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
  后院的方向忽然响起声响,辛桐转头,看见可乐和雪碧从后院里跑过来,一下子就扑到辛桐脚边。
  她惊喜,“你把它们也带回来了?”
  “嗯。”
  江崇焰瞥了一眼,“比我还想回乡下,一回来就满院子疯,到现在才回来。”
  两只狗乖乖地趴在辛桐脚边。
  柿子酒香甜清冽。辛桐有些上瘾了,一杯接一杯地喝。江崇焰像是想起了上一次她喝醉的情景,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脸色有些奇怪,拿过她手里的杯子。
  “喝醉我不管你。”
  男人声音冷着。
  果酒根本没什么度数,辛桐酒量还行,这根本没事。
  她笑嘻嘻看着江崇焰。把自己的杯子拿回来。
  又拿了一个杯子,倒了一小口,塞进他手里。
  “那你和我一起喝。”
  辛桐举起酒杯,对他说,“干杯。”
  她看向院子里的夜空,风吹过她的黑色长发。
  “我们俩,和月亮。一起干杯。”
  江崇焰看着她,半晌没说话。
  酒杯与酒杯之间碰撞出清脆的声响。
  两人饮尽。
  *
  辛桐真后悔要江崇焰喝酒。
  她呆滞地看着眼前躺在沙发上浑身发热脸颊泛红意识不清的男人。
  ——靠,江崇焰居然是个一杯倒!
  这男人看着那么锋利不好惹,像个冷漠的**杀手,深皮肤金头发晚上走在外面都能吓哭小孩,结果才喝了一小口低度数果酒就晕了!
  辛桐这才明白过来,难怪他一开始不愿意喝!
  姥姥早就休息了。现在整栋房子里安安静静,只有他们两人。辛桐无奈,费了老大劲把高大男人从沙发上弄起来。
  左右看看,发现有间房间门口贴了一张足球球星海报,想也没想就打开进去,果然就是江崇焰的房间。把人放在床上,累得气喘吁吁。
  江崇焰在床上睡着。
  虽然醉了,却酒品极佳,睡相安稳。上衣下摆不小心掀起,辛桐瞥见他劲瘦的一截腰,非常有良心地上手把衣服扯了下来。
  靠近的那一瞬间,又闻见他身上的味道。
  熟悉的木质香,还有淡淡的沐浴露香气,混在一起。
  他闭着眼,丝毫不设防地躺着。睫毛浓密,凌厉的五官却显得乖顺无比,躺在那,无知无觉。好像此刻对他做点什么也不会得到任何反抗。
  “……”
  辛桐站在原地。
  眯着眼睛,看了一会。
  这什么顶级诱惑。
  第62章 又亲了!
  江崇焰乖巧安静地躺在那里。
  平时冷漠凌厉、边防极高的大少爷,一杯就倒了。双颊泛红皮肤滚热,毫无意识可以任人为所欲为。
  空气里全是柿子酒的香气。
  那股清甜的果香,混着酒精,密密麻麻像是无形的手。他整个人都被柿子酒的香气包裹浸润,滚烫迷蒙,透出诱人深入的熟。
  这里是他家。乡下田间小别墅里,他的房间。
  楼上睡着他七十岁的姥姥。
  整栋房子里,辛桐是唯一的清醒之人。
  如果她想,走上前一步就可以把他衣服掀起来。
  只要动作不大,任何人都不会知道。
  ……
  你拿这个考验干部?
  辛桐拉出桌子旁的电脑椅,坐下,盯着床上那人盯了一会。
  江崇焰是真的醉了。
  酒量太差,一杯倒,一点意识也没有了。
  啧。辛桐抱着手臂。
  她还没饥渴到那个程度,也不喜欢在别人喝醉的时候趁人之危。
  会所里跟男模演演欲拒还迎是情趣,但是真要碰见不愿意干这行的贞烈小处男,按铃让他出去就行。强迫是最无聊的。
  其实,平日里对大少爷上下其手言语调戏,有趣的地方也是在他的反抗。
  如今任她所为无知无觉,倒没什么意思了。
  辛桐站起身。还很贴心地帮他开了点窗户通风,盖上了被子。这是人家房间,一直呆着也不礼貌,转身就想出去。
  但是下一秒脚边却被什么东西绊住。
  低头一看,可乐湿漉漉的大眼睛正望着自己。
  “怎么啦?”
  辛桐弯下腰摸摸他,“走,出去,你爸要睡觉。”
  可乐在她的脚边转了好几圈,就是不走。
  辛桐自己想出去,可乐竟然也不让她出去,一直拦着她,要她陪它玩。
  还一直在房间书桌边绕来绕去,冲着书桌抽屉汪汪地叫,像是让她看。
  ……这狗咋了?
  辛桐不想看。在人家房间里翻人家抽屉算怎么回事?好歹自己也是个大家闺秀。
  她蹲下身,手指指着狗头,“傻狗,不准叫。”
  可乐却叫得更凶了。
  夜深人静,楼上姥姥已经休息了,别墅里一片安静,只剩这只大肥狗噪音一般的精神污染。
  辛桐一把揪住它的嘴筒。
  这狗眼睛圆溜溜的,辛桐一放手又开始叫。
  她无奈,只得站起身,打开了抽屉。
  “好了吧。”
  狗不叫了。
  但是看她只是打开了,没看里面的东西,又开始叫。
  辛桐只得往里看看,发现抽屉里是一堆旧照片。
  拿出来,一张张翻看。
  全都是江崇焰从小到大的照片。
  最早的几张,是幼年,看样子是小学。年纪小面孔稚嫩,一笑就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眉眼却已经有点像现在,开始有了棱角,从小就能看出来那股拽气。
  背景她认出来了,就是在歧玉村。今日她走过的农田,村口的柿子树,甚至自己住的那间民宿门前的石板街。
  秋收时节忙碌,村民喜气洋洋地晒秋,小男孩跑跑跳跳,手里拿着一串辣椒。
  秋日是乡下最重要的季节。丰收,收获,劳动所得不仅仅只是冰冷的钞票,还有沉甸甸的五彩斑斓的蔬果,带着田间地头的泥土气息,红的绿的黄的,一大片一大片摆在屋顶石台,山脚下清泉中最鲜艳的颜色。
  歧玉村女人很多。
  年轻的,中年的,老年的。
  有的种田,有的在清风市打工,有的做生意。各种样子,各种笑容,笑得鲜活。
  ……
  辛桐一张一张往后翻。
  突然翻到一张,画风格外不同。
  这是在金碧辉煌的大厅里。辛桐梧城本地人,从小跟着何川参加宴会,一下子就看出来,这是帝国酒店。
  江崇焰被江诚从歧玉村接回了梧城。
  他现在已经是江氏唯一的小少爷继承人。被爷爷和父亲寄予厚望,他的名字被圈内所有人知晓。
  他此时大概才不到十岁。穿着西装,没什么笑容,看着镜头,面前是巨大的五层蛋糕。他被簇拥在中间,头顶上带着生日帽。
  周围全是男的,他的爷爷,他的爸爸,他的那几个争家产失败了的叔叔伯伯。整张照片里,唯有一个女人就是他妈妈,站在最边缘,笑得很浅很淡。
  辛桐翻过来,看见照片背后一行字。
  歪歪扭扭,飞扬跋扈。像纷纷的落叶。
  ——“秋天要结束了。”
  辛桐那一瞬间突然被击中了。
  突然身后响起一道“啪”的沉闷声音。
  她吓了一跳,照片落在了桌子上。
  辛桐转过身,看见男人还好好地躺在那。他没醒,依然醉着,只是翻了个身,手臂打到了床边。
  看了几秒,她突然发现,江崇焰脸似乎红得有些不正常。
  他紧闭着眼,额头已经冒汗,金色碎发被微微打湿。睡得很不安稳,眉头略微皱着。
  就算是喝醉了酒,也应该不至于这样难受。
  辛桐走近弯腰,左手手背蹭了蹭他的额头去试温度,却没想到一下子就被他猛地抓住手腕。
  他醉着但是力气更大了,手掌很大,深肤色,手背上青筋缠绕,五指收紧,抓得辛桐泛疼。
  辛桐想挣扎抽出来,却怎么也抽不出来,他抓得越来越用力,把她的手贴到脸颊边,辛桐摸到他滚烫泛红的脸。
  “好凉……”
  “好舒服。”
  男人喃喃,他浑身都滚烫,辛桐微凉的手像是他唯一能接触到的冷源,冰冰凉凉。
  他紧闭着眼睛,脸颊往她柔软的手心里蹭,湿发黏在脸侧。
  动作神态可怜无比,力气却大得吓人,高高大大的男人躺在床上,辛桐才刚缩回一点手就又被轻而易举地制住。
  手劲大,手的尺寸也大。腕骨突出,多年练舞,掌心一层薄薄的茧,细细地、轻微地摩擦,擦过辛桐细嫩的手背皮肤,温热,刺得人一震,涌上一点酥麻。
  “……”辛桐抽不出手,只能由他去。观察了几秒江崇焰的状态,突然想到,“你是不是酒精过敏?”
  他上脸太明显了。果酒本来就没什么度数,水果更是本身就有解酒的效果,才喝一口就变成这样,只有酒精过敏可以解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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