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好啊。”
“谢谢你。”慈以漾感激地看着他,然后起身上前将报告放在床头柜上。
陆烬自始至终都懒抬着眼皮,看着她的行径自然,仿佛在自己的房间里一样,当着他的拿着起沙发上的衬衫走进了浴室。
浴室里还弥漫着淡淡气味,哪怕熏香掩盖着,慈以漾还是闻见了。
她目光环顾周围,看见了四面的镜子上凝结着蒸汽上涌的水珠,脸上露出略显嫌弃的表情。
不知道陆烬是在什么地方做的。
慈以漾小心避开有水汽的地方,换下来时穿的衣裳,换上从外面拿的衬衫。
是陆烬的。
换好衣裳后,慈以漾看着镜子中脸颊通红的自己,木着脸转身开门出去。
她出去时,靠在沙发上的陆烬已经躺闭眼在沙发上,自觉的将床让给了她。
他半张脸深陷在软枕头里,后背抵在沙发的靠背上,姿态温和得毫无防备。
慈以漾看了一眼他,回到床上躺着。
闭眼前,她摸了摸自己的脸。
还是很烫。
不知道是因为今天的温度太高了,还是因为她刚在浴室闻了很浓的香,现在脑袋也还晕乎乎的。
习惯睡觉不见光,所以她整张脸都埋在薄被中,在床上翻来覆去许久,体内的燥热才终于缓和些,沉沉地睡了过去。
夜静悄悄的,一道高大的黑影悄然立在她的面前,视线落在她因为热而露出的白皙胳膊上,像是月光在偷窥。
他坐在她的身边,垂下眼睫,认真地打量她的脸庞,轻声埋怨她,“姐姐真自私,只顾着自己的喜欢,连奖励都吝啬给我。”
“所以,姐姐听了我的表演,穿了我的衣裳,还睡了我的床……我找你索取应有的奖励,你应该不会拒绝对吗?”少年平静地说完,随后缓缓俯身吻在她的唇上。
陷入沉睡的慈以漾没有察觉,有人在用舌尖轻轻地顶开她的唇,浅尝辄止地含着,似乎不打算深入。
可她却因为被堵住了唇,而呼吸不畅,无意识地轻声嘤咛了声。
伏在上方的少年微微一顿,随后捧起她的脸深吻啜吸,像是从来没有吃过般,连她腔内的每一寸都不放过,舔她的牙齿,顶她的嗓眼,将她口中含不住的津液都咽下。
呼……
好热。
慈以漾仿佛置身滚烫的沸水之中,热得她窒息,耳边仿佛还听见了有谁在急促地呻吟,喘得不堪入耳。
但她连眼皮都抬不起,整个人完全陷入在沉沉的梦中。
-
大概是因为昨晚睡得太晚了,所以慈以漾睁眼就到了天明。
房间中只剩下她一人了。
她起床后去浴室看了眼。
没有人。
陆烬不知道去哪里了。
因为之前做饭的阿姨说是国庆这几天家里有事,昨天请假了,所以早上没有人做饭。
慈以漾回房间洗漱后,那处手机本来是想点外卖的,但她看了看周边没什么想吃的,就关了手机下楼打算随便煮点面。
不一会,她在厨房听见了有人回来的开门声。
少年穿着雪灰白的休闲运动服,刚从外面晨跑回来,额前的碎发被汗微微浸湿,站在玄关处换鞋时听见了声音。
“早,你要吃面吗?我多下点。”
他抬起头看过去。
穿着粉色纱裙的慈以漾系着围裙,乌黑的长发挽在身后,站在不远处问他。
陆烬看了眼,低下头,“不用。”
慈以漾听见他说不吃,眼底有了几分姐姐的温柔关心:“还是吃点吧,不然对胃不好。”
陆烬没说话,朝她走过去。
他身上的热度很有侵略性,让她又想起了昨夜。
慈以漾的心一下跳到了嗓子眼,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他停在她的面前,弯腰和她平视,打量她的眼瞳黑得摄魂。
“怎么了?”她靠着岛台,仰头看着他,黑色的木耳卷边半身围裙系在白色的长裙外面,面容温婉似水,眼中无害地浮着不解。
“没什么。”陆烬盯了她几眼,抬手越过她,按了下岛台的按钮。
他对里面报了慈以漾早晨习惯吃的东西,侧首又说:“以后想吃什么,直接对这里说,有人会送过来。”
听见有人做饭送过来,慈以漾本当即就放下手里的东西,解开身上的围裙。
其实她不是很想给陆烬做饭。
陆烬说完就上楼去洗澡了。
慈以漾听见门铃响起,过去打开门。
门口送东西的人穿着裁剪板正的西装,妆发整洁,对她鞠躬,然后得到同意后才进门将早饭摆在桌上。
“慈小姐请用。”他带着得体的微笑,躬身离开。
有些夸张了,其实用不着这种在高档餐厅吃饭的精致。
慈以漾无言以对地转头,看着餐桌上摆放的饭菜。
只是再普通不过的早餐,却摆盘精美,仿佛每一道的工序都十分讲究。
她坐下吃完早饭,试探性地学做刚才陆烬,按了下岛台上的按钮。
家里真的被该了好多,以前家里并没有这些,她也没用过。
慈以漾还没有开口,里面响起恭敬的声音,“慈小姐。”
听得她脚趾一缩,然后再木着脸说吃完了。
刚说完没多久,门铃就响了。
她跑过去开门。
因为房子的主人不喜欢有人进,所以外面的佣人根本就没走,只要一打开门就能看见他们穿着板正西装,戴着白手套和刚才一样的恭敬姿态候在门口。
“慈小姐,请问能进来吗?”
慈以漾往后退了一步,让他们进来。
她看着佣人轻手轻脚的把餐桌收拾得一尘不染,又面带微笑的向她躬身后推着餐车出去。
难怪陆烬不喜欢有人进这里。
每天都被这样对待,她也不是很习惯。
慈以漾关上门,摸了摸脸颊,还没松口气,身后就响起很轻的笑声。
她转过头看去。
少年已经换了身居家的休闲服,像是刚刚洗完澡,头发随意的胡乱擦得没滴水就下来了。
此刻他黑发湿润又凌乱地靠在楼梯的扶手上,看着她似在笑。
有什么好笑的?
慈以漾当没听见他刚才的笑,走进大厅。
他长身玉立在原地没有动,手肘搭在扶手上,问她:“姐姐今天要出门吗?”
慈以漾摇头,“不出门。”
外面的天乌沉沉的,风吹得树枝都在疯狂地摇晃,这种压抑得令人致郁的天她不想出去。
“嗯。”他矜持地颔首,“要是姐姐一个人无聊了,可以来找我,我在三楼。”
“好。”慈以漾对他点了点头。
陆烬目光掠过她一副嘴上答应,实际并不会来找他的表情,嘴角往上微勾了一下,然后转身上楼。
平时大厅都有阿姨,偶尔还会聊天,但今天阿姨请假后,偌大的房子里只剩下她一个人。
慈以漾坐在吊椅上看着窗外树被吹得左右摇晃,枝丫上已经泛黄的树叶被落了满地。
今天连窗外的佣人也很少,应该都放国庆假了。
她在楼下坐了一会,打算回房间,可刚站起身手机细微震动。
拿起手机一看,是爸爸发来的消息。
自从妈妈死后爸爸很少给她发消息,偶尔会打电话,但每次打来都是问她和陆烬相处得怎么样,说以后都是一家人,让她好好和陆烬相处。
但今天发的消息出乎意外的不是。
陆兰在国外的工作很忙,暂时和不能回来结婚,通知延缓结婚了。
看见她并没有感受到松口气。
她放下手机,抬头看着三楼。
他们不能结婚,她要延缓变成彻底的结束。
-
一般白天陆烬都在三楼弄着那些标本,所以慈以漾先回房间拿起没有填完的报告,直径就去了画室找他。
还真印证了他上楼前说的话。
无聊了就去三楼找他。
慈以漾进去后,发现落地窗的帘子没有合上。
外面墨灰的天乌压压的,树影被风吹得像是印在窗户上的暗纹,室内却安静得仿佛没有人。
只有摆放在橱柜里的复古收音机,在富有情绪地念着一大段,带着很独特的俄译中口音,每一个音调都很富有感情,每一个字都带着无力的诉苦。
慈以漾听出来了,收音机里面放的是《赌徒》,大一军训结束时的文艺表演,她还上台朗诵过。
而本应该坐在窗边的人,此刻却没有在。
慈以漾进去目光环视一圈,最后在角落的软皮沙发上找到了他。
少年侧身躺在上面,高挺的鼻尖深陷得柔软的软枕上,清冷的面容让睡姿也变得淡漠。
她走过去,蹲在他的面前。
先是垂下眼帘仔细打量他几分钟,然后再轻声叫他名字:“陆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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