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你对我做了什么?!」
「在你准备杀了我之后,你又对我做了什么?!」
「你不要我了!」
说到伤心处,你颓然闭上眼。
泪水像是掉了线的珠子,顺着侧脸簌簌而落。
声嘶力竭的吼声也仿佛失去质问的力气,只剩下无尽委屈和茫然。
「你好不容易恢复健康,却不再在为我停驻脚步。不仅整日在外寻花问柳,伤害我,还要跟我切缘……」
「我能怎么办?」
「无惨,你说,我能怎么办?」
你居高临下。
倔强地哽着脖子不愿服输,噙着泪的眼睛死死看入他眼底。
半晌,苍白失色的唇角扯着出一道自嘲的弧度,「……卑微地祈求你不要抛弃我吗?」
鬼舞辻无惨盘腿坐在榻上。
微微仰着头,梅红色的竖瞳似笑非笑注视着你。
「你求我,说不定我会改变心意。」
他想这样说。
可不待他回答,你就决绝否决了这种可能。
「做梦!」
「做你爹的梦!」
「我只恨当初自己为什么会心软,没有直接砍下你的头!」
迎着他陡然沉下来的目光,你毫无惧色笑出声,快意地补充未尽的下半句,「这样的话,你就会永远停驻在爱我时候,根本不会抛弃我!而我,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恨你,我只会永远爱你!」
言罢,你背过身,不再看他。
「你问我为什么会迫不及待的离开上京……呵,那不是很明显吗?」
「当然是因为我不想再看见你的脸!」
「只要想起你,我就恨不得跟你同归于尽!」
「你践踏我的真心。」
「你让我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最可恨的是,你还无情地让我们的孩子,沦落到如今这种尴尬境地!」
「如果不是产屋敷本家已经答应我会接这孩子去抚养,会给予他应有的身份和地位,我根本不会留在这里!」
「我早就带着孩子出家去……」
「不会。」
你正慷慨激昂陈词,却听鬼舞辻无惨突然插嘴,笃定的声音里满是促狭,「你才不会出家。」
你勃然大怒。
掏出随时携带的泥金桧扇,狠狠砸向他脑袋:「我就会!」
鬼舞辻无惨轻易躲开。
他扫了眼咚的一声滑出老远的扇子,一边感慨你还是一如既往心狠手黑,一边冷静指出事实:「你根本不信佛。」
你:「我信不信佛,跟我出不出家有什么关系?!」
鬼舞辻无惨:「你贪吃啊。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便一点也不介意杀生。也就只有在我庇护下,你才能光明正大吃乱七八糟的东西,一旦出了家,那些清规戒律,你受不了的。」
最后,他还一脸得意冲你笑,「羽衣,你根本过不了苦行僧的日子。」
那胜券在握的模样,看着就让人火大。
可你不是一般人。
你非但不火大,反而还不着痕迹松了口气。
你很清楚。
在这次试探和交锋中,你看似输了,实则又稳了。
只不过呢。
该演的还是要演的。
你捂着气得突突直跳的额头,气冲冲朝外走。
没走出两步,就被他从后面拉住。
又打了一阵没营养的嘴上官司,你才勉强跟他和好如初。
夜深了。
你靠在鬼舞辻无惨的怀里,正准备酝酿睡意,就听他的声音从头顶响起:「要不要我帮你杀了她?」
「……嗯?」
「六条妃子。」
你感觉自己的头发正被他捏着指尖揉搓把玩,「那女人跟你很像,骄矜成性。只不过,与一不如意就想打杀自己丈夫的你不同,她在自己的男人爱上别的女人后,根本不舍得迁怒自己的爱人,只把怨气发泄在了其他女人身上。」
「虽然是个无趣的女人,但也有值得你学习的地方。」
你心下冷笑。
当即不困了。
这***玩意儿果然狗改不了吃屎。
时时刻刻不忘记PUA你。
反正已经安全,你也不稀罕伺候,直白怼他:「杀了她有什么用?夕颜还是活不过来了。倒不如把你杀了,给我和孩子助助兴。」
「真是冷酷无情的女人。」
鬼舞辻无惨毫不意外你说出这种话。
他不仅不生气,反而还低低笑出声,从身后紧紧抱住你,牙齿噬咬你耳垂,贴在你耳边,低沉哑声的声音戏谑响起:「想助助兴,这还不简单吗?……完全不需要杀人,我也可以让你得到极致快乐……」
第23章
鬼舞辻无惨步步紧逼,不依不饶。
你死死咬着下嘴唇。
身体不受控觳觫战栗。
微微打着卷的黑发长发,宛若无处不在的藤蔓,死死缠绕你柔韧修长的四肢,强迫你毫不保留敞开身体,暴露在避不可避的剧烈情潮中……
「羽衣。」
他似乎终于心满意足。
宽容大量抽出手,手指却没有停下作乱的脚步。
滚烫潮湿的手指,顺着你紧绷的腰肢缓慢摩挲,所到之处顿时激起阵阵令人头晕目眩的颤栗,「你说……现在究竟是谁不行?」
你很想笑话他。
只是拾人牙慧,也好意思拿出来显摆?
不像你……
不屑的冷哼还没来得发出,你就惊恐感知到,那双骨节分明的大手,正无视你的抗拒,一点点向上摩挲,眼见就掠过锁骨,来到下颌,开始向着被你咬得红肿的唇瓣试探。
你心中掀起惊天骇浪。
拼命仰起颈子,极力躲避他的触碰。
明知道他应该只是故意吓你,可心脏还是不受控制悸如擂鼓。
你根本不敢张嘴。
唯恐自己一开口,他就把手指伸入你嘴里。
……玩得太大了。
……太挑战淳朴打工人的接受能力了。
你震怒又憋屈。
不自觉气红了眼圈。
如果不是实在过不去心里那道坎儿,你绝对要一口咬掉他胡作非为的手指头!
得不到答案,鬼舞辻无惨根本不准备停下来。
眼见他的手就要触碰到你唇瓣的时候,你终于再也忍不住,手指在他胳膊上留下道道血口子,崩溃大喊:「无惨,***真是有病!」
「有病?」
「你是觉得不够吗?」
他贴在你颈边轻声耳语,恶劣的腔调满是意有所指的暗示,「还是说,你更喜欢直接的助兴方式?……既然如此,咱们就换一种……算起来,这种方式还是你教我。」
你没反应过来。
就被他一只手牢牢攫获你的颈子,不给你反抗的机会,就从后方毫不客气抵入,同时尖利的牙齿也狠狠咬住你白皙柔润的颈部肌肤。
你吃痛。
瞬间意识到他在说什么。
shif!
去死啊,学人精!
……
……
素来不行的男人,一旦行了,就非常容易没点逼数。
就像现在的鬼舞辻无惨。
他非常认真地想要一雪前耻。
你呼吸凌乱,胸脯剧烈起伏。
完全是被气得。
忍着一刀捅死他的念头,握住他乱来的手,强行摁在你已经显怀的肚子上。
平日里安静乖巧的胎儿,此时非常配合地动了动。
这下,都不需要你多说什么,鬼舞辻无惨就自觉停下了逞威风的动作。
……他至少还没有丧心病狂到不顾忌自己的孩子。
你自嘲地想着。
可转而想起他杀别人孩子,那叫一个顺手,顿时又火大起来,当即屈起胳膊,手肘结结实实捣向他胸膛。
重获自由后,你从他怀里挣扎出来,拢好松散的衣裳,捂着肚子坐起身。
一抬眼,就瞧见鬼舞辻无惨已经坐在你对面,耷拉着张脸,微卷的黑色长发顺着肌理流畅的身体垂落,梅红色的眼睛死死盯着你腹部,一副见鬼的表情。
他脸色难看极了。
仿佛看见了什么棘手的东西,在愁着怎么搞死。
你顿悟。
是你太高看他了。
这***玩意儿有父爱,但不多。
你不高兴。
虽然你一直犹豫不决究竟要不要生,以至于都把孩子拖这么大了,但真的有人在你跟前表露对这孩子的嫌弃,你还是忍不住生气。
鬼舞辻无惨咬牙切齿:「他究竟什么时候才能生下来?」
你:「明年吧。」
他脸色稍微好转。
你却不愿意他痛快。
仿佛想起什么似的,黑白分明的眼睛微妙瞟他一眼,眸波流转间,红唇溢出期盼满满地喟叹:「到那时,你肯定已经迎娶了新的妻子,说不定,还已经有新的孩子……啊,我们都将拥有美好又幸福的未来,真是太妙了!看在我们也曾是夫妻的份上,需要我现在就给你奉上新婚贺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