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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话毕又觉不妥,鸣起是个哑巴,说不了话。
  便改口道:“直接行动便是。”
  “都睡在一起,抱在一起了,要做什么还不是手到擒来,柳下惠才同你这般。”
  鸣起不想闻堰竟如此直言不讳,苍白的面上浮现些许红晕,似懂非懂地比划道:「柳下惠,是什么?」
  闻堰被噎了一下:“咳,就是不举之人。”
  原来如此……
  可是先前,鸣起只是亲了闻堰一下,闻堰便生气了,所以鸣起断是不敢如闻堰所说那般对闻堰肆意妄为的,他甚至觉得,像他这样的人,对闻堰生出欲念,都是一种罪恶。
  所以即便有欲望,他也不敢表现出来,只是暗自隐忍着,身子康健的时候还好,没想到受伤之后竟会忍出毛病。
  见鸣起不答话,闻堰追问道:“听到没有?”
  鸣起耳根殷红,抬起那双澄澈的、孔雀绿色的眸子望向他,点了点头。
  那我以后,可以吻你吗……
  其实鸣起最想问的是这句。
  【作者有话说】
  纯爱战神鸣起!
  上章结尾有添加一些剧情,宝子们别漏看哦~
  第15章 相亲宴
  大夫说鸣起伤了肺腑,需得按时服药,静养一月方能康复,然而在那一月时间过半之时,三月之期便已到了。
  三个月之前,闻堰身中情毒之后,便发现自己手上出现了一条横跨掌心的血线,而随着鸣起对他的爱意越深,加之这三个月以来两人不断交合,闻堰发现自己掌心的那条血线越来越淡了,当日从公孙晋那狗贼手中救下他、助他离开皇宫的那位宫女果真没有骗他。
  三个月,正好三个月,三月之期到来的那日,他同鸣起欢好过后,掌心的血线便消失得彻彻底底。
  他身上的情毒,解了。
  夜色已深,鸣起内伤未愈,身子尚且还虚弱着,同他欢好过后便沉沉睡去了。
  闻堰轻手轻脚地起身,披上外衣,行至竹桌边坐下,借着竹桌上的白烛散发出的忽明忽暗的昏黄光线,望着自己的掌心出神。
  情毒已解,他应当高兴才对,可为何,看到自己空无一物的掌心,他会如此难过呢。
  是怜悯吧……怜悯那个不谙世事的男人,生性单纯、善良,却遭自己如此欺骗,不久后还要惨遭抛弃,不知他知晓真相的那刻,会作何反应呢。
  会哭吧。
  不过这世上,总归不会有人是离了谁便活不下去的,便是难过,也是一阵子。
  待鸣起住进自己为他置办的大宅院,娶了美丽贤惠的妻子进门,得了一辈子都花不完的钱财,定然会高兴坏了,很快便会将他抛之脑后。
  这便好了……
  这般想着,处于烛火笼罩下的男人笑起来,清冷貌美如斯,未曾发觉自己眼尾殷红。
  良久,屋外传来一阵细微的动静,闻堰拢了拢身上的披风,悄无声息地起身出了门。
  竹院之外,靳武单膝跪地,抱拳道:“属下见过大人。”
  闻堰:“起来吧。”
  靳武起身,压低声音道:“大人,三月之期已到,您身上的情毒可解了?”
  闻堰颌首:“嗯。”
  “那属下这便进去剐了那染指大人清白的恶徒。”靳武抬手覆上腰间的剑鞘,绕过闻堰便欲进入院中。
  闻堰蓦地侧首,喝道:“站住!”
  靳武顿住脚步转身,只见闻堰面色冰寒,眼中是赤裸裸的警告:“不准动他。”
  靳武不解道:“为何?”
  “当日将带他离开兮山谷,为的便是利用他帮助您解除情毒,如今您情毒已解,他已然没有了用武之地,还留着作甚?”
  “大胤不似天阙这般民风放开,将龙阳之好视作人之常情。您与男子交欢之事若是传回大胤去,定会被世人唾弃,戳着脊梁骨骂的,到时大人您英名何在?”
  刺骨的寒风乱了闻堰鸦黑长发,他面色却是平静,遥遥望着远处漆黑的夜幕,轻声道:“他是个哑巴,说不了话,不会有人知晓的。”
  “何况,他根本不知我是谁。”
  靳武蹙眉,仍是觉得不妥:“可他见过您的样貌,若我们离开之后,他不死心地纠缠您,四处去寻您呢?”
  闻堰沉默良久,道:“不会的……”
  “我会为他安排好一切再离开,他很快,便会忘了我的。”
  不知为何,靳武隐隐觉得他家大人周身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悲伤,一个荒诞的念头在靳武的脑海中骤然浮现,他兀自压住心绪,问道:“安排什么?”
  闻堰:“可还记得几日前搬到隔壁居住的那户人家?”
  靳武:“记得。”
  闻堰:“查得如何了?”
  靳武:“那一家三口本是靠买卖茶叶为生的商户,前阵子遭了同行算计,亏得倾家荡产,连宅院都赔了进去,不得已才搬迁到了此地居住。”
  闻堰:“那家人品行如何?”
  靳武:“生意红火的时候,那家人经常在城中的难民营布施,是老实本身做生意,心地良善之人。”
  闻堰:“那便好……”
  靳武:“大人,您让属下查这个做什么?”
  闻堰:“那家有个哑女,容貌姣好,尚未婚配,最重要的是……她心悦鸣起。”
  那哑女先前到家中来借过一回鱼露,见了鸣起之后,面色羞红,左脚踩在右脚上,险些摔倒,那时闻堰便觉出了那哑女的心思,所以才让靳武去查那哑女的背景。
  若是品行端正,心地良善,便可为鸣起良配。
  恰好那女子也是个哑巴,懂手语,同鸣起交流起来没有障碍。
  闻堰倒是想过为鸣起寻一户高门贵女,但鸣起不会说话,又不识字,若是入赘过去,难免叫人瞧不起,往后的日子定然不会好过。
  他这么傻,容易叫人欺负了去。
  就在闻堰发愁去何处为鸣起寻一个合适的妻子之时,那哑女一家便出现了。
  他们既会经商,那么闻堰只需为鸣起置办好宅院和铺面,准备好一笔丰厚的聘礼,到时他们便可以用这笔聘礼作为东山再起的筹码。
  便是经商再度失败也不要紧,闻堰可以在鸣起名下开一个户头,存上一笔让他们一家人一辈子都花不开的钱财,让他们安然幸福地度过一生。
  那家人品性敦厚,定会善待鸣起。
  靳武算是看出来了:“您要为鸣起娶妻?”
  闻堰:“嗯。”
  靳武酸了:“您对他也太好了吧……”
  闻堰:“这是我欠他的。”
  他许他山盟海誓,说要与他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唯有死亡才能将他们分离……终是骗他的。
  芳龄二十八仍是童子之身的靳武哭丧着脸道:“那您何时给属下娶个妻啊……”
  闻堰斜他一眼:“看你表现。”
  靳武站直身体:“是。”
  “那我们何时离开?”
  闻堰:“再等等吧。”
  至少等一切安排妥当,等鸣起的身体康复之后……
  -
  半月后,鸣起的身体终于康复,面色也恢复了红润。
  这日清晨,鸣起和闻堰几乎是同时醒来的。
  闻堰躺在鸣起臂弯中,同他四目相对,鸣起被闻堰直勾勾的目光盯得不好意思,红了面庞,别过脸去,又被闻堰托住脸强行转了回来。
  于是鸣起的目光不得不重新落在闻堰面上,看着看着,视线便落到了他淡粉的唇上,鸣起的喉结动了动,欲念一起,眼神便无措得不知该放往何处。
  闻堰笑起来,扣住鸣起的后颈,让他凑过来靠近自己,道:“鸣起……你是不是想吻我了?”
  鸣起没有答话,但是那低垂下去正不断乱颤的睫毛,和通红的脸颊,已然给了闻堰答案。
  下一息,闻堰便扣住鸣起的后颈吻上他的唇,抱住鸣起腰部的手臂也收得愈发紧,用力得好像要将他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分开的时候,两人的唇都成了艳红色,纷纷喘着粗气。
  待气息平稳之后,闻堰抬手轻轻摩挲着鸣起的脸颊,含笑望着他,眼尾殷红,道:“往后,若是想要亲吻心爱之人,便要如现在这般赤诚热烈,你身为男子,应当主动一些,莫要让对方难为情……知道了吗?”
  鸣起觉得闻堰所言甚是莫名其妙,分明两人都是男子,为何闻堰却说他身为男子,应当主动一些?
  难道是闻堰嫌他不够主动?
  这般想着,鸣起便了然了,红着耳根,朝闻堰点了点头。
  鸣起对自己的吃穿住行向来不怎么讲究,吃饭只要吃饱就行,吃什么无所谓,穿衣只要穿暖便行,穿什么也无所谓,住的地方,只要能遮风挡雨,便是好的,出门在外,只要闻堰在身侧,便是最幸福的。
  起床之后,他从衣柜中抓起那件自己先前做工时常穿的灰色长袄便要往身上套,谁知闻堰行至他身后,将他手中的灰色长袄一把夺了去,扔给他一件上好的桑蚕丝所制的浅绿色锦袍,上面用银线绣着竹子,料子摸上去柔软顺滑,一看便价值不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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