入腹,顷刻就能咬得你肠穿肚烂,但外表却看不出任何伤痕,这样妻主就能对外说你只是暴病而亡。”
玉霁双目盯着那木盒中的毒蝎子,笑道,“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呢,她早就臭名昭著,还怕多杀我一个人吗?”
红韵眸中闪过心虚,“自然不怕…妻主就是嫌恶杀了…让别人以为她欺负弱小。”
玉霁靠坐在墙角,身后束缚着少年的木绳不知何时已经松落,少年隐藏在身后的双手藏着一片尖锐泛光的刀片。
他始终隐藏在暗角的双目闪熠着幽暝的谲光,在红韵拿着装着毒蝎的木盒靠近他的时候,少年迅即起身,手中的刀片毫不犹豫地划出。
“啊!”红韵惨叫一声,腹部被利片划破,鲜血流出,他痛苦地吼叫一声,手中的木盒也松落掉地。
玉霁冷眼俯瞰着地上还剩一口气的红韵,目色无情,手中的刀片沾染上映红地血,滴答滴答掉落。
玉霁顺手将刀片扔掉,这个刀片太短实在照成不了什么杀伤力,否则,他正想一到将人给杀死。
看来,他需要找到一件更好的利器了。
红韵捂着腹部不断渗出的血,惊恐地向后爬去,嘴里嚷嚷道,“疯子…杀人了!”
玉霁漠然地看着他的丑态,不紧不慢地上前,一脚踩上红韵的脚腕上,随着他脚上发力,咔嚓一声,红韵的脚腕被少年踩断。
红韵惨脚一声,脸色发白,全然无了之前的嚣张气焰,“我的脚…我的脚……”
“你的脚断了。”玉霁唇角泛起冷笑,声音淬了毒般刻意说出。
他目光向下,看见木盒子中的毒蝎子不知何时已经爬了出来,似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玉霁苍白的薄唇微微张合,口中开始说着一句句让人听不懂的话来,诡异中带着神秘声调像是恶毒的咒语。
红韵神色更慌了,随着少年不断吐出的繁语,原本漫无目的攀爬地毒蝎子像是被控制了一样朝着红韵的方向爬去。
若是还不明白,红韵就是个傻子了,恐惧促使着他无力地嘶吼,“玉霰贱…你就是个妖怪…停下…快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