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其实是没有敢开口,迟疑了好久但是不敢开口。
如果她不问的话是不是代表着罗丝永远活着呢？毕竟博士说艾拉的本体就是蓝色的光芒，而当时空间里的蓝光平均分布着的原因就是一部分的艾拉一直都在这里,但是从本体身上分散出去的是没有意识的、就像是碎屑一样只能用来支撑空间，不再能够回收。
可是罗丝是有意识的。
她不敢问,于是博士他们也没有刻意告诉她。
静谧的空间里,艾斯拉阖上了眼睛，她该以什么样的状态去见自己的母亲呢？她会喜欢自己吗？
猛地，她睁开眼睛，拿起手机开始搜索“怎么和妈妈相处”,搜索引擎什么样的结果都有，她眼见着那些幸福的烦恼，看着那些该如何道歉或是坦白的贴子，忽然意识到自己这样的状况也不算大众。
简单地搜索只能够缓解她一时的焦虑，艾斯拉长长地叹了口气，看不进去任何一个字。
赤着脚朝着门外走，艾斯拉看见还在工作的提姆，不知道是在忙工作上的事情还是秘密事务，她蹑手蹑脚地朝着冰箱去，记得白天的时候桌上是有购物袋的，冰箱里或许有食物。
“饿了？”提姆抬眼看她。
她的蹑手蹑脚没有任何的用处，对方大概在她下床的那一秒就感觉到了——毕竟是经过特别培训的义警。
像是放弃了一样，艾斯拉双手垂在身侧，有些懊恼地开口道：“特蕾西说母亲要回来了……”
“你不开心？”提姆看上去有些惊讶，鼻梁上架着一副没有镜片的眼镜，看上去很奇怪，他的视力没有任何问题。
艾斯拉从冰箱里拿了瓶水，她坐在了提姆的对面：“我没有和妈妈相处的经验……”
提姆脸上的惊讶变成了笑容：“不需要经验，做你自己就好啦。”
“你说的倒是容易。”艾斯拉叹了口气，背靠着椅子，看上去已经完全放弃了仪态，“你是怎么和妈妈相处的呢？”
提姆撑着下巴，摘掉了自己鼻梁上那副没有镜片的眼镜：“我和妈妈？”他的嘴唇碰了碰眼镜腿，看上去像是在回忆。
“好像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半晌，提姆说道，记忆里的珍妮特虽然忙碌但在他的成长过程中的相处似乎没有太多的特别之处。
她忽然想到了一件事，一双眼睛里冒着光：“对诶，但是你为什么会住在布鲁斯韦恩的庄园呢？”
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但是转念一想，艾斯拉又道：“你们一家……等等！如果布鲁斯韦恩是蝙蝠侠的话，达米安韦恩不就是那个小小的罗宾？”
提姆看着她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觉得有些好笑，她倒是真的对哥谭这些义警没有什么太大的兴趣，当时告诉她的时候她对自己好像也只有调侃，这可是秘密身份。
“可能是吧。”提姆说道。
“等等，可是小维说罗宾是继承制的，那你是不是也当过罗宾？”艾斯拉摸了摸下巴，指着提姆说道。
提姆只是看着她并不开口回答，他都叫红罗宾[1]了。
艾斯拉双手握住了提姆的手：“红罗宾先生！你们家的人不会都是义警吧！”
提姆笑眯眯地、在艾斯拉期待的目光当中说道：“无可奉告。”
艾斯拉看上去有些失落，除了布鲁斯韦恩是蝙蝠侠这件事是艾斯拉猜到一半，提姆也告诉了她的之外，关于哥谭传说的事情他几乎没有任何泄露。
“可你都告诉我了布鲁斯韦恩是蝙蝠侠了？”艾斯拉不解道。
“是布鲁斯允许的。”提姆回答道，虽然这样说听上去很奇怪，“哦对了，除此之外夜翼也……”
艾斯拉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巴：“布鲁斯韦恩允许你告诉我他是蝙蝠侠，还是布鲁斯韦恩允许你告诉你的女朋友他是蝙蝠侠？”
一双棕绿色的眼睛看上去求知欲和认真大于玩笑。
“允许我告诉我认同的人。”提姆伸手挪开了艾斯拉捂着自己嘴巴的手回答道，“他是世界上最好的侦探，既然他相信我的判断，我想我的判断也不会有问题？”
笑着看眼前的女孩脸上逐渐染上红晕，她嘟囔道：“我不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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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莉的飞机晚点了快三个小时，她急匆匆地拎着箱子朝着机场外去，车子没停在停车场，她几乎是飞奔着朝门外走。
她的孩子…
…
她的孩子。
她可怜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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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斯拉整个人几乎要钻进衣柜里面去，在职业装和休闲服当中无法选择，提姆在床上滚了半圈，以防自己被衣服淹没。
“休闲服不好吗？”他的声音没有醒，可能是因为睡眠充足，他半睁着眼睛的样子看上去更漂亮了一点。
艾斯拉的声音从衣服当中传来：“都是我上大学之前买的衣服，会不会不够正式？”
虽然说她上大学之后的买衣服风格并没有太多的区别，但是这里只剩下几个纸盒的衣服。
“要出去买新的吗？”提姆摸出了自己的手机，看了眼时间：“还来得及。”
他们今天的计划是和特蕾西一起吃顿午饭，然后一起去奥莉的家。
艾斯拉的额角上薄薄的一层汗，她穿着睡衣坐在衣柜里面，放弃了继续寻找衣服：“那更浪费时间，这样的天气穿短袖也没什么，对吧？”
她举着手里那件过分宽松的短袖，在说完之后立刻就觉得自己的选择并不合适，她转手翻了件紧身的短袖：“这个？”
虽然看上去和流行不搭边，但是也不会出错。
提姆点了点头：“当然，别太担心。”他从被子里钻了出来，直起身来，“别太紧张，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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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我刚下飞机。”奥莉薇娅上了Uber，点开了母亲的几个未接电话，知道特蕾西是担心自己，“晚点了很多。”
她中转了几个城市，用最快的速度赶回家。
特蕾西的声音听上去笑呵呵的：“注意安全，亲爱的。”只是听着声音就知道母亲的心情很好，听上去喜气洋洋的。
“当然，妈妈。”奥莉的声音里听不出什么疲惫，只有激动。
她觉得自己手心在出汗，身上的疲惫算不上什么，一双漂亮的浅棕色眼睛里都是希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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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莉转了很多次飞机，你想和她先通个电话吗？”艾斯拉坐在特蕾西的对面，身边坐着提姆，她穿着早上翻出来的那件短袖，看上去却没有早上那样紧张。
“不，不用了。”她连忙拒绝，距离见到妈妈的时间越来越近，她却越发觉得紧张，不敢提前打电话，也不敢提前见面。
特蕾西伸出手握住了艾斯拉交握着放在桌面上的双手：“别紧张，奥莉不是难相处的人。”
“特蕾西，我……”艾斯拉垂着脑袋：“好像真的很紧张，妈妈不喜欢我怎么办？”
“孩子，你母亲为了找你愿意走遍世界，她怎么会不喜欢你？”特蕾西觉得孩子可爱，她调侃道：“除非你埋怨你的母亲？”
“当然不是！”艾斯拉说道，“当然不是，我只是……我一直都不知道母亲的存在，不知道该怎么和母亲相处。”
特蕾西笑了：“和妈妈在一起没有必要担心那么多，亲爱的，你母亲是爱你的，这点不会变化。你出生的时候你母亲处境不好，她为了你能够选择隐姓埋名，将自己过去的身份全然放弃，她怎么会怪你不会和她相处呢？”
艾斯拉心中的担忧减小了许多，她呼出一口浊气，脸上的表情恢复了常态，不再僵硬紧绷。
顿了顿，她忽地意识到：“隐姓埋名？”
特蕾西点了点头，上一次见面的时候没有说太多细致的内容，电话里也没有必要说，她解释道：“她生下你之后我给她开过一张难产死的证明，其中经过了一些……嗯，手段处理，生效之后她换过一个身份。”
“奥莉薇娅是妈妈的本名？”艾斯拉问道。
“当然，奥莉是我和她爸爸给她选的名字。”特蕾西笑着说道，“不过那都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当年的事情也早就结束了。”
艾斯拉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第91章
车子在妈妈的家门口停下,艾斯拉环顾四周，看着这个静谧的社区，每一户人家看上去都好好照顾着庭院里的草坪,即便是挂着出售牌子的房子也是如此。
奥莉的草坪疯长，看着像是很久没有修剪过,艾斯拉想象不到母亲住在这样的环境里，她想起之前特蕾西说过的,自己当时被带走的那间房子：“我是在这里被带走的吗？”
身边的特蕾西从自己的手袋里拿出了女儿家门的钥匙：“是的,不过这里从前不是这样的社区,很多年前是很混乱的地界。”她似乎不想多讨论这里的历史，只是带着他们进门。
房子里闻起来像是很久没有人呆过,但又不是艾斯拉在纽约的公寓那样,这里闻起来还有线香残留的气味混合着新家具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