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艾斯拉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正打算询问为什么他知道的这样清楚，但博士已经继续了和艾拉的对话。
“而你，你为什么留在这里？”博士转头看着艾拉问道。
莹莹蓝光收拢进了艾拉的身体，她转头瞥了一眼艾斯拉，疲惫地看向了博士：“你到底是谁？”
到底是谁？这个星球真的有了解她母星的人吗？
艾拉皱着眉，猩红着眼盯着博士。
“或许你听过我的名字。”博士收起了音速起子：“我是博士。”
博士？
博士！
艾拉浑身的情绪和紧绷的状态瞬间就松懈了下来，手里改造过的枪丢在了草地上，她干脆也跪坐了下来。
“我知道……伽里弗雷人，时间领主。”艾拉揉着发红的眼睛，身上的蓝光逐渐回缩。
她当然知道博士这个名字，只是没想到博士现在长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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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想过会和艾拉坐在同一张餐桌上，这个汽车餐厅最大的餐桌堪堪挤下他们所有人——艾拉和博士坐在一侧，其他四个人挤在一张沙发上。
“我小时候听过你的故事。”艾拉摆弄着面前的一盘薯条，她低垂着眉眼，分明和艾斯拉长着同一张脸但却拥有完全不一样的气质。她的声音听上去更加沙哑：“开着塔迪斯的博士，一个战
士。”
对面挤着的四个人面面相觑，罗瑞坐在最里面，紧接着是阿米莉亚、艾斯拉和提姆。艾斯拉看着阿米莉亚，阿米莉亚摇了摇头。
“我的计划已经失败了。”艾拉继续开口道，她看上去颓唐。
“你的计划……你是在给艾斯拉选择？”提姆开口问道。桌子之下左手握着艾斯拉的手，右手将手边的草莓奶昔推到了艾斯拉的面前。
艾拉缓缓地抬起头，她的唇角一丝嘲讽的笑容：“是，不管她来不来都行……”
“不来的话你怎么解决掉我呢？”艾斯拉紧接着开口，这话刚说完，嘴里就被提姆塞了奶昔的吸管，她莫名其妙地转头看向提姆，他脸上带着无辜的笑容，看不出是故意还是不凑巧。
艾拉叹了口气：“你不来也好，那就说明你根本没有查出来什么，等到千百年后父亲一定也去世了，到时候我再创造一个和母星相同的星球就好了……你来了也好，你就不会再存在，父亲的心里就只会有我。”
“到底是谁？你的父亲。”艾斯拉挪走了面前的奶昔，她问道，她刻意将这个“父亲”套给艾拉。
很满意艾斯拉识相的说法，艾拉叼着薯条：“是我的父亲，陪着我一起长大的父亲，他一个人把我养大。”
艾斯拉一脚踩在了提姆的脚背上，侧过脸贴着提姆的脸颊，试图用眼神让对方感觉到自己的想法：「不会是拐卖的吧？」
不知道提姆有没有看懂她的眼神，总之摇了摇头。
阿米莉亚接着问道：“你……你还记得第一次见你父亲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吗？”
大概是感觉到了面前这个女孩并不像正常人一样具有完整的道德伦理观，她最终选择了一个相对比较温和的方式开口。
艾拉的目光看上去像是鄙视，“当然是我睁眼看到他的时候！他是我父亲。”
阿米莉亚抿了抿唇，转头看着艾斯拉。
艾斯拉接收到了阿米莉亚的信号，紧接着开口道：“在研究所吗？”
艾拉停顿了一下，说道：“我知道那是研究所，但他跟我说是医院，告诉我‘爸爸会照顾好你的，没关系，你只是生病了’但是我知道，我知道他是在骗我。”
她的声音听上去干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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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那个男人是在骗自己，她也记得自己游历到太阳系的时候被一个光头抓进了一个无法逃脱的透明容器。
辗转了几个实验室，她最终被选中植入一个小女孩的大脑，她极力抵抗，当然，被禁锢着一直都处于虚弱状态的她最终丢失了一点神志，一丝属于她的精神钻进了那个孩子的大脑。
她能听见一群穿着白色衣服的跑来跑去的具体的、能动的物体用声音交谈，能听到他们的话却听不懂他们究竟要干什么。
在透明的罐子里等待，她没有黑暗和星光养育，虚弱又悲伤。
不记得过了有多久，再次听见吵闹的声音的时候她看见了一具没有神志的□□——和当时的小女孩长得一样。
这个新容器是漆黑的，她竟然觉得足够舒适，她学会驱动身体，就像是在驾驶汽车一样。她能看到夜晚的星光，太阳系的星光孱弱，她一直都没有办法完全恢复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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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呢？既然这么多年长大你和艾斯拉相安无事，为什么突然又想要解决掉她？”阿米莉亚问道，她之前和艾斯拉聊过，从前并没有发生过太多危险的事件，甚至她小的时候还是住在纽约。
艾拉看向了提姆，那张脸上带着一点不怀好意的笑容，而后又转头看向了艾斯拉：“你想知道吗？艾斯拉亲爱的。”
语气听上去像是和她熟稔，艾斯拉打了个寒颤。
“因为艾斯拉遇见了我，她以为我接近艾斯拉是为了接触到她，最终解决掉这个‘外星生物’。”提姆说道。
或许是他给艾斯拉带来的危险。
“一部分原因吧。”艾拉依旧看着艾斯拉：“父亲一直在思念你。可惜我答应了他不会伤害你，至少不会亲手伤害你，我不想让父亲讨厌我。”
艾斯拉忽然想起了彼特当时说的，他们上高中的时候遇到的那个场景，她蓦地明白了当时罗丝和艾拉说的是什么，她皱眉：“难道不是因为罗丝的存在让你没法自己动手吗？”
“当然，也有一部分原因吧。”艾拉看上去从容。
艾斯拉拍了拍提姆的手背，她没有转头看他，安抚得却得心应手。
她不怪自己，提姆想。
“好了，闲谈结束了，就到这里吧。”博士搓了搓手，站起了身。
那把被改造过的“枪”放在博士面前的桌面上，他起身的时候微微背过身，朝着过道走。
艾斯拉眼见着艾拉的脸上勾出一抹笑，不知怎么回事，她立刻就意识到了对方要做什么。
电光火石间，艾拉举起了那把枪。
“提姆！”艾斯拉几乎尖叫，他们四个坐得太挤了！
第87章
艾斯拉被提姆按在怀里,面前的草莓奶昔洒了一桌子。
握着“枪”的艾拉睁圆了眼睛，手里的“枪”被一旁的博士抽走。
“你以为音速起子是水枪吗？”博士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凝固的气氛显而易见,他生气了。
艾斯拉紧紧地抱住了提姆的腰，心脏扑通扑通地跳,提姆身上的温度隔着那套黑色的、过分紧身的衣服传导到她的身上，温暖到有些烫。她猫着腰,红着脸,刚才自己的反应一定是过于激动了。
“没事了。”提姆怀抱着她,声音柔软。
她刚才分明是在担心提姆，试图将他推开,也不知道是怎么就被提姆拉进了怀里,艾斯拉尴尬地从他的怀里离开。
“我以为她会伤到你……”她说话的声音听上去含含糊糊的。
身边的阿米莉亚和罗瑞捂着嘴笑，艾斯拉有些不太好意思。
博士重新坐了下来，他的表情看上去不太好：“看来你还有话要说。”原想着细节的部分还是留到一个更加私密的空间去处理,汽车餐厅来来回回的人已经开始注意到他们了。
阿米莉亚毫不客气地说道：“你究竟做了些什么？”
能够在大家松懈下来的时候找准机会继续攻击,她刚才那副愿意交流的模样只是伪装，她举枪、射击,毫不犹豫。
如果不是博士提前对那把改造过的枪做了处理，如果不是艾斯拉身边的这个提姆并不是什么普通人,或许现在洒在桌面上的就不是奶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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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拉的声音不耐烦当中还带着一丝烦躁。
她说的父亲和自己记忆里的父亲是一个人吗？艾斯拉想。
摆弄着面前重新上的草莓奶昔，艾斯拉不再开口询问,她听着提姆问那些在哥谭发生的、疑似和纽约有关的案件,她听见提姆提到了关于人工智能的问题。
那些东西似乎和她都没有太多关系了。
艾斯拉的眼里这就像是一场默剧，一个伤害了很多人的“人”，一开始以为是她的姐妹，后来发现似乎是实验体、发现她是克隆人、发现她可能是人工智能,最后发现原来是外星人……
她所求竟然只是一个父亲吗？
为了一个明知道不属于自己的父亲她甚至将自己和艾斯拉的年岁颠倒，唯心主义一样地表示自己比艾斯拉大……这样仿佛就能告诉所有人，她并不是被硬塞进一个复制品里的外来生物。
真的至于吗？
艾斯拉双手捧着奶昔杯，嘴里咬着吸管。
太甜了，不好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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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会怎么样？”艾斯拉眼见着艾拉跟在博士的身后，蓝色的塔迪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了他们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