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西港:[拍卖会定在晚六点,我早一些来接你,一起吃个晚饭吧?]
  西港:[三点半见面,可以吗]
  方信艾也记得这件事,她说:“那不是还早吗,还有一个小时呢。”
  常喜乐站起身,打算换件衣服,被方信艾按住了手,问:“你干什么?”
  “换套衣服。”一到要出门的时候,常喜乐就习惯性地想换回她日常的装扮。
  “别呀,就这么去嘛。”方信艾摇了摇她的手,不舍得这么好看的衣服就被换下来,“衣服买来不就是为了穿的,此时不穿更待何时!”
  常喜乐沉吟片刻,觉得她说的有道理。有时候人也可以换换打扮,否则怎么知道哪些风格适合自己呢?她就又坐回椅子上,给戴西港回了信息:
  [好。]
  等到常喜乐出现在校门口,戴西港还是那一套黑色西服。他一见到常喜乐,眸光就闪了闪,直到替她开完车门,再坐回驾驶位时,都不时看一眼常喜乐。
  常喜乐被看得很不自在,她问:“我这样的打扮很奇怪吗?”
  “完全不会。”戴西港否认地很快,他顿了顿才又强调一遍,“非常,漂亮。很适合你。”
  常喜乐笑了笑,礼尚往来地夸回去:“对吧,我觉得人有时候可以勇于跳出舒适区。上一次你送我回来时穿的那套粉色西装,就相当好看,很适合你!”
  “是吗?”戴西港没忍住笑起来,“真是难得听到你夸我一句。”
  不等常喜乐说话,他又说:“我按照你说的给山雁烧了纸钱、牵引绳,没想到竟然在晚上梦见了她。”
  “怎么说?”常喜乐问。
  戴西港回忆着,说:“在梦里,她好像是个驯兽师之类的角色。手里拉着一堆小动物,笑眯眯地和我说:‘哥哥,这真是自打你会送东西来最贴心的一次。我非常需要这些牵引绳,这对我的工作很有帮助,以后也请多送点哦!’”
  他把戴山雁的语调学得惟妙惟肖,常喜乐几乎能想象出戴山雁那幅傲娇的小模样来。
  “然后,她身后的那些小动物就七嘴八舌地跟着叫了起来,大概是在一起说谢谢?”戴西港微微打了个寒颤,自嘲道,“很奇怪的梦吧?大概是我白天忧思太多,才会做这么不着边际的梦。”
  “不是哦。”常喜乐望着他,很认真地说,“这些说不定就是山雁想对你说的话。”
  一听到梦里有各色各样的小动物,常喜乐就对此非常确信。
  等到两人一起吃完饭,常喜乐都显得不是很有胃口。她想着晚上拍卖会可能要见到的那幅画,心跳就莫名地加速。
  她在紧张吗?
  可摆明了,这次拍卖会,她只能参与见证,却不可能有实力把画拍下来。已经尘埃落定的事,又有什么可紧张的?
  等到两人入场时,戴西港拿出邀请函递给门童。这时,另一边的门童则向两人身后迎过去。
  “哎,催着我爸紧赶慢赶,好不容易是赶上了这次拍卖会。可真是够憋屈的了。”那人的声音很熟悉,语调轻狂中让常喜乐打心底里生出厌恶之情来。
  她有些震惊地回过头,看见陈墨芯那张带着笑容的脸。
  他不紧不慢地站定在常喜乐和戴西港的面前,仔细打量着她,轻笑着说:“看来我进去的还不算太久,学妹脸上的伤口都没好全呢。”
  戴西港对陈墨芯这人没有什么印象,但他敏锐地感受到身旁这个女子周身的气氛立刻就紧张起来。他低头看去,常喜乐的手攥得很紧,几乎要把指甲掐进肉里。
  但她脸上的表情却没有一点变化,甚至笑意更浓了些,问:“你求着你爸把你保释出来,是什么很值得骄傲的事么?”
  陈墨芯的脸色立刻如锅底般黑了下来。
  第85章 拍卖临时更换的拍品
  陈墨芯上前一步,似乎想要动手。戴西港有意要站到常喜乐身前替她挡一挡,但被她抢先往前一步。这样一变位,常喜乐和陈墨芯之间只差一个手掌的距离。尽管她身形相对矮小,面对气势汹汹的陈墨芯和他高高扬起的手时,却没有丝毫波澜。
  她的眼神冷漠极了,像看着什么已经死掉的东西:“你刚保释出来,如果再动手伤人,受害者还是同一个。猜猜你爸是否还能带你出来?”
  常喜乐弯起嘴角,眼里却没有丝毫笑意:“在里面的日子好过吗,陈墨芯?”
  陈墨芯像是想到了什么,他也笑了笑,以手指了指常喜乐,重复道:“你好,你很好。”
  看着陈墨芯先一步进场,常喜乐和戴西港也进门入座了。她环抱着双臂,问戴西港:“他家和你家,谁更有钱一些?”
  “论资产,自然是戴家。不过拍卖要比较的,是流动资金。”
  房地产业并不只是卖一片区域房就了事,因预售制度的出现,他们会拿现有的资金再次购买土地创建新项目出售,以此不断积累财富。因此一些身家过亿的房地产商流动资金不超过两百万,甚至一不小心资金断裂,都是常有的事。
  但戴西港觉得探讨这个问题很没有意义:“谁敢和戴家抢东西?”
  更何况,像陈墨芯这样一个没有任何实权的公子哥,手头又有多少钱能供他来挥霍呢?他和戴西港并不是能放在一起比较的人。
  戴西港此刻更关心另一个问题,他微微倾身,眼睛不眨地盯着常喜乐的脸,看得常喜乐不自在地后退一步摸了摸脸,问他:“你在看什么?”
  “刚才你们在说什么?”戴西港问,“他伤了你,然后被逮捕。我理解得对吗?”
  “嗯。”常喜乐指了指自己脸上的疤,说,“拿刀划的,他也就是拘留几天放出来了。”
  戴西港深深地看了眼未走远的陈墨芯,他替常喜乐拉开椅子,问她:“你希望让他入狱吗,几年?”
  “说多少就能坐多久吗?”常喜乐冷冷地说,“那我希望他能牢底坐穿。”
  戴西港笑了笑,说:“这个圈子的人,有多少是手上干净的?无非是看谁的家里扫尾功夫更好些罢了。只要他犯过事,自然不怕没由头抓人。”
  常喜乐听到这话,没急着坐下,而是认真地看了他一眼,问:“那你的手上干净么?”
  戴西港温柔地看着她,举起双手向她展示:“不妨自己来看。”
  两人的座位在拍卖会极靠前的位置,未入座就吸引了一部分人的注意。常喜乐还没说话,就有个约摸四十多岁穿着西装大腹便便的男人上前打断了他们。
  “戴公子,久仰久仰。”那男人说完才看向常喜乐,脸上露出笑容,问,“这就是令妹,戴小姐吗?久仰久仰。”
  他身边的女人连忙拧了他一把。而戴西港的脸色则变得非常差,他没分给这男人一个眼神,只是示意常喜乐坐下。
  两人讪讪离开后,在戴西港看不见的地方,女人向那男人耳语了几句,他才大惊失色,知道这是已经得罪了戴家。这是山城最近刚来的一位富商,对山城的情况并不熟悉,他光知道一点山城戴家的名号,却对戴家前不久那场葬礼一无所知。
  如此不能审时度势的人,在场的其他权贵看在眼里,是否要与之结交也就心中有数了。
  与此同时,戴西港身边那位穿蓝色旗袍的女人也就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戴西港刚回国不久就掌握了戴家超过半数的产业,他的身边一直没听说有过什么女人。这位姑娘看着面生,大概不是某个大家的继承人之一。且她一看就是跟着戴西港来的,又不是戴家的亲属,加上其颜色动人,两人是什么关系也就很耐人寻味了。
  常喜乐感觉到从身后传来的充满审视的目光,但她此刻只是有些担忧地看向戴西港。他此刻面色阴沉,像极了两人初见时的样子。
  但他注意到常喜乐的视线,很快就调整了状态,笑了笑,说:“我没事。”
  随着一个清朗的女声响起,常喜乐看到一个穿着白色缎面礼裙的女人走上台,她耳边挂了个小巧精致的耳麦,大概是这场拍卖会的主持人。
  开头的几件拍品大概是一些首饰、瓷器,常喜乐开头觉得很新奇,见在场除了亲自来的竞拍者,还有一些坐在原地举着电话沟通的人。
  大概是有些人对这场拍卖会感兴趣,却不方便亲自来,便以电话委托的形式参与拍卖。
  常喜乐一开始还会被那些动不动百万的起拍价和众人五十万跨度的加价吓一跳。但这些数字听久了也就麻木了,反正她不仅叫不起价、这些钱也过不了她的口袋。
  常喜乐一手托着脸,到后面甚至有些昏昏欲睡,只记得戴西港偶尔会举手竞拍。而只要他开口竞拍过的东西,无论出价多少,都没人再竞争了。
  拍卖间隙的时候,常喜乐看着戴西港,有些欲言又止,但想了想又选择没说。
  但戴西港一直注意着她,见状就问:“怎么了?”
  既然他问了,常喜乐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她轻声问:“为什么没人敢跟戴家竞拍?难道你们……?”她轻巧地做了个手腕抹脖子的动作,想说戴家是不是会对和他们竞争的人家是不是会做出什么“天凉王破”的举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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