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6章
“谢谢太子殿下关心,奴才只是受了一点小伤。”这边,老孙已经恭敬答话民。
“小伤也是伤,来人,送孙公公送到太医院。”楚宴晔吩咐,决定事后让人去探查老孙底细。
老孙被带走走。
楚宴晔来到余下排排被扣押跪在地上的刺客面前,冷沉着目光开口审问。
“是谁派你们来的?”
这些刺客明显是死士,手脚被扣求死无门,干脆撇开视线不看楚宴晔。
这样的结果,楚宴晔似乎早有预料。
他冷哼一声:“不说也没有关系,反正孤已经知道凶手是谁,只要你们活着就行。”
话音落下,楚宴晔使了个手势,这些刺客就被暂时扣押压离。
楚宴晔回过身来看向林云汐:“汐儿,我要去找人算账,问一些事情,你是跟我一道,还是让人先送你回太子府?”
林云汐的表情看起来一切正常,她像是想了想。
“阿晔,你问的那些事情是不是跟先皇后的有关?既然一切在你预料之中,不会再有变故,我想先回府等你,我点累了……”
林云汐身上还有蛊毒,大婚一整天下来,光走流程就已经够累,何况还要陪着收拾各种摊子。
楚宴晔感觉非常对不起林云汐,也很心疼林云汐,连成亲都不能安心。
“那先让人送你回府,我会尽快处理完手里的事情回来。”
“没有关系你忙,我等你!”林云汐笑着,没有起身,顺手拿起桌子上的小点心放进了嘴里。
有妆容的掩遮,根本看不清楚林云汐的具体脸色,但还能吃下东西,应该就真的只是累了。
楚宴晔放下心来,转身大步离开宫殿。
看那行色匆匆的模样,似想要尽快处理完手头事情,回来陪林云汐。
却不知道,他刚走,林云汐就将刚吃下的糕点吐了出来,紧接着剧烈咳嗽。
林云汐连用衣袖遮住,等到咳完一看,火红的嫁衣上染上大片嫣红。
吐血了。
林云汐虚弱地喘着气。
在跟楚宴晔说话时,她就感觉心脏位置像是被什么东西在里面狠狠咬了一口,接着喉咙一痒,尝到血腥的铁锈味。
还好她忍住了,没有当着楚宴晔的面将血吐出来。
她的身体恐怕真的已经到了生命极限尽头,也不知道还能撑几日。
林云汐扫了眼布置在喜堂上,那跳跃火光的红烛。
她感觉自己就像是那支,即将燃烧完生命的红烛,起码在没有彻底燃烧完时,尽量留下美好吧。
“太子妃,您……可是身体不适?”留下照顾林云汐的宫婢,见林云汐像是身体不适,上前询问。
林云汐不动声色将那只染上鲜血的袖子藏在身后,站起身来,面色如常地否认。
“本宫无事,只是倦了,准备车驾,出宫去吧。”
“是。”主子的事,宫婢自是不敢多问,行了礼去办。
城外别庄,暗室里。
将自己裹在黑袍中的中年男人正在忙碌,处理手中瓶瓶罐罐,看不清具体是什么的器具。
突然一只白鸽从门外飞进来,直直落在案台上。
旁溪巫医不耐烦地瞥了眼,一直等到忙完手头的事情,才抽空捉住鸽子,从鸽子腿上取下信纸。
只见信纸上写着几行字。
此处危险,速速撤离,等消息联系,催。
“废物!如今离需要用到的心,只差最后三颗,竟然要我挪地方,我怎么找了这么一个废物。”
旁溪巫医看完,暴躁如雷,将手里的纸条揉成一团,狠狠扔出去。
回过头继续看向手里的瓶瓶罐罐,冻得微红的鼻翼轻轻嗅了嗅,脸上露出满足的表情。
“我制造的神药马上就要成了,从此以后谁都不会再小看我,林云汐,你的蛊毒也已经到最后阶段了吧,没有关系还有几日,我可以慢慢等你!”
说罢,旁溪巫医像是想要离开这间暗室,不经意看到那只还没有离去的鸽子,泛黄的眼珠子一转,最后改变主意。
他阴着脸找来笔墨,在纸条上写下几个字。
“无论你在做什么只差最后三颗心,速度,否则林云汐身死,后果身负!”
写完将毛笔一甩,吹干纸条上的墨迹胡乱卷起,塞进鸽子腿上的小竹筒里,将鸽子放飞。
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不知我有没有罪。
林云汐是真的没有想到,那掏心恶魔的出现真的跟自己有关。
楚宴晔也不知道林云汐的生命已经到了倒计时。
他此时正押着一众刺客,到了关押皇太后的宫殿当中。
今日的皇宫一派喜气,皇太后宫中却是说不出的萧条。
宫殿中没有烧炭,走进来没有感觉一丝暖和,像是比外面更冷。
一盏黄昏宫灯,照不亮偌大的宫殿,身着青衣素服的皇太后就坐在榻上,手里不停地盘着佛珠,听到有人进来,只是微微撩起眼皮。
“太子,大婚之日来这阴森之地,小心过了晦气。”
第520章 不过是一把被利用的枪
“晦气倒是不怕,孤这个人自古都推崇礼尚往来这一套,有人送了礼,当然要还礼。”
楚宴晔笑着,手一扬,手起刀落,身后那些仅剩下来的刺客尽数脑袋搬家。
热温的鲜血无法暖热冰冷的宫殿,倒是让宫殿阴寒气氛更上一层楼。
“太子,你这是何意?”坐在榻上像是真的什么也不在意的皇太后蓦地起身,像是被楚宴晔彻底激怒。
楚宴晔面无表情一张脸:“孤是何意皇太后又何必明知故问,你派人刺杀孤,孤就当着你的面把他们杀了!”
“陈晔,你可有证据!”皇太后眯着眼,里面藏着屈辱,搬来这座快要废弃宫殿中积累的郁气,当下想要尽数倾泻而出。
楚宴晔明晃晃地摊手:“孤没有证据,对付他们孤不需要证据,就像是对付现在的你一样。”
“皇祖母应该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看到平安长公主了吧,她竟亲自驾马车试图撞死孤,替镶阳报仇,你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吗?”
“孤找了个罪名将她关了起来,平安公主以前多跋扈啊,孤只是稍稍透了点要打压她的风声,她的夫家,那些曾经仰仗她鼻息生活的幕僚,就已经纷纷背叛,对她展开报复。”
“现在平安长公主府已经散了,幕僚搬空公主府,平安长公主夫家已经写了休书。无依无靠的平安长公主,下半辈子很可能要艰难过日子。当然,这些都是父皇默许的。”
“陈晔你究竟想做什么,你就是个恶魔!”皇太后的情绪,随着楚宴晔话落变得越来越激动。
镶阳是皇太后夺权的工具,平安长公主就是皇太后的命,若是没有皇太后的宠,平安长公主也不可能养成嚣张跋扈一无是处的性格。
“孤要做什么,很清楚呀!”楚宴晔一眯眼,眼底闪烁着危险:“孤从始至终,就只想要还我母后清白,弄清楚当年真相,一个吴泰想要扯出整个真相实在太慢,孤已经等不了了。”
他已经迫不及待等着一切事务尘埃落定,陪林云汐过安稳日子。
“只要你准确说出当年真相,孤同会让平安长公主陪你一起去谭夜寺礼佛,那里距离都城山高路远,去哪里,你们能过的很好!”
去寺庙还能过得好?鬼才信吧。
皇太后嘴里像是嚼了黄连泛起苦涩,可她似乎也没有得选,总不能让自己唯一的骨血真有事。
皇太后闭了闭眼,没有想到,以往顾忌面子对她礼遇有加的陈帝,会真的彻底不理她。
这个皇宫,这座都城都真的被楚宴晔占领了。
无法再回首,曾经回来的楚宴晔只是一个双腿残废的废人。
皇太后想到这里,目光落在楚宴晔双腿上,语气沉重:“你初回都城时,双腿残废是假的吧?”
“是。”楚宴晔坦然,如今的他,已经没有什么好怕。
“好好好,你如此心思深沉,哀家输在你手里,哀家不冤枉!”皇太后听闻大笑起来,像是真的已经接受自己失败事实。
笑完之后,表情变得轻蔑:“好,哀家告诉你当年真相,但即便哀家告诉你,你没有证据也没有用。”
“当年皇帝苦心求娶你的母妃,并不是因为你喜欢你母亲,只是你母妃为人聪慧,又是楚帝最疼爱的女儿,对当时式微,政权并没有完全收到自己手里的皇帝来说非常用,所以皇上用尽手段求娶。”
“也成功让你母亲,如此聪慧的一个人误以为,皇帝真的喜欢她,哈哈……真是可笑,殊不知,皇上在娶她之前早已经有了心爱的女人。”
“利用你的母亲平息内乱,稳定四方,结果回头嫌弃你母亲太过聪明,那位被皇帝金屋藏娇的女子也是聪慧,她竟看出了皇帝的心思,策划了你母亲跟外臣有染一事。”
“皇上顺水推舟,有些事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