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唯独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众人闻言均是一脸震惊地看着沉默的皇帝,久久未回过神来。
不是,你说那个从小备受冷落偏见且一直以来没什么存在感的二皇子竟然是皇上嘱意的储君?!
众人感觉脑袋晕乎乎的。
不是,你们皇家的感情都这么扭曲的吗?
魏征此刻心绪也有些乱,直到看见永昌伯投来的眼神才定了定神,转念一想,没转这还是个好事……
就在这时,外头传来阵阵惊呼。
突然,一个太监跌跌撞撞跑进大殿内,神色焦急道:“皇、皇上不好了,有叛军杀进来了!”
魏征和永昌伯二人不动声色地对视一眼,心中明了。
来了。
第112章 “护驾!”魏征闻言反……
“护驾!”魏征闻言反应最为迅速,当机立断道。
下一瞬,原本刀尖向内的禁军顿时调整方向,一脸警惕地看向外头。
众臣听完这话懵了一瞬,随后反应过来立即躲在禁军身后慌乱地往里边挤。
伴随着整齐有力的脚步声和甲胄碰撞的声音,整个大殿被人从外头团团位置,紧接着,眼前的人墙分出一条可容人通行的道。
只见为首之人蓄着整齐的文士胡,显然是这群反贼中的首脑人物。
然而令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他身后跟着的人。
长乐郡主?!
什么情况,长乐郡主为何会同这些反贼在一起?
皇帝倏然起身,眸光沉沉地朝殿外看去。
文士胡一步步朝前走去,视线仔仔细细地从殿内扫过,再看向那一个个惊慌失措的大臣,语气感慨:“原来大盛的权利中枢长这样,里头的朝臣也是会贪生怕死的寻常人。”
“站住!尔等究竟是什么人,擅闯皇宫可是死罪!”魏征呵斥道,“快放了长乐郡主!”
文士胡轻笑一声:“你说错了,郡主可是自愿随我们来的,长公主和钟将军蒙冤入狱,实乃王朝不幸。”
“至于我们,我等承威远军遗志,特来代那些阵前杀敌却遭同族背弃不得善终的将士们,替一心为国却蒙冤多年的威远侯求一个公道!”
沈翊皱眉,出声道:“当初犯事之人已尽数下狱,威远军正名之日指日可待,诸位在这时候搭上身家性命行谋逆之事,莫说承威远军遗志,怕是给威远军平添污名吧。”
“谁说犯事之人尽数下狱,”文士胡赫然指向龙椅之上的皇帝,“罪魁祸首不是还在那里坐着吗?”
“至于你口中所谓的正名,就是在威远侯府的血脉断绝后,再给他们一个流芳百世的虚名吗?若非心里有鬼,宁大小姐怎会被人害死!”
“残害忠良之人,不堪为君!今日我等便替天行道,还天下一个清正太平!”
说完他一挥手,高呼道:“杀昏君,慰英魂!”
身后金戈铁马中磨砺出来的带着沙粒般的粗犷声音汇成一道洪流霎时响彻这方天地。
“杀昏君,祭英魂!”
顷刻间,身后浩浩荡荡整装待发的兵卒一拥而上。
这些人装备精良,又有绝对的人数优势,一时间竟逼的禁军连连后退,眼见他们就要冲破防线进入殿内,众臣面如死灰。
完了。
一些武将想要上前御敌,但苦于没有武器,只能赤拳上阵,几个回合下来,身上都是血窟窿,对面的兵力却不见丝毫损耗。
沈翊顾不得其他,快步走到皇帝身旁,焦急道:“陛下,眼下形势不妙,趁禁军还能抵挡一二,您快从殿后离开吧。”
“不行,粟粟还在那些人手中。”皇帝语气有些急。
若是仔细观察便能发现,在她右后方有个人视线同她保持着一臂距离,这个距离,一旦眼前的人有任何举动,都能确保第一时间将人控制,不论死活。
见皇帝在这种关头最担心竟然还是小语,沈翊心中颇为怪异。
他立即道:“再晚些恐怕就走不了了。陛下身为天子,安危关乎社稷,请您务必保全自己。至于长乐郡主,那些人需要借其生事,暂时不会有危险,臣保证定会想办法将她救出来的。”
皇帝右手紧握成拳,脚下却不曾挪动半分。
沈翊眼尖地注意到他手里似乎握着什么东西。
他眼皮一跳,想到某种可能,余光扫了眼人群开外的钟溪语。
早听说太祖在时曾给过长公主开过先例,许她拥有自己的私兵,上可治国平奸,下可护己太平,有传言说,这支私兵的规模绝对不少于万数。
他悄然松了口气。
好在那人谨慎,留了一手。
即便长公主和皇帝此前种种只是做戏,有钟溪语在,想必背后的私兵也不敢轻易出手。
踟蹰间,几道身影突破禁军率先朝太子的方向袭去。
周遭的大臣惊慌失措地抱头乱蹿,自顾不暇。
太子眼神无动于衷地看着这一幕,脚下不动分毫,显然是做好了赴死的打算。
皇帝注意到这一幕,脸色微变,失声道:“太子!”
就在这时,一道白色的流光疾射而来,直接撞开了就要落在太子肩头的刀。
文士胡时刻关注着周围的动静,见此情形脑中的弦瞬间绷紧,像在心中排练了无数次那般迅速往身旁一捞,结果捞了个空气。
一时间,整个人都懵了。
下一瞬,一道尖锐的利刃抵上他喉咙。
钟溪语清澈的嗓音自他身后传来:“你是在找我吗?”
文士胡脸色微变,余光注意到右后方站着的人,这才松了口气,不动声色给对方使眼色。
然而饶是他眼睛都快眨抽搐了,对方依旧无动于衷。
“难不成眼睛坏了?不如挖了吧。”钟溪语默默嘀咕。
听到这话,文士胡顿时身体一颤,顿时顾不得其他,立即喊道:“乌劭救我!”
无事发生。
钟溪语好心开口:“要不你扭头看看,拿刀抵着你的是什么东西呢。”
文士胡心中一个咯噔,僵着脖子一点一点转过去,因为距离较近,他清楚地看见对方带着木质纹理的皮肤。
——是木偶。
“乌劭,你在做什么?你不想为宁大小姐报仇了吗?!”他强装镇定地喊道,声音中却透着明显的紧张。
乌劭冷声道:“我这不是正在报仇吗?”
说着指尖微动,人偶手中的刀顿时往里压了几分,在他脖子上划出一道血线。
“住,住手!”惊吓之下,文士胡嗓音都变细了,“你、你想要我做什么?我配合,我都配合!”
“让他们停下。”乌劭道。
“好好,我这就让他们停下,你把刀收一收。”
人偶手里的刀又往里进了几分。
文士胡顿时用尖利的声音朝面前的兵卒喊道:“住手,都给我住手!”
钟溪语看着眼前的场景,眉心微蹙:“怕是来不及了。”
这些人本就是当初安岭一战的参与者受害者,被有心之人召集起来,用日复一日的仇恨浇灌,如今一旦开了宣泄的口子,已经不是所谓的命令就能让他们停手的。
果不其然,文士胡的声音落下,眼前的战局却没有丝毫停滞。
皇帝一早安排在殿内的人已经出手,但继续下去,恐怕只会也闹得两败俱伤。
就在这时,无数黑衣人从天而降,顷刻间化为绞肉机,杀入战场,所及之处遍地腥风血雨。
被他们的铁血手腕震慑,文士胡带来的那些人不自觉后退,一时间,整个大殿反倒以一种奇异的方式静了下来,不管敌我阵营,看向夜幽庭,尤其是为首之人时,眼神中都透着深刻的恐惧。
“终于安静了。”廖池开口,抬头的瞬间下意识穿过人群对上钟溪语的视线,不动声色地将刀上的血液甩去。
众人顺势望去,看清那边的情形,文士胡带来的人愣了下,“乌劭,你在做什么?难不成田磊是叛徒!”
他口中的田磊正是文士胡。
文士胡听他这理所当然的话,差点没呕出一口血来,一时间忘了抵在喉间的刀,愤怒道:“他才是叛徒!”
却见自己的手下一脸狐疑,想也不想立即反驳:“怎么可能!”
毕竟比起他们这些无名小卒,乌劭才是真正的威远军出身,即便他们之中真有叛徒,这个人也绝不可能是乌劭。
看着众人疑惑的眼神,乌劭缓缓开口:“我们都被他骗了。”
“钟将军确实是被冤枉的,不过不是陛下,而是田磊及其幕后之人。”他看向永昌伯,眼神充满杀意,“是他调换了战场上的兵器,让我等同胞拿着破铜烂铁,用性命与敌军的精兵相抗,也是他自导自演了劫狱一事,实则为了杀害宁大小姐,激化我们对朝廷的偏见。”
“他通过田磊将我等召集起来,让我们为他的野心冲锋陷阵,但事实上,他才是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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