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欧阳五公子依旧站着没动,往后扫了眼已经自动走到他身后的一众仆从,高抬起下巴。
  “就当你会动手,我的人就不会动手了吗?谁怕谁,我们欧阳家的人可不是好欺负的!”
  欧阳五公子这副神情,注定不可能和平解决。
  玄明无奈地皱了下眉,脚往前一伸,身形顿时快如闪电,转眼近距离来到欧阳五公子面子。
  他一抬手将欧阳五公子扛了起来,然后作势一扔,准确无比将欧阳五公子扔到欧阳五公子身后那一众仆从怀中。
  路就这样被强制清扫开了,楚宴晔主仆三人身影远去。
  “五爷,您还好吧!”
  提前接到欧阳五公子回城消息,前来迎接的欧阳侯府二管家,关心地将欧阳五公子从一众仆从怀中扶起来。
  “我没事,你说这太子是不是欺人太甚?大哥二哥三哥呢,他们有没有为汐儿出气,教训这个始乱终弃的混小子!”欧阳五公子扶着自己的老腰,一面摆手一面不服气的叫嚣。
  欧阳侯府二管家听得一头雾水,小声提醒。
  “五爷,您慎言,这里是在码头,不可对太子殿下不敬。再者您说的这些话,老奴一句也没有听懂。太子怎么就欺人太甚了?”
  “大爷二爷三爷为何要替小小姐出气?就算要替小小姐出气,也该是找催寄怀催大人,皇上才替他跟咱们小小姐赐婚,他就跟小小姐堂妹有了苟且,可惜催寄怀大人已死,您就算想算账出气,也没有机会了!”
  “你说什么?皇上给汐儿跟催寄怀赐婚了?是在太子跟镶阳郡主前还是后!”欧阳五公子立即激动。
  “前吧!”欧阳侯府二管家想了一下,才答道。
  一个是宫宴前,一个是宫宴会后,虽然是同一天,但还是有时间差。
  欧阳五公子闻言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脉,蓦地拍了一下手掌。
  “完了,看来刚刚是我误会太子殿下了,难怪他一言不发如此生气,快……快带我去找太子殿下,我有话跟他说!”
  楚宴晔原本已经要坐上马车了,还是被欧阳五公子硬拉下来,软磨硬泡进了一间小茶楼包厢。
  “我跟林大小姐,现在什么关系也没有了,我们之间的事情,若是欧阳五公子感兴趣,可以自行去问林大小姐。”
  楚宴晔的轮椅恰好停在包厢门口,不前又不后,确保他说出来的话,能被欧阳五公子听到。
  欧阳五公子站在包厢里,已经准备落座,闻言又走出来,双手握住轮椅将楚宴晔往包厢里推。
  “太子,你跟汐儿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虽然你们在一起,一直都瞒着众人,可我也不是傻子,有一次汐儿明明早晨才从外回来,却骗我是一早出去练习防身之术,我只是不想戳穿她。”
  “汐儿是真的在乎你,否则也不可能紧急托我去查询你大腿红印的来源,你告诉我,是不是汐儿一时想不通,在意你大腿红印的来源,才跟你闹的别扭?”
  “没关系,五舅舅去开导她,不过五舅舅相信,以汐儿的性格,就算不用我开导,她自己也能想通。五舅舅觉得当时你流落到那种地方,真的不怪你,你还能好好活着已经很难得。”
  欧阳五公子还在表达着。
  他的想法很纯粹,过去的事虽然已经过去,但既然是因为这件事起的误会,那就更要正视这件事情,把疙瘩解除。
  楚宴晔却是听到这里,欧阳五公子往后说的话如同自动消音,再也听不见。
  他修长的手指用力握紧轮椅两侧的扶手,用了好大的毅力,才克制住内心情绪动荡,面无表情着一脸反复确认。
  “你说,林大小姐托你去查我大腿上红印的来源?”
  “对啊!”欧阳五公子眨眼:“汐儿没有跟你说吗,你们难道不是因为这件事起的误会?”
  楚宴晔沉吟了下,抬眼否认。
  “没有,若是欧阳五公子执意让孤留下,只是为了说这件事,那孤已经知道。父皇已经替孤跟镶阳郡主赐婚,不管以前怎么样,以后孤跟林大小姐,都不会有任何关系,玄明玄苍!”
  楚宴晔语毕,一边朝门外喊道,一边操作控轮椅往外走。
  欧阳五公子望着楚宴晔消失在门口,有点不知所措。
  不禁怀疑,难道真是他会错意,好心办成了坏事!
  倘若自家外甥女不是因为楚宴晔曾流落小倌馆心里有了芥蒂,就是因为感情破裂分开,他也不算是坏事吧?
  欧阳五公子郁闷不已,自我找补的摸了摸脸。
  楚宴晔离开茶楼,一路面无波澜的上了马车。
  等独自一人坐在马车内,面无表情的脸换成深思,双手揉了揉两侧疲惫的太阳穴,在床榻之上,林云汐亲吻他腿上红印的画面闪现。
  揉太阳穴的手指蓦地一停,削薄的唇抿成一条直线。
  不管现在如何,当初的爱意作不了假。
  林云汐绝对不可能因为他曾经流落小倌馆就嫌弃他,林云汐知道他厌恶这个印记,也绝不会是为了探究他的隐私才去打探。
  林云汐好似从看到这个印记开始,就对这个印记十分感兴趣。
  第一次给他药浴,误闯进浴室就盯着他的印记瞧,在床榻上亦是如此。
  难道里面藏着什么秘密!
  楚宴晔的眸底现闪精光。
  第366章 无耻之人做无耻之事
  夜晚,欧阳侯府。
  欧阳五公子外出归来,众人齐聚一堂。
  大家都知道林云汐不喜欢催寄怀,因此众人都越过催寄怀死亡这个话题,像平常一样相处。
  用过团圆饭,欧阳侯夫人坐在上位,林云汐就坐在她下手,其他几个舅舅依次排开坐着,欧阳侯还是老规矩,宠爱夫人的站在一侧给欧阳侯夫人捏肩。
  欧阳五公子将带回来的礼物一一拿出来,最先送给欧阳侯夫一尊巴掌大小,雕功十分了得,玉质上乘的玉佛。
  欧阳侯见到价值连城的玉佛并没有显露出高兴,反而只是扫了眼身侧的桌几,示意欧阳五公子将佛像放在上面,这才回过头来质问。
  “你这小子,说好一个月回来,为何晚了这么些时日?可是沿途的风景又把你迷住了,忘了家里的老父亲老母亲!”
  毕竟欧阳五公子这样的事,的确没少做。
  欧阳五公子是真的怕的欧阳侯夫人,欧阳侯夫人一问话,他的身体就站得笔直,同时想到什么,脸上露出同情之色。
  “母亲,您这次真的冤枉我了,我回来的时候途经南方的几个县,那里十分不好!”
  “怎么不好了,南方那几个县几个月前,不是因为洪水的事情,二皇子还去赈灾了,赈灾都圆满结束了,皇上因此还嘉奖了二皇子!”欧阳侯一听,给欧阳侯夫人捏肩的动作慢下来,关心询问。
  话题由家事转为公事。
  欧阳五公子视线在屋子内众人身上扫视一圈,见都是自家人,也就没什么顾虑,一个平常看十来亲和好相处的人,此时硬生生挤出一抹冷笑。
  “呵,表面是圆满了,可私下里还不知道隐藏着多少问题,赈灾只管发放粮食,不管灾后重建,他在时看起来花团锦簇,人人能吃上一口粮,当他一撤,那些隐藏问题就显现出来。”
  “家被洪水摧毁,没有住处的,吃了生水染病的,各种问题积在一起,南方几个县已经出现了时疫。地方县上那些官员还想瞒着,我回来的时候,正好碰到百姓们聚集在一起大闹了一场,这会怕是要瞒不住了!”
  “父亲,看来接下来的日子,朝堂上怕是要乱了。”
  欧阳五公子这话一出,屋子里的人都不约而同沉默下来。
  时疫一发生,意味着许多人要死亡,许多个家庭要破散……
  短暂安静过后,欧阳侯夫人叹了口气,叮嘱欧阳五公子。
  “老五,我们欧阳家虽然能力有限,但也不能置这些百姓不顾,你做生意赚了这么多银子,也是时候拿出来了。”
  “母亲,我明白,我回来晚了,就是为了处理这件事,我已经让旗下所有商号的掌柜安排布施,也准备好了一批银子,只是这次去赈灾的人还没有出来之前,我这银子暂时还不想捐出去。”欧阳五公子回答。
  他的顾虑不无道理,二皇子这糊弄的先例在前,谁又能保证下一位去主持赈灾的皇子大臣,会不会连带将这笔银子都吞下了呢。
  若真是这样,还不如将这笔银子握在自己手里,到时再安排可信之人,用这笔银子去安置灾民。
  可这一次比上一次洪水赈灾又有所不同,这次是时疫,若是不小心染上,有可能会死!
  因为欧阳五公子带回来的这个消息,气氛都变得沉重起来。
  欧阳五公子后续将其他人的礼物拿出来,其他人收到礼物,脸上都没有了惊喜笑意。
  唯独高兴的,只有被奶娘抱在怀里,得了一个蓝宝石金项圈的林墨。
  “我就知道,这件事不能先说!”欧阳五公子有些垂头丧气,轻轻捏了捏林墨脸蛋的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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