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那也不可以!”常喜乐到底是个有力量的成年女性,她终于把这锦囊抢了回来。那狮子猫像是气急了,从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一甩尾巴跑掉了。
  “诶!”常喜乐这回没再拦得住它,她挠了挠头,“怎么还生气了。”
  本来就是。她和岁岁根本没有认识多久,借了它的运气,她还不起。实际上,就算是至亲好友,她也是还不起的。
  常喜乐垂头丧气地转头问念慈师父:“真的没有第三个办法了吗?”
  念慈沉吟片刻,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说:“第三个办法,我本来不打算说。这是最苦最累的法子。”
  “您说吧!我听听看!”常喜乐一听,眼睛都亮了,忙凑到念慈身边,洗耳恭听。
  “你本就是福泽深厚之人,这有部分是天生的。还有部分是因为你打小广结善缘,所以积攒了气运。之后,如果你能多多助人为乐,兴许可以弥补自己的气运。”念慈说到一半,话锋一转,“但这和我之前说的少沾尘缘的说法相违背,我也无法确定在这之前你会不会遇到更糟糕的事。”
  常喜乐却一点儿也没有气馁,她受到无比振奋似的站起来说:“这个好!就照这个来!”
  不等念慈再多劝说,两人突然听见常乐观门口有人大喊:“找着啦!找着啦!”
  至于找着了谁,则不言而喻
  常喜乐和念慈对视一眼,她笑眼弯弯,告辞后就把锦囊往兜里一揣,跑出去了。
  常乐观门口,以仁心为首,后面还跟着好几个人。仁心背着个昏迷不醒的女孩,仔细一看正是杨瑰司。
  常喜乐跑到跟前才看清——杨瑰司身形狼狈,她衣袖都沾了点泥巴,头发间还带着土。
  “在一个斜坡上发现她的,昨晚雾太大了,我们不敢往那边走。”仁心和她解释了几句就忙着把人往房间里背,大声呼唤着,“悬济呢?把悬济叫来!这儿有病号,让她给人看看。”
  一帮人又乌泱泱地往里头走。
  那据说很擅长医治的悬济师父是个年轻姑娘,她在房间里替杨瑰司诊治,把其他人都赶了出去。
  剩下的道姑就都去忙自己的事了,只有常喜乐和仁心、以及书念留在外头。
  “仁心师父,你们没再遇到一位白色头发的男生了吗?”常喜乐一边担心昏迷不信的杨瑰司,一边又放心不下还没下落的安平。
  “没了,整个山头都找遍了,也只有这位杨姑娘。”仁心摇了摇头,“你说的那个人,我猜是下山了。你不是说他手上有非常详细的地图吗,那他一定对山路很了解,几乎没有迷路的可能。”
  常喜乐慢慢地点了点头,她想下山去看看安平是否已经回了学校,但一切都得等杨瑰司醒来再说。
  那位悬济师父出来的时候,杨瑰司还在床上沉沉地睡着。
  看着目光殷切的常喜乐,悬济师父没等她问就先讲了杨瑰司的情况:“她身体没什么事,就是受到惊吓,又在斜坡上滑了一跤。等醒了就好了。”
  “那就好。谢谢您!”常喜乐听到这才松了口气。
  “身体上是没什么事。”悬济话锋一转,“但她身上有邪气入侵,不知道是不是被鬼上身了,得做场法事看看。”
  常喜乐刚放下的一颗心立刻又紧张起来,她问:“不是说这山上没有……”
  “没有猛兽,可没说没有野鬼。”靠在一旁墙上的仁心立刻知道她要问什么。
  但做法事也急不得,当务之急是让杨瑰司先醒过来。悬济转头拿着张单子给书念,交代他去把对应的药抓来,就去和仁心商量着准备了。
  今天肯定是下不了山了。常喜乐拿了手机给方信艾打电话,想让她代为向老师请个假。然而已经日照当头了,方信艾却没接电话。
  也许是还没醒……常喜乐心想,毕竟是周末嘛。她索性给方信艾留了个言,随后就进了房间,坐在杨瑰司床头。
  有人替杨瑰司大致梳洗了一下,给她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常喜乐把她放在被窝外的手放进被子里,摸到手背的时候,只觉得冰凉一片。
  也不知她在斜坡上躺了多久,昨晚大雾,山上又气温低,杨瑰司一定是冻坏了。
  刚给她掖好被角,常喜乐余光就感觉杨瑰司似乎动了动。她低下头仔细瞧了瞧,见杨瑰司的睫毛真的微微颤动了几下。她眉头紧蹙,似乎有些痛苦。
  过了好一会儿,杨瑰司才艰难地睁开了眼睛。
  “你醒了!”常喜乐惊喜地站起来准备去叫人来,但被刚醒的杨瑰司扯住了衣角。
  她张口说了一句话,但声音太低,常喜乐不得不弯下腰靠近她问:“你说什么?”
  “你长得可真好看……咯咯咯咯……”杨瑰司却好像得逞一般从喉咙里咳出两声诡异的笑来,反身一把掐住了常喜乐的喉咙。这一下她出手又准又狠,常喜乐毫无防备,甚至连一句求救声都没发出来。
  常喜乐从没觉得自己离死亡这么近过。
  她勉力想掰开杨瑰司的手,却觉得她的手像铁一样坚硬,力气之大不是常人能有的。让她想起前几天的方信艾。
  因为没有充足的氧气,常喜乐的力气逐渐变小了,眼前逐渐出现白色的光圈。就在这时,屋外传来了敲门声,又是书念,小孩子有气无力地唤着:“快开门……”
  第32章 借势你算哪门子的亲小姨啊——……
  “喜乐姐姐,你在里面吗?”房间里安静得异常,书念手上端着的托盘还满满当当盛着给杨瑰司抓的药和给两人备的午饭,他一路端过来,实在有些手酸了。他嘟囔着:“不会出去了吧?”
  里面的常喜乐却一句话也应不了,她被杨瑰司压在床上,紧盯着对方的眼睛。杨瑰司的眼珠黑洞洞的没有一点亮光,看上去神志不清。
  常喜乐颤抖着伸出手,掐住杨瑰司的人中。
  上山前,常喜乐搓着手靠近杨瑰司,侧身拱了拱她的肩膀。
  杨瑰司对上常喜乐带笑的眼睛,很不自在地打了个哆嗦:“你怎么跟小猫似的撒娇?……有话就说。”
  常喜乐嘿嘿一笑,伸手虚空比划了几道,问她:“你画的那些符难吗,能不能教我几招?我遇事儿好防身!”
  杨瑰司伸出食指摇了摇:“不是我藏私不教你,这玩意得看你有没有仙缘。”
  “这么说吧,符本身并没有能力。有用的符都是和天地万物借了力的。普通人画出来的符,哪怕和名家画出来的一模一样,充其量只能算幅画,因为它里头没有势。”杨瑰司干脆拉了把椅子坐下,开启杨氏小讲堂。
  “怎么样才能借来势呢?”常喜乐善于提问。
  “你就借啊,说不定神愿意给呢。”杨瑰司练了这么多年,也不敢说自己出师了。她有点心虚地挠了挠头,补充道,“首先你得真心实意地相信你能借来势,其次,看你借什么,也看人家愿不愿意借给你。”
  说着她向常喜乐伸出手:“借我张餐巾纸。”
  常喜乐正听得入神,立刻扯了几张纸递给杨瑰司:“你继续说。”
  杨瑰司接过纸哼了个鼻涕,摇了摇头,又向她伸了只手说:“再给我五张百元钞。”
  这对吗?常喜乐愣了愣,问:“试听结束了吗,这就到付费环节了?”
  “哎呀,不上当嘛。”杨瑰司嘿嘿一笑,收回手拍了拍,“我向你借纸轻而易举。向你借钱就要费点功夫。向人借物,向神借势,一个道理。借不借你,全看人家,没道理可讲的。”
  常喜乐听到这,若有所思,她又问:“那既然全看缘分,你们这么多年在修什么呢?”
  “修心、修言。”杨瑰司把她师父传授的简洁版四字真言重复了一遍,看常喜乐果然也露出了迷茫的神色,得意道,“抽象吧?我就说不是我悟性不够,师父还老批评我!”
  常喜乐却思索片刻,试着举一反三:“相信自己能借到势;用合适的理由说服神借你势?”
  “是这个理……”杨瑰司张了张嘴,有些哑然。
  “那我一直求一直求,神听烦了,是不是就愿意借我啦?”常喜乐忍俊不禁,想起自己每次去神像前祷告都一直重复的那句话——假如神仙真能听见,恐怕耳朵都要起茧子啦。
  杨瑰司伸手重重点了一下常喜乐的额头,皮笑肉不笑道:“那神就拉黑你。”
  她把常喜乐拉起来推出门:“这写符不是一天就能练出来的,来不及教你了。但有个方法对所有人通用。假如你遇到像方信艾这样被鬼附身的人,你就掐她的人中。”
  掐人中直接刺激神经,能让人恢复清醒。
  不知道是不是这个方法起效果了,杨瑰司突然怔愣了一瞬间,她盯着常喜乐,呢喃道:“喜乐姐姐?”
  也正是这一瞬间,她的手微微松劲儿了。常喜乐就趁着这时一拳打在她脖子处,这一下的力气她用了十成十,让杨瑰司歪着身子缩到一边,捂着脖子直干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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