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提姆看上去也有一丝惊讶,目光中一闪而过的讶异：“您认识？”
“当然，珍妮特是我的朋友,不过听说她最近在鲁柴伦。”奥莉薇娅笑着说出了德雷克家修养的疗养院，那个地方没有几个人知道,夸张一点说，提姆特意加密过这个地点。
他的脸色看上去便不那么游刃有余,嘴角的笑容有一点僵硬：“是的。”
“别担心。”奥莉薇娅眯着眼睛,她笑着说道：“我只是去过鲁柴伦而已。”她当然知道面前这个孩子一定会往歪的方向想，珍妮特的孩子……她弯着唇角。
眼见着提姆的脸色越发怪异，奥莉薇娅补充道：“毕竟我是医生。”
提姆的脸色没有好多少，之前特蕾西说过,艾斯拉的父亲并不清楚究竟是谁，但能肯定的是一个有权有势的男人，既然是这样的话，奥莉薇娅当年能接触到一些别人不清楚的“事情”也很正常……只是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他父母去鲁柴伦也只是近几年的事情……
“对了。”奥莉薇娅没等提姆说什么，继续开口道：“韦恩有个策划最近跳槽去莱克斯那了，听说你还在韦恩集团兼任？真是年少有为。”
她不是在遥远的某个国家当无国界医生吗！
和艾斯拉一副星星眼的样子不同，提姆觉得手里握着的这柄银质叉子无比沉重，这样的场合不是很陌生，但绝对不是他今天来之前预见的晚餐。
他的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上了招牌微笑：“您夸奖了。”
一时之间找不到什么词汇来继续话题，他不想让场面变得奇怪，但是韦恩集团怎么会有策划跳槽去卢瑟集团？如果是高层的话他不可能不知道，如果不是高层的话又有什么重要的？为什么奥莉薇娅要特地提起呢。
艾斯拉看上去对她的妈妈满是敬仰：“妈妈，你怎么知道的？”
她就这
样干脆问了出口。
奥莉侧着头看向女儿，目光柔和：“听说的，妈妈有个朋友告诉的。”
“那一定是很好的朋友吧。”艾斯拉笑着说道。她感知到母亲和提姆对话之间的机锋，虽然不知道他们具体在说什么，但也知道是争锋相对。
她的妈妈知道这些事情该说是人脉广还是不对劲？艾斯拉抿着唇，她可以不去问妈妈生自己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她还记得在研究所旧址的时候钻入大脑的记忆里说过妈妈的整个孕期都是严格设计好的，最后快生的时候才逃离……
奥莉伸手去摸了摸女儿还搭在餐具上的手：“是啊，是很不错的朋友。”她的语气听上去没有什么不对，但坐在另一侧的提姆的脑内进行了一顿思考，最后呈现在脸上的是一个完美温和的微笑。
他还不够成熟，奥莉薇娅想。
“咳咳。”
一旁的特蕾西咳嗽了一声，她有些不太满意女儿今天的话题，开口道：“少聊点你那些狐朋狗友的。”
奥莉薇娅和女儿对视了一眼，她朝着女儿瘪了瘪嘴，看上去并不像是一个成熟的女性会有的表情。
餐桌的气氛更冷了一点，艾斯拉蓦地想起了什么：“妈妈，为什么你是金发？”
特蕾西的头发已然泛白，再加上隔了一代人，艾斯拉不能从她的发色上来判断，但是奥莉薇娅一头漂亮的金发，自己怎么会是黑发呢……
“头发？”奥莉薇娅挑眉，“我染的啊。”
她笑着说道，好像突然放弃了餐桌礼仪，伸出手去摸女儿的头发，把艾斯拉的头发揉得乱七八糟。
“不会在担心是找错妈妈了吧，宝贝。”奥莉薇娅的笑容很有感染力，至少让艾斯拉心中的那点不解落了地，她看上去活力四射，并不太像是中年人。
艾斯拉看向美丽的母亲，“可是妈妈，我和你长得不像……”她有些低落，她实在没有找到自己和奥莉薇娅的共同点。
如果棕绿色的眼睛和浅棕色算是共同点。
奥莉薇娅捏了捏她的鼻子：“因为你妈妈我做过整形手术。”她看上去丝毫不避讳这一点：“有一部分是因为年轻的时候惹到了不该惹的人，不过现在已经过去了。”
她的余光瞥向看上去在思考的提姆，见他听到自己的话之后像是若有所思，她继续说道：“当然也是为了好看，不过只是稍微调整了一下，你看你有挺翘的鼻子，睫毛也和我一样，唔……嘴唇像你祖母！”
“因为你做过丰唇。”特蕾西淡定地喝了一口红酒。
尽管奥莉薇娅这么说，她真正动了刀的只有嘴唇。
艾斯拉看上去像是放松了下来，她并没有从前面对陌生人时候的那种试探，也没有延续自己把问题咽回肚子的习惯。她面对着奥莉的时候很容易倾诉想法，连带着问题也直白地说了出来，几乎没有进行太多的加工。
气氛蓦地欢快了起来。
这一晚提姆和艾斯拉还是把特蕾西送回了家，因为奥莉薇娅的房子确实太久没有住人了，里面没有什么生活用品，提姆和艾斯拉也就回了家。
回了艾斯拉在纽约的家。
-
“你觉不觉得……”
“你母亲……”
甫一阖上纽约公寓的大门，艾斯拉和提姆两个人异口同声道。
艾斯拉伸出手，示意对方先说话，提姆则摆了摆手：“还是你先说。”
她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从自己的口袋拿出了一张纸巾，说道：“妈妈洗了个澡，我从梳子上抓了一把金色头发下来。”
提姆脸上的表情有些惊讶。
艾斯拉立刻解释道：“我不是怀疑的意思，只是！当时看到她是金发，但我是黑发……所以……”
提姆点了点头，他走进厨房翻出了一只保鲜袋：“暂时先放在这里保存一下吧。”
紧挨着艾斯拉坐在沙发上：“还以为你……”
毕竟刚才白天艾斯拉的表现看上去都很信任对方，连带着对话都显得幼稚了许多。
“还以为我见到妈妈之后变成了弱智？”艾斯拉轻笑，她在面对奥莉薇娅的时候的确放松了不少，但也不代表她的智商原地蒸发，她靠在提姆的肩膀上，而提姆则自然把她揽进了怀里。
“提姆，妈妈认识你的妈妈，这代表着什么？”她也不费心自己去思考了，干脆直接问提姆。
提姆拍着她的肩膀，侧过头吻了吻她的额角，声音柔和：“意味着她曾经放弃过一个不低社会地位。”
“妈妈不会认识普通的医生，如果仅仅是在鲁柴伦的疗养院见过妈妈不会这么了解韦恩集团内部的人物变动。”他从口袋里拿出了自己的手机，划到了某个界面：“看，她说的是对的，近期韦恩集团的人员变动，这是一个中层的策划，人事那里不至于特地上报，也不会像普通底层员工那样谁都能打听到。”
“你的意思是妈妈认识韦恩集团的人？”艾斯拉尝试着问道，她的头靠在提姆的身上，有一种久违的温馨感。
提姆“唔”了一声，说道：“我觉得更可能是认识卢瑟集团的人……卢瑟集团很久之前有过计划改名成莱克斯集团，只不过后来没有推进下去。”
“奥莉薇娅当时说的是‘韦恩有个策划跳槽到了莱克斯那里’，也就是说在她的习惯里把卢瑟集团称为莱克斯集团。”提姆说着，一只手揽了揽怀里的艾斯拉，把她往自己的怀里拉了一点。
艾斯拉不太明白：“但为什么要特地说这件事？”
提姆垂眸看着艾斯拉：“很久之前，在你还不知道我是红罗宾的时候，你说韦恩集团推出了超级英雄玩偶的鸭子玩具，还有抽选玩具，还记得吗？”
艾斯拉蹭了蹭他的胸口，声音闷闷的，听上去像是有些不好意思，想到之前自己还不知道他是红罗宾的时候说的那些话，她自己觉得格外丢人和尴尬：“……记得。”
“是那位策划。”提姆说道。
第93章
这件事情小到如果不是当时艾斯拉和提姆提了这么一嘴,他根本就不会注意到，又或者会在很久之后有了舆情才注意到。
但即便是这样。
艾斯拉开口道：“这好像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吧？”
点了点头，提姆说道：“当然,算不上是什么特别大的事情，如果真的没有注意到,最后也没有产生什么后果的话或许会任由发生。”
不仅算不上什么大事，甚至这样的事情只是一个意外,提姆继续说道：“但是既然特地强调了跳槽去卢瑟集团……”他顿了顿,而后像是从思考当中剥离,一双蓝色的眼睛盯着怀里正等待着他开口的艾斯拉：“你觉得呢？”
艾斯拉睁圆的眼睛变成警惕：“我不觉得！”
他一副等着自己继续开口的样子，艾斯拉抱怨道：“为数不多的脑细胞都浪费完了……”
深刻地意识到自己当时对侦探的美好幻想只是幻想。
提姆的下巴轻轻地搁在她的头上,双手干脆把艾斯拉抱进了怀里,他嘟囔着说道：“……为什么所有的事情都和卢瑟有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